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3章 老蝙蝠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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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沒有具體證據證明他謀殺鄧布利多，而被魔法部解除懸賞通緝，到被校董會委任為霍格沃茨校長，斯內普在全程都表現得相當平淡，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事。

當他重新返回霍格沃茨，無視海格殺人般的目光，穿過城堡的橡木大門直接前往校長辦公室。在短暫的路程中，斯內普能夠感受到昔日同僚們仇恨的目光，儘管他們都很小心地將心裡的憤怒與仇恨隱藏起來，但斯內普知道昔日的同僚並不歡迎他，甚至想殺死他為鄧布利多報仇。

然而，可笑的是，他也只是按鄧布利多的吩咐去做。

「如你所願，我回來了，成了最不受歡迎的人！」

走進校長辦公室後，斯內普來到昔日的校長肖像前，用略帶譏諷的口吻說。

「霍格沃茨學校已經徹底落到伏地魔的手裡了，」沉眠中的老人睜開眼睛，看向面前的接任者，平靜地說：「我希望你能夠履行昔日的誓言，盡全部的力量去保護霍格沃茨的學生。」

「這並不容易。」斯內普抖動嘴唇，輕聲說：「黑魔王要求我開除所有麻瓜出身的學生，你知道我沒有多少選擇的權力。」

鄧布利多沉默片刻後，微笑著說：「這算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不是嗎？就像薩拉查·斯萊特林一樣，他們都對麻瓜巫師帶有偏見，想將他們趕出霍格沃茨。」

「情況比你預想的還要更加糟糕。」

斯內普無法理解鄧布利多的從容，從長袍口袋裡掏出一份幾天前的報紙：「也許，你可能不太清楚，如今的魔法部多了個麻瓜巫師登記委員會，他們正將那些麻瓜出身的巫師送進阿茲卡班。」

「哦，真像他們會做的事情。」

鄧布利多的肖像輕飄飄地來了這樣一句，讓斯內普感到無比惱火。

果然，人死之後，對很多事都變得漠視了。

「據我所知，黑魔王還打算讓亞克斯利抹掉85年至今的麻瓜出身登記記錄。」斯內普直接把那份報紙給甩在桌上，那聲音讓很多假裝睡覺偷聽的肖像都睜開了眼睛。

「有些事已經不是我盡全部的力量就能夠辦到的問題了。」

斯內普冷漠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自嘲，他其實也不太在意麻瓜巫師的處境，說到底那些都跟他沒半毛錢的關係，但斯內普仍然願意遵守與鄧布利多之間的約定，儘可能保護霍格沃茨的學生，可眼下有些事已經超出了他的控制，就算他想幫忙也無能為力。

「這些事，你無需擔心，安德森先生已經提前預測到了。」鄧布利多微笑著看著斯內普，輕聲安撫道，「至於85年至今麻瓜出身登記記錄，早就被艾伯特與斯克林傑從魔法部給移除了，就算食死徒想要對他們不利，也不太可能找到那份名單。」

「其他事想必你也已經有解決的辦法了？」斯內普微挑眉梢看著肖像裡的老人。

「這點你不用擔心。」鄧布利多平靜地說，「霍格沃茨的麻瓜家庭出生的學生，你只要對外聲稱說是，根據魔法部的要求開除麻瓜出身的學生就行了，至於那群可憐的孩子，安德森先生會給他們提供幫助的。」

「艾伯特·安德森？」

斯內普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忽然冷笑出聲，「據我所知，那傢伙可不是那樣的人。」

「不要帶著偏見，安德森先生一直都在默默地幫助他們，也正因為有了他的幫助，很多事情才不至於走向另一極端，不至於拐向太糟糕的結局。」

對艾伯特的付出與努力，鄧布利多還是相當認可的，只是有些事並非按照他的意志而轉移。

如今，有了艾伯特作為計劃的託底保障，連學校的院長們都紛紛選擇幫助那些麻瓜出身的學生，那些孩子的處境要比預想的

好很多，鄧布利多並不擔心他們會被扔進阿茲卡班。

斯內普懶得跟鄧布利多爭辯，只要鄧布利多有辦法解決那些問題，他有自信讓霍格沃茨在他的控制下平穩過渡，而不至於讓霍格沃茨任由食死徒擺佈。

校長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斯內普也結束了跟鄧布利多肖像的對話。

滿臉陰沉的麥格教授推門走了進來，冷漠地看向坐在校長辦公室座位上的殺人犯，抖動嘴唇詢問道：「校長，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想你應該看過報紙，知道最近魔法部成立了麻瓜出身委員會的事了吧。」斯內普沒去看昔日的同僚，繼續說：「根據魔法部最新制定的法律，他們認為麻瓜出身的巫師盜竊了巫師的魔法……」

「這實在太荒唐了！」麥格教授尖叫的打斷道。

「這是魔法部的命令，如果你對此有意見，我建議你去向魔法部抗議。」斯內普冷漠地說：「我想說的是，霍格沃茨將從下學期開始，不再接受麻瓜出身的學生，而那些在霍格沃茨就讀的麻瓜出身的學生也將遭到開除。」

說著，他將一封信甩到桌上。

「這是魔法部的要求，我可不希望有傲羅來霍格沃茨抓走那些麻瓜出身的犯人！」

麥格教授咬著嘴唇握緊拳頭，但她顯然也知道繼續爭辯沒有任何意義，至少這些事也完全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還有另一件事。」斯內普看著幾乎摔門而出的麥格教授，「黑魔法防禦教授與麻瓜研究教授的空位，我已經找到合適的人選了。」

然而，麥格教授已經離開了。

斯內普也沒在意對方的失禮，抬起魔杖關上辦公室的門後，將視線重新挪向鄧布利多的肖像。

「如果他們知道我只是按你的吩咐去做，不知道會有什麼感想。」斯內普譏諷道。

「你做得很出色，我還指望你繼續取得伏地魔的信任，時間越長越好。」鄧布利多說。

「黑魔王要那把格蘭芬多的寶劍。」斯內普忽然說。

「這點也在我的預料之中。」鄧布利多點頭吩咐道：「挪開我的肖像畫。」

斯內普皺起眉頭，但還是湊近鄧布利多的肖像，把它往外拉。

肖像開啟後，露出藏在後面的洞，裡面居然藏著一把格蘭芬多的寶劍。

「這……」

「那把劍是假的，你可以把它拿去給伏地魔。」鄧布利多說。

「假的？」斯內普顯得很驚愕。

「我敢說伏地魔沒見過真正的格蘭芬多寶劍，沒法辨認出來，因為這把寶劍仿製得非常逼真。」鄧布利多解釋道：「事實上，除了妖精外，多數巫師都無法辨認出只有妖精造的武器才具備的特性。所以，你不需要擔心伏地魔會認出它是冒牌貨。」

「格蘭芬多的寶劍很重要？」斯內普下意識問道。

「我需要你在合適的時候，將真的寶劍送到哈利的手裡。」鄧布利多承認了格蘭芬多寶劍很重要。

「它有什麼用途？」斯內普從裡面拿出仿造的格蘭芬多的寶劍，「難道你指望波特用它殺死神秘人。」

「是的。」

「這一點都不好笑，」斯內普對鄧布利多的敷衍非常不滿，「你什麼都不肯告訴我。」

「我不可能把我所有的秘密都裝在一個籃子裡，特別是一個許多時間都掛在伏地魔胳膊上的籃子。」鄧布利多搖頭道，「而且，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安德森呢？你甚至讓他幫你處理給波特的遺囑。」斯內普對此感到費解與惱火，指責道，「你顯然更信任他。」

「我並沒有告訴安德森先生太多東西，很多事都是他自己搞清

楚的，別忘了，他是個預言大師，腦子還比多數人聰明，所以我沒太多的選擇，只能相信他。安德森先生也證明自己是可信的，而且有些時候我和他都別無選擇。」

對鄧布利多來說，艾伯特是個意外之喜。

「那傢伙可不是一個會按照別人命令去做的人。」斯內普提醒道。

「我從沒命令過他，我們只是……合作關係。」

「看來，跟安德森合作過的人下場都不太好。」斯內普嘲諷道。

「那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不管是我，還是斯克林傑。」鄧布利多搖頭道，「跟安德森先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