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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按張嘉跟曲愛國的想法,他們不如在鎮子上找個酒店休息一晚。
不過時落卻拒絕了。
“時小姐,我們可以去找個長的紙箱子,或是木箱子,實在不行,用不透明的塑膠布將這裝屍袋裹起來,這樣應該沒人發現。”趕了一天路,他們幾個大男人都難受的緊,更何況是時落這個小姑娘。
正如明總說的,時小姐是肉體凡胎,也會累。
時落仍舊拒絕,“不可。”
她先看了一眼腕間的手錶,而後摸出三枚銅錢,將銅錢合扣與掌心中,靜默片刻,便將銅錢輕擲與地上,如此反覆六次,說道:“外卦有動爻沖剋世爻,此番不宜在鎮子上久留,若是久留,我們當中有人必將難過一劫。”
明旬是無條件支援時落,他也早有準備,明旬吩咐張嘉跟曲愛國,讓二人先去鎮子上買些熱乎的飯菜,再順道去趟鎮子上的超市,多買些純淨水跟零食。
這鎮子還不小,鎮子大型超市也有一個,中型超市有兩個,不過酒店只有一家,飯店倒是有三家,不過有人家辦喜事,其中兩家都被包了,張嘉跟曲愛國去的最後一家。
兩人用了一個小時買飯購物。
大包小包回到車上,張嘉問時落,“時小姐,接下來我們去哪?”
親眼見著時小姐起卦,張嘉對她肅然起敬,原來有人洗澡前都要算一卦並不是唬人的。
時落再起一卦,而後指著東南方向,“次方向為生世爻,辰巳之位在東南。”
張嘉二話不說,發動車子,按照時落的指示,往東南方向去。
就在車子離開不到半個小時,他們方才停靠的鎮子上這家酒店突然起火,好在如今還未到晚上,酒店內只有幾位客人,客人跑的及時,只有一人輕傷。
車內,這回駕駛座的換上了曲愛國。
張嘉就更有閒心跟時落說話了。
他跟曲愛國回來時,手上提了三個大包,還有好幾桶水,其中兩包是飯菜,一包是零食,水是超市那種大桶裝純淨水。
曲愛國將其中一包飯菜送到後面的車裡。
“時小姐,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零食,我跟曲哥就按著女孩子喜歡的口味買了。”張嘉將袋子遞到後座。
明旬抬手接過,他將偌大一個袋子開啟,裡頭小麵包,餅乾,巧克力,還有堅果跟各種醃製的梅子幹,連果凍,糖果跟瓜子都有。
“那個,其實我跟曲哥也不知道女孩子都喜歡吃什麼,我們是跟在一個小姑娘身後,看她買什麼我們就買什麼,後來那小姑娘發現我們,嚇跑了,其中大部分都是我跟曲哥自己看著買的。”除了明總時不時給時小姐帶塊小蛋糕跟點心,時小姐自己好像從沒主動要吃過這些小零嘴。
“我不挑。”
明旬翻到最下頭,找出兩盒酸奶,開啟其中一盒,遞給時落,他指著另一杯,“這個等飯後再吃。”
等時落喝完一杯酸奶,張嘉撓頭,實在沒忍住,問時落,“時小姐,剛才你說的劫是什麼?”
“我剛才跟曲哥在鎮子上,感覺也沒什麼人啊。”應當不會跟人起衝突才對,路上車子也不算多。
“木官鬼動。”時落看著張嘉,須臾,說道。
“啥,啥意思?”
“火。”時落吐出一個字。
張嘉不敢再問了,麻溜地回頭,而後又飛快地將打包好的其中兩份餐盒遞給明旬。
“明總,其中一份清淡,另一份有肉也有辣的。”
“落落,還有多久到?”明旬先問時落。
“不到一刻鐘。”
“那就等等在吃。”車上落落吃的得小心翼翼。
大約十分鐘後,時落指著前方一處塔,說:“就停這裡。”
這應當是鎮子上唯一一處休閒的地方,不算是公園,這處有河,有健身器材,不遠處還有一個小廣場,靠近廣場是一座有五六層的塔,看塔的外觀,應當是近幾年才蓋的。
傍晚時分,小廣場上人不少,幾人停在最角落,人少之處。
不用明旬提醒,張嘉已經去車子後備箱拿來了野餐布,而後依次將飯菜擺上去。
這些菜味道一般,不過分量不算少。
明旬先開啟時落那份,果然是張嘉跟曲愛國的選擇,大魚大肉,只有一份小青菜。
明旬嘴角一抽,“落落,先喝碗湯。”
這湯是飯店老闆看他們點的多,送的紫菜蛋湯。
“那飯店老闆說這紅燒肉是他們家的招牌,時小姐你嚐嚐。”張嘉解釋。
不過最後明旬也沒讓時落吃太多魚肉,等時落吃到一半時他將自己的那幾份清淡的菜放在時落面前。
除了明旬習慣了細嚼慢嚥,其他人速度都快。
就連明旬,前後也沒用半小時便放下筷子。
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看時落吃過飯,也沒有要著急趕路的打算,張嘉蹭到時落不遠處,略顯興奮地問:“時小姐,今夜我們就在這裡睡?”
臨行前,明總專門吩咐他們準備幾個帳篷。
張嘉跟曲愛國以前也是常在野外過夜,條件比這艱苦多了。
“明旬,你能在外頭住嗎?”時落先問明旬。
“我覺得挺新鮮。”與時落在一起,住哪裡都是美好的,明旬指著遠處隱約可見的綠色,“若沒有我,落落是不是想住那裡?”
這附近沒有山,最多的綠色都在田裡,明旬指的是那一片樹林。
時落沒瞞他,點頭,“嗯。”
相較於人群,她更願意去林中。
“那一會兒我們過去走走。”
時落掃了一圈周圍越來越多的人,沒拒絕。
為了趕路,時落給徐良才餵了一顆養氣丹,讓他能走能動,卻又不到活奔亂跳的程度。
明旬與時落幾人吃飯的時候,徐良才也想過來,他算是看清楚了,跟明旬及時落任何一個打好關係,他都死不了,他的家財也敗不了。
只是這一天下來,他只能縮在後面的車上,薛城跟齊曉波又不是多話的人,兩人對徐良才的所為也有耳聞,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徐良才憋屈的很,卻又不得不忍。
吃飯的時候他被曲愛國瞪了一眼,沒敢過去。
飯後,張嘉他們都自覺給明旬跟時落留出空間,徐良才又想往前湊。
張嘉擋著他的去路,冷哼。
徐良才只能停下腳步。
他心裡有怒,做慣了幾十年高高在上的人,突然跌落塵埃,連個保鏢都能給他臉色看,徐良才又恨又悔。
早知道他當年就忍住。
悔。
只是此刻的他還不知道,他如今是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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