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金色大隻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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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拉。

統一戰爭末期。

那維亞半島的戰場。

全身籠罩著光輝的帝皇信步走在飽經戰火的冰凍平原上，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身上的金色戰甲抵禦著冷冽的寒風，腰間懸掛著不帶劍鞘的長劍。

能量場尚未啟動，遍佈劍身的電路冰涼沉寂。

炮火留下的深坑遍佈四周，帶著輻射的灰色雪花從天空飛揚而下。

在帝皇的周圍，雷霆戰士的動力甲正發出低沉的嗡鳴聲。

他們邁著沉重的步伐，在戰場上搜尋著。

救下倖存的戰友，處決一息尚存的敵人。

帝皇大步越過戰場，越過那些呻吟著，向他求助計程車兵。

越過那些冰冷的屍體。

走向由禁軍包圍的圓陣。

被包圍的是一個灰髮，孤獨的男人。

男人披著一件用克隆生物皮毛製成的破碎袍子。

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

他雙手竭力的抱住自己，躬身瑟縮，遍體鱗傷。

男人名為莫蘭森，是莫蘭森聯邦的最高統治者，也是一位瘋狂的混沌崇拜者。

他擁有著一支狂熱的宗教部隊。

是泰拉眾多意圖阻止帝皇統一的軍閥之一。

和那些軍閥最後的結局一樣，最終敗在帝皇的強大軍隊面前，淪為俘虜。

“所以，這就是一切的終結嗎？”

莫蘭森看著迎面走來的帝皇，面露淒涼的笑容。

帝皇沉默不語，寒風吹動他黑色的長髮，毫無暖意的太陽讓他的長劍熠熠生輝。

“為什麼？”莫蘭森抬頭看向帝皇，“為什麼要這樣屠戮我的子民？”

“你的人民會活下去，而你和你的瘋狂軍隊則沒有這個權利。”

“泰拉之主。”莫蘭森一字一頓的念出這個頭銜，癲狂地大笑了起來。

帝皇搖了搖頭，“錯了，是人類之主。”

“哈哈哈，全人類，一個星球都還滿足不了你的胃口嗎？連天上的星星你都不打算放過嗎？你的狂妄簡直無可救藥。”

帝皇沒有再和他爭吵，慢慢的環視整個戰場。

“勝利是我的了。”

“暴君，你這個文明世界的屠夫。”

“我帶來了啟蒙，也必將帶來新的光明，人類會再一次崛起，統御銀河將是吾族的昭昭天命。”

“你帶來的是詛咒，以救贖之名，把人類推向了毀滅。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就會詛咒你，總有一日，你建立的一切都會化為塵土。”

惡毒的咒罵引來了禁軍的怒火。

一位禁軍站出來，用長矛的尾部打向莫蘭森。

他沒想殺死莫蘭森，但他的力量過於恐怖。

僅僅只是一下，便讓對方半張臉的血肉和骨頭碎掉，連帶著眼球都被打成了一團肉醬，殷紅的鮮血從眼眶中流出來。

“夠了，薩吉塔琉斯。”

帝皇喊出那位禁軍的名字，制止了對方進一步的暴力。

他記得每一個禁軍的名字。

只因為他們皆由自己親手創造。

從孩童時期便開始培養，每一個都是完美的產物。

那位禁軍露出猶豫的神色，最終還是低頭請罪，走回了佇列。

帝皇目光憐憫的看著慘叫的莫蘭森。

他能夠透過一切虛妄看到事物本質。

在他的視野裡，莫蘭森的靈魂早已變得腐爛。

看似人類的身軀下面隱藏著一個可憎的亞空間怪物。

光滑如黑曜石的爪子在扭動，那些猙獰的嘴巴在發笑，不斷髮出褻瀆且瘋狂的尖叫。

“你的靈魂早已被黑暗徹底的腐蝕，淪為了那些可憎之物的養料，我曾勸告你遠離所謂的諸神。”

“它們才不在乎你信仰什麼，更不會在乎你是否虔誠，它們只想讓你獻上一場又一場瘋狂的暴力和殺戮。”

莫蘭森抬起頭，對著帝皇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帝皇卻沒有再去傾聽他的話，而是啟用長劍的動力場。

火焰順著上面的紋路包裹了劍身。

長劍揮下，莫蘭森的腦袋也隨之落入雪地之中。

眾多將士歡呼了起來。

而在此時，禁軍統帥-瓦爾多的聲音在帝皇的私人頻道中響起。

“陛下，地堡裡有件東西，您應該親自看一下。”

..........

莫蘭森藏身的地堡一片狼藉。

到處都是碎石，殘破屍體，以及冒著黑煙的武器裝備。

由普通人組成的軍事部隊正清理著堡壘。

用剷車將殘破的屍體和焦黑的殘骸送到外面。

當帝皇出現的時候，每個人都用崇拜和敬畏的目光向他行禮。

禁軍統帥-瓦爾多獨自待在堡壘深處的一座房間內。

門口的禁軍向帝皇行禮。

走進去後，帝皇看到了瓦爾多想讓祂看的東西。

一根半米粗，一米高，不知由何種材質構成的圓柱頂端，擺放著一個古怪的渡鴉雕塑。

瓦爾多向帝皇行禮，“很抱歉，我應該出去迎接您的，陛下。”

“只是這座雕塑有些古怪，當移開目光的時候，記憶便會從注視者的腦海裡面消失。直到再次看到它的時候，相關的記憶才會恢復。”

“這不可能。”帝皇下意識反對瓦爾多的話，“你擁有絕對的記憶，只要你見過的東西就絕不會遺忘。”

“我嘗試過了，陛下。當我第一次離開的時候，便將它遺忘了，等到我轉頭再次看到它，才想起它的存在。”

帝皇嘗試著移開目光。

發現自己關於雕塑的記憶正悄無聲息的淡化。

先是它的具體細節，隨後是大致的輪廓。

當有關雕塑的記憶徹底消失前，他將目光重新移回去。

雕塑的記憶在他的腦海裡，再次清晰的浮現。

如此的詭異，連他都沒辦法在移開目光後，保留有關對方的記憶。

“這東西可以被觸控，可當我嘗試毀掉它的時候。”

瓦爾多猛地刺出他的戰戟，覆蓋著電弧的戰戟詭異的穿過了雕塑。

好似它並不是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實體，而是來自更高維度的虛幻投影。

然而瓦爾多的另一隻手，仍在觸碰著雕塑的實體。

帝皇走近渡鴉雕塑，下意識摸了一下那怪異的雕塑。

【監測到命運的主角，啟動復甦程式】

一道道光芒湧動，覆蓋在冰冷的雕塑上。

片刻後，渡鴉變成了活物。

它的羽毛通體漆黑，那雙眼睛格外的明亮，能自由的擺脫重力的影響，漫步在空中。

“要簽訂契約嗎？凡人，只要你願意，你就可以獲得無上的力量，財富和權力。”

帝皇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沒有因為渡鴉雕塑變成活物而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亞空間的生物嗎？如此拙劣的誘騙技巧，當真是沒有一點新意。”

渡鴉打量著面前這位對自己不屑一顧的傢伙。

黑髮黑瞳，身高將近四米，穿著金色鎧甲，全身籠罩著光輝，腦袋上還有荊棘王冠。

轉頭又正好看見身穿雲母金甲的禁軍統領，對方的手中拿著一把啟用動力場的戰戟，戟尖躍動著明亮的電弧。

“閃閃發光的金色大隻佬，金色鎧甲，戰戟，動力武器，人類，我設定的篩選範圍又是地球，靈能力量還如此的恐怖。”

渡鴉一邊唸叨著，一邊像是想到了什麼，瞪大了眼睛。

“媽耶，你是帝皇大隻佬？”

帝皇看著這頭喊出自己名諱後，一臉震驚的渡鴉，啟用了手中的長劍。

金色的火焰順著劍身的紋路升騰而起。

厚重的劍身湧動著恐怖的終焉之力。

渡鴉撲騰著翅膀，後退了幾步。

“大隻佬，別動手，別動手。我在諸天有門路，風險是大了一點，但好處也很大，我們可以合作。”

“我不跟惡魔合作。”帝皇的聲音冰冷至極。

“我不是惡魔，我是穿越諸天的旅者，和你們這個宇宙的惡魔有著本質的差別。”

渡鴉的話讓帝皇停下了動作。

“諸天，我們這個宇宙？意思是你來自其他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