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水是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六八章 人生百態,她靠擺攤火了,看水是水,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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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陶母還是怪自己,若不是自己一直要求兒子一定要優秀,兒子也不至於英年早逝。
是以,兒子死後的事她不會再插手,不管兒子想做官還是直接投胎,她都不再插手。
陰魂並未多考慮,直接選了在地府做官,官大官小無所謂,他跟女朋友說了,他會在地府等她跟他們的孩子,縱使以後女朋友嫁了人,他也盼著女朋友更幸福。
生前他無緣見兒子一面,他想在地府等一等,他想見兒子一面。
當然,以後他爸百年了,他也還想再見他爸一面。
“兒子,你別擔心我跟你爸,我們會好好的,我們一家三口還會見面的。”陶母不想讓兒子擔心,拼命忍著不哭。
再不捨,也終有離別時。
等陰差將陰魂帶走,時落幾人也道別。
陰魂走前,還囑咐他媽,記得給時落報酬。
時落沒客氣,收下了。
陶母跟小涵將時落幾人送下樓。
陶家在小區西前方的第一棟樓上,幾人轉彎,準備離開時,陶家東側一棟樓下有幾人聚集,正仰頭往樓上看。
時不時還指指點點。
這小區有些年頭了,住在這裡的還沒搬走的都差不多相互認識了。
有人就跟陶母說:“陶姐,你記得汪家那老頭吧?”
因為兒子的事,陶母沒什麼心情跟鄰居說笑,她只是點了點頭,並未開口。
那人一直朝樓上看,並未注意到陶姐的臉色,她繼續說:“汪老頭一直站在窗戶口罵人呢。”
陶姐抬頭看了一眼。
那汪老頭住在七樓,樓下的人能看見。
五月的天,汪老頭卻身穿襖子及一條秋褲,他指著樓下,破口大罵,罵聲卻有些含糊,許多人聽不清。
與陶母說話那人唾棄:“你說他有一兒一女,這兩孩子怎麼就這麼不孝?就一個月來看老頭一回,老頭還有老年痴呆,誰都不認識,物業去敲門,也不開。”
“老頭能活到現在真的是不容易。”
“他是可憐,可住他樓下的也運氣不好,這老頭天天不睡覺,就在屋裡天天走,天天罵人,還敲敲打打的,他樓下這家自己住,後來受不了,搬走了,就把這房子租出去,可時間長了,人家都不願意租了。”
“對啊,我也聽說了,這房子都空了一年了吧。”
這幢樓東西兩側的都是兩室一廳,而中間兩戶則是單人公寓,汪老頭住的是單人公寓。
這房子原本是汪老頭跟他老伴買給兒子的,後來兒子結婚之前自己在別處買了房,就讓老兩口來這公寓住了,後來他老伴去了,就剩下老頭一個人。
老頭是前年診斷出老年痴呆的。
這老頭倒也不是一直不清醒,隔三差五也會清醒一回。
“就是他們能天天來照看他,也可以請個護工照看啊。”有不認識老汪的就問。
與這人一起看熱鬧的另一位大姐嘲諷地回了一句,“請護工不得花錢啊。”
見旁人都看過來,這位大姐哼了一聲,“我認識他兒媳婦,這兒媳婦可厲害呢,他兒子的錢都在媳婦手裡,連抽一包煙都得跟他媳婦請示。”
他兒子哪裡來的時間跟閒錢照顧老頭?
“那他就不管他爸了?”有跟汪老頭差不多年紀的老人問,“他爸養他這麼大,就養出個白眼狼?”
“也不怕遭報應啊!”不知道是同病相憐,還是義憤填膺,老人最後一句話說的聲音尤其大。
大姐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多內幕,她回道:“他倒是想管,可他老婆說了,他要是管他爸,她就帶著兩個孩子跟他離婚。”
一邊是養大自己的爹,一邊是老婆孩子。
他家小兒子才不到三歲,他捨不得。
“那他還是不想管。”有人看不下去,“他一個大男人,就被個媳婦管的死死的,一點出息都沒有。”
“媳婦孩子重要,老子就不重要了?”
“對了,不是說這老頭還有個閨女嗎?”又有人奇怪地問:“他兒子不管他,閨女也不管他?”
這汪老頭的女兒也已經嫁了人,他閨女一直覺得父母偏心她弟弟,既然偏心弟弟,從小到大,什麼就緊著弟弟,就連買房,也只給弟弟買,還拿她結婚彩禮給弟弟當媳婦本。
既然這樣,她弟弟就該養父母。
“那閨女還說了,彩禮她不要了,就當還了這些年的養育之恩,以後她爹媽的事她再也不管了,最多來看看他。”
汪老頭的閨女也是一月來看她爸一回,是跟她弟錯開的。
“這汪老頭每天怎麼吃?”樓上還在叫罵,讓人忍不住皺眉。
“還能怎麼吃?”方才說話那大姐應當是去汪老頭家看過,“餓了就知道吃了。”
“每次過來,那兩個人買了餅乾麵包跟八寶粥牛奶什麼的,閨女每次來了,還帶點熱飯。”
這老頭清醒的時候就自己做飯。
幾人談論間,老頭轉身回到屋裡。
只是片刻後,又出現在窗戶口,手裡拿著一把菜刀。
他舉著菜刀,開始一下一下砍防盜窗。
“趕緊的,讓物業過來。”有人開始擔心,“這要是把防盜窗砍下來,他不得跳下來啊!”
有人還建議聯絡老頭的兒子閨女。
物業留有兩人的電話。
還有人建議直接報警。
既然別人管不了,那警察是不是能管管。
看著可憐的汪老頭,及兩個不孝的孩子,再想想自己那個就是走了,也要回來看一眼父母的兒子,陶母捂著臉哽咽,“我兒子那麼好,怎麼就——”
屈浩便安慰,“落落說了,你兒子在地府做官呢。”
陶母哭聲一頓。
是啊,她起碼知道兒子在做什麼,她也知道她兒子做鬼了能當官,下輩子也不會活的差。
唐強也說:“你就當是你兒子在外頭上班,沒辦法回來。”
陶母也擔心兒子走的不安心,她不能哭,也不敢哭了。
“你們說的是,我兒子就是換個身份,換個地方工作,他,他也沒受什麼苦,等我們以後死了,還能再見他一面。”陶母就把自己說服了。
她伸手,抓住時落的胳膊,“大師,要是我以後一直行善積德,會不會對我兒子好?我兒子能過的更好點?”
“會。”
“阿姨,我與你一起。”小涵摸著肚子,“還有孩子,我以後也會將他爸爸的事都跟他說。”
小涵打算生下這個孩子,陶母感動,她以後會把小涵當成自己的親閨女的。
幾人說話間,上頭叮呤咣啷響聲就沒斷過。
老小區物業服務也不到位,有人三催四請的,兩個門衛才姍姍來遲。
這兩人年紀都大了,在小區當門衛十多年,工資不高,卻也算是安穩。
兩人站在樓下,其中一人仰頭,叫道:“汪老頭,你幹什麼呢?別敲敲打打的,影響人家。”
汪老頭砍窗戶的動作一頓,而後敲的更用力了。
“別跟他喊了,他根本不認人。”有人催門衛,“你們趕緊上去撞門吧,敲也敲不開的。”
防盜窗已經被砍斷了一根。
底下人一驚,紛紛往後退。
門衛這番急了,可看到汪老頭手裡的菜刀,他們又擔心這麼上去,會惹惱老汪。
“這我們可管不了了,還是報警吧。”
“大師,我們還等嗎?”陶母問道。
時落掃了一眼樓上,“不等。”
幾人離開。
屈浩回頭看了一眼。
在今天之前,屈浩以為自己見得也算是多了,沒想到這才是普通人的生活。
處處都是磨難。
時落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便是世間百態,你要習慣,卻不要麻木。”
屈浩沒聽明白,不過還是跟往常一樣,記住時落的話。
等回到車上,一直在後車,沒有跟著時落去陶家的歐陽晨下了車。
時落站在原地。
“看來我們還得再繞一圈。”歐陽晨說。
時落挑了一下眉。
“你還記得我曾與你說過我有個師弟的事嗎?”
“他已不是你師弟了。”時落沒忘。
歐陽晨笑著點頭,“沒錯,他已經許久沒跟我們聯絡了,就剛才,他聯絡我了,說是想求我幫最後一個忙。”
“發生了何事?”時落問。
“我師弟叫焦建,他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要不是他實在處理不了,肯定不會找我的。”歐陽晨想了想,說:“要不,你們先走,我去師弟家看看。”
“一起。”
歐陽晨又問唐強,“唐隊長,你們還有別的要緊事嗎?”
“暫時沒有。”唐強回道,“我們先與你們一道走,要是半路有事,我們再離開。”
唐強其實也想跟時落一路,也能多增加點見識。
他們跟時大師同行的機會可不多。
“既如此,你們便跟著。”時落先應下。
錘子幾人跟唐強同樣的想法。
“這裡離張大東老家也近些,可順便讓他回家鄉看一番。”
歐陽晨的師弟家在H省,需從陶家所在的城市繼續往東南方向,夜裡不趕路的話,明天下午能到。
如今網路發達,車載導航更是精確,一行人往東南走。
上車後,時落跟明旬發了訊息,說了這事。
很快,明旬電話打了過來,他看著面前的地圖,讓時落在離這裡還有三百公里的G市落腳,他訂酒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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