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宇宙的真相和大自然的饋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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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著太陽系的奧爾特雲佈滿著不少不活躍的彗星，這個在人類世界又被稱為彗星雲的神秘球體雲團，常年穩定的包裹著太陽系內的一切。

一道像是流星的光，穿過了由無盡的太陽及其行星的星雲殘餘物質組成的神秘球體雲團，並在沒有任何停留的再一次突破了太陽系海王星軌道外側的，在黃道面附近的天體密集圓盤狀區域，太陽系邊界上的巨大小行星帶——柯伊伯帶。

終於，這道光進入了人的可觀測範圍內，但是在人類的裝置快要注意到他時，他卻再次加速了，而後便是，八大行星，火星與木星之間的小行星帶，各個衛星，月球，最後是地球。

來自宇宙的光突破了大氣層，然後在霓虹的某個棒球場的上空停留了一剎那，在棒球場內一個球童回頭之前，這個光再一次的消失在了雲層之中，如同噴氣式飛機劃過的痕跡在雲層中出現，並在太平洋某個泛著銀白色金屬質感的建築物的上空消失了。

卡斯托和正木敬吾已經等待多時了，感受著從宇宙歸來的光芒，兩人對視一眼，然後正木敬吾關閉了實驗室內所有的電子裝置，“澤井他們知道嗎？”

“知道。”卡斯托看了一眼出現在實驗室內的身影，“但是他們也知道，人類目前是否能夠觸及到這些事情，還需要我們進行判斷。”

飛鳥一馬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走到邊上接了一杯水，然後大口的喝了起來，那種熟悉又陌生的，來自人類器官的反饋，讓他有些回味，卡斯托看得出來，飛鳥一馬並不渴，他只是在用這種方式找回自己作為人類的那一面。

正木敬吾隨手從實驗室的角落裡拿出了三個杯子和一瓶威士忌，然後從本應該放實驗試劑的冰箱中，取出了一盒冰塊，他用手背隔著冰盒試了試冰塊的溫度，然後滿意的將冰塊放進了杯子中，然後把琥珀色的酒倒入了杯子裡。

“哼！讓我正木敬吾親自倒酒。”他搖了搖頭，“也就是你了。”

“威士忌有清酒嗎？”飛鳥一馬有些為難的問道，“我好歹以前是個飛行員，而且我的年紀我可算是個中年人了.”

“這東西能夠讓你最快找回人類的感覺。”正木敬吾有些感慨的說道，“這東西能夠讓最快時間從光的那種理性中脫離出來。”

卡斯托看飛鳥一馬有些猶豫，直接把冰冷的酒杯塞到對方的手中，然後自己拿起了一杯，看著正木敬吾也拿起了最後一杯。

沒有碰杯，三個人就這麼默默的各自喝著杯中的酒。

光選中的人確實是不一樣的，卡斯托看著各自喝酒的姿態，這麼想著。

飛鳥一馬雖然嘴上說著自己是飛行員，但是當他真的喝起來時，那大口大口的樣子，很快就把杯中的液體全部喝完了。

正木敬吾則完全相反，他的每一口，都好像是有刻度一般，完全一樣的頻率，完全一樣的攝入量，還有永遠不會變色的面孔，雖然他自己說酒精會讓他脫離理性的狀態，但是卡斯托覺得，能夠讓這傢伙失去理智的東西很多，但是裡面永遠不會有酒精。

“你養魚呢？”正木敬吾皺起眉頭看著卡斯托杯子裡反而變多的液體，“伱要是不會喝酒我可以給你牛奶，你沒必要吐進去吧？”

“那是冰塊化了！”卡斯托撇了撇嘴，“而且和你們比我還只是個孩子。”

“哼！誰知道呢？”正木敬吾白了卡斯托一眼，然後扭過了頭，看向已經開始發愣的飛鳥一馬。

飛鳥一馬是被他們從宇宙中叫回來的。

宇宙的情況和正木敬吾想的不一樣，至少卡斯托是這麼告訴他的。

在正木敬吾原本的設想中，根據那個宇宙帝國的圖紙進行推斷，宇宙裡應該存在大量的，無法預計的星際文明。

那麼按照常理來說，出現在地球上的宇宙文明應該比現在多才對，但是事實不是這樣。

而且當正木敬吾用計算機進行計算之後，結果也不是這樣。

在計算宇宙文明的過程中，正木敬吾其實是加上了深海中那個黑暗支配者這個變數的，畢竟他也知道，這東西的存在能夠阻攔多少文明，可就算是這樣，數量也還是不對。

太少了，就算是再多十隻黑暗的支配者，出現在地球上的外星文明也還是太少了。

正木敬吾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理論之下，這個宇宙裡還有他不知道的‘規則’存在。

曾經在人類社會應該已經失效的費米悖論，卻在正木敬吾的計算中，重新出現了。

費米悖論是一個有關外星人、星際旅行的科學悖論，這個悖論只提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地外文明存在的高可能性，與現實中缺少證明這一事實之間，存在的無法理解的矛盾。

費米悖論最初的想法並不是由費米提出的，而是出自康斯坦丁·齊奧爾科夫斯基於1933年所作的一份未經發布的手稿。

作為宇宙航行學的奠基人，被後人稱為航天之父的他這樣寫道：“人們否認了外星文明的存在，因為，如果外星文明真的存在的話，應該會發生兩件事情：一是它們應當拜訪過地球了，二是它們應該向我們發出過一些它們存在的訊號。”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這個問題並沒有形成悖論，而只是一個簡單的假說演繹。

因為基於人類尚未發現外星文明這一事實和齊奧爾科夫斯基的理論，應當得出的結論是“宇宙中不存在地外文明”，並不會產生矛盾。

直到1950年，費米與他的同事們談話時聊到了外星文明在哪裡這一問題。

他們同樣想到，如果存在外星人，那麼人類應該已經發現過外星人了。但與齊奧爾科夫斯基不同，費米在討論之後進行了簡單的計算，並提出外星文明存在的機率是很大的。因此，這個問題成為了一個悖論。

在費米去世後，上述內容被他的同事發表，這個悖論也被稱為費米悖論。

N=Ng×Fp×Ne×Fl×Fi×Fc×FL。

左側的N表示現在銀河系中應當存在的可被觀測到的地外文明數量，右側的前三項表示銀河系行星總數，後面幾項則表示多級條件機率，將外星文明誕生併發出訊號所需的每一步機率相乘得到一個總機率。

費米悖論最重要的兩個矛盾論點是：

1.銀河系中應該存在大量的外星文明。

2.人類沒有觀測到外星文明的跡象。

而費米悖論在TPC成立的前夕，被打破了。

TPC的成立的原因之一，就是在人類進入現代社會之後，不斷的檢測到了大量的未知宇宙電波，而隨著上個世紀末期，各國的科研機構和澤井總監率領的團隊，都分別親手經歷了真正意義上的宇宙人事件。

當宇宙人出現之後，費米悖論就被打破了，這是人類社會的共識。

但是人類社會的共識，並不是正木敬吾的共識。

在見識到那個宇宙帝國之後，正木敬吾修改了構成費米悖論的構成公式，但是他意識到，即使是他將黑暗支配者的影響力加到最大，也不可能會帶來現在這樣的結果，因為像是如今地球這樣的文明，明明已經有了星際旅行的基礎，但是其實是無法檢測到黑暗支配者存在的。

而後，帶著自己腦海中的疑惑，正木敬吾找到了卡斯托。

卡斯托承認了正木敬吾的研究結論，但是他也無法給到最準確的解釋，於是，他叫來了飛鳥一馬。

飛鳥一馬的酒散的很快，在宇宙中長期進行戰鬥的他，即使是在這樣安全的情況下，也會在潛意識的控制下，快速的讓自己脫離那種迷迷糊糊的狀態。

他搖了搖頭，苦笑著看了一眼手中的空杯，然後看向一直都在剋制自己的正木敬吾和卡斯托，有些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在宇宙中待了太久了，只能夠依靠這樣短暫的放縱，才能夠讓我重新找回人類的狀態。”

“我知道，我們都曾經變成過光。”正木敬吾點了點頭，雖然他已經拼了命控制自己在光之巨人姿態下的人性比例，但是不可避免的，一旦真正變成了光，他還是會變的更加理性，更加神聖，更加趨近於‘神’、

“所以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飛鳥一馬對著正木敬吾友好的笑了笑，突然他左右看了看，“不是還有一個嗎？那個年輕人呢？”

“他被我們安排其他的工作了。”正木敬吾聳了聳肩，“你也知道，地球上現在的麻煩也不少。”

“嗯，來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人類社會潛藏著一部分奇怪的東西。”飛鳥一馬似乎是徹底酒醒了，整個人重新回到了那個老練的戰士的狀態，“不過既然那是你們做的，我就不問了，所以你們有什麼問題嗎？”

正木敬吾深吸一口氣，“其實這件事情和你感知到的那些奇怪的東西也有一點關係，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成功的讓一部分基利埃洛德人，你可以理解為‘靈魂生命體’加入了人類陣營”

說到這裡，正木敬吾揉了揉鼻樑，他發覺自己這樣的行為，好像和飛鳥一馬正在做的事情完全相反。

但是正木敬吾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來，反而愈加堅定的看著飛鳥一馬，然後對著他說下去。

“基利埃洛德人選擇融入人類社會的原因很多，但是他們願意和我們進行談判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他們認為，以人類文明的發展速度，要不了多久，人類就會發展成一個宇宙帝國級別的文明”

說到關鍵的地方，正木敬吾也嚴肅了起來。

“但是，一個奇怪的問題也由此出現了，就算人類再怎麼特殊，宇宙那麼大，如果真的那麼容易就能夠出現宇宙帝國級別的文明，那麼宇宙裡那就被那些先發的宇宙文明佔據了才對”

正木敬吾說到這裡，雙手開始敲擊起了桌子，“由此，我對銀河系內恆星數目、有行星的恆星佔所有恆星的比例、恆星周圍類地行星的平均個數、類地行星上演化出生命的機率、從原始生命演化至高智生命的機率、高智生命發出能被人類文明所觀測的訊號的機率、科技文明持續時間在行星生命週期中佔的比例”

“我甚至加入了黑暗支配者、光之生命體、齊傑拉等一系列的災難，希望平衡這個資料，但是結果失敗了。”

“額黑暗支配者和齊傑拉是什麼？”飛鳥一馬打斷了正木敬吾的敘述。

正木敬吾愣了一下，然後他轉過頭看向卡斯托，卡斯托則無奈的擺了擺手，“你們兩個獲得光的途徑不一樣，所以正木敬吾你對於宇宙裡的事情知之甚少，而飛鳥一馬你則恰恰相反.”

“你說的有道理.但是問題來了，你到底是什麼東西？”飛鳥一馬上下打量了一眼卡斯托，“你不會是什麼宇宙的光和地球的光的雜交產物吧？”

正木敬吾對於卡斯托什麼都知道一點的‘設定’倒是已經習以為常了，他敲了敲桌子，示意剩下兩個人把注意力集中起來，然後他從抽屜裡找出一疊紙然後繼續說了下去，“在講我們為什麼叫你回來之前，我需要先和你說明，人類目前對於其他種族的處理和外交方式。”

接著，正木敬吾認認真真講述了一遍，由澤井總監提出，南原和吉岡負責補充，正木敬吾和崛井負責技術支援，卡斯托負責.負責見證的‘人類社會面對其他智慧種族時的處理方案。’

事實上，澤井總監當初只是起了一個頭，真正的政策不可能這麼簡單，要知道不可能每一個文明都會像基利埃洛德人這麼依賴人類，不可能每一個文明都和基利埃洛德人一樣有這麼漫長的壽命，也不可能每一個文明都和基利埃洛德人一樣恰好和人類的科技水平差不多。

所以，之後的政策制定一直到現在都還只是一個半成品，但是有一點是確定的，那就是不論是澤井、吉岡還是南原，在後續政策的制訂中，都是按照正木敬吾對於人類科學水平的規劃，把未來的人類按照一個星際文明進行規劃的。

正木敬吾講得很快，飛鳥一馬也聽的很認真，他時不時的會打斷正木敬吾的講述，然後提出自己的問題，之後正木敬吾也會快速的進行補充說明。

在卡斯托的呼嚕聲中，房間內的兩人進行了深入的思想交流。

終於正木敬吾的講解結束了，隨著他將手上的那疊象徵著人類未來制度的資料，重重的砸到了卡斯托的頭上之後，飛鳥一馬也徹底明白了對方叫自己回來的原因，“你們在地球上做的很好，比我在宇宙裡見到的那些文明，做的都要好.”

“哼！那肯定！”正木敬吾自信的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對方，他知道對方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飛鳥一馬顯然也不是一個笨蛋，他嘆了口氣，然後說道，“你們能夠靠著和零星幾個人類以外文明的接觸，分析出，就和人類一樣，只要是智慧生物，只要是存在文明的智慧生物，就能夠溝通，就有各自的立場，就有他們的性格和個性。”

“這一點確實比我厲害，我是在和宇宙文明接觸了很多次之後，才意識到只要把他們當作性格不同的‘人’去對待就行了。”

“但問題是，如果這樣，那麼為什麼其他文明沒有發展出宇宙帝國？到底是什麼限制了宇宙文明的大量出現？”

飛鳥一馬皺起了眉頭，“這件事情我確實知道一些，但是也只是我的理解，事情的起源，可能要追溯到，某個類似於‘宇宙意志’的東西上。”

說到這裡，飛鳥一馬停頓了一下，他看向邊上揉著腦袋的卡斯托說道，“我不知道我的推斷對不對，但是這是我根據我的經歷得出的觀點。”

“這個宇宙本身，似乎並不希望宇宙裡存在太多的宇宙文明誕生。”

“這個宇宙似乎是在，有意識地，對整個宇宙記憶體在的文明，進行某種限度上的平衡。”

“當！”

面對飛鳥一馬的話，正木敬吾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直接撞翻了椅子，而卡斯托，則第一次露出了認真的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