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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週末從天不亮開始。
寶意起床,伸個大大的懶腰,去洗洗臉刷刷牙,然後換上漂亮的衣服,開開心心出臥室門,然後老媽還在睡,梁文山同志也在睡。
客廳裡安安靜靜,外面天還灰濛濛的,窗戶外面秋風打著旋吹過。
寶意靠在陽臺的欄杆上發了張自拍發朋友圈:誰懂,少女的孤獨。
回覆者寥寥,因為……
廖婷婷打了十八個感嘆號:梁寶意,你清醒一點,現在才六點多,誰大週末起得比上課還早。
寶意反問:你不是也醒了?
廖婷婷:我起來上廁所,順便關鬧鐘,就看到你個瓜娃子大早上發神經。
寶意:……
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
又過了幾分鐘,寶意下樓去了,樓下一些大爺大媽在遛彎遛狗遛娃娃,她拐了個彎,一個洋娃娃一樣的小女孩坐在小推車裡一看寶意就笑,寶意衝她做鬼臉,小女孩笑得更開心了。
然後……
然後她家長呢?
寶意傻了,左看右看,附近都沒大人,小孩竟然也不哭鬧,就那麼坐在寶寶小推車裡對她這個路過的人笑。
梁寶意在這裡住了十幾年了,周邊鄰居不說都認識,大部分都眼熟的,但她確定沒見過這孩子,撓了撓頭,最後選擇先發個朋友圈:我就說早起有奇蹟,看到一歲的寶寶自己開小推車出來遛彎[大拇指]。
她又等了會兒,還是沒見到有人來領,喊了路過的兩個阿姨,都說不認識,沒見過,也沒注意。
她只好又去打物業電話,但物業還沒上班。
最後,只剩下報警了。
寶意跟警察叔叔說自己撿到一個小孩,警察讓她原地等待。
也不知道誰家的家長這麼粗心。
寶意腹誹。
沒多久,下雨了。
零星小雨飄下來,小孩還在露天裡,寶意只好給他推到單元樓的門廊去。
但他剛推過去,一個老奶奶就哇哇哭著撲過來:“搶孩子啦!!人販子啊!!救命!!”
在這寂靜的早晨,荒誕又震撼。
寶意:“……”
這早起的驚喜也太多了吧……
寶意正在無障礙通道上,又不能撒手把孩子扔了,所以也沒來得及躲,被衝過來的老奶奶一巴掌連著一巴掌打在背上。
一直乖乖的小女孩突然也哇哇大哭起來,聲嘶力竭。
遛彎遛狗遛娃娃的人都聚過來,不少認識寶意的,都替寶意說話,但溝通兩句突然發現這老太太好像精神有點問題。
互相都在問認不認識,最後發現好像不是他們小區的,老奶奶鬧了一會兒,嚷著要帶孩子走,一群人又只能攔著,怕萬一出什麼事。
場面極其混亂。
寶意扎的完美雙丸子頭變成了瘋丫鬟頭,她掐了掐自己人中,但還是上前一步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小孩從小推車抱出來,因為感覺再哭下去要缺氧了。
老奶奶又不行了,看到寶意抱孩子,就跟看到她殺小孩一樣。
寶意嚇得不行,但抱都抱出來了又不能扔,只能一邊哭一邊抱著孩子往後躲,一下子撞周嘉述懷裡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
“啊啊啊啊述述,好可怕,我再也不早起了,早起害死人。”
老奶奶往這邊撲,一群人一邊勸一邊攔,最後還是沒攔住,朝著寶意過來了,周嘉述把人攔在身後,但也無法開口制止或者溝通,被推搡了好幾下。
寶意抱著小孩,躲在周嘉述身後,看到他受困,頓時又不害怕了,突然探出一個頭:“來來,述,你抱著,你躲我後面。”
但兩個人第一次這麼沒有默契,周嘉述根本不理她,只是老鷹護小雞一樣護著她,一把攥住老太太的手,對方吃痛,終於老實了一點。
好在寶意一早就報過警,沒多久警察就來了,一同來的還有急瘋了的孩子父母年輕小兩口。
原來是婆婆精神出問題,老太太年紀大了,還有不少基礎病,就沒捨得送去精神病院,一直單獨住在家裡由護工照看,今天卻偷偷去了兒子和兒媳的婚房,夫妻兩個加班,凌晨了還沒回,家裡就一個剛上班的小保姆,保姆見過家裡擺的合照,知道是奶奶但不知道奶奶又精神病史,就放進來了,沒想到就轉個身的功夫,奶奶偷偷把孩子帶走了。
剛去的時候精神還不錯,保姆便沒有多想,以為就是奶奶帶孫子下樓去轉轉,還埋怨了句這奶奶帶走孩子也不知道說一聲。
等她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就怎麼也找不到了。
孩子父母也回來了,一邊調監控一邊報警找。
雖然緊趕慢趕,沒出什麼事,但看到孩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被抱在陌生人懷裡,老人精神狀態混亂,還是腿一軟,孩子媽媽忍不住痛哭出聲,後怕地過去抱孩子。
寶意把小孩交給她,本來一肚子牢騷,頓時又心軟了,輕聲說:“姐姐,沒事,小孩我一直看著呢,什麼事都沒有,就是有點嚇到了。”
“謝謝,謝謝你妹妹!”
老太太精神狀態也沒有很糟糕,大概是把孩子丟了內心太恐慌才突然又發急病,見到兒子和兒媳終於安定下來了,男人又氣又急又心疼,在老婆的怒視和拍打中也不敢說話,警察叔叔把他們訓了一頓,還好沒事,萬一出點事就是悲劇了。
圍觀群眾忍不住說一句,現在年輕人也不容易,壓力太大了。
人群慢慢散了。
回家的電梯上,寶意有些虛脫地靠在周嘉述身上,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
周嘉述擰著眉,有些心疼地攬住她的肩,本來是想安慰她,下一秒,梁寶意熟練地把眼淚往他身上一蹭,拽著他外套說一句:“你外套太硬了,蹭得我眼皮疼。”
周嘉述:“……”
寶意再次說:“我再也不早起了。”
電梯緩緩往上爬,周嘉述拉起她兩隻胳膊,把她三百六十旋轉一圈上下左右都看一遍。
寶意覺得自己像八音盒裡的旋轉舞女,忍不住笑:“我沒事,就捱了兩巴掌,這奶奶手勁可真大,我覺得都給我拍出血了。”
說著,扒自己後衣領的衣服湊到他臉前,讓他看自己後背:“你看看,是不是腫了,流血沒?”
周嘉述下意識想把她衣服拉上去,但確實害怕她受傷,於是拉開看了一眼,這老太太確實有勁,一巴掌拍出淤血了,不過沒破皮,就是腫了。
印記很大,周嘉述看不清,於是解她的拉鍊,把她衣服撩起來看。但他確實有點短暫忘記了她是個女生,他把她襯衣掀起來看到黃色的內衣的時候,他唰一下就放下來了。
寶意隔著電梯的鏡面也看到了,她的小黃鴨卡通胸衣就這麼毫無防備地見天光了,況且電梯還有監控。
寶意深呼吸了兩下,“哼”一聲:“你怎麼不乾脆給我脫了。”
周嘉述:“……”
電梯開了,寶意拽拽自己的衣服,又拽拽自己的頭髮,扭頭看了他一眼,這會兒才好奇問:“你怎麼下樓了?今天起這麼早。”
周嘉述還沉浸在剛剛的失誤裡尷尬,沉默打了手語:不知道,可能心電感應吧。
寶意想起昨夜的事,非常不想告訴他其實她昨晚壓根沒睡多久,一直做夢被殭屍追,所以才起這麼早的。
好在虛驚一場,寶意說:“別跟我爸媽說了,他們會擔心的。”
寶意從小就是個熱心腸,小時候遇到過一次一個老頭拉扯小女孩,寶意便過去呵斥,結果捱了打,一腳給她踢石頭上了,頭上到現在還有個疤,那天把爸媽都嚇壞了,勒令她不許管閒事:“有大人有警察,什麼危險都不需要你一個小孩子上前。”
雖然寶意覺得自己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今天真的很無辜,但她覺得還是不要勾起爸媽不好的回憶為好。
周嘉述打手語:那你背上的傷怎麼辦。
她自己可能很難塗藥。
寶意思考片刻:“你幫我嘛,你都看到我的小黃鴨了,你要對我負責。”
周嘉述給了她後腦勺一巴掌。
覺得她沒個正形,也惱恨她根本不懂男女有別。
又或者說,真把他當無性別的哥哥了。
於是周嘉述說了句:不要,找個女生去幫你塗,你脫光了趴你臥室或者趴我臥室讓我給你塗藥,哪天梁叔叔知道,我還能活嗎?
寶意瞪大眼:“什麼,我為什麼要脫光?塗個藥而已你齷齪。”
周嘉述:“……”
重點也不知道偏到哪裡去。
但周嘉述依舊堅持:不要。
寶意撇撇嘴,今天要去姥姥家,姥姥家有二舅媽有表哥有姥爺,唯一的女生就是二舅媽,但二舅媽知道了,遠在澳洲的大舅媽估計都能知道,她孃家大侄女估計都能聽到訊息。
於是最後她哀怨地看著他說:“算了,那我讓我表哥或者我小舅舅給我塗吧!雖然有點尷尬,但誰讓你是個狠心又無情的人。”
雖然是她親表哥和親舅舅,但周嘉述還是擰緊了眉毛。
突然說了句:等著,我去買藥。在家等我。
十五分鐘後,申卉在煮早飯,梁文山因為賴床被老婆罵,這會兒一邊打哈欠一邊拖地的時候,周嘉述光明正大進了梁寶意的臥室,然後梁寶意悄咪咪地反鎖上了門,一邊脫睡衣,一邊說:“你先轉過去。”
周嘉述覺得這場合太奇怪了,而且隔著不遠的距離甚至能聽到申阿姨的炒菜聲,梁叔叔的哈欠聲……
那種感覺讓他一向平穩的心跳都忍不住亂蹦躂起來。
等寶意用衣服和牆壁擋著前身,露出後背讓他塗傷藥的時候,他的呼吸都無法控制平穩了,沉默而僵硬地走過去,指尖觸控到她面板的時候,恍惚覺得自己汗都要下來了。
寶意還在擔心地嘟囔:“藥味兒也太大了吧,感覺瞞不住。”
她的蝴蝶骨上有一顆小小的痣,隨著她的呼吸起伏,周嘉述努力仰了下頭,感覺才喘上一口氣,為了掩蓋自己快要發抖的指尖,只好胡亂而大力地一通揉搓。
寶意疼得倒抽氣,喘息聲混著哽咽:“周嘉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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