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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山洞中

一位身著白衣,黑色面罩遮面的白髮男子盤坐在地,突然間,他緊閉的眼眸悄然睜開,目光直射洞口外的方向。

此人不是別人,他正是利用陣法制造假身,成功騙過絕成跟方弦二人的呂御。

在礦場十位礦主中,呂御的身份最為神秘,他從不以外貌示人,一直以來他的臉上始終戴著黑色面罩。

當然,有重大事件發生時,他會在暗中操控假身,以假身的真面目示人,以此來避嫌。

這樣既可以得到自己所需要的靈源石,又不會暴露本身面貌,即使得罪了人,仇家也不會找上他。

呂御緩步走向洞口,瞳孔微張,平靜的眸光微微一凝,身體隨之一顫,他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扶著石壁,血珠沿著下巴滴落。

滋滋滋!

呂御體內的心臟被雷紋纏繞,令人感到驚駭的是,他的心臟竟是銀白色的,四周並無血管連線,有的只是一條條芊細的天雷。

“咳咳咳。。。。。。”呂御額頭上不斷冒出冷汗,手背上的青筋乍現,幾乎要爆裂似的,身體抖得有些厲害。

他一把摘下面罩,嘴唇染著鮮血,重重喘息著,臉頰上有雷紋驚現。

原本看上去只有雙十年華的呂御,當雷紋湧現時,那張臉瞬間蒼老許多,如一位年邁的老者。

“哼哼哼哼。。。。。。哈哈哈。。。。。。”呂御的笑聲近乎痴狂。

他猛地抬頭,臉頰上的雷紋消散,轉眼間,又恢復了之前的摸樣。

“終有一日,我們會相見的。前提是,你得有那個實力才行。”呂御走出山洞,沿著淒涼蕭瑟的林間小路前進,直到身形徹底被淹沒。

十號礦場

轟!

梓陽被絕成一拳擊中胸口,整個人倒飛出去,絕成身形一閃出現在梓陽身後,一腳將他狠狠踹入廢墟中。

聽到聲響後逐風,晃了晃腦袋,望著絕成,眼眸略顯迷離,大聲喊道:“風神府嗎?讓我來戰他!”

說著,他手提酒壺踉踉蹌蹌地走向絕成,剛走沒幾步,一根殘柱橫飛過來。

“什麼東西?!”逐風扭頭,旋即瞪大了眼眸。

砰的一聲,他整個人被殘柱撞飛,在地上翻滾了數十丈遠,不知撞到了多少根駐立的殘缺石柱,才勉強停下。

逐風揮舞著手掌,以此來驅散面前的塵土,當他提起酒壺時,卻只有一根麻繩吊在手上,不見酒壺的蹤影。

“這多好的酒啊,沒了。”逐風看著地面上酒壺的碎片,又看了看灑在石壁上的美酒,無奈舔了舔嘴唇。

方弦懷抱一根殘柱再次揮來,逐風雙腳一躍,站在殘柱上,幾個殘影過後,一拳砸在方弦的面門上。

方弦倒退數步,癱坐在地上。

逐風腳踩殘柱,臉頰顯露出兩抹酡紅,指著方弦左右搖晃,手指定格之後,他向前邁了一步,腳底一空,摔倒在地。

賈絕生跟小海兩人坐在一處坍塌的矮牆上,遠離戰場,靜靜等候著戰鬥結束。

“我還是去幫他一下吧,我看他快頂不住了。”小海看著從殘柱上摔下的逐風,忍不住起身。

賈絕生伸手阻攔道:“別管他,這種酒囊飯袋就該讓人收拾收拾,要不然他是永遠不會長記性的。”

“你與其擔心他,倒不如看看那邊的戰鬥。”賈絕生話鋒一轉,看向梓陽與絕成二人之間的戰場。

梓陽面部腫大,佈滿灰塵與血跡,身上衣服破破爛爛的,看上去,比開採礦脈時還要狼狽幾分。

縱然是有雷瞳,也抵擋不住絕成疾風驟雨般的攻勢。

更何況,絕成擁有風神府,他每次發力拳中都夾帶著暗勁,看似平常無奇的一拳,其中包含著千斤力。

梓陽與他近身肉搏,非但沒討到什麼好處,反而是屢屢遭其重創,若不是有洞察先機的雷瞳,梓陽恐怕是早就落敗了。

轟!

兩拳相對,銀光四散開來,起浪一波接著一波,多處殘缺不全的牆壁,在此氣浪的侵襲下倒塌。

好不容易站起來的逐風,一下就被氣浪掀翻在地,口中滿是汙物。

方弦抓住機會,高高舉起一根殘柱,猛地向他的頭頂砸來。

轟的一聲,殘柱應聲而碎,方弦走上前去一看,發現地上並未有任何血跡,突然,地面不知怎的,驟然一暗。

他仰面抬頭望去,只見逐風高舉一座石礅,約有上千斤重,從高空中悄然落下,方弦躲閃不及被砸成了一灘肉泥。

賈絕生猛地起身,震驚道:“上次他跟裴元戰鬥時,如果能使出今日這般力氣,裴元恐怕也得落敗。”

逐風酒勁上頭,一時衝動,眼看對方想要殺死他,出於一種自我保護,只有殺死對手自己才能活命。

他這才拼盡力氣,舉起石礅砸向方弦,只不過一時失手,把人給砸死了。

“怎麼了這是?”逐風撇嘴,盯著血肉模糊的方弦看了半天,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刻的方弦已經死了。

絕成見此一幕,心生膽怯,便高高躍起,單腳踹向梓陽。

梓陽蘊含流力的一拳揮出,與他的腳心相撞,讓梓陽感到奇怪的是,絕成的這一腳沒有施加暗勁。

梓陽臉色大變,當他再次看向絕成的時候,發現他已然是踏空而去。

正當絕成自以為脫離危險時,不知從何處射來三道天雷,其中有一道天雷正巧貫穿了絕成的身體。

梓陽等人只顧談話,恰巧沒有看到絕成受傷。

“你怎麼來了?大叔跟裴元呢?”梓陽看到逐風,十分欣喜,笑著問道。

逐風手捏下巴,雙眸放光,上下打量著梓陽不斷點頭,正當他想要伸手時,眼前一黑,倒地昏昏睡去。

“他這是喝醉了嗎?”梓陽看著賈絕生,面露不解道。

“不用管他,一會就醒了。”賈絕生鬆了口氣,總算是結束了。

絕成彎腰奔逃在一片荒林中,他用手捂住正在滲血的傷口,不斷扭頭看向後方,生怕裴元追來。

此時他身受重傷,腳心捱了梓陽一拳,走路已然是不能著地,只能踮起腳尖走路,好在是隻傷了一隻腳。

之後,就是被裴元暗中擊傷,被一道天雷貫穿了胸膛,這也是他最致命的傷痕。

“姐夫,你這是怎麼了姐夫?”前方傳來一道聲音。

絕成順著聲音望去,看到鬼姬與鬼三姐弟倆站在前方不遠處。

他見後大喜,伸手求救道:“鬼三,快來扶我一把,我受傷了。”

絕成之所以喊鬼三去扶他,是因為鬼三性情溫順,不像鬼姬長得倒是俊俏,但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摸樣,這搞不好還會傷了自己。

“來啦,來啦。”鬼三笑著走來,鬼姬緊跟在他身後。

鬼三扶著絕成的手臂,一臉關切地問道:“姐夫你不要緊吧?”

“沒事沒事,小傷而已,修養一段時日就會好。。。。。。呃!”絕成話音未落,一把匕首就已穿過其心臟,他難以置信地盯著鬼三。

鬼三在他耳邊說道:“姐夫,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你姐夫了,你的傷不會好了,就此下地獄吧。”

“為。。。。。。”絕成雙膝跪地,窒息感使他再難說話,只能用盡全力去呼吸。

鬼三隨手丟掉沾滿鮮血的匕首,回答道:“為什麼?一年前,你帶人去抓開採礦脈的奴隸,一連焚燒了數十座小鎮,這其中就有我的家。”

“那天,我上山貪玩扭傷了腳,姐姐揹著我回家,因此耽誤了回家的時間。漆黑的夜幕下,火光沖天,我跟姐姐躲在草叢中,正好看到你的惡行。”

“我幼年時的朋友,鄉親們都死在了你的手上,這筆血債你該還了。”鬼三緊緊攥拳,面露兇相。

絕成瞳孔佈滿血色,雙目幾乎是要瞪出來似的嚇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老姐動手吧。”鬼三說完便不再看他。

鬼姬玉指微動,一座殺陣將絕成碾碎。

殺死絕成後,姐弟二人就此離去。、

十號礦場

“嗯?!我這是在哪兒啊?”逐風猛地坐起,望著空中的一抹雲霞,緩緩扭頭看向梓陽三人。

梓陽,賈絕生,小海三人,坐在一處殘柱上,笑嘻嘻地盯著他。

逐風一拍腦袋,仔細回想之前所發生的事,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早已死去的方弦,他臉色泛白,雙手抱頭道:“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你喊什麼!”賈絕生厲聲訓斥道。

逐風急忙站起,兩手抓著他的手臂來回搖晃,就如一位孩童般,委屈道:“我不想殺他的,是他非要逼我的,你可得為我作證啊。”

“不管!”賈絕生拍掉他的雙手,冷臉道。

逐風緊緊抱著賈絕生的大腿,喊道:“你們要為我作證啊,我真沒想過要殺死他。”

梓陽笑問道:“大叔跟裴元在哪兒?”

“大叔不知道!裴元在那座山上呢。”逐風指著一側的山崖,三人紛紛將目光看向逐風所指的位置,山崖上的背影被紅霞照得斜長,頭也不回地向西走去。

孤單單的一個人,再配上黃昏下的夕陽,顯得十分淒涼。

塵埃落定,逐風辭別梓陽等人,獨自一人背對著太陽而行,背影漸漸消失在三人的視野內。

梓陽也曾開口挽留,四人結伴同行,但卻被逐風委婉拒絕了,他說習慣了獨來獨往的日子,結伴反而會多有不便。

再者,他這人生性好酒,一旦喝醉了,難免會惹出點是非來,要不然方弦也不會命喪於他手。

權衡之下,逐風選擇一人離開。

逐風走後,入流三境的梓陽,入流七境的賈絕生與小海,另尋一條路,同樣是向東走去,也就是涼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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