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0章 水面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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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名勇士中，芙蓉·德拉庫爾小姐準備得最不充足，由於霍格沃茨的冬天相當惡劣，湖水又極度寒冷，導致她在解開金蛋的秘密後，並沒有像其他幾名勇士那樣提前下湖潛水收集情報，這導致芙蓉嚴重低估了第二個專案的難度。

雖說泡頭咒確實能解決水下呼吸的問題，但芙蓉剛下湖就遇到了大麻煩，冰涼徹骨的湖水讓她的手腳都變得不再利索，更糟糕的是她壓根不知道人魚把加布麗帶到哪兒，更不知道有人魚村莊這回事。

然而，芙蓉最寶貝的妹妹加布麗還在湖底，哪怕她後悔自己沒做更多的準備，也已經無濟於事了。

芙蓉知道自己必須把加布麗從人魚手裡搶回來。

忍受著冰冷刺骨的湖水帶來的不適感，芙蓉手腳並用，拼命朝湖底游去。

沒過多久，一個腦袋變成鯊魚的傢伙很快就超過了她，是克魯姆，芙蓉認出對方的游泳褲。

當然，也是因為哈利與艾伯特都穿得很有辨識度的衣服。

哈利·波特的速度同樣也不慢，跟在克魯姆後面朝湖底深處游去。

在那兒！

跟上他們。

他們肯定知道人魚把人質帶到了哪兒。

畢竟，克魯姆在寒冷的天氣裡都經常下水，肯定不會一無所知。

芙蓉彷彿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拼命地朝著兩人的方向游去。然而，哪怕她使出吃奶的力氣游泳，雙方的差距仍然還在不斷地拉大，最終波特與克魯姆都消失在視野裡。

鄧布利多向幾名臨時裁判講述的第二個專案勇士們可能遇到的難題，芙蓉都遇上了，湖水真的很冷，凍得她手腳都快要失去知覺，湖裡的阻力也很大，想游出一段距離，都需要花很大力氣，更糟糕地是越深入湖底，周圍的能見度就越糟糕，甚至有種抓瞎的感覺，以至於芙蓉不得不經常使用魔杖照明，但魔杖上的光芒卻無法穿透湖底的幽暗，讓她備受煎熬。

如果不是加布麗還在湖底，芙蓉說不定就直接放棄了，因為她其實很清楚自己完成第二個專案的可能性極低。

而馬克西姆夫人再三向她保證過加布麗的生命安全。

更何況，有艾伯特·安德森那種傢伙存在，布斯巴頓想獲得三強爭霸賽冠軍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她其實真的很想直接放棄。

可一想到自己的妹妹加布麗還在苦苦等自己去救她，而自己卻放棄了，加布麗又該多麼絕望。

所以，芙蓉仍然在咬牙死撐著，她慢慢地擺動手臂，朝著克魯姆與哈利·波特離去的方向游去。

冰冷的湖水與對加布麗的擔憂，徹底分散了芙蓉的思考能力，否則她就該意識到自己的方向可能錯了。

因為她沒看到艾伯特，作為四名勇士中最可能奪冠的傢伙，艾伯特肯定有找到人質的辦法，而她剛才只看到克魯姆與波特，這顯然有問題。

萬幸，芙蓉還沒意識到自己遊的方向根本就不是前往人魚村莊的路，否則被絕望淹沒後，說不定就當場崩潰了。

在芙蓉快到極限的時候，忽然感覺附近似乎有什麼遊過，她停下來警惕地張望四周，有一道黑影正靈活地朝著遠處游去，芙蓉敢肯定那絕對是人魚。

這其實算是賽事方故意給勇士們放水。

人魚們會時常在勇士們身邊出沒，幫忙盯著勇士們的安全，也會給勇士們指明人魚村莊的正確方向，至於能不能抓住機會，那就只能看勇士們自己了。

芙蓉欣喜地跟了上去，儘管人魚離去的方向跟她剛才遊的方向並不一樣，但她還是手腳並用跟了過去，只要找到人魚，肯定能找到加布麗的下落。

在芙蓉試圖穿過一片茂盛的水草叢林時，遇上了麻煩，一頭格林迪洛從水草中探出身體，用長而有力的手指緊緊抓住芙蓉的腿，嘴裡露出尖尖的長牙一口咬在她的腿上，痛楚讓芙蓉暈沉沉的腦袋立刻清醒過來，她剛使用魔杖將那頭襲擊自己的格林迪洛擊落，又有幾頭格林迪洛從水草裡鑽了出來，再次抓住她的腿，拼命把芙蓉往水草叢裡拉，甚至纏住她的手臂，試圖將獵物淹死在湖底。

芙蓉的竭力反擊並沒能嚇退這群格林迪洛，反而激發了格林迪洛的兇性，更多地格林迪洛朝著芙蓉撲了上去，將這位美麗的勇士給淹沒了。

在一陣混亂的搏鬥中，芙蓉不小心遺失自己的魔杖，徹底陷入了絕望。等她被喚醒的時候，已經躺在岸上了，馬克西姆夫人正一臉擔憂地望著她。

“加布麗！”芙蓉掙扎地從地上爬起來，“一群格林迪洛襲擊了我。”

“別擔心芙蓉，加布麗不會有事的，我們不會允許人質出事的，等比賽結束後，你的妹妹就會被送上來，而你現在需要治療。”馬克西姆夫人伸手按住芙蓉的肩膀，帶她去附近的醫療帳篷接受龐弗雷夫人的治療，芙蓉的模樣有點慘，臉上和胳膊上都是格林迪洛留下的傷痕。

看臺上，小天狼星臉色不太好看，他原本看到艾伯特輕鬆拯救人質回來，還以為第二個專案很簡單，但在看到芙蓉失敗後被送上岸，就意識到第二個專案恐怕沒他想的那般簡單。

“哈利準備得怎麼樣？”小天狼星問盧平。

“我們暫時沒找到人魚村莊，但其他都做了準備，應該沒問題。”盧平解釋道。

“你沒找艾伯特？”

“那東西哈利說自己變不出來，其實就算是我估計也做不到。”盧平的臉上不由露出一抹苦笑，隨便拿塊石頭就變出來實在太誇張了。

“笨，就算不會，難道還不會用飛來咒嗎？找艾伯特提前弄一個，他肯定不會介意弄個給你，大不了花點加隆買一個。”小天狼星真不明白為什麼不去請教艾伯特，明明有個現成的答案就擺在那裡，就算抄答案又怎麼了，反正他們又不爭奪最終冠軍。

“有些時候，哈利更想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完成。”

盧平有些無奈，他其實也想那樣做，但哈利顯然更希望依靠自己的能力完成任務，所以他最終沒直接去找艾伯特。

“憑自己的力量去完成任務？”小天狼星沉默了，他知道那是哈利的驕傲。

可是，哈利真有那樣的能力嗎？

他沒有啊！

不管是衣服，還是保暖咒都是從艾伯特那裡抄來的，甚至泡頭咒都是他們提醒他的。

可是，哈利似乎忘記了。

小天狼星很能理解盧平為什麼沒那樣做，他們同樣都在細心呵護著哈利脆弱的尊嚴。

或許，青少年都這樣吧！

小天狼星迴憶自己與詹姆年輕時做的事，不由嘆了口氣。

隨著芙蓉的退場，她再也不需要忍受冰冷湖水的折磨了，但還有兩名勇士卻仍然還在湖底苦苦掙扎。

半人半鯊的形態並沒有給克魯姆帶來太大的優勢，雖然成功解決了在水底下呼吸的問題，但游泳仍然還是個大麻煩。

事實上，克魯姆的情況並不比芙蓉好上多少，但他仍然還是有著自己的優勢，在四名勇士中，克魯姆對寒冷的抵抗力最好，而且由於前段時間一直在嘗試冬泳與潛水，克魯姆的處境要比芙蓉好很多，他同樣受到了人魚的指引，改變前進的方向，但湖底深處的視野並不好，克魯姆仍然迷路了，更糟糕的是，他遇上了大麻煩。

那群被艾伯特捲走的格林迪洛，很不恰巧就潛伏在了克魯姆路上經過的水草叢裡，這導致克魯姆剛試圖穿過水草叢，就遇上大量的格林迪洛襲擊。

這位來自德姆斯特朗學校的男巫戰鬥力可比芙蓉要強上不止一星半點，立刻與偷襲的格林迪洛展開了慘烈的廝殺。

要不是哈利·波特路過的時候，伸手拉了一把，也許克魯姆的比賽，也就在這裡結束了。

哪怕最終打敗了那群討人厭的格林迪洛，克魯姆的身上仍然傷痕累累，看上去格外悽慘。

“你先走吧！”

克魯姆向伸出援手的哈利·波特表示感謝，並且拒絕了對方的好意，讓哈利先走。

克魯姆大概要放棄了。

雖說減少一名競爭對手，但哈利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從比賽開始到現在他同樣很鬱悶，湖底之行並不順利。

哈利並不擅長游泳，而且光是趕路，就消耗了大量的體能，手腳的肌肉都在尖叫著發出抗議，但他仍然還得堅持朝著某個方向前進。

老實說，哈利實在不敢再靠近水草了，生怕自己也步上克魯姆的後塵，但他聽赫敏提過人魚村莊就藏在水草叢林裡。

正當哈利還在朝著未知方向的人魚村莊趕去時，忽然感受到了右側似乎有什麼遊過，嚇得他連忙停下來，舉起魔杖警惕四周。

湖底光線很暗，能見度很低，哪怕哈利的魔杖在水下散發出微光，仍然毫無意義。

是的，毫無意義，哈利又迷路了。

或者說，從一開始就迷路了。

但他仍然還在漫無目的地遊著，四處尋找人魚們的村莊。

哈利有些後悔沒帶上赫敏那種不會在水裡熄滅的火焰，至少不用擔心在水底下光線不好的問題。

沒能像那般服用鰓囊草的哈利，真正體驗到第二個專案的艱難，他不得不和其他勇士一樣在湖底下苦苦掙扎，唯一讓哈利比較欣慰的是，就算自己失敗了，人質也不會有事。

艾伯特肯定有辦法輕鬆完成這項任務吧！

芙蓉的話，哈利很不看好那姑娘。

至於克魯姆，他看上去傷得很嚴重，大概會選擇放棄。

哈利試圖透過其他事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遺忘自己究竟這樣遊了多久，就在整個人都快麻木了的時候，他感覺到周圍似乎有什麼東西遊過，這一次哈利看清楚究竟是什麼從身邊遊過，是人魚，那名人魚還回頭看了哈利一眼，朝遠處游去。

“這是什麼意思，在指引我嗎？”

哈利覺得人魚可能在給自己引路，也可能是在誤導自己，但他別無選擇，否則在這種能見度如此糟糕的湖底，他很懷疑自己究竟該怎麼找到人魚的村莊？

就算是上一次跟盧平下潛，哈利也沒能找到人魚村莊。

哈利朝人魚遊動的方向游去，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聽見了人魚那令人難忘的歌聲從一大片的水草叢林裡傳來，但哈利卻在水草叢前猶豫了，因為一旦進入水草叢林被埋伏的話，他的處境絕對比克魯姆好不到哪去，更何況他現在甚至都已經快脫力了。

再三猶豫後，哈利還是咬了咬牙順著聲音尋去，讓他意外的是，水草叢林里居然沒有冒出格林迪洛，那群格林迪洛彷彿集體消失了。

尋著人魚的歌聲，哈利終於找到人魚村莊。

眼前的人魚與級長洗澡間裡那幅畫上的人魚完全不一樣，它們的面板呈鐵灰色，墨綠色的頭髮，那些拿著長矛的人魚，一個個像是殺人的老手，他很擔心對方忽然撲上來，用長矛把自己捅成篩子。

看到人魚並沒有朝他發起進攻，哈利不由鬆了口氣。

進入人魚村莊後，哈利很快就在人魚雕像下找到了人質，果然只剩三人：羅恩，赫敏，還有個銀髮的小姑娘。

“艾伯特果然已經完成任務了。”

哈利上前檢查羅恩與赫敏的情況，發現他們只是睡著了後，再次鬆了口氣。

他舉起魔杖，小心翼翼使用四分五裂咒，幫助羅恩把綁在身上的水草弄斷。

但哈利並沒有帶著羅恩立刻返回，而是留下來又等了一小會兒，等待其他勇士到來。

然而，哈利很快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他的呼吸變得越發困難，泡頭咒顯然已經瀕臨極限了，如果不盡快上浮的話，也許就真的浮不上去了。

就在哈利猶豫的時候，傷痕累累的克魯姆終於匆匆趕來了，這位德姆斯特朗的勇士顯然比想象中更堅韌，他到現在仍然還在堅持，看著克魯姆救走赫敏，哈利終於不需要為無法帶著三名人質離開而煩惱了。

也不管人魚的阻攔，哈利揮動魔杖逼退了試圖制止他救人的人魚，伸手攔腰抱起小姑娘，又揪住羅恩長袍的領子，兩腳一蹬，帶著兩人離開了湖底。

然而，哈利似乎有點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他前進得真慢，哪怕已經拼命拍打腳蹼，羅恩和芙蓉的妹妹像兩隻裝滿土豆的口袋，拖著他往湖底下沉，朝頭頂水面望上去還是漆黑一片，他的腦袋因缺氧而失去思考能力，丟下人質拼命往上浮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但哈利最終沒有那樣做，他帶著兩名人質一起沉入湖底。

下一刻，哈利感覺到一股推力帶著他上浮，是人魚們幫了他一把，將他連同兩名人質帶離水面。

浮出水面後，哈利立刻解除泡頭咒，大口呼吸新鮮空氣，他從沒有感覺到空氣竟然是如此的美妙。

在他周圍，有許多綠髮蓬亂的腦袋和他一起冒出水面，羅恩與那名銀髮小姑娘也一起被帶上來。

他失敗了。

哈利知道，但他從未後悔。

在抵達人魚村莊後，其實已經沒多少力氣了。

哈利沒想過帶上那名小姑娘可能浮不出水面，只知道自己不能把那小姑娘留在陰森恐怖的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