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醫者無法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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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卡斯托出現在這個光之國之前，銀十字軍的主要工作還是戰地救護，‘疾病’由於出現的次數太少，已經進入到了宇宙科學技術局的管理裡範疇中，這時候光之國的疾病，九成九都是和攜帶宇宙病毒的宇宙怪獸戰鬥所產生的。

當然，這麼處理其實也符合邏輯，光之國的百億普通居民中，幾十萬年來有記載的符合‘疾病’一詞的記錄總共沒有幾個，相比起專門在銀十字軍建立一個部門，由宇宙科學技術局來處理這些事情顯然更加有價值。

但是有關‘疾病’的事情在卡斯托的出現之後，發生了一些小小的變化。

光之國是經歷過奇蹟的星球，這裡的每一個居民，都可以稱得上是善良之人。

一方面這是因為等離子火花塔被點亮的那一刻起，該文明就經歷了一次洗牌，只有絕對善良之人能夠成功向‘奧特曼’的姿態完成進化，而且這些人一代代的將這種品質傳遞下來。

另外一方面是因為，光之國這個大環境就很難產生罪犯，永恆的等離子火花塔為光之國提供了無限的能源，先進的科技和強大的個體實力則為光之國提供了難以想象的生產力。

外在和內在兩個原因導致，這個永遠光明的星球上的每一個人，放在地球上都是傳說中的聖人。

絕對的善良的光之國人如果永遠不離開光之國，自然是永遠不會有衝突，可一旦這種善良離開了光之國進入宇宙，問題就開始出現了。

特別是當卡斯托和佐菲還有高萊安等人經歷過和巴巴爾星人的戰爭後，他就敏銳的發現了其中的問題。

在TV劇中，絕對的善良當然沒有問題，思想的轉變可以一筆帶過也可以輕描淡寫，但是在卡斯托現在所處的，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而真實的世界，是永遠在變化的。

宇宙警備隊的戰士的職責是擊敗有破壞企圖的怪獸，以及有侵略意圖的文明。

可是事情總不是一帆風順，即使是奧特曼也是一樣的。

宇宙警備隊的戰士們，不可能每一次出警都那麼的成功，那麼的及時。

再強大的宇宙警備隊戰士，也可能遇到過一些讓他們感到痛苦和傷心的情況，而這樣的情況對於心地善良的光之國人來說，往往會有兩個下場，一個就是如同初代曼那樣，變成一個能夠一擊消滅整個巴爾坦文明而沒有情緒波動的，理性的執法者；另外一個，就是在情緒不斷堆積之後，終於承受不住，意志出現問題，身體裡的能量波動隨之出現異常，然後退出戰鬥序列。

卡斯托看著眼前的相關資料統計，他不得不承認，光之國，自有其國情在。

就在他打算開始普通的一天的時候，突然，他的房門被敲響了。

卡斯托疑惑的走到門口，要知道，雖然說是房子，但是這個地方實際上是第二奧特之塔，普通人別說靠近了，連找地方都要好久。

這麼想著，卡斯托開啟了房門，然後映入眼簾的就是，滿胸口的星星以及藍色的身軀。

一張帥氣而又憂鬱的臉龐出現在了卡斯托的面前。

是的憂鬱。

雖然地球人看不出奧特曼的表情，但是卡斯托是能夠注意到其他奧特曼的表情的。

意識到希卡利的情況不是很好，卡斯托非常真誠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然後，直接把門給關上了。

“申請不透過就不透過嘛，怎麼還能找上門來的，本地的科學家太不講禮貌了！”

“不好意思啊卡斯托，雖然很突然，但是拜託你了。”

“臥槽，你是怎麼進來的？第二奧特之塔的防禦能力，現在的你就能夠輕易的闖進來了嗎？”

希卡利並沒有聽出卡斯托話語裡的歧義，反而認真的說道，“我作為宇宙科學技術局的局長，擁有所有安保系統的最高許可權，這很合理吧？”

‘該死的許可權狗’

卡斯托小聲的罵了一句，然後帶著希卡利朝著辦公室走去。

不論如何，希卡利當年讀奧特大學之前，還曾經叫過自己一聲學長，雖然不是同一屆，但是相差不過兩三千歲的他和希卡利確實是很早就認識了，對方既然找了過來，那他也確實是沒有辦法直接的拒絕。

“好久不見啊。”希卡利雖然狀態不是很好，但是作為一個藍族出生的學者，還是保持了自己彬彬有禮的一面，和那些紅族的莽子不一樣，藍族的人天生情感細膩又溫潤，天生就很擅長察言觀色，每一個光之國的藍族，都是天生的詩人，有著極強的同理心。

“雖然你很有禮貌，但是如果我告訴你，你現在坐在了我的位置上，那你又該這麼應對呢？”卡斯托一頭霧水的看著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希卡利，終於忍不住提醒了起來。

“哦，不好意思，習慣了。”

兩個人重新坐到了各自的位置上，看了看已經開始神遊天外的希卡利，卡斯托有些無奈的問道，“我已經給出了我的處理結論，為什麼你還會來找我？”

“我看了你給的處理方案，我覺得不太妥當。”希卡利搖了搖頭，“光之國剛剛完成了一場巨大的戰爭，這場戰爭為光之國帶了了很大的傷亡，雖然有生命固化技術，但是戰後的銀十字軍已經很忙了，我覺得我不能夠在這個時候再帶給奧特之母更多的工作了。”

“而且，我還是這次戰爭的導火索，如果要我主動去找奧特之母，我不願意。”

卡斯托理解希卡利意思，如果他真的能夠那麼簡單的就去找奧特之母看病，那麼他也就不會那麼容易就轉牛角尖了，問題是......

“那你的病怎麼辦？”

“我們認識很多年了，我知道的卡斯托，你是光之國最早提出心理醫學的人，而且你看出了我的疾病，我覺得你一定能夠給我解決的方法。”

希卡利一臉的認真，問題是，卡斯托自己都實在是不清楚，對方這股子信任，出自何處。

“等等，你應該知道的吧，我不擅長這個。”

“沒事的，所以我們只是聊聊天。”希卡利安慰著卡斯托，“我只是希望你能夠給我一點啟發。”

一邊說著，希卡利一邊從不知道哪裡掏出了一個小螢幕，然後坐直了身子。

卡斯托撓了撓頭：“......”

希卡利點了點頭：“嗯嗯嗯嗯，我明白了。”

卡斯托：“你明白什麼了？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胡思亂想？”

“胡思亂想？有道理，原來是我在工作中培養出來的發散性思維，導致的我特別容易胡思亂想！”希卡利嚴肅的點著頭，然後螢幕上坐著記錄。

看著希卡利在螢幕上飛快的輸入著資料，卡斯托無語了，“喂，到底誰是病人？！你自己給自己看病？這合理嗎？”

“哦！有道理，醫者無法自醫，雖然我能夠用科學的方法分析自己，但是我永遠無法坐到絕對客觀的看待自己。”希卡利的表情更加嚴肅了。

“艹，你能不能別發神經，你這樣我很害怕，你不會走火入魔，要黑化了吧？”

希卡利愣了一下，然後手顫抖了起來，一邊記錄，一邊碎碎念著，“我的精神狀態也許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可能已經接近於光之國唯一的罪犯，貝利亞黑化時的狀態了。”

“該死，希卡利你可別胡說，我說了多少次，老貝是與雷布拉德星人的靈魂融合了，他和傳統意義上的黑化有區別。”聽著希卡利的腦部，卡斯托只覺得，腦殼一陣疼痛。

“即使自己的養父已經成為了光之國最大的，且是唯一的罪犯，可是卻還是維護著對方。”希卡利抬起頭感動的看著卡斯托，“這就是你這麼堅強的原因嗎？所以你是在提醒我，我應該和其他人產生更多的羈絆嗎？”

卡斯托：......

“算了，隨便吧，你的外出申請透過了。”

希卡利：！

“對啊，接下來又到了我們加固奧特監獄的時候，你是想要我陪你去看看，你是如何與貝利亞相處的嗎？把自己的傷口撕開來給我看，太感人了，卡斯托。”

“...以你們藍族的精神狀況，發生什麼事情，我都覺得是正常的了。”卡斯托無語的看著希卡利，“隨便吧，本來前往奧特監獄就需要你在。”

“雖然我覺得，這個時候你更應該去醫院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