第二十二章：布魯斯韋恩的陽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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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以錢賺錢啦。”

“這把單吊理查德必穩！”

“愛德華天下第一！”

“黑幕，黑幕！一定有黑幕！”

“有狗託在騙我們，把那傢伙揪出來。”

哥譚賽馬場中，氣氛逐漸高漲得有些過頭了，時不時有挑撥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而且那些輸掉的人今天也顯得分外不服氣，以至於場面逐漸開始失控，甚至有些輸不起的已經開始成為暴亂的火種想要湧入場內。

但始作俑者卻早已擠出人群坐在賽馬場的頂層，滿意地俯瞰著這幅景象。

“不錯不錯，憤怒能量在不斷高漲，賽馬場還真是個好地方。以前怎麼就沒想到從這群賭狗身上獲取能量呢？”

“喵嗚~”（人類就是愚蠢，明明之前早就知道會有失敗機率，但卻不肯接受現實。）

“賭狗是這樣的，一輸不起就容易上頭，不過多虧如此，我才能積累夠充足能量。”

雷德摸了摸用釣具袋子裝著的紅7鉕武士刀。

“看來今晚回去就能再衝一把增幅八階段，之前墊了這麼多把，這次看我一發入魂——不過得先去洗個澡，不能被這群賭狗傳染晦氣了。”

趴在雷德大腿上的靈星用可憐的目光瞥了一眼同樣有些賭上頭的雷德，不過下一秒鐘它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突然全身的毛髮倒豎起來同時齜牙咧嘴地看向旁邊。

雷德也轉過視線，看到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高大身影不禁眉頭微皺。

“我還以為韋恩家的大少爺就算看賽馬也會有專門包廂呢。”

只見以西裝革履出現的布魯斯韋恩，絲毫不顧雷德表現的敵意，只是走到雷德旁邊的座位坐了下來。

“大英雄不用下去阻止他們嗎，說不定待會可能會發展成暴亂的吧。”

“不用擔心，他們自然會有人收拾——我只要處理好問題的根源就可以了。”

就像是在印證布魯斯的話一般，很快賽馬場內就瀰漫著催淚瓦斯，GCPD就像是早有準備一樣在騷亂即將爆發前快速進場掌控住局面。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在哥譚的這一個月裡，你似乎在收集這座城市的憤怒情緒，這是你用來提升自己實力的方式嗎？”

看來自己這段時間的行為已經引起蝙蝠俠注意了，不過和暴露自己能力相比，更加讓雷德產生擔憂的，是蝙蝠俠那讓人捉摸不透的態度。

“被你發現了——那你打算怎麼處理我呢？”

布魯斯把手伸進了外套口袋，雷德立刻用紅燈能量包裹全身，做好隨時進入戰鬥的準備，然而從當布魯斯將手抽出時，卻只是拿著一張寫有電話號碼的卡片。

“你這樣躲躲藏藏地收集憤怒效率太低了，這是神諭的聯絡方式，她會幫你設計一套隱藏身份的行頭，並且引導伱怎麼打擊犯罪。相信我，無論是被你抓住的罪犯還是被罪犯傷害到的受害者，提供的憤怒能量一定會讓你滿意......”

雷德先是一愣，他沒有接過布魯斯的卡片，臉色迅速陰沉了下來。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蝙蝠俠？為什麼你會對我這個小反派這麼寬容？”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雷德。你很聰明，甚至已經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那麼陰謀對你來說毫無意義。所以我使用的是陽謀——”

布魯斯目光灼灼地凝視著雷德，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沒有把你看成反派，而是想讓你成為未來的英雄。”

——

“你是認真的嗎，布魯斯！他可是曾經殺過人！”

“戴安娜也參加過戰爭，重要的是未來他的改變，我不能將自己的原則加諸於別人之上。”

“這樣的話傑森——”

“他的情況不一樣！芭芭拉！”

芭芭拉看起來還是一臉不解，蝙蝠俠沉默片刻之後，低頭注視著自己和雷德對拳的拳頭。

“那個時候我所戴著的黃燈戒指和他的紅燈戒指相互碰撞，在那一瞬間我能感應到他的憤怒、力量、狂暴、仇恨......還有隱藏在他身體內深處，比現在我們所能看到的力量更加危險的東西。”

蝙蝠俠深呼吸了一口氣，低聲喃喃道。

“那是一隻血紅色的巨牛。”

“牛？”

芭芭拉疑惑地重複了一遍，而蝙蝠俠點了點頭確認她沒有聽錯。

“這不是錯覺......我聽凱爾和哈爾都說過，宇宙間存在著由光譜情感化身的實體——例如曾與凱爾·雷納合二為一的離子鯊，和曾經操控哈爾·喬丹的視差怪。”

芭芭拉倒吸了一口涼氣，對於離子鯊她並不熟悉，但對於視差怪曾經的事蹟，不光是她，恐怕這個世界任何人都記憶猶新。

當時最偉大的綠燈俠，正義聯盟的創始者哈爾·喬丹被視差怪趁虛而入之後，僅僅一個人就打敗了所有的超級英雄，差點將整個宇宙毀滅重塑。

“如果像你所說的那樣，雷德體內有著這麼危險的力量，那就應該聯絡綠燈俠，讓他們幫忙......”

“不，我不相信綠燈俠。”

蝙蝠俠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否定了芭芭拉的提議。

“準確地來說，我願意相信哈爾、凱爾、約翰......甚至包括蓋。但我絕不相信自詡宇宙執法者的綠燈軍團，上一次他們帶走了哈爾就是一切悲劇的根源，這種錯誤我不會再犯一遍。我要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雷德·道格拉斯的問題。不是用暴力，而是以更為有效，更有針對性的方式。”

“就是你剛才所說的......愛？但我還是不明白，具體你打算怎麼做？”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對付情感能量的最重要武器還是情感——我要用其他情感作為鎖鏈來控制住這頭憤怒的野獸。但事實證明，他沒有迷失於貪婪之中，也不會被恐懼征服，有著堅定的意志......那麼我們手中的武器就是希望、憐憫、愛。”

芭芭拉看起來開始理解蝙蝠俠的做法了，讓雷德成為英雄來體驗這些情感，以此來壓制他的憤怒情緒，以及他體內的未知力量。

這是一個陽謀，因勢利導、光明正大地一步步說服雷德，讓他自願進入這個控制自己力量的籠子。

“不過，到底怎麼才能夠讓他感受到所謂的......愛？”

“我不清楚，但讓他加入到義警的事業中，在不斷拯救他人的過程中，他也許能自己領悟出這些感情。”

蝙蝠俠說到這裡時頓了頓，目光中多了幾分複雜和柔和。

“但雷德他會接受我們的安排嗎？”

“他之前願意和我停戰，就是因為他對未來抱有希望；他之前讓黑麵具臨死前捐款，而且沒有殺任何無辜者，說明他內心還有憐憫；而他一直帶著那隻貓咪，則說明了......”

說到這裡，蝙蝠俠把手按在芭芭拉肩膀上。

“這件事我想拜託你，因為除了你以外，我們都和雷德有過沖突，他估計會對我們心懷芥蒂——而且接下來我們其他人可能都有其他特殊任務。”

芭芭拉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輕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但她眼中還是有些不安。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失敗了......雷德·道格拉斯失去控制的話——”

“我還有最後的後備方案。”

蝙蝠俠抬起頭看向了天空，目光深邃而複雜。

“但我希望那個方案永遠都不會被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