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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豬與其他野獸一樣,怕光,怕火源,也怕巨響。

兩道極強的光刺進野豬的眼睛,野豬被四人踹倒在地,跳起來後,本能地掉轉頭就要跑。

時落上前,用力跺了跺腳。

野豬跑的更快了。

明旬跟時落學。

緊接著張嘉四人也一起跺腳。

悶響聲震動這一小片天地,野豬跑的更快了,眨眼消失在眼前。

停下腳步,張嘉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就跑了?”

之前他看過不少新聞,都是野豬傷人的事,這兩頭野豬體型巨大,又在發情期,暴躁有力氣,他本以為在不殺它們的情況下要趕走它們,肯定得費一番力氣的。

曲愛國白了他一眼,“要不然再給你叫回來,讓你跟它們打一架?”

“那倒不用。”曲愛國嘿嘿的笑,“時小姐不愧是常在山間走的,對付這些野獸真有一套。”

“我懂得多無用,只因此番我們人多,野豬也怕被群毆。”時落難得開了句玩笑。

幾個人都帶著手錶,這會兒是凌晨三點多,他們晚上休息的早,此刻徹底清醒,也就沒了睡意,再過兩個多小時天就亮了。

與其坐在這裡吃著露水等天亮,倒不如慢慢往山上走。

山裡無汙染,空氣清醒,今日又恰好是月圓之夜,月光清亮,再加上手電筒的光亮,倒也能趕路。

仍舊是時落走在最前面,明旬緊隨其後。

這回跟在明旬身後的是薛城跟齊曉波,而拖著徐良才的則換成了張嘉跟曲愛國。

徐良才被折騰了一通,也醒了過來,他渾身都疼,疼的他想死,他想讓張嘉幾人殺了他,可無論他求饒威脅,還是辱罵,四人都不為所動。

直到徐良才將矛頭指向時落跟明旬。

“誰都知道明旬是個短命鬼,多少人盼著他快點死,他不呆在上京等死,跑到這犄角旮旯裡做什麼?臨死前做好事?他以為他是英雄嗎?”徐良才聲音嘶啞,他桀桀地怪笑,聲音大了些,“明旬,我知道我很快會死,我在地下等你,恐怕用不了多久,你就能下來陪我,你生前再高成就又有什麼用?死後還不是一場空?我就不信你是個正人君子,不過是是手段高明,把自己做的那些髒事都掩蓋了,要是人真的能下地獄,你也得經歷十八層。”

徐良才滿心都是惡意。

他羨慕明旬,更嫉妒。

“你才早死。”張嘉氣的又給他一腳,這一腳直接踩在徐良才的嘴上,他抬起腳,“你恐怕是不知道,明總人帥心善,老天爺都捨不得讓他再遭罪,這不,時小姐不光能讓你死了不好過,還能救明總。”

“當你在地下受苦的時候,我們明總正享受人間美好,你就問問你自己,你羨不羨慕?你嫉不嫉妒?”

要論罵髒話,張嘉或許不是徐良才的對手,可要論氣人的話,張嘉可是遠甩徐良才好幾條街。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原本走在後頭的曲愛國突然快走幾步,一腳踩在徐良才本就斷了的手腕上。

徐良才下一句話還沒罵出口,便疼的嗷嗷叫。

“不可能,明旬活不過二十九。”這個傳言上到豪門家主,下到喜歡在網路裡逛的平民百姓都知道。

據說這個斷言許多天師都下過,全上京的豪門貴族都等著明旬的死亡通知。

張嘉嗤笑,“你是將死之人,我也就不瞞你了。”

不過說之前,張嘉還是先問明旬跟時落,“明總,時小姐,我能說嗎?不如讓徐良才死也做個明白鬼。”

與其讓他死的不明不白,將事實告訴徐良才,他才會更難受,更不甘心。

方才徐良才的話都落入時落耳中。

在時落眼裡,這些虎視眈眈等著明旬沒命的人就像是草原上那些跟在受傷了的雄獅身後的一群鬣狗一般。

噁心又甩不掉。

都不用張嘉說,時落替他開口,“明旬不光不會死,還會長命百歲,他的生意也會越做越好,便是他百年之後,以他的功德,是怎麼都與你見不了面的。”

時落的話可直擊徐良才的痛處。

若被罵的是時落自己,她倒是不會有如此激烈反應。

“再說你,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盡喪盡天良的事,你得在地獄裡服刑上百年,每一天你都會死去活來,那可比肉體的疼痛更讓你無法忍受。”時落還強調了一句,“屆時你身為鬼魂,想死都是死不了的。”

張嘉朝時落豎起大拇指。

無他,就一個字。

服!

時落護著他,明旬心裡泛著甜,嘴角都越翹越高,他安撫地順著時落的背,“落落彆氣,不值得。”

明旬是除了師父外,也被他放在心裡的人,她當然不容別人詆譭謾罵。

徐良才著實被時落的話嚇著了。

再不敢開口。

他無法想象比身體還疼痛的那種疼到底是怎樣的。

張嘉嘲諷地瞥了眼徐良才,“你有種罵明總,那我們也就不客氣了。”

之後張嘉跟曲愛國為徐良才換上一件不透氣的衝鋒衣,而後直接將人捆著,拖著往上走。

要不是怕徐良才後背被磨出血,血腥味容易引來野獸,兩人甚至都不願給徐良才換上這件衝鋒衣。

這件衣服還是張嘉才買的,本來是留著換的。

倒是便宜徐良才了。

地上又青草,再加上衝鋒衣,徐良才後背一時半會兒還磨不出血,不過後背就是崎嶇不平的地面,徐良才也不好受。

沒有簡易擔架,張嘉跟曲愛國倒是輕鬆了不少。

只是沒過多久,徐良才就疼的開始叫喚。

自是無人理會他。

徐良才知道自己將幾個人得罪死了。

可他實在不想再受這種苦了。

“我可提醒你,咬舌是死不了的,你不但死不了,還會疼的更想死。”察覺到徐良才的動作,曲愛國沉聲說。

徐良才咬舌的動作一頓。

才用了一點力氣,他舌頭已經疼的讓他冒出眼淚來。

生也不行,死也不行,徐良才又屈服了,他開始不停地跟明旬道歉,說他是鬼迷了心竅。

見明旬不為所動,他乾脆又換個求法。

“明總,上京龐家的龐海他更該死。”徐良才是個齷齪的人,他交好的那些皆是與他一丘之貉,手段都髒。

“龐海說你們明家在上京高高在上了幾十年,上到明老爺子,下到三歲娃娃都狗眼看人低。”

“這話不是我說的,是龐海說的。”徐良才忙補救。

“龐海他還說等明家沒了你,他不光要分一杯羹,還要強佔你堂妹。”徐良才說道,“他曾跟你堂妹都想收購一家科技公司,但是你堂妹贏了,龐海他一直懷恨在心,他說了,沒了你撐腰,你那幾個堂兄弟堂姐妹根本撐不起明家,他就喜歡馴服像你堂妹那樣驕傲的女人,他還跟我說——”

曲愛國一腳踹過去。

打斷了徐良才的喋喋不休,人再次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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