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孤身一人和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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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真的打算這麼做的話，你和TPC就徹底繫結了。”卡斯托看著正木敬吾，“而且雖然你是天才，是全能的天才，但是一旦牽扯到各自的領域，TPC的科學家是不可能這麼簡單就聽你的話的。”

對於TPC內部關於科學的紛爭，正木敬吾想到了一個一勞永逸的解決方法，那就是由他作為裁判，去判定那些技術是否是現在的人類可以去嘗試的。

卡斯托倒是覺得這個想法也沒什麼問題，總負責人嘛，問題是，正木敬吾雖然對他說出了這個想法，可是之後卻一直在他的房間裡猶豫不決。

正木敬吾皺著眉頭，“能不能讓他們聽我的話是我的問題，愚蠢的傢伙哪裡都有，如果你覺得我連這些人都沒辦法降伏的話，那你確實有些小看我了。”

卡斯克聳了聳肩，“你們科學家的事情我不懂，但是就是你真的是這麼想的，你也應該去和澤井老頭說，而不是在這裡找我吧？”

卡斯托的話剛剛說完，正木敬吾的表情就變的有些難看了，他側過身子，“大古被我打住院之後，我先來了你的房間，然後又去了澤井的房間。”

卡斯托的表情也變的有些古怪，“哦，就是你給大古指定那些學習計劃之前你先去找了澤井老頭，等等，你該不會...暴打了老頭吧？那傢伙按年齡可是能進養老院的......”

“怎麼可能，我只是罵了幾句...因為聲音太大，門口的安保人員直接就把我送出去了...”正木敬吾摸了摸鼻子，然後深吸一口氣，“好吧，我承認我有些著急了，你知道的，我那次看到了黑暗，從那以後我確實有些情緒不穩定了。”

“特別是真田良介的死亡，還有大古那個傢伙的稚嫩，甚至是現在的爭論，這些事情本來都應該是澤井那個傢伙的責任，他應該管理好TPC的。”

卡斯托撓了撓頭，“你的意思是，作為TPC的總監，澤井老頭要為所有的事情負責？你知道的吧，TPC光是遠東本部這裡，算上輪換就有不下十萬人。”

“但是事情確實發生了，而澤井並沒有做出改變。”

“TPC建立之前，澤井老頭準備了十年。”卡斯托說道。

“你難不成覺得這樣一場科學帶來的事故，以及他背後的風波，是能夠在幾天之內就被平息的嗎？要知道澤井老頭在這之前都不在遠東本部，而是在世界的其他地方巡視各地的TPC組建情況。”

正木敬吾陰沉著臉坐在對面，他承認卡斯托是對的，但是他還是認真的說道，“時間很寶貴，你知道的，現在對於人類來說，時間很寶貴。”

“時間確實很寶貴，這沒錯，而我確定澤井老頭也是這麼想的，他雖然不是什麼科學家，也沒有所謂的超古代基因，但是他既然能夠建立TPC，就說明他也感覺到了人類需要改變。”

“可是他事情太多了，而且情報也終究還是太少了，你說的沒錯，你可以和澤井總監合作，他會對此很高興的。”

“如果說你覺得張不開這個嘴的話，我甚至可以去幫你找澤井老頭。”卡斯托說道，“畢竟你是救世主嘛。”

正木敬吾的臉扭曲在一起，嘴角瘋狂的抽搐著，和其他人不同，絕大多數加入TPC的人是因為澤井的理念而受到的感召，可正木敬吾，他幾乎和澤井是同時對人類的未來產生了不好的預感，只不過澤井選擇了團結人類，而他正木選擇了一個人成為人類的救世主。

在原著中，是澤井的思想贏了，全人類團結在一起的光芒，讓大古復甦，讓奇蹟，最終一同出現戰勝了黑暗。

但其實，正木敬吾也不是一無是處，在人類的奇蹟出現之前，他孤身一人潛入被黑暗包裹的海底，用他的技術嘗試著喚醒沉睡著的大古，雖然他的計劃最終失敗了，但是這一次人類對迪迦的救援活動，卻喚醒了被黑暗籠罩的人們心中的光芒，讓孩子們喊出了‘迪迦’的名字。

不管正木敬吾願意不願意，他最終做到了和澤井一樣的事情。

星星之火，最終點燃了整片森林。

“我知道什麼樣是對的。”正木敬吾咬著牙，“我不需要其他人的建議。”

卡斯托認真的對著正木敬吾說道，“我並沒有給你建議，我只是想要將一些本來就在你心中的想法，提前說出來......”

“人類的救世主本來就不是那麼好當的，其他人犯了錯誤可以被人彌補，可是救世主不可以的。”

正木敬吾憤怒的踢了一腳垃圾桶，“我知道我是救世主，你別再說了！”

“很奇怪，為什麼這一次我說你是救世主你好像不是那麼開心。”

正木敬吾沒有去搭話，他覺得卡斯托真的很煩人。

如果說曾經的正木敬吾覺得一個人就能夠解決一切的話，當他被卡斯托騙到TPC之後他的思想就有些變化了，在這之前，他從來不覺得自己作為救世主需要追隨者，但是現在他居然會因為大古的幼稚而破防。

“如果你覺得光只是一個人的力量那你就錯了。”卡斯托從懷裡再一次掏出那個讓正木敬吾見識過黑暗的進化信賴者，“如果只是力量這麼簡單，這東西又為什麼會有著如此強烈的心跳聲。”

“這東西，是作為光的媒介，在人與人之間交接著的。”

卡斯托曾經想過為什麼正木敬吾會不願意和其他人合作，雖然他是天才，但是這個世界並不是只有他一個天才。

不論是已經快要成型的麥克斯動力系統，還是已經被禁止的零式發動機，被同樣禁止的滋爾達氣體，一切都說明，這個世界上是有其他人在科學上不弱於正木敬吾的。

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正木敬吾走的路太孤獨了，一直認為只有自己看到了末日的正木敬吾，並不信任其他人。

卡斯托甚至懷疑，正木敬吾第一次覺醒超古代的記憶時其實是和別人說過的，但是結果並不是那麼美好。

卡斯托看著正木敬吾一言不發，正木敬吾反問道，“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當你知道我也有超古代基因的時候，是不是很開心？”卡斯托恍然大悟一般的點著頭，“怪不得你會對大古這麼上心，但是又那麼暴躁，你該不會其實不擅長和人交流吧？”

正木敬吾像是彈射起步一樣從房間裡走出去，他的聲音在門外迴盪著，“你別胡說，我正木敬吾，沒有不會的！”

沒有繼續呆在TPC的基地裡，直接坐上了返回熊本的飛機。

他感覺自己好像變的有些軟弱了，在他夢見了超古代文明的毀滅之後，還沒有任何人能夠讓他動搖，就連他的父母也不行。

當然他倒也不是不孝順父母，只是他一直認為他有更加重要的使命，而且這個使命無法和其他人述說。

和卡斯托想的不一樣，正木敬吾從來沒有和人說過他的夢境，他第一次覺醒的時候還只是個學生，當時的他就已經因為連續的跳級，沒有所謂的朋友了。

也許自己應該嘗試著結交一些朋友，只不過，一想到自己要主動，正木敬吾就感覺全身的肌肉開始顫抖。

飛機落地了，正木敬吾下意識的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他的辦公室是他呆的最久的地方，他在那裡產生了一個又一個天才的念頭。

忽然，他注意到自己辦公室的燈居然是亮著的，聯想到TPC內部的紛爭，正木敬吾突然有些慌了，他的技術如果流傳出去，會給人類帶來更多的動盪。

他深呼吸了一下調整自己的狀態，然後擺出了防禦的姿態用力的撞開了房門。

“哦，你回來了，你之前好像有什麼話想對我說，我的護衛確實有些小心過頭了，你也知道的，他們很尊敬我。”

澤井站在正木敬吾的辦公室中央的空地上，他的身邊全都是正木敬吾的手下。

正木敬吾的手下們，此刻正圍成一團，防止澤井觸碰到這裡的任何東西。

“老闆，我們不敢動手驅趕他，但是也聯絡不上你，他們說你在飛機上。”那個之前負責綁架卡斯托的黑衣人哭喪著臉，他感覺自己真的好辛苦。

正木敬吾看著和自己之前在總監辦公室享受了相同待遇的澤井，他吐了口氣，“老頭子，敢孤身一人闖進我正木敬吾的地盤，你確實有點東西，配做我的合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