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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風山,姬子清緊趕慢趕的終於到了。
“……別這麼看我。”
好半晌後,姬子清在肖御和無恙滿是期待的目光下搖頭,“我不碰符陣很多年了。”
這是個燒靈石的行當。
他又不是符師。
“這個東西,我得研究研究。不過你們也得做好,我研究不出來的準備。”
醜話說在前面,他是半吊子符陣師啊!
“想要把這裡搞清楚……,再通知一下仙界那邊的人吧!也許那裡另有人才。”
裡面被封的要是好東西還好,萬一又是什麼魔物呢?
他們可不能舊敵未除,新敵又生,那樣根本沒活路。
姬子清才剛在秘界看到點曙光,可不想再親手把它毀了。如果那樣,真是死都不會瞑目的,“秘界不會平白無故變成這個樣子的,我們想留下它,把它變成三十三界的仙界,就得小心再小心。”
真的不能再出半點岔子了。
“放心,我已經通知了仙界那邊。”
大道符文呢。
肖御從沒有想過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獨吞。
仙界的前輩們也在這方世界努力,沒有他們當年放下的截魔臺,三十三界早是月詭的天下。
“你也不用有壓力,我也沒要你馬上解開這裡的封印。先把它學清楚、看明白,再試驗,確定裡面差不多是什麼,我們才能考慮破開。”
要不然,就讓它這麼著吧!
肖御也不敢冒險,“這裡的外事和安全暫由無恙管著,有什麼需要,只管找他,仙界那邊如果有什麼出格的舉動,你二人也可便宜行事。”
他現在求穩。
散往各方的獵魔小隊,都再沒看到大隊月詭。
喊風哨是獵魔隊的修士在吹,可是,至今為止,吸引到的也只有八十七個月詭。
那八十七個月詭,基本都是戰場上的逃卒。唯二兩個厲害的,也被獵魔小隊利用種種亂刀分屍。
現在看地圖,他心寬體胖,再不復之前的憂心。
總之秘界迎來了至少九十六年的安穩。
這九十多年,他能幹多少事啊!
可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裡。
“這便宜行事,可不太好掌握,留點材料,布個天地人三才鏡光陣吧!”
無恙道:“真有問題,我們能馬上解決,而不是糾結半晌。”
這?
肖御看著老頭,想要拒絕。
其實留無恙在這裡,也是想借他和顧成姝的那點關係,仙界那邊的修士對顧成姝可是關心的緊。
顧文成這次尋人若還不果,他們就要把各地建陣的陣法師分派出幾個到深坑檢查了。
現在最忙的就是陣法師。
“正常他們是不會瞎幹什麼的……”
“別跟我說正常。”
無恙擺手打斷,“意外在前面,我們誰都無法預料,尤其這裡的是大道符文。萬一他們研究出東西,可是,需要材料印證,要從你們手上調貨,難不成沒調來之前,要一直等著?
你忙,他們也忙。
大道符文值得一份天地人三才鏡光陣的材料。”
“……”
肖御無法可說,老實給他拿佈陣的材料,“只有這一份了,你們小心著用。”
顧文成還要帶一份走。
萬一他那邊也跟顧成姝似的消失了,兩邊總要有個聯絡。
“我要再往深坑一趟,頂多兩個月,必迴天休山。”
天休山下,最最重要的是天劫園。
這個天劫園是給他們所有有望晉階天仙的修士準備的。
如今的石頭人已經可以在天休山外百里內活動了,有他們在,肖御不擔心百年後,打進來的月詭,破壞他們的晉階。
但月詭防了,天劫也是一大難。
“這裡……”
肖御再次看了一眼他沒看懂的符陣,“姬道友,最多三年,三年後不明白,就另外佈下禁制,徹底封了這裡。”
“……聽你的。”
姬子清頭也沒回,“找到顧成姝,讓她也過來一趟,那小丫頭在陣法上的天賦遠勝旁人,我記得她對符陣也很有興趣。”
因為符陣,她才研究的土遁符好像。
“真算起來,她也算個符師,這裡正該她來研究。”
也許還能借借她的運,這裡封著的不是魔,不是壞東西,而是曾經的仙人們,給後人留下的寶藏。
姬子清曾經特別頭痛十面埋伏,可是那個小丫頭以統計分類的笨辦法讓他不再頭痛。
陣法一道除了天賦,還要敢想敢幹。
一個不經意的靈感,帶來的可能是質的不同。
姬子清還期待能跟著顧成姝學點東西。
天賦借不來,學點靈感也行啊!
“行行,我找到她,我一定跟她說。”
肖御肉痛的把天地人三才鏡光陣的材料交出,轉頭就走。
現在於他最重要的大事,就是看著顧文成也被深坑莫名的流光帶走。
他需要透過他,知道顧成姝的安全。
知道怎麼把她找回來。
……
一個月後,宛玲瓏長吐一口濁氣,往深坑連扔兩枚加料天雷子。
嘭嘭~~
兩聲炸響,如同上次一般,在深坑中引發恐怖的迴音,可是,也只是迴音罷了,深坑並沒有被點亮,更無半點流光,顧文成撐著靈氣護罩,衝進加料天雷子的餘波裡,一點事都沒有。
這?
“玲瓏,那次確實是這樣嗎?”
“是!”
宛玲瓏懵了。
她原本好擔心師叔的。
擔心師妹去的地方有危險,師叔跟著去,也會很危險。
但現在師叔沒去成……
“唯一的區別只在大鵬當時撕裂空間過。”
為防浪費加料天雷子,她選的時間,都跟那天差不多。
宛玲瓏重入深坑,“當時整個深坑好像都亮了,那亮光直衝天際。”但現在,炸開的加料天雷子雖然也讓直徑數里的深坑亮了一下,可是,熄滅的太快太快。
“或許……,是沒點亮。”
“那就再來。”
大鵬已經被他們殺了,想要它再來撕裂空間,完全不可能。
顧文成沒廢話,很快又摸出兩枚更好的上品加料天雷子,“這一次,我自己扔。”
眾人一齊退後。
嘭嘭~~~
又是兩聲巨響,隆隆之音,從深坑中一波又一波的傳出。
可是沒有直衝天際的亮光。
顧文成還是凌空而立,沒被任何流光帶走。
若說不失望,那絕對是假的。
他深深嘆了一口氣,“那天是六月十八,或許跟日子也有關係。”
現在大事已畢,他可以守在這裡了。
“肖御,你們都回吧,我和玲瓏等明年的六月十八,如果還是不成功……”
顧文成頓了一下,“再請仙界的前輩過來。”
強撕空間,也不是他們這些修為被按在元嬰的修士能幹的。
如果仙界的前輩還不行,那就要等百年禁制大開以後了。
肖御也嘆了一口氣,“那行吧!你們也不要太過氣餒,該修煉,還當修煉。”
獵魔隊該收回來了。
既然外面已經沒什麼月詭,他們就該閉關,該挖礦,該幫著到天星火山精煉礦材。
一路急奔的顧成姝根本不知道,除了她這個意外的,所有聯絡上的修士都被肖盟主安排的明明白白。
哪怕天一門老想走捷徑,蹦躂一下的前掌門段金,也在挖礦、煉材、修煉中三步倒,忙得頭都抬不起來。
他太想動了一動了,可是,根本離不開天星火山。
想跟著無傷學一學加料天雷子怎麼制吧,又一點不能靠近。
甚至他連他具體在什麼地方制加料天雷子都不知道。
目前僅知道,加料天雷子需要地火,需要炎礦,此二者他都有參與採和挖,但其他什麼材料就完全不知道了。
哼哼~
跟他們所有人玩心眼呢。
段金完全不明白,肖御和無傷把這麼好的東西把著幹什麼?
賺他們錢嗎?
不對,要先把他們當勞力,再來賺他們的錢。
真是……好本事啊!
段金咬牙,“爹!”他抽出修煉的時間,再找父親段泰,“斷臂之仇我咽不下。”如果不是父親準備的多,還帶有斷肢重生丹,他到現在還是個獨臂俠,“老關在這天星火山,我們父子也根本沒有出路。”
他挖礦、找火近三年,所得貢獻點連一顆加料天雷子都換不來。
這樣怎麼應付百年後的魔劫?
“我聽說,外面的月詭早就摸到秘界的空間薄弱點了。”
他把自己打聽到的小道訊息說出來,“肖御要在空間薄弱點下建立大殺陣,以應百年禁制消失的魔劫。到時候,我們這些早就得罪他的人,可能就會被他甩出去守陣。”
段金不想死。
他到秘界是尋仙緣的。
他不是來挖礦的。
更不是找火的。
“爹!我們不能再這麼被動下去了。您看,我們是不是聯合大家一起抗議?一起到千翼沼澤找一找天壽魚?還有妖風林的風蘊果,這些東西,我們自己就能尋,憑什麼要老實聽肖御的吩咐,跟他換?”
段泰:“……”
老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百年禁制消失後,他必須要衝進天仙。
要不然,壽元將至,身體機能將會越來越差。
他比兒子更不想困在這天星火山。
可是……
一個人在秘界東躲XZ的那段時間,老頭親眼見證月詭的強大,見證它們在數量上的絕對優勢。
他再厲害,遇到五個朝上的月詭都得抓瞎。
所以,他只能藏,狡兔三窟的藏。
可是藏著藏著,原先喜歡刮地皮的月詭們越來越少,直到再也不見。
他偷偷摸摸的出來,一有點風吹草動就藏,一路上雖然沒遇月詭了,可是在秘界的某些魔植手中,也算吃了大苦。
直到進了天星火山。
他才知道,曾經橫行無忌的月詭們,已是昨日黃花。
大家在這裡得肖盟主庇護,挖礦、採火、修煉。
雖然很忙,可是很有希望。
尤其在那麼厲害的月詭魔劫下,他沒有白髮人送黑髮人,兒子僅丟了一條胳膊,段泰其實是有感激的。
但兒子……
“金兒,你也老大不小了。”
段泰給兒子倒了一杯茶,“你也當過天一門的掌門人,該當知道,肖御憑的是什麼?你咽不下斷臂之仇,就咽不下,但是不要否認肖御的功勞。”
他是認可肖御的。
若不然,當年也不會在自家的坊市束手就擒。
“沒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好了。”
當年在三十三界的時候,肖盟主做得很好,穩住西傳,御守截魔臺。
沒有他頂在前面,三十三界早就亂了,他們誰都不能獨善其身。
如今……一樣。
“風蘊果是逃命至寶,可肖御收我們的貢獻點多嗎?辛苦兩年,我們都能換到。”
段泰深知剛到秘界的他們,都是一窮二白。
肖御能在一窮二白中,重整聯盟,凝聚人心,實是因為他那個人值得。
大家願意信賴他。
他也沒有辜負過大家。
“反而由我們自己去採的話,你想過需要多少時間嗎?你想過,你能進妖風林嗎?就算你手上有避風珠,你想過他們沒把月詭按下,妖風林輪到你進嗎?
至於天壽魚……
我相信肖盟主,只要我們能把修為提升到化神大圓滿,哪怕貢獻點不夠,他也會想辦法,賒我們天壽魚。”
斷臂……,真說起來是兒子自己作的。
好好的惹顧文成幹什麼?
顧成姝……
段泰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你也知道百年後有危,那更該知道,顧成姝父女的重要性。”
為了兒子的面子,為免他再來什麼意氣之爭,他都沒說,你打不過他們父女,十個你才有可能跟太歲顧文成鬥一鬥。
“什麼叫被動?”
東躲XZ,狡兔三窟……,也逃不過被月詭挖出喝血吃肉時,那時才叫被動,才叫絕望。
“天星火山被幾萬月詭圍了的那段時間,人人自危的時候,那才叫被動。可是哪怕那個時候,肖御頂在前面,喬雁頂在前面,你沒在慌亂中絕望,是因為無傷的加料天雷子,因為他們……,給了你們活下來的信心。”
段泰看著還要磨牙的兒子,只覺心累,“你非不服,想要挑事,那就去幹吧,但是有一點老子我要提醒你,因為我們是父子,我能苦口婆心的勸你,包容你,別人未必。你的言行可能會讓人覺得不舒服,覺得你忘恩負義,他們若是把你扭起來送進刑堂,我也不會去救你。”
按在刑堂,總比丟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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