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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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張單曲的選拔快要來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訊息就已經傳遍了所有成員的耳朵裡，所有人的心情都似乎漸漸變得緊張了起來。

出道單選拔的時候白雲山還沒有來，所以並沒有見過現場的狀況，不過看了後面的節目，加上川景艾跟他的補充，也大概能夠感受到那種壓抑殘酷一秒天堂一秒地獄的心情，畢竟沒見到連向來淡定的橋本奈奈未在出道單選拔進入福神時都罕見的哽咽了嗎？

更不用說其他成員了。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跟某位北海道短髮少女一樣放鬆心態，在白雲山面前表現的如此淡定的。可以說對於成員們而言，所謂超越AKB48，到各種地方開live什麼的都太過遙遠了，根本想象不出來那個畫面。而能明確知道其價值，以及證明自己的，那就是單曲選拔了。

這件事的重要性不需要解釋。

......

三月初的頭一次鬥狗收錄，愛知電視臺的休息室裡滿滿當當的都是人。

氣氛卻不如往日那般輕鬆自然，成員們都彷彿懷著心事，心不在焉的在座位上做著各自的事情。

白雲山聽說，人在極度緊張的時候是有心跳加快，重複做一個動作，喪失食慾，頭暈，乃至犯困等種種表現。

具體的原因以及科學依據他忘記了，不過就目前來看，從休息室裡成員們的表現而言，似乎還是很有道理的。

白石麻衣的心跳聲大到他幾乎捂著耳朵都能聽見，高山一実的手肘也快被她自己摩擦出火花，生田繪梨花與松村沙友理這一對炸雞姐妹也罕見的沒有在閒暇時刻吃點東西，而是木然的盯著眼前的地板；西野七瀨無力的靠在了旁邊能條愛未的肩膀上，一副頭昏眼花的表現，而北海道少女橋本奈奈未則乾脆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嗯......當然最後一個可能未必是緊張，但也能從側面說明些什麼了。

安靜的休息室裡只能偶爾聽見幾聲分貝不大的交談，眾人靜靜等待著，彷彿教堂裡靜默著的教徒。如此嚴肅正經的場面，搞得白雲山都不好意思提醒某大阪鴿子把鞋子穿起來了，畢竟看她這副緊張的模樣，自己這麼一刺激，說不定當場掉眼淚都有可能。

還是算了吧，如果這樣能放鬆一點的話也是件好事......白雲山心裡默默的想道。

時間差不多了，他抬頭看了一眼牆壁上掛著的時鐘，然後忽然站起來，在成員們驚詫的矚目中拉開門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門外捧著一堆信封的川景艾正好向著這邊走來，看見白雲山靠了過來。

“怎麼樣？”白雲山詢問道。

“差不多今天就要公佈第二單選拔名單了，計劃是錄製一場節目後展開，就跟上次差不多，不過名單公佈的方式稍微有一些差別，是讓成員們自己說出來。”川景艾對著自己抱著的這疊信封努了努嘴道：“進入選拔組的人都在裡面了，大致上來講，沒有什麼太出乎意料的情況出現。”

白雲山點點頭，隨後問道：“我跟今野桑他們提的意見如何？”

川景艾嘆了口氣，道：“可惜了，今野桑他們有認真考慮過，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最終還是否決了。”

他頓了頓，接著道：“若月雖然表現不錯，條件也好，但是考慮到此前事件的風波，為了保險起見，今野桑他們決定還是再多壓一單。這樣不僅是為了事件影響考慮，也是對其他成員的一個交代，否則影響太大了。”

“其他的呢？”

“深川的話早在開始今野桑他們就已經決定了拉上來一位年紀差不多的年上組成員，具體要看錶現再說，至少這一單應該是沒有機會了。而齋藤......飛鳥的情況類似，年下的成員已經有了生生星三位，相似屬性也差不多夠了，再多的話就臃腫了，加上握手會的成績也不理想，所以這一單的話——”

“我明白了。”

白雲山沉默了會兒，然後指了指休息室的大門道：“等一會兒就通知成員們開始錄製節目吧，時間也差不多了。”

“好的。”

川景艾正準備離開，白雲山卻又忽然叫住了他。

“等等，川景桑。”

“怎麼了嗎？白雲桑。”

川景艾疑惑地看著他。

白雲山思索了下，從口袋裡掏出一根檸檬口味的棒棒糖，慢條斯理的撕開一層塑膠包裝，然後緩緩道：“川景桑你覺得我的意見怎麼樣？”

川景艾愣了愣，然後回答道：“就我個人而言，白雲桑提的意見都還是挺不錯的，考慮下來也有可行性。”

“是嗎。”白雲山微微頷首。

接著，他輕輕的笑了笑，輕飄飄的嘆了口氣，道：“連你都這樣看了，今野桑他們想必也是差不多吧？”

川景艾不解道：“白雲桑......什麼意思？”

白雲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輕聲道：“沒有，沒有什麼，你先去忙吧，等一會見。”

“好的。”

川景艾扭了扭脖子，不明所以的離開了。

白雲山則盯著他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

果然啊，還是地位不夠，說話的分量不足啊！否則的話，既然屬於合理範疇的建議，又有嘗試的機會，怎麼都不應該被壓下。說是自有安排，但歸根結底還是資歷淺影響力低了，說的話信服力不夠，如果換做他那位便宜學長的話，恐怕現在早就定下來了。

不過就這樣吧，強行干涉運營組的選擇也不好，畢竟他也屬於其中的一員。運營大致上的安排還是沒有問題的，各方面的把控也都做得十分到位，只是因為這是選拔，這是一場不見血的戰爭，每每到了這個時刻，都是成員們失望緊張悲傷湧現的時候。

他不想看見這種畫面。

關心則亂啊。

雙手枕在腦後，白雲山輕吁了口氣，腦中的思緒微微刺痛了他的神經。

心太軟了呀，自己可是作為骯髒卑鄙的大人，老是這樣考慮每個小偶像的心情如何如何可是不合格的啊！畢竟有人歡喜有人愁，不可能做到所有人都滿意的，人人都滿意的話那就不是做偶像了。

他不禁又回憶起了曾經店長給他的建議，盡力而為，盡力而為。

可是......

自己這樣算是盡力而為了嗎？他忍不住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