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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醫當中,給病患補充葡萄糖的辦法,一般都是口服藥物或者飲食調理。
除此之外,針灸的手段對低血糖症狀,也有不錯的效果。
但小石頭現在又不是因為低血糖導致昏迷不醒,而是需要補充葡萄糖,補充身體流失的營養成分。
所以食療和輸液才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至於說西醫手段還是中醫手段,這個很重要嗎?
許多年自己並沒有什麼門戶之見,也不是因為中醫牛逼,然後就對西醫不屑一顧。
偉人常說,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還有就是,管它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
扎針這項工作,對許多年來說,更加簡單。
要知道針灸之術本身就是一箇中醫的基本功,扎針只要找準毛細靜脈血管就可以了。
再說了,只是輸液罷了,並沒有那麼高的要求。
給小石頭輸液之後,許多年對老丈人說道:
“爹,現在時間也有點晚了,家裡還有小胖墩他們,要不你們先回去吧?”
秦家溝那邊還有小胖墩這個七歲的小傢伙,以及三歲的小番薯和八個多月大的小丸子,都是需要人照顧的。
儘管秦淮茹她爺爺還健壯,可只有一個老人家,照顧這三個孩子,不管怎麼看,都不行吧?
再說了,小石頭這邊,有楊秋紅在也就可以了。
等下輸完液之後,就帶他回北河衚衕那邊,有許多年在,反而更方便照顧。
許多年要等康道同的電話,還要看著小石頭,肯定走不開,要不然他可以直接送老丈人他們回去了。
“對對對,老頭子,你們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就可以了。”楊秋紅也趕緊說道。
現在是夏天,太陽下山得晚,但現在也已經四點多快五點了,確實應該要回去了。
老丈人點點頭,王二妞卻比劃著,意思是她想留下來照顧小石頭,因為小石頭太可憐了。
“大嫂,小丸子剛戒奶吧?大哥一個人帶小丸子睡覺真的可以嗎?”
不等王二妞說話,許多年接著說道:
“就這樣安排吧,大哥大嫂你們跟爹先回去,小石頭就交給我和娘照顧吧,家裡還有三個孩子呢,小茹她爺爺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的.”
秦建國他們見狀,只好先回去了,說好明天早上再過來。
等他們離開之後,許多年也沒有走。
猛虎中隊現在根本沒人,其中一支小分隊在外執行任務,還有一支小分隊剛回來還在休假。
最後一支小分隊則是參與演習去了,根本沒在京城。
演習這樣的任務,是帶著後備役的幾個隊員一起過去的,也是檢驗預備役實戰能力的最好辦法。
當然了,就是不知道跟猛虎中隊進行對抗演習的其他部隊,實力到底如何。
不過想來應該不會差太遠,畢竟各部隊都有自己的王牌。
因此,許多年最近這段時間都不需要回猛虎中隊那邊,等同於是放假了。
給小石頭輸液的葡萄糖水,很快就滴沒了,許多年並沒有繼續換,而是抱著他上了擔架,然後跟丈母孃一起把他抬到車上,離開了醫院。
回到家之後,就把小石頭送去客房這邊了。
小豆包她們看到可憐巴巴的小石頭,頓時有些害怕和好奇,“爸爸,表哥他怎麼了?”
王二妞是在一九五八年十一月份生的小石頭,比五九年六月份的小豆包她們還要大半歲多。
所以小豆包她們喊表哥,沒什麼毛病。
“你們表哥因為過馬路的時候,不小心,沒注意看車,被大卡車撞了,所以受傷了,需要治療.”
啊!
聽到她們爸爸的話,小豆包她們全都驚呼了起來。
她們外婆也在旁邊教導她們,以後過馬路的時候要看路,不要在路邊玩耍,更不能在路上追逐打鬧等等之類的話。
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小豆包她們頓時受教了,連連點頭,表示聽進去了。
“好了,別待在這裡了,都出去吧。”
許多年把小屁孩們都趕了出去,讓丈母孃一人留在客房裡照顧小石頭就可以了。
而小豆包她們的日常學習和訓練,也是照常進行的,自然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中斷。
反正她們在白天的時候,有大把的時間暢玩,早晚就是要學習的時候了。
周紅梅和小梅也來看了一下小石頭,不過跟她們不親,所以只是循例關心一下罷了。
秦淮茹下班回來了,得知小石頭出事了,也是十分揪心。
她從客房出來的時候,詢問許多年有沒有找到肇事者?
“我已經給同哥打電話了,他還沒回復,不要急,這人肯定逃不掉的。”
許多年自信十足,也不急著馬上去把人給找出來。
反正現在康道同正在幫他,他相信對方肯定能做得到。
只不過,許多年卻有些高估了康道同,或者說他習慣了自己的速度,導致有些不太習慣磨磨蹭蹭。
當天晚上,康道同並沒有給他回電話,而是第二天早上才打來了電話。
那會兒大家在吃早餐,小豆包她們聽到電話響起,頓時一窩蜂跑去接電話。
“爸爸,有個伯伯找你。”
小豆包接電話,白豆腐傳話,結果電話被小糰子給掛了。
許多年走過來的時候,頓時哭笑不得:這個敗家女兒。
他打電話出去是要給更多的錢,接電話也一樣需要給錢的,但沒有那麼多。
市內通話是月租費用,每月租金是貳拾壹元整,通話收費每分鐘五毛錢。
長途電話的收費標準就不一樣了,根據距離的不同,標準不一樣。
比如京城到白雲城,在一九五七年之前,每分鐘是兩塊一毛兩分五厘錢,自一九五九年之後,價格就調整為每分鐘一塊二毛錢了。
因此,就剛才小糰子結束通話的電話,許多年還得再多交五毛錢的電話費用。
五六十年代的通訊,基本上就是靠寫信了,緊急一點的就是電報或者電話,但電話一般沒用。
大部分人都是住在沒有電話的地方,比如一些小城鎮,甚至是縣城也就是那麼幾部電話罷了。
想要通知到具體某個人,還真的就是送信才是最方便的。
畢竟中國郵政使命必達。
重新給康道同打了一個電話,許多年才知道那輛車是誰的。
大卡車是京城供銷社這個單位的,開車的司機則是周偉明,因為他就是那條線路上送貨的卡車司機。
自從一九六一年三月份,京城市副食品商業局向市委提出《改進農村商業體制的意見》之後,當年五月份,又以市供銷社的名義提出了《關於農村商業工作的幾個問題和解決意見的報告》。
這份報告提出了關於恢復供銷社的方法和佈置等具體建議,在農村基層供銷社範圍內設一個毯子,下設分銷店,同時恢復購銷網點。
當年六月份,上面就發出了《關於改進商業工作也若干規定(試行草案)》,簡稱商業40條。
其中便明確提出了應當恢復供銷合作社、合作商店和農村集貿市場等規定辦法。
供銷社恢復之後,周偉明便趁機上岸了。
許多年都不知道對方是如何做到的,反正他之前有找過對方兌換月餅票這些,但還真不知道對方居然成了卡車司機。
跟康道同結束通話之後,許多年吃過早餐,去了一趟解放軍總醫院,請了半天假期。
然後找到了周偉明,果然是之前跟他有過交集的那個二道販子。
只不過,他認識周偉明,對方可不認識他。
但不要緊,撞人就要賠償,天經地義。
“你說我撞人了,你有什麼證據嗎?”
周偉明還有恃無恐,許多年卻直接踹了對方一腳:
“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走吧,我帶你換個地方聊一聊,你就會老實交代了。”
“你特麼憑什麼打人?你還想抓我?你想造反麼?”
供銷社的保衛科人員也過來了,許多年卻懶得跟他們廢話,直接讓他們保衛科科長出來說話。
不一會兒,他們保衛科的董科長走了出來,來到了許多年面前。
後者將他的工作證甩了出去,“現在你們單位的人撞傷了一個小孩,要不是送醫及時,一條生命就沒了,我現在來你們單位抓人,誰有反對意見?”
董科長開啟工作證一看,瞳孔猛一縮,我的個乖乖,居然是京城第二糧食公司保衛處的主任?
這麼年輕的主任?
“許主任,很抱歉,可以稍等我一下,讓我打個電話嗎?”
“去吧!”
看著對方討好的神情,許多年卻顯得有些不耐煩。
倒不是針對這個董科長,而是周偉明這人,太特麼操蛋了。
即便是這個時候,周偉明還心存僥倖,沒有絲毫認錯的樣子,許多年又怎麼能不生氣?
不多時,去而復返的董科長,態度更加謙卑了。
“許主任,您可以把人帶走,不過我們必須要派跟著。”
“這樣就最好!”
許多年點點頭,然後對董科長道:“拿一副銀手鐲給他戴上吧,省得麻煩。”
周偉明一聽,頓時怒了,“你憑什麼拷我?一個破主任了不起啊?”
他父親是京城琉璃河水泥廠銷售科科員,他自己本身也只是一名卡車司機,哪兒來那麼大口氣?
沒等許多年開口,董科長就一把扇在周偉明的後腦勺上面了。
“閉嘴,你特麼是嫌命長了是吧?勞資都不敢惹他,你服個軟會死啊?”
董科長聲音較小,但咬牙切齒,目光很犀利。
供銷社的保衛科是管不著車隊的人,但現在遇到事情了,保衛科就可以管得著了。
再說了,卡車隊隊長都沒站出來說話,說明周偉明這小子在車隊裡面,混得很一般。
周偉明聞言,只是哼了一聲,卻沒有再吱聲了。
他之前是透過羅偉強的關係,利用錢票等靠上了一個關係比較硬的大院子弟金克木。
金克木是實權派的大院子弟,後臺關係很硬。
跟這樣的人混,周偉明當然心高氣傲了。
卡車司機這樣的活又簡單,還能撈金,這才幾年,他就已經把之前投資出去的錢都給賺回來了。
所以,他下一步就是跳去其他地方了。
見戴上銀手鐲的周偉明,還是一副拽拽的樣子,許多年也是無語了。
不管對方有多麼有恃無恐,他都決定了,這次說什麼也要讓對方脫層皮。
很快,他就把對方帶出了供銷社大門,跟著讓對方上車。
周偉明卻看著吉普車,目瞪口呆。
跟他自己開的大卡車不一樣,吉普車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啊。
要知道,私人能擁有的座駕,那都是相對豪華一些的。
因為這樣的汽車是資本家才能買得起的,普通人,想都不要想。
但許多年可是事業單位的公職人員,畢竟剛才董科長已經稱呼前者為許主任了,職位什麼的已經非常明顯了。
既然是公職人員,卻可以開車,那麼許多年的崗位就很耐人尋味了。
這是借來撐場面的汽車,還是單位給許多年配的汽車?
跟著一起來的董科長,也有些吃驚,但還好可以接受。
因為他剛才就打了一通電話,詢問了一下許多年的情況。
電話那頭是他一個在糧食局上班的老領導,而他的老領導說了,許主任不可招惹!
其實,較真來說,供銷社跟糧食公司這些單位,都是同屬一個大單位下面的分管單位,基本上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這種情況才對。
但供銷社和糧食局,其實還是有區別的。
供銷社是全國供銷合作總社管理的,糧食局是地方單位,比如房山縣城糧食局。
還有就是國家和省級層面的糧食單位,就叫糧食部、糧食總局、糧食公司之類的。
京城第二糧食公司這個單位本身就是公司,卻不是糧食局領導的,而是部門領導的直屬單位。
這就是區別了。
再說了,京城第二糧食公司這個單位還有些邪門,反正董科長那位老領導是不太清楚。
但也聽說了升官速度跟坐火箭似的許主任,沒辦法啊,當初他家入住周華章的北河衚衕這套二進四合院房子,在糧食系統的夠格領導當中,可謂是出了名。
能夠得著分配二進四合院的領導,基本上都是處長或者副廳等這些級別的人。
這樣的人,誰又不是大家小家一堆人呢?
畢竟像程仲雲這樣的家庭,雖然也多,但也不會去盯著這樣的獨門四合院了。
房子嘛,夠住就可以了。
糧食系統裡的領導,吃喝這一塊,倒是不太愁,反倒是家裡孩子孫子多的人,比較愁房子的事兒。
京城就這麼大,都想一家人住一起,每天都能見著面。
董科長他老領導,大概就是這樣的家庭,都希望幾個兒子能住一塊兒,每天都能見著自己的孫子孫女。
所以,這才知道京城第二糧食公司保衛處的許主任。
“上車啊,還想逃啊?”
見周偉明杵在原地,盯著吉普車發呆,許多年開口提醒道。
前者很快就老實了下來,上車之後,突然用討好的語氣,小心翼翼地問道:“許主任,您這車是單位給配的吧?看著就挺好的,動力還那麼強.”
“呵呵,想套我話呢?”
許多年冷笑一聲,並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
五九年之前,許多年還記得周偉明只是一個偷拿他父親周國平糧票來販賣的頑皮少年。
如今幾年過去了,沒想到周偉明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勢利眼、欺軟怕硬!
汽車直接回到了北河衚衕的家裡,許多年把周偉明和董科長帶到了倒座房的客房裡面。
指著躺在床上的小石頭說道:
“周偉明,你應該還認識這個小孩吧?昨天下午三點左右的時間,你開著大卡車在秦家溝附近路段經過,那段時間除了你之外,就沒有其他大卡車了.”
“或許你已經把大卡車的痕跡給清理掉了,但沒關係,秦家溝那邊還有目擊證人,還有有關部門的同志也可以作證。”
“你現在,還想否認嗎?”
床上的小石頭,一臉茫然,因為他根本不認識周偉明。
他被撞的時候,也沒看到周偉明,所以這會兒哪裡認識他姑父帶過來的陌生人是誰呀?
倒是今天早上過來的小胖墩,滿臉激動、憤怒地指著周偉明,一直說就是他撞的弟弟!
秦建國拉住就要去打人的秦明光,王二妞和楊秋紅兩人的眼淚瞬間籮筐而出,憤恨不已地看著周偉明,恨不得讓後者去十八層地獄懺悔。
瞅著這情況,董科長也明白了過來,但他沒有開口說話。
此時不好站隊啊,他跟許多年之前沒有任何交情,貿然討好對方,沒有什麼用。
周偉明已經滿臉煞白了,羞愧不已地低頭,因為他根本沒辦法否認得了。
按理說,他昨天下午已經逃之夭夭了,除了小胖墩他們幾個小屁孩,根本沒人知道他撞人的事兒。
可今天早上就被許多年給帶走,眼前躺著的小石頭和指著他的小胖墩,就已經讓他無法辯解了。
何況,許多年能那麼快速找到他,說明已經掌握了充足的證據,他想否認也否認不了。
即便否認了也沒用,因為從董科長的態度和許多年這個有車主任,明顯就是來頭不小。
既然人家有後臺,那麼要搞他周偉明,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嗎?
他那個大院子弟的後臺金克木,和他的關係本來就是金錢交易關係,又怎麼可能會為他出頭呢?
最後便是小石頭這個被他撞倒的孩子,目前看起來已經沒有大礙了,所以即便是要賠錢,也不會賠太多了。
見對方不說話,許多年便看向董科長道:
“董科長,情況你也已經看到了,人證物證這些,我這裡都有,還有小石頭作為當事人的傷情報告到時候我會一起提交給到人民法院那邊.”
“周偉明我就交給你了,你可得把人給我看好了,如果到時候法院那邊說找不到人了,呵呵,董科長,到時候別怪我不給你們供銷社面子了。”
跟跨部門合作一樣,即便周偉明違法犯罪了,但也是由直屬他的部門才有權力羈押拘留,除非董科長這邊願意甩掉這個包袱。
可是一旦甩掉這個包袱,意味著他們保衛科也是慫蛋,自己人都護不住,幹什麼吃的?
上面的領導怪罪下來,也是挺要命的。
許多年可以很強勢把人留下來,但沒必要,一來他這邊的人證物證和傷情報告這些,基本上都是他這邊的人或者他自己親手寫的報告。
如果他直接把人扣留下來,難免會落人把柄,到時候可能會給人攻訐的機會。
但是,讓董科長他們來拘留周偉明,這個問題就不存在了。
到時候找不到周偉明瞭,責任就完全在供銷社這一邊了,許多年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出手了。
“許主任,我看還是您把人帶回去吧,我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如實上報的,領導們肯定也不會包庇這樣的犯罪分子.”
董科長嘴角抽搐,哪裡敢應下來啊?
畢竟他可是很清楚周偉明背後的人,萬一那個什麼金克木跑來供銷社要求放人或者把人給調走,他怎麼辦?
再說了,許多年剛才說的話,是反話吧?
反正周偉明這一次應該是在劫難逃了,這個燙手山芋還是不要了,誰要誰拿去好了。
許多年深深地看一眼董科長,然後點點頭,接著就帶著周偉明和董科長離開了家裡。
有關部門這邊,許多年驅車來到了這裡。
周偉明和董科長看到這陰森森的環境,整個人都傻了。
特別是前者,他沒想到許多年這麼狠,直接把他送到這裡來。
而且看許多年輕車熟路的樣子,看來許多年對這裡十分熟悉,並且在這裡應該也有關係。
“同哥,這個就是周偉明,最近這段時間就把他關在你這裡,過後我會向法院那邊起訴,走正規流程.”
見到康道同之後,許多年便見到把事情交代了一下。
前者翻了個白眼:
“你們糧食公司那邊不也有拘留室嗎?幹嘛非要留在我這裡啊?”
“不是,同哥你這裡的環境多好啊?我保證周偉明留在你這裡,絕對會更乖,也不會鬧事兒,到時候上了法庭,宣判都更快一些了”
許多年連連誇讚,自然不樂意把周偉明帶回去糧食公司那邊。
主要還是避嫌,再說了,有關部門這個單位,確實陰森恐怖,用來關押犯人,再適合不過了。
康道同無語了,算了,周偉明這個混蛋,就讓他體驗一下有關部門的厲害吧。
這件事基本上就這麼定了下來,周偉明被工作人員帶去拘留室了,整個過程沒吭一聲。
估計周偉明自己也知道了,私了這件事是不太可能了,所以他沒有開口。
事實上,昨天他撞人之後,確實很害怕。
特別是看到小石頭奄奄一息,他都以為死人了,所以逃之夭夭了。
僥倖之餘,他以為自己躲過了這一劫,沒想到不僅沒有躲掉,報應反而來得更快。
剛才他也已經看到了,許多年還是小石頭的姑父。
所以面對這樣的情況,周偉明又有什麼力量反抗呢?
吉普車從有關部門出來之後,坐車上的董科長這才心有餘悸地輕撥出一口濁氣。
“許主任,剛才跟您一起聊天的那位是領導吧?”
“董科長,別打聽那麼多,既然你也已經看到了,如實彙報給你們領導就可以了,他們想要人的話,那就直接問有關部門這邊把人帶走就好了,我已經跟他們這邊說好了”
即便到了現在,許多年似乎還在維護正義、公義一樣。
董科長撇撇嘴,信你才怪哩!
回到北河衚衕,許多年剛下車,小豆包她們就圍了上來。
“爸爸,你剛才好凶呀。”
“笨蛋弟弟,爸爸那是嚴肅的表情,是在工作,不是兇。”
“大姐說得對,弟弟你又調皮了。”
幾個小傢伙湊一塊兒,總是能鬧一些笑話出來。
許多年樂呵一笑,摸了摸她們的腦瓜子,讓她們自己玩兒去,他則是來到了客房這邊。
“爹,娘,把小石頭抬上擔架吧,我帶他去一趟總醫院那邊,給他做一個傷情報告總結”
不用昨天那樣嚴重的情況,僅僅只是現在這個情況,都足夠周偉明喝一壺了。
秦建國他們聞言,連忙行動了起來。
小胖墩還想幫忙來著,畢竟他已經七歲了,但屋裡那麼多大人,哪裡用得著他呀?
不多時,許多年帶著小石頭和他老丈人來到了總醫院,楊秋紅她們則是走路過來。
而小豆包她們一聽,也想跟著一起過去,周紅梅把元敬元新兩個小傢伙給攔了下來。
因為他們還太小,才一歲多,估計走不了一百米,就要喊累了。
由於他們奶奶不給去,元敬兩個小傢伙頓時哭了起來,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啊。
但很快,他們奶奶拿起了竹棍,本來還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兩個小傢伙,頓時一骨碌站了起來,拔腿就跑。
一歲多的小屁孩,跑起來的時候,還挺溜的。
看來,沒少被捱打啊。
總醫院這邊,許多年喊來了蔡承運、戴春州他們幾位醫生,讓他們幫忙給小石頭確診一下傷情。
之所以喊他們過來,也是為了避嫌。
不過戴春州號完脈搏之後,又聽秦明光他們聊了一會兒,卻把許多年給拉到了一旁。
“許醫生,你這次應該是用了你上次施展過的獨門絕技吧?要不然這孩子不會像現在這樣,那麼奇怪的症狀……”
後者微微一笑:
“戴醫生,現在小石頭的症狀很正常啊,您可不要亂說……”
另一邊的秦建國、楊秋紅他們可都在關注著許多年和戴春州這邊呢,所以不能亂說話。
後者順著許多年的目光,掃了一眼,頓時恍然大悟。
然後拉著許多年去了外邊閒聊。
每一箇中醫都有自己的獨門絕技,戴春州也是很偶然的情況下,才知道許多年這個剛出道一年多的醫生,卻也有了自己的獨門絕技。
別人的獨門絕技都還算簡單,也是有跡可循的,而且也需要大量的經驗積累才能水到渠成。
可是許多年也才出道一年多,還不到兩年呢,居然有了可以使得病患快速恢復的獨門絕技。
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並且,許多年的這個所謂的獨門絕技,跟其他醫生的還有很大不同。
廣義上的理解,很多外行人看到中醫只是稍微給病患紮了一針,昏迷不醒的病人立馬就好了,大家都覺得很牛逼。
但其實這些情況,在中醫這些內行人看來,純屬小兒科,還得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比如這個時代最經常出現的情況,便是一些病人連續幾天都沒怎麼吃飯,都是喝白開水一樣的稀粥,容易導致低血糖,從而陷入昏迷的這種情況。
針灸之術對付這樣的低血糖,就有非常好的效果。
這個可不是什麼獨門絕技,而是一位合格中醫本身就應該具備的基本技能。
所謂的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不外如是了。
所以,戴春州多次想要跟許多年交流一下這些心得體會,但後者好像不太樂意。
就像現在這一次,兩人在門口聊了好一會兒,許多年都是顧左右而言他,導致戴春州十分生氣。
但生氣歸生氣,戴春州還是沒有因此願意得罪許多年,或者說什麼重話。
每個醫生的獨門絕技都是生存之本,許多年才剛出道沒多久,喜歡藏著掖著也是很正常的。
“戴醫生,我這個怎麼說呢,真的不是什麼獨門絕技”
許多年還在解釋,在戴春州看來,這就是謙虛過頭了。
顯得十分虛偽!
有苦難言的許多年,看到戴春州那強烈求知慾的表情,心中更是無語。
他還沒想好如何解釋呢,畢竟三條小龍的存在,肯定沒法說出去的。
所以他企圖矇混過關,但人家戴春州可是老中醫了,看起來是五十多歲,實際年齡已經快七十歲了。
因此想要利用專業知識糊弄對方,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兒。
於是許多年只能憋著不說,否則的話,肯定要被戴春州給看穿了。
“許醫生,我都準備好跟你交換醫術了,你怎麼還不樂意分享呢?”
戴春州還在據理力爭,想要看看許多年他那讓人快速恢復的獨門絕技,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有一次,一位病人是由她先接診的,明明已經十分嚴重了,但隨後病人拿了藥方去了一趟藥房之後,卻又因為健忘,把熬煮藥湯的時間給忘記了。
於是病人返回去,想要找戴春州問一問,結果找到了許多年這邊。
後者接診之後,病人當即便恢復了一大半。
回去的時候,剛巧就被戴春州給看到了,瞬間都顧不上去衛生間了,當即給病人號脈。
奇怪,前後不到一個小時,居然病情就恢復了那麼多?
也就是這一次,戴春州才知道許多年有這樣的獨門絕技。
“戴醫生,我是非常樂意跟您交換醫術的,但您說的獨門絕技,我是真的沒有啊”
許多年再次解釋了一句,裡面的蔡承運已經在喊人了,戴春州只好放過對方。
傷情報告很快就出來了,是許多年跟蔡承運等幾人一起簽名的報告,傷情基本上定了下來。
雙腿骨折,且有後半生坐輪椅的風險,這樣的傷情是非常嚴重的。
不過現在傷勢已經在慢慢恢復了,速度是很慢,但也可以確認的出來,正在恢復當中。
戴春州表示她下午還會來一趟的。
秦建國、楊秋紅等人都十分欣喜,多一個醫生來幫忙給小石頭治療,他們當然不會拒絕了。
許多年在旁邊默不吭聲,似乎一點兒也不在乎自己的權威受到了侵犯和威脅。
等戴春州離開之後,許多年把秦建國他們請到辦公室外面,然後他又開始給小石頭進行治療了。
小石頭有雙腿殘疾的風險,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話,而是真的有那麼嚴重的傷。
所以為了杜絕這個風險,許多年自然得出力了。
好在三條小龍十分給力,目前也還不用擔憂它們會從實體變成虛幻。
主要是之前在大都會博物館那次,收穫是真的蠻大的。
等給小石頭治療之後,許多年把秦建國他們喊了進來,道:
“爹,下午你回去之後,跟小胖墩他們那幾個孩子說一聲,到時候可能需要他們幫忙出庭作證,我們到時候給他們包一天的伙食,到時候結束之後還會有紅包”
簡單交代了一下之後,秦建國他們便出去了。
秦家溝那邊的事兒還很多,畢竟現在可是八月份,冬小麥播種在即,農田需要翻土,農家肥需要來回翻滾,讓農家肥接觸空氣,使得農家肥裡面的微生物更快生長,達到育肥效果。
還有就是秋冬季蔬菜也差不多要播種了,農村的冬儲蔬菜,都是農民自己解決的。
可不像許多年他們這些城裡人,可以採購那些菜農種植的大白菜,多省事兒啊。
所以,公社裡的活兒可不少,秦建國他們自然得回去幫忙幹農活了。
不過,小胖墩卻因此留了下來。
主要是這孩子也大了,七歲的小傢伙,能幫到大人不少忙了。
在城裡這邊,除了可以幫忙照顧一下他弟弟之外,還能幫忙傳個話、帶個飯,或者幫忙帶帶小豆包她們。
提起小豆包她們,此時就在辦公室裡玩鬧呢。
剛才楊秋紅把她們給帶過來的時候,許多年心裡都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這些小屁孩來他辦公室幹嘛?
好在她們也知道這裡是她們爸爸的辦公室,所以很乖巧地坐著不怎麼動。
“外公、大舅、大舅媽再見!”
秦建國他們離開了,還是小豆包她們送出去醫院門口的,然後才屁顛屁顛地回到辦公室。
“小豆包,爸爸要開始工作了,你和弟弟妹妹先回去好不好?”
“爸爸,我們不會吵著你的,我們就在旁邊看書好不好?爸爸你看,我們都帶了書本過來呢。”
人小鬼大的小豆包,為了說服她爸爸,將早有準備的課本給拿了出來。
這些教科書,還是許曉倩她們留下的書,現在全都放在地下拳擊室那邊了。
因為許曉欣、許元忠和許衛兵她們這些小傢伙,也都跟著小豆包她們一塊兒學習呢。
所以現在等同於把幼兒園給轉移到了總醫院辦公室這邊,許多年頓時頭大無比。
看著四個孩子,又看了看小胖墩,許多年頓時覺得自己有些衝動了。
剛才就不應該把小胖墩給留下啊。
“那你們就在旁邊乖乖看書,我們還得約法三章,不能發出聲音,不能嬉皮笑臉,不能隨意走動,聽到沒有?”
白豆腐卻舉起小手,等她爸爸示意她開口說話的時候,她才問道,“爸爸,那如果我們想要去衛生間呢?”
“哦,對了,這裡的衛生間都很臭的哦,是旱廁,你們去的時候可要小心一點.”
許多年的提醒已經非常明顯了,但這根本嚇唬不到小屁孩們。
“行吧,有什麼問題,都像剛才白豆腐這樣,舉手問爸爸,不管爸爸這裡有沒有病人,都要記得舉手,聽到沒有?”
“聽到了!”
小傢伙們齊聲喊了一句,然後就坐在角落裡,看起了書。
凳子是辦公室這邊的普通凳子,就是幾根木棍拼湊在一塊,加一塊木板釘制而成的簡易木凳。
這玩意兒有不少,平時是給病人排隊或者病人家屬用的。
現在可倒好,被小傢伙們給佔了去。
休息室裡面,是楊秋紅和小胖墩在幫忙照顧小石頭。
不過楊秋紅晚一點需要回去家裡那邊做午飯,因為周紅梅自己一個人指定忙不過來。
小梅雖然也在家裡,但沒法指望她。
她在看書學習呢,畢竟她想要在兩年內完成學業並且順利畢業,只能拼一把了。
總醫院的辦公室內,許多年收回了目光,沒再看小豆包她們那邊,而此時門口外邊,走進來了一位病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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