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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燈能除千年暗,一智可破萬年愚!
三十三界原先什麼樣?現在什麼樣?
沒人比赤火神牛更知道了。
各界大佬擔心詭月影響靈脈的時候,他也超級擔心的。
所以他一直守在聯盟,就怕肖御那些人在外面打拼的時候,家被月詭抄了。
但這一切,都在顧成姝從傳仙秘境出來時改變了。
那時候她才只是築基小修。
後來的藥王境,十面埋伏、加料天雷子,全從她那裡來。
甚至大地靈蚯的糞便,好像也被她用出了新的高度。
說起來,赤火神牛一直好奇想要知道呢。
可惜小丫頭足夠低調,又忙著晉階,他老人家也就一直沒尋到機會。
赤火神牛和陳菪的心情隨著顧成姝的講述,不時澎湃著。
原來外界比他們原先以為的好了一萬倍都不止。
十六萬月詭大軍,現在還剩多少啊?
不僅仙界的修士出現了,他們還要與三十三界的修士一起,天星火山、天休山、妖風林等各建一處基地,還要把傳送陣鋪到這三方。
以後一方有難,另外兩方隨時都能支援。
他們甚至考慮到百年後的禁制大開,如何坑死還在蹦躂的月詭。
不過,如今聽她說煉身路,說那一個個臺階以及詭異的時間、極寒之夜,赤火神牛的眉頭不由深鎖,「你覺得你在那裡待了多長時間?」
「……肯定是超過了一百天。」
明心道宮除了明心畫,顧成姝全都說了出來。
不管是肖前輩,還是無傷師祖都各給過她一份可信賴名單,裡面詳列了他們認可的,人品貴重的修士,而赤火神牛前輩,又是兩份名單裡唯一的妖族。
「因為那個空間一破,湮風暴應該禁靈的百天,一下子就消失了。」
「……」
「……」
是這樣嗎?
赤火神牛和陳菪對視了凝重的一眼。
「有沒有可能,你們丟失的時間不止百天?」陳菪輕聲道:「成姝,你說在那深坑被轉到沙漠之前,進秘界已經多長時間?」
「差不多……一年又三個月吧!」
「可是從我和神牛前輩一直以來的記錄來看,我們進秘界已經三年零兩個月了。」
什麼?
顧成姝一呆。
看著她把記錄時間的玉簡推過來,「你看看吧,每過一天,我都會在上面記下日期,甚至記錄陰睛、方向和每天走過的路程。」
她和神牛前輩也怕在這沙漠深處漸漸迷失,再也尋不到回去的路。
所以這份記錄一切行程的玉簡就非常重要了。
每天,她記一份,神牛前輩也記一份,就是防著哪天遇到什麼時,萬一分開,可以重新在迴路上等待。
「往西差不多三萬裡的地方,我們也進過一處還沒完全風化成沙的道宮。」
她和神牛前輩也有機緣的,「在那裡我們盤桓了一個月,」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很確定神牛前輩,沒有打斷的意思,又接著道:「你從記錄上慢慢的翻就可看出,這沙漠在慢慢的變好,其中陰天、雨天的比例,正在慢慢的變多。」
「這樣說,我差不多在明心道宮丟失了近兩年的時間?」
顧成姝翻到一段,‘四月十九,陰,今天一早,行差不多一百里的地方,再見一片水窪之地。我與神牛前輩各撒了一些靈草種子和好活的靈藥。
‘四月二十七,晚上宿營,打雷了,可惜沒下雨。&quo
t;
‘四月二十八,陰,今日往西,行了八百里。
‘四月二十九,等雨。可惜沒下。
‘五月十二,終於下雨了,連著修煉多日,終於又可以啟程了。
他們並不是只為了趕路而趕路。
夕陽落下,準時停下修煉打坐,似乎一天不落。
翻著翻著,顧成姝突然好羨慕陳菪的日子。
這傢伙居然把美食也記錄上了。
‘六月十八,晴,昨夜修煉偶感所得,高興之下我與神牛前輩決定大吃一頓,特拿珍饈館十二道美食,嗯,吃食了,可真是太撐了。以後不能拿這麼多,八道便可。
「……你們的日子過的真好。」
可憐她忙忙碌碌,打生打死。
要不是看在他們在最大綠洲,也曾打生打死,她都要控訴了。
顧成姝把玉簡還給陳菪,「搞的我都想跟你們一起,往裡面看看了。」
「這可不行。」
他和陳菪,於大局沒有太多幹系。
進這裡尋找秘界曾經的人族遺蹟,一為尋寶,二為探索,三為完美秘界資料。
可是顧成姝不行。
赤火神牛當場拒絕,「你離開了這麼久,肖御他們恐怕都急了。」他幫她把玉簡復一下,「我們走過的路,你就不要再走了,隨便哪裡偏一點,往分嶺山走,或許你還能尋到我們錯過的遺蹟。」
顧成姝:「……」
她想說外面的大局基本定了,她回不回去,都沒有太大關係。
可是,神牛前輩和陳菪明顯不歡迎她。
唉~
顧成姝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前輩,你們要一直走,一直走嗎?」
「是,等沒路,我們就回來。」
「前輩,您這是在誘惑我。」
赤火神牛:「……」
「你不覺得,我們的日子過得挺單調的?」陳菪笑問,「沒看我大部分記錄的都特別單調嗎?」
「不覺得。」
顧成姝超羨慕的,「雖然不算遊山玩水,卻也沒差多少,還不耽誤修煉,我……」
「你得回去。」
赤火神牛再次強調,「回去再找找有沒有月詭,實在找不到,只要你還願意浪費時間,便可約個伴,往這裡面來,到時候,沙漠可能比現在還要好。」
沙漠一直在變好。
這樣一想,未來出現遺蹟的機率又大了好多。
赤火神牛的眼波閃了一下,「成姝啊,你們現在轉的地方,在秘界的以前,都算是妖族的地盤,那裡就算有好東西,肯定也沒有這邊多,乖,去早點忙完,然後早點過來,我和陳菪可以在此等你三年。」
顧成姝:「……」
我謝謝你噢!
什麼等她三年?
搞的她跟渣女似的。
「您覺得肖盟主見到我,還能隨便放我走嗎?」
把月詭搞定,還有好多好多事的。
「挖礦的活,一定也有我一份的。」
甚至尋礦、佈陣,可能都有她的活。
「前輩,您拿東西堵我的嘴吧,要不然,我都想跟肖盟主告狀,說您帶著陳姐姐在沙漠裡玩。」
赤火神牛:「……」
陳菪:「……」
他們沒玩,但是被她這樣說,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有點心虛。
「你就不怕我把你打一頓?」
「前輩,您可不能
以大欺小,就算要打,也是我和陳姐姐打好吧!」
「我打不過你。」
陳菪先搖頭,「前輩,我們破財免災吧!」
扶風山,風雪連天。
東王和大破慢慢的往山下走。
他們修煉正得勁,卻在風雪正急時被要求下山尋找大鵬。嗬~
「東王,你覺得大鵬還有機會嗎?」
不知道為什麼,大破總感覺魔王和煥光等都太想當然了,「肖御既然早就知道大鵬,又特意以身為餌,按他以前的本事來看,大鵬……根本沒機會逃出來。」
「……那你為什麼不跟諸位大人說出來?」
「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說了也沒用。」
大破嘆了一口氣,「雖然我們在秘界的優勢已經不在,可是,仲己大人它們,還沒完全轉過這個彎,或者轉過了,也不願承認。」
當然,也承認不起就是。
大鵬要是死了,不說大家幹什麼都不方便,就是生命安全……都大打折扣。
「你分析的很對。」
東王的心情非常複雜,「我也是這樣想的,但奈何,我們沒有話語權。」
他直想留下來,近距離觀察這些大月詭。
「……」大破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既然肯定是找不到大鵬的,那你說,我們往哪去?」
「天休山。」
啊?
「為什麼?」
「你就不好奇那些石頭人長什麼樣嗎?」
「這個……,我還真好奇過。」
大破低落的心情,稍有起伏,「你說,這世上怎麼會有石頭人這種說人不是人,說妖不是妖,說靈也不是靈的東西?」
「可能跟秘界有關吧!」
東王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或者說,石頭人都跟幽冥骨城地下深淵的骷髏人似的,因為某些原因,以另一種形態守在一處,靜等有緣。」
「……」
大破沉默下來。
好一會才又道:「跟我,你後悔過嗎?」
「不後悔!」東王沒有半點猶豫的道:「沒有你,這世上早就沒有我了。」
如果可以,他想保下大破。
可是他不知道,待到哪一天真相大白,大破是不是要恨死他?跟他同歸於盡?
契約之鏈在它那裡,它真要想他死,一個念頭便可。
東王在幾個暗衛瞄過來的時候,帶著大破往妖風林方向急奔。
扶風山周邊數百里,還有不少暗衛盯著,這種時候,他們可不敢陽奉陰違。
此時妖風林方向,也確如他們所猜,被重點照顧的大鵬和百能,全都變成了仙晶。
一場大戰,現在只剩撿戰利品的最後工作了。
「一鼓作氣,拿扶風山。」
肖御在大家興高采烈過來的時候,朝地圖上的扶風山一指,「青羽,這一次,你也隨我們一起去。」
沒了大鵬,魔王仲己就逃不動了。
「是!」
青羽當然不會拒絕。
妖風林的果子,已經在兩天前採過了,現在的妖風林,無所謂守不守。
沒一會,樓船沖天而起。
誰也沒在意妖風林周邊散逸的靈氣。
因為大鵬的不斷折騰,很多精純靈氣團,都沒來得及收,就被打破了。..
它們破了,便宜的自然就是這方世界。
絲絲縷縷的靈氣如霧般,滑進了妖風林。
嘭嘭嘭~~~
三朵煙花在遠方亮起。
東王轉身看到的時候,面色一變。
「怎麼啦?」
大破也看了看煙花。
離開三十三界好幾年了,它發現,它都有些想念。
「唔,沒什麼。」
東王轉回視線,從儲物戒指裡摸出一個小葫蘆,「這是我特意給珍藏的竹心酒。」
「留著吧!」
大破猶豫了一下,搖頭道:「三十三界我們恐怕回不去了。」
帶來的東西,用一件少一件。
「沒事,我給你帶了近百壇。」
只有這一瓶是特殊的。
東王執著的把酒往大破手上塞。
「謝了。」
接過酒葫蘆,大破‘咕咕咕連喝數口,「東王,這酒你是不是還加了其他東西啊?」
感覺味道略有不對。
「嗯,我想給你試下更好的。」
東王以遁光帶著它,沒有轉頭。
這一會,它的速度又加快了些。
「以後還是別試了。」
大破道:「原來的味道就很好,我也習慣喝原來的竹心酒。」
「……好!」
東王按住所有翻湧的情緒,「大破,對大人們讓我再入修士內部的事,你怎麼看?你覺得,我能成功嗎?」
「……」
大破不說話了。
「肖御他們不好糊弄。」
「……所以,你想解除我們之間的契約?」
「可以嗎?」
「……」
大破以沉默反對。
好一會才道:「你跟黃連珠不一樣,修仙界不認識她的多著了,但是認識你,熟悉你的雷老虎他們,可有很多。」
去是死啊!
「車到山前必有路。」
大破道:「解除契約,變換容貌,這都行,但是你還可以把本命法寶變了嗎?你還能改變你吃飯的習慣,走路的習慣,出手時的習慣?」
東王:「……」
一時之間,他反駁不了。
「我們慢慢來,也許黃連珠那邊,就能……」
話未說完,它突然捂住了胸口,「東王,你這酒……」
東王一把攙住它,「絕對是好酒。」
啪~
酒葫蘆摔到他的遁光上,東王腳尖一挑,抬手一抓,又迅速消失在他的儲物戒指裡。
「你……,你怎麼啦?我是大破。」
問這話的時候,大破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好絕望。
「我知道。」東王輕聲,「大破,你永遠都是我的大破。」
大破:「……」
它死死盯著東王,想要知道,他這樣乾的目的。
雖然心中早有一點猜想,但它……它真的無法相信。
可契約之鏈因為剛剛的那壺酒,再也動不了,身與魂,都動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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