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水是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三六章 伍二的道歉禮,她靠擺攤火了,看水是水,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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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是一個溫柔可親的女人。
只是此刻女人髮絲凌亂,臉上滿是驚恐,眼底卻又一片空洞,除了尖叫,女人似乎再說不出其他的字眼。
發病中的女人力氣超出想象的大,兩個護工一個醫生都沒有壓制住她。
伍鍾敬大步上前,一把扯開兩個護工,他將瘋狂掙扎的女人摟在懷裡,溫柔地順著她的背,一邊輕聲哄道:“噓,媽媽,別怕,是我,是我,我是小敬,你兒子小敬。”
女人轉向伍鍾敬,她臉上的驚恐逐漸被茫然取代,嘴裡喃喃地重複,“小敬?我的小敬?”
伍鍾敬拿過女人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摩挲,他點頭,“是我。”
“媽媽,我小時候你就最喜歡這麼摸著我的臉,說我長得像你。”伍鍾敬聲音放的極低柔。
女人認真聽著,眼神終是清明瞭,她看著眼前的伍鍾敬,自責地嗚咽,“小敬,你都長這麼大了?都怪媽媽,沒照顧好你,讓你自己長大。”
他媽媽每次清醒過來都會忘記上一回清醒的事,她卻又知道自己是不停地遺忘。
伍鍾敬心疼地將媽媽摟在懷裡,“媽媽你很好,一直照顧我,要不是媽媽,我都不會有今天。”
一改在外人面前的冷漠自私,伍鍾敬滿眼都是孺慕。
“是嗎?”女人有些恍惚,她用另一手敲了敲腦袋,“可是我一點都不記得了,都是媽媽的錯。”
女人本能地道歉。
伍鍾敬笑著替女人理了理糟亂的頭髮,哄孩子似的笑道:“媽媽只是生病了,很快就會好的,到時候媽媽再繼續照顧我,好不好?”
“好。”這一刻,女人眼裡流露出只有母親才會有的毫無保留的愛護,她溫柔地注視著兒子,眼中閃著淚光,視線緊緊膠在兒子臉上,她知道自己清醒的時間不多,她想在清醒的時候牢牢記住兒子。
“媽媽下回一定要接你回家。”她說的是那一年答應兒子,卻再沒有去接他回家這事。
注入體內的鎮定劑發揮了效用,女人遺憾地摸了摸兒子的臉,很快睡了過去。
她知道下一次記起兒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
伍鍾敬小心將女人扶著躺下,替她蓋好被子,掖好被角。
到了這時,時落才出現在門口。
“我媽媽有勞幾位了。”伍鍾敬知道護工跟醫生已經盡力了。
護工忙小心翼翼地搖頭。
剛才伍鍾敬將她扯開時的眼神太過可怖,那一刻,兩個護工幾乎要以為她們的僱主會對她們拳打腳踢。
讓護工好好照顧母親,伍鍾敬又聽醫生說了母親的近況,之後才領著時落去隔壁的客廳。
“大師,我母親是個最單純的人。”伍鍾敬沒跟時落寒暄,他也不怕講伍家的家醜,跟時落說:“她以前是鋼琴家,在結婚之前,她的全部心血都傾注在鋼琴上,她本來應該有很大的成就,因為外祖需要跟吳家搭上關係,就將我母親嫁給了父親。”
“我母親並不在意我父親,他在外頭無論有多少女人,對我母親來說都無所謂,後來母親有了我,哪怕不是她愛的人生下的我,她仍舊愛我,全心照顧我,為此她放棄許多演奏機會。”伍鍾敬眼中閃過恨意很狠意,他半眯著眼,說:“她不在意父親外頭的女人,可外頭的女人卻嫉妒她。”
“那一年我才九歲,母親在接我放學時遇到一個在路邊哭的年輕女人,那女人哭著說錢包被搶了,我母親幫了她,那女人口口聲聲說感謝我母親,要報答她。”
“呵——”
這不是東坡跟狼的故事,這是狼裝成小紅帽的故事。
他母親太簡單,那女人又太會演戲,她母親後來引這女人做知己。
只是這女人接近他母親本來就別有目的。
“我母親雖然不能為父親帶去多大幫助,可她也從不干擾父親,父親很滿意母親做伍家主母。”伍鍾敬嘲諷道。
他在提及母親跟父親時語氣是截然不同的。
“我母親在一次演出時突然失去理智,在眾目睽睽下發瘋了。”伍鍾敬牙齒咬的咯咯響。
“在這之前,她一直好好的,從沒有過異樣,而她演奏前只與那女人見過一面,那女人說是給我母親送花的。”
母親瘋了以後,醫院查不出緣由。
而外祖家也從沒有過這種病症。
後來醫生便診斷是長期抑鬱,精神奔潰。
他與母親最親近,知道母親只在乎他與鋼琴,她沒有理由抑鬱。
可他的話無人相信,時間久了,他便不再開口提母親辯解。
伍家家主不可能讓一個瘋女人做主母。
理所當然的,伍家的第三任主母恰是母親引作知己的那女人。
“大師,我母親一輩子單純善良,從沒跟人結怨,更沒有害過人,她一生都心血都放在我跟鋼琴上,她不該是這個下場。”伍鍾敬懇求時落,“我請大師過來,就想讓大師看看,那女人到底使了什麼手段,讓我母親變成今天這樣。”
“她不是已得到應有的報應了?”時落口中的‘她’指的是伍家家主的第三任妻子。
伍鍾敬抓著沙發扶手,他搖頭,“不夠。”
在時落面前,伍鍾敬並不打算掩飾自己的陰狠。
“我母親不該是這個下場。”想到從小到大待他極致溫柔的女人下半輩子都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伍鍾敬都恨不得撕了伍家所有人。
沒想到時落竟然點頭,贊同他的話,“我也這麼覺得。”
伍鍾敬詫異地看向時落。
她以為時落會大義凜然地要他放棄復仇,與伍家人化干戈為玉帛。
他徹底放鬆,“只要大師不會因為我的關係不救我母親就好。”
“你是你,你母親是你母親。”時落自有一套自己的救人標準,“你若是因自己的事求我,我不會幫你,所有結局都是你自己選的。”
“大師您放心,我母親能康復就是我這輩子唯一所求。”
時落掃了他一眼,語氣又突然冷淡下來,“你鼓動你的兄弟對付明旬,這事怎麼算?”
“大師您放心,事後我會親自上門跟明總道歉。”在決定找時落時伍鍾敬已經有了打算,“我還會將伍氏作為賠禮送給明總。”
時落滿意地看著伍二,不過她還是強調,“哪怕你不送,明旬自己也能取了伍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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