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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嵐坐在灶臺前的小板凳上,不斷向灶臺口裡扔著乾柴,時不時回過頭來,笑眯眯地看洛源一眼。
後者看到那充滿挑釁的目光,又不能說些什麼,畢竟風嵐今天釣到了大魚,他沒理由教訓銀髮少年。
梓陽見後,立即抬起眼眸,假裝沒看到這一幕,兩邊都是自己的哥哥,得罪誰都不好。
隨著時間的推移,鍋裡的油水逐漸沸騰,熱氣透過鍋蓋間的縫隙飄散而出,風嵐嗅著清新的熱氣,回頭次數愈發頻繁。
無奈,洛源只得用手撐著腮幫,不去看那“醜陋”的嘴臉,另一隻手放在石桌上,手指快速敲打著石桌,雙目望著星空,以此來緩解尷尬場面。
看到洛源吃癟,銀髮少年捂嘴狂笑,能讓這位比自己大一歲,且時常自稱大哥的少年,露出這種窘態,可不常見。
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季,大魚不是很好釣的季節,銀髮少年沒少被他教訓,今天終於算是扳回一城了。
沒過多久,灶臺中的火焰漸漸熄滅。
風嵐從房間內拿出一隻海碗,用竹筷將魚夾入碗中,又雙手抓著鍋兩側凸出來的把手,將魚湯倒入碗中。
之後,他嘴角上揚,端著海碗大步走了過來,只因碗裡的鯽魚太大,魚頭跟魚尾都裸露在外。
當洛源眼角餘光瞥見後,如洩氣的皮球般,挺立的腰桿隨即落下,原本停下敲打石桌的手指,又猛然躁動起來。
“來來來,嚐嚐我今天釣的這魚味道咋樣?“銀髮少年將海碗放在石桌上,自己卻滿意笑著點頭。
梓陽拿起竹筷,看了看紋絲不動的洛源,低頭小聲道:“哥哥,包子。。。。。。”
洛源猛地直起腰桿,如被驚醒般,笑著從懷中拿出三個包子,立馬抬起手中竹筷,還未伸到碗旁,便被另一雙竹筷夾住。
銀髮少年一手掂量著掌中包子,一手將洛源的竹筷死死定格在半空中,咧嘴笑道:“洛源,我這魚還算可以吧?”
“不錯,不錯。”少年點頭道。
梓陽在一側,先咬了口包子,隨後用竹筷夾著白嫩的魚肉,放入口中。
風嵐眯著雙目,富有深意道:“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魚可不可以,你可不要故意逃避我的問題。”
二人針鋒相對多年,洛源豈能不知銀髮少年的意思,他好不容易釣到只大魚,勢必要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一番。
洛源話鋒一轉,面帶笑意道:“先吃飯,有什麼事,等咱們吃完飯後再說。”
風嵐聽後,點頭說道:“也好,畢竟當大哥的,總要讓著弟弟嘛。”
二人話音剛落,梓陽打了個飽嗝,站起身來,說道:“你們慢慢吃,我去盛魚湯喝。”
二人目光同時投向海碗內的魚,皆是滿臉驚愕,這臭小子竟不聲不響,趁機偷吃了一半魚肉。
“我說洛源,不如咱倆一人一。。。。。。”銀髮少年話還沒說完。
“我不跟你一人一半。”洛源說話間,早已夾起一大塊魚肉送入口。
銀髮少年靈機一動,咬了口包子,立馬起身,高舉包子,大聲喊道:“肉包子!”
聽到肉包子後,洛源停下手裡的動作,喝魚湯的梓陽也停了下來,二人直勾勾地盯著風嵐手中的包子。
銀髮少年眼眸微轉,撕下一小塊包子給發呆的洛源,立馬抬起竹筷,埋頭大吃起來。
洛源還沒來得及吃那一小塊包子,立即反應過來。
風嵐大聲笑道:“哈哈!騙你的。”
之後,二人對碗裡的魚肉爭搶起來,梓陽喝著魚湯,靜靜望著他們。
片刻後,碗裡只剩下魚頭跟魚尾。
最後,洛源丟掉手中竹筷,抬手便向魚頭抓去,就在他即將觸控到魚頭的時候,另一隻手搶先一步,拿走了魚頭。
洛源失敗後,想都沒想,一把端起海碗,將魚湯一口一口吞下。
他喝完後將碗推到梓陽面前,對他使了個眼色。少年心領神會地點頭,走到灶臺旁,給他盛了滿滿一碗魚湯。
洛源喝完後,再次將碗推給他。
銀髮少年一手拿包子,一手拿魚頭,吃得不亦樂乎之際,梓陽不知道在灶臺跟石桌之間,走了多少個來回。
直到他吃完魚頭跟包子,才隱隱感到事情不對,他急忙跑向灶臺,揭開鍋蓋後,將裡面僅剩半碗的魚湯倒在碗裡,聳拉著肩膀,默默走來。
“喂!這裡還有一大碗呢。”洛源笑著將碗放在他之前坐的地方。
風嵐坐會原處,一邊喝魚湯,一邊問道:“你的腳怎麼了?連盛魚湯這種事都要梓陽去做,這可不像你的作風。”
在他心中,洛源是一個凡事靠自己,從不依賴他人,像盛魚湯這種事都需要讓別人去做,這就說明他的腳一定出了問題。
不得不說,銀髮少年對洛源的性格特點,瞭如指掌。
洛源頓了頓,嘆息道:“唉!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透過日常生活中,我的一丁點變化,你就能得知我的腳出現了問題。”
梓陽低頭看著雪白的獸掌,小聲道:“哥哥為了我,兩隻腳骨都斷了。”
風嵐一掌拍在石桌上,猛然起身,冷聲道:“他的腳骨跟你額頭上的青包,又是書塾裡的那群傢伙乾的吧?”
二人還未回答,他攥緊雙拳,緊咬牙關,再次說道:“吳爭鎮裡沒一個好人,自從楊老頭走後,他們做事就越來越過分了,我真想把他們統統殺掉。”
在銀髮少年很小的時候,雙親就已離世,他獨自背起包裹,離開那個令他厭惡的家鄉,差點餓死在荒野上。
若不是正好遇上楊老頭跟洛源,他早就暴屍荒野了。
那時的梓陽還是個未滿百日的嬰兒,雖長有獸掌,被小鎮裡的人稱作怪物,但風嵐始終將他視作自己的親弟弟。
洛源就更不用說了,二人時常鬧彆扭,都想扛起做大哥的重擔。看到自己的親人被欺辱,這是他不能忍受的。
梓陽撫摸著獸掌,低頭未語。
洛源不知道該如何勸說他,抬頭看向星空,卻意外發現,面前的桃樹有一節粗枝被人砍掉了,應該是剛被砍下沒幾天,遺留的部分還未完全枯竭。
“這幾天有人來過這裡嗎?這棵桃樹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少了一節粗枝呢?看樣子是被人砍掉的。”他一臉茫然的問道。
一聽到桃枝被砍,風嵐臉色逐漸凝固,“今天真不該在外面吃飯,竟然恰巧被他給發現了,這該死的月光!”
梓陽一臉慌張地抬起頭,看了一眼,嘀咕道:“前幾天,我拿你的石劍玩耍,不小心砍掉了一節桃枝。”
這棵桃樹是三人一起合力種下的,桃樹對他們而言有一種特殊意義。
聽到桃枝是被梓陽砍掉的,洛源也沒多說些什麼,只是告誡他,下次小心點,不然以後可就沒桃子吃了。
風嵐背靠石桌,頭枕雙臂,仰望著皎潔的月光,突然說道:“你們說這個世上真的有手段通神的人嗎?楊老頭會不會是修煉者呢?”
當初他被姓楊的中年男子所救,他不知道老頭的名字叫什麼,只知道老頭姓楊,是個菸袋不離手的煙鬼。
他曾不止一次懷疑過,楊老頭就是人們口中的修煉者。
首先,老者整日坐在家中什麼都不用做,就能拿出成百上千塊紋石,他手裡的紋石究竟是怎麼來的,沒人知道。
還有就是,他曾在風雨交加,雷鳴轟動的夜晚,親眼看到楊老頭走在大雨中,而雨滴卻沒有淋溼他的衣衫。
他私下裡不知問了洛源多少次,聽到的也總是敷衍的回答。
梓陽用困惑的眼眸盯著洛源,他也想知道楊老頭究竟是不是傳說中的修煉者。
面對二人充滿質疑的目光,洛源目光有些躲閃,隨口說道:“你們看我做什麼,我又不是楊老頭的兒子,我怎麼會知道。”
風嵐雙眸微眯,嘴角帶著笑意,緊緊盯著他,認真道:“你跟楊老頭的關係可不一般,不問你問誰?”
梓陽仰著小臉,眨著眼睛想了想,補充道:“有一次,我還聽到他稱呼哥哥為‘少主’,哥哥難道是他主人嗎?”
洛源瞪了他一眼,道:“別亂說話。”
他撓著腦袋,急忙改口道:“也可能是我聽錯了。”
風嵐看到洛源反常的表現,心中更加確信楊老頭就是修煉者。
洛源解釋道:“你別聽梓陽瞎說,楊老頭怎麼可能是我的屬下,他根本就不聽我的話,如今他人在哪我都不知道。”
銀髮少年很是隨意地點了點頭,顯然是不相信他剛才的話。
洛源話鋒一轉,再次說道:“還有,楊老頭對梓陽是最好的,至於‘少主’那也應該是他,而不是我。”
梓陽一雙無辜的小眼眸猛然睜大,“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風嵐見他不想說,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洛源養傷這些日子,梓陽不顧他人目光,將獸掌裸露在外,買完包子後,就沿著小巷來到吳圓逍門外。
正巧,有萬薪雙手背在身後,邁著八字步路過,剛好看到正在敲門的梓陽,他加快腳步向這邊趕來。
看到少年身上零零散散的土塊後,慢悠悠道:“小梓陽,又被人給欺負了?”
梓陽扭過頭來,開口問道:“叔叔,你找我有事嗎?”
有萬薪手捏下巴,細細打量著乖巧的少年,一臉認真道:“小梓陽,不如你做我兒子吧,你只要答應做我兒子,我保證以後誰也不敢再欺負你了。”
梓陽低頭板著臉,雙臂垂在身側,拇指來回摩挲著食指,小聲拒絕道:“你又不是我爹,我幹嘛要做你的兒子,我才不要。”
有萬薪雙手放在梓陽雙肩上,蹲下身,注視著他,引誘道:“做我兒子天天有肉吃,永遠不會餓肚子,你可要想好了。”
梓陽低著頭不敢看他,輕聲道:“不要。”
“我什麼身份啊,你還不答應,昂!”有萬薪目光轉冷,猛地起身,抬腳便踹在他胸膛上,冷哼一聲,甩手而去。
梓陽被踹倒在地,他背靠土牆,拍打著胸前棉襖上的腳印,鼻子抽動了幾下,眼角的淚珠始終都沒有落下。
嘎吱!
門開了,頭扎馬尾辮的花瑤走了出來,看到了狼狽不堪的梓陽,少女揹著小手,緩聲問道:“你不會又被人給打了吧?”
梓陽搖搖頭,從懷中拿出用桐油紙包好的熱包子,雙手遞到花瑤面前,笑道:“給你的。”
花瑤接過後,先是道了聲謝,說道:“以後每天晌午我都去海邊的大柳樹下見你,你可以不用來找我的。”
梓陽笑著點頭,轉身走出小鎮,脫下棉襖,在寒風中拍打著粘在棉襖上的塵土,等自己滿意後,才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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