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水是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七十五章 負心多是讀書人,她靠擺攤火了,看水是水,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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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落小聲問明旬,“你想看他們嗎?”
‘他們’說的是女鬼跟後面一群瑟瑟發抖的鬼魂。
“可以嗎?”明旬對這群鬼沒興趣,不過若是能見著他們,就可以看到他們的一舉一動,若他們想偷襲落落,他也能幫上一二。
對於開天眼對自己是否有害,不在明旬考慮範圍內。
時落又往明旬額間一點。
眼前景象與方才截然不同。
半空陰霧重重,是女鬼刻意放出來的,女鬼仍舊嫻雅地坐在半空,她身後,一群小鬼們抱在一起,不安地看著時落跟明旬,完全沒有明旬想象中的鬼樣子。
大約他們都曾為人,審美跟人也是一樣的,這些鬼魂只是臉色灰敗,瞳仁木了點,其他跟人也並無多大差別。
明旬看來,他們與人最大的不同是比人看著要膽小的多。
“你都離開人世上百年了,你尋的人早不在人世了。”時落打量女鬼的穿著,她說。
“你這是嫁衣?”時落問。
女鬼起身,喜滋滋地轉了一圈,讓時落看清自己的嫁衣,“這是我親手繡的,玉郎說這嫁衣我穿上最美。”
提及玉郎,女鬼又憂愁地嘆了口氣。“我與玉郎已經分別一百多年了,他肯定還在等我,我得去尋玉郎。”
“不可。”時落既然看見了,就不會允這女鬼在世間晃盪,她能制服女鬼,若是普通人遇上了,哪怕女鬼不傷人,也會引起恐慌。
女鬼神色陡然變了,她尖聲叫:“誰都不能阻止我尋玉郎,我與玉郎已分別太久,誰阻礙我,我跟誰拼命!”
話音還未落,女鬼已攜著團團黑霧,襲向時落。
時落直接取了老者的法鈴,用役鬼術驅動法鈴。
哪怕做了一百多年的鬼,生前不是靈體,死後仍舊是普通鬼魂,並無法力,她無法破了時落的術法,法鈴的聲響一層層在女鬼腦中炸開,她捂著腦袋,尖叫出聲。
女鬼原本覺得被老道收在罐中已經是不是她能承受之痛了,沒想到這小丫頭小小年紀,法力卻比老道高出不知多少,區區役鬼術已經讓她恨不得再死一回。
她哪裡還敢跟時落叫板?
“別,別唸了,我認輸。”女鬼艱難地求饒。
後頭那些小鬼直接撲在地上,給時落跪下了。
他們沒有女鬼那樣的執念,若是能被這位小師父送去輪迴,他們感激還來不及。
禍不及無辜,時落收了法鈴。
鈴聲漸停。
女鬼狼狽地跌在地上,再無先前的雅靜,她哭的面容都扭曲了,“我就是想找玉郎,見不到玉郎,我就是入了輪迴都無法安心。”
說到玉郎,女鬼哭的更淒厲了。
“玉郎與我說好的,我們一起死,做鬼也要在一起,可是等我做了鬼,卻沒見著玉郎,我去王家尋玉郎,沒想到王家竟然請了清風觀的觀主在院子裡設了陣法,我無法靠近半分,我就在王家門口等,這一等不知道等了多少年,可始終都不見玉郎,後來我就被一個老道收了,就收在這罐子裡,那個老道將死之際又將罐子交給他徒弟,就是這老頭,直到今天我才重見天日,一百多年了,我的玉郎到底在哪?”
女鬼被關在罐子裡許多年,開始只有她一隻鬼,她孤單寂寞冷,後來老道又抓了許多,皆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各個年齡段的都有,她怕自己忘了玉郎,來一隻她講一遍,如今都成習慣了。
時落跟明旬相視一眼。
“你一定要找到你那玉郎?”時落無法理解女鬼的深情厚誼。
這世間感情當真是有千百種。
前幾天遇到的張奎死都要拉著徐露露一起,明知道徐露露心並不在他身上,他也不在乎。
今天這女鬼又讓時落開了眼。
一個人真的能等另一人上百年?
時落不關心女鬼對那玉郎到底有多深情厚誼,她大可以滅了這女鬼,只是師父說過,正如人類有善惡之分,遇著鬼魂也不能一棍子全打死。
若一杆子打死,則有違道法自然。
“不見著玉郎,我無法瞑目。”女鬼肯定地說:“我與玉郎兩情相悅,只是玉郎身為王家嫡子,又怎能娶一個丫鬟做夫人?王夫人趁著玉郎回鄉科考,擅自替他定下了妻子,玉郎回來後自然不同意,他說過要娶我做夫人的。”
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玉郎拒絕不了,她更無身份地位。
王夫人覺得她蠱惑了玉郎,還想將她發賣了。
兩個年輕人便決定生不能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處。
趁著夜裡,兩人手牽著手往玉帶河裡走。
她死了。
再睜眼,玉郎卻不見了。
女鬼眸子迸出精光,她灼灼望向時落,“大師,你道法高深,你肯定能幫我找到玉郎的,大師,只要你幫了我跟玉郎,我肯定不給你惹麻煩,我跟玉郎會直接入輪迴的。”
女鬼提著擋在前面的小鬼,扔到一旁,自己撲上去,想抱住時落的腿。
時落忙拉著明旬避開。
女鬼訕訕地說:“大師,你行行好,就成全我與玉郎吧。”
“他的生辰八字。”她既開啟了罐子的封禁,就有責任將這些鬼魂送入輪迴,不讓他們在世間徘徊。
女鬼還曾偷偷拿了自己的八字跟玉郎的八字去寺院合過,說是天作之合,這麼多年她還記得清楚。
時落掐指一算,而後看著女鬼,“你確定?”
“當然,玉郎的生辰八字與我的極相配,我不可能記錯。”女鬼迫切地問,“怎麼樣?玉郎是不是也沒有入輪迴?他在哪裡等我?”
時落同情地看著女鬼,“這八字乃壽終正寢之相,且早入了輪迴。”
“怎麼可能呢?”女鬼用力敲著腦袋,又重複了一遍:“天啟三十四年,玉郎的生辰是甲子年,丙申月,辛卯日,壬戌時,沒錯啊,是這個八字,我一直記著。”
“大師,你再給我算一遍,你肯定算錯了。”這八字她做鬼都忘不了,她覺得是時落道法不深,算錯了。
時落嘆了口氣,“這是最容易的測八字,我怎會錯?”
女鬼定定看著時落,似哭似笑地問了一遍,“壽終正寢?”
“是。”
“玉郎明明與我一起下了河,他怎會沒死呢?我們說好了要同生共死的。”女鬼死死拽著自己的頭髮,終是哭了出來,“怪不得人人都說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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