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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你一個人帶著奎子在山上可不成。”張嘉覺得既然要幫任家,就要幫到底。
他問時落,“時小姐,你覺得呢?”
“如何都好,還是那句話,若你們想留在村子,我自是會替你掃了後顧之憂,若你們要離開,也可,天下之大,總有你們容身之處。”時落並不干預任家父子的選擇。
“來日你想離開這木偶,給我傳個訊息便成。”最後一句話是對任奎說的。
時落將一枚玉牌遞給任父,“到時直接摔碎這玉牌。”
玉牌碎了她自會知道任家父子身在何處。
雖然如今通訊發達,可手機號碼能隨時換,人也能隨時消失,有的地方還沒訊號,玉牌就簡單的多。
任父千恩萬謝地收下玉牌。
“小奎,這山上不方便,大伯年紀又大了,你們還是跟我一起去上京吧。”張嘉還想勸。
“我聽我爸的。”任奎說。
任父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明旬替他們還清債務,他們已經感激不盡,要是去上京,那少不了又要麻煩明旬跟張嘉,無功不受祿,他們實在沒法心安理得接受明總他們的照顧。
再有,上京人更多,木偶總會被發現。
到時又會惹來圍觀。
最終任父還是決定離開村子,去任奎外公家那邊山上。
“既然大伯已經決定了,那我也不再多說什麼了,不過你們要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說。”張嘉還是決定遵重任家父子的意願。
任父拍拍張嘉的肩,沒說話。
之後張嘉跟明旬請示,他想送任家父子去山上。
明旬應了。
時落跟薛城則先回上京。
有木偶,坐車不方便,不僅任父,張嘉都捨不得將任奎藏在包裡,儘管任奎不用呼吸。
最後張嘉拍板,他開車送任家父子過去。
不過要出門,也不是立馬就能走的,要好好收拾收拾,任父在村裡也有老友,還得跟老友告別。
是以,時落會跟薛城先離開。
因為癩子的事,不少村民跟著警車去看熱鬧,留在任家門口的就少了許多。
這當中大多數都是來打探時落何時離開的。
看著時落提著包袱,跟薛城準備離開。
人群中又擠出來一人。
這人時落跟薛城都認識。
是任二嬸。
這回任二嬸一改之前的刻薄跋扈,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她直奔時落而來,“大師,您這就要走了?”
還用上敬語了。
任二嬸眼裡的算計太明顯。
出來送時落的任父上前,任奎落後一步。
再次看到會走路的木偶,村民齊齊瞪大眼。
因為木偶沒說話,他們心裡也有猜測,可終究還是不能確認這木偶就是任奎。
“這是不是小奎?”任二嬸顯然沒那麼多顧忌,她直接就問。
木偶沒做聲。
任父擋在木偶前面,“你胡說什麼?”
任二嬸卻固執地認為這會走路的木頭就是任奎,她眼睛爆亮,“小奎,你這算死了還是沒死?”
“他二嬸,你趕緊走。”上回任父將人罵走,這回任二嬸再來,跟沒事人一樣。
任家父母老實,也從不跟人臉紅,任二嬸也根本沒將任父的話放在心上,她往時落走。
薛城上前,擋住任二嬸。
“大師,您真的是神仙啊!”任二嬸不敢跟薛城硬來,她抻著腦袋,墊著腳,試圖透過薛城的肩膀去找時落,任二嬸有些矮,這樣都沒見著時落,卻也不妨礙她誇張地讚美時落,“沒想到您還真的把死人都給弄活了。”
任二嬸一口一個‘死’,這觸及了任父的底線。
他回頭,去牆根拿著鐵鍁,再轉回來,舉著要往任二嬸身上拍。
“你再多說一個字試試?”話落,一鐵鍁已經拍在任二嬸肩頭。
任二嬸疼的尖叫。
“大哥,你打我?”任二嬸尖聲質問:“你竟然敢打我?”
“你再說我家小奎,我還打!”任父氣的揮著鐵鍁,“還有,你攔著大師做什麼?便宜還沒佔夠啊?”
有這樣的弟妹,任父羞愧。
任二嬸忙往後跳。
“我又不是來找你的!”任二嬸疼的齜牙咧嘴,他恨恨地說:“我來找大師的,大師都沒說話,你憑啥不讓我說?”
想到自己的來意,任二嬸沒再跟任父糾纏,她忍著疼,勉強朝時落笑,“大師,你,您幫幫我爸吧。”
“我爸前段時間中風了,半邊身體不能動,去縣醫院也沒用,你都能幫小奎,肯定也能幫我爸的。”任二嬸擠出眼淚,“大師,你行行好,幫幫我爸,我給你錢,我給你一千塊錢。”
說著,她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錢。
有整有零。
她將錢送到時落面前,不過明眼人都看出來她多不捨。
任父舉著鐵鍁,也往時落身前站,他回頭對時落說:“大師,她爸不是什麼好人。”
“大哥你說啥呢?我爸怎麼不是好人了?”任二嬸怨毒地盯著任父,“我們可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一家人,還不讓大師幫我爸,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是我沒良心,還是你爸沒良心,你心裡沒數?”任父實在是看不上任二嬸她爸,縱使她爸是他長輩,他也做不到尊老,“當年我爹不同意你跟老二的婚事,你爸就帶人打上門,把我家都砸了,還威脅要打我爹。”
這還不算,那老頭還警告他們家,說是老二要是不娶他家閨女,他保證不會讓老二娶別人,只要老二敢跟別人相親,他就來鬧。
他要讓老二打光棍。
起初任家父母說什麼都不贊同的,可任二嬸她爹說到做到,當真攪黃了老二好幾回相親,後來任二嬸將人約到玉米地,再後來,老二就要娶任二嬸了。
他家老二原本就是個耳根子有點軟,沒多少壞心的人,任二嬸嫁過來後,她當家,他家老二就更沒主見了。
到後來,老二兩口子每到農忙就往岳父家跑,幫岳父幹活,家裡的一攤子都不管了。
說句不好聽的話,任二嬸嫁到他們家,就是一顆老鼠屎禍害一缸醬。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它幹啥?”任二嬸擺手,壓根不在意任父的控訴。
她又不捨地將錢朝時落面前遞了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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