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師孃的悲苦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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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光線重新映入眼簾，李南柯發現自己又回到了之前漆紅的沙漠裡。

黑衣女人不見了蹤跡。

估計是趁機跑了。

“你沒事吧。”賀蘭瀟瀟那張精緻無瑕、宛若骨瓷的俏美臉龐出現在男人的眼前，眼眸裡透著關切。

李南柯搖了搖頭，環顧著四周問道：“你把我救了？那個黑洞怪物呢？”

“被我吃了。”女人摸著肚皮。

“啊？”

李南柯懵住，目光古怪的望著女人，“你吃了？”

“對啊。”

賀蘭瀟瀟表情正常，彷彿這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說道，“它沒有抓我，就一直飄在那兒像個黑乎乎的棉花糖。我不知道怎麼救你，索性就把它一點一點給吃了，然後你就被我救出來了。”

這……

李南柯張著嘴巴，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大姐，你特麼才是真正的紅雨怪物，大boss啊。

“那個黑衣女人見到了沒？”

李南柯詢問。

女人搖著螓首，“沒有啊，只有你一個人出來。”

“那就是醒了。”

李南柯揉了揉眉心，心中暗道可惜。

沒逼問出對方的真實身份，若到了現實世界或許還能拿捏一下。

不過奇怪的是，為何那女人醒了，而他卻還在紅雨世界裡飄蕩，難不成真的沒法回到現實世界了？

李南柯心中憂慮不安。

目前也只能先離開這座神秘小島，回到婚房再說了。

“對了，我發現了一處石像。”

賀蘭瀟瀟忽然想到什麼，小手牽起李南柯，帶著男人翻過了旁邊一座沙漠山丘，指著被黃沙掩埋的深坑說道，“你看，就是那裡。”

李南柯仔細一瞧，黃色沙粒中的確顯露出淺褐色的石塊。

明顯是一尊被埋的石像。

而這深坑，應該是怪物出現時留下的。

李南柯走到坑前將掩蓋在凋像身上的黃沙撥開，幾分鐘後，一對小女孩的石制凋像完整顯露出來。

“袁蓁蓁和袁汐汐兩姐妹？”

望著凋像熟悉的模樣，李南柯蠶眉緊蹙，驚訝無比。

記得剛登上這座島時，他就在簾洞內發現了袁氏姐妹的壁畫。如今看到凋像更確信了這對姐妹的不簡單。

“原本一對出生並生活在現實世界裡的姐妹，竟然在紅雨世界中有她們的凋像？真是稀奇啊。”

李南柯手指摩挲著帶著溫熱的石像，陷入思考。

當初知府夫人楚芸芯就說過，這兩姐妹不是普通人。而知府袁長旭對於女兒的死更是無太大的悲傷。

無一不在說明，其中有鬼。

“咦？還有東西。”

賀蘭瀟瀟用手刨了幾下黃沙，忽然驚奇出聲。

李南柯扭頭望去，卻見女人從沙坑裡挖出了一盞類似於蓮燈的物件。

蓮燈由石土打造，上面有不少裂紋。

側邊還殘缺了一塊。

而在蓮燈底部，刻著密密麻麻的幾行蝌蚪似的小字，與曾經李南柯見到石碑上的字型基本一樣。

但這一次，他卻能認出一些來。

“蓮胎？”

李南柯努力辨認著上面的字，細心看完後表情變得耐人尋味。

根據文字中的記載，這裡曾孕育著一種生命體，名叫“蓮胎”。它是由一種紅雨能量慢慢凝化而成。

蓮胎之中會結出兩個果子。

這兩果子會依次成熟，最終脫離母體變為一對姐妹，成為紅雨世界裡的怪物。

看到這裡，李南柯基本推斷出了袁氏姐妹的內情。

當年太上皇派人進入紅雨，應該是無意間發現了這裡的蓮胎，於是將兩個果子拿回現實世界，讓袁夫人服用。

目的便是要在現實世界裡，孕育出紅雨世界的生命體。

所以袁夫人生的兩個孩子，本身就是紅雨怪物。

至於白曜權為何選擇拿袁夫人做實驗，估計是後者體質特殊。

袁夫人在生下二女兒袁汐汐後便去世了，與她長相一樣的楚芸芯則在地府的安排下，成為兩個孩子的後媽。

地府為什麼要這麼做？

就像楚芸芯曾所說的，袁氏姐妹不能沒有母親。

因為蓮胎對母體有很強的依賴性，有了母親的存在，兩女便能壓制住體內的紅雨能量，不變成怪物。

一旦失去母親，兩女必然失控。

袁夫人死了，所以地府必須找一個替代品。

長相相似的楚芸芯便是選擇。

“讓人類孕育紅雨生命，讓紅雨孕育人類……太上皇如此瞎搞一通究竟要幹什麼？腦子被驢踢了？”

回想當年山雲郡主的出生經歷，無一不說明白曜權的瘋狂。

這個傢伙啊，真是神經病！

李南柯暗罵。

搜尋了一番周圍，沒找到其他有價值的線索，李南柯帶著賀蘭瀟瀟開始尋找返回婚房的路徑。

約莫走了一個多小時，兩人終於來到了沙漠的邊界。

邊界處是一片瑩藍色的結界。

這片結界無邊無際，彷彿是將世界分割為兩半。

當兩人穿過結界，瞬間便回到了熟悉的簾洞之中。

感受著空氣中沁人的清涼，賀蘭瀟瀟拍著胸脯埋怨道，“沙漠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風一吹就是滿嘴的沙子，以後再也不去了。”

李南柯表示贊同。

他看向簾洞深處的碧玉冰床。

上面空蕩蕩的，並沒有曾經與他親密過的那位睡美人。

經過與黑衣女人的“糾纏”，李南柯有了一種感覺，以前睡在冰床的那個絕色美人，十有八九也是真實的。

就是不知道，現實裡究竟是什麼身份。

看氣質應該是貴族大小姐。

“唉，頭疼啊。怎麼感覺只要來到這紅雨世界就豔福不斷啊。夫人啊夫人，真是對不住了。”

李南柯有些無奈。

當然這並不能怨他。

因為他的思想受到了紅雨世界的侵蝕，和其他女人親密絕非出自本心，完全是迫不得已啊。

李南柯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相信老婆會理解。

———

“我不理解！”

見師孃還在維護那個名義上的“丈夫”，甚至不告訴對方如今所在的地址，洛淺秋怒其不爭道，

“你為什麼就不能為自己活一把！你難道就想這麼渾渾噩噩過一輩子嗎？”

“離開靈谷，我又能去哪兒？”

古瑩低頭望著池塘裡漣漣散開的波紋，神情苦澀，鬢邊額際垂落幾綹散發，遮住了些許憂傷的眼神。

洛淺秋微微張嘴，不知如何回答。

望著師孃宛若枯葉般遺棄於人間的孤獨身影，洛淺秋咬了咬粉唇，忽然說道：“留在這裡，和我們一起生活。”

“嫁給你丈夫當小妾？”古瑩玩笑道。

“當然不是！”

洛淺秋連忙否決。

開什麼玩笑，她可從未想過和師孃共侍一夫，這種荒唐的事情永遠不可能發生。

“那我待在這裡做什麼？”

“……可以陪我啊。”洛淺秋儘量找著理由，“夫君他外面很忙，家裡有個人陪我，也好一點嘛。”

古瑩笑了笑，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她幽幽道：“我留在你身邊，那人就更不可能放過你我了。”

“我才不怕，我——”

“秋兒，你知道我來雲城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嗎？”

古瑩打斷女人的話，輕聲問道。

洛淺秋搖了搖螓首，發現師孃臉上不知什麼時候掛著一滴淚珠兒，輕聲道：“師孃不願說，秋兒自然不會多問。”

“我不說，並非是不信任你，而是……”

古瑩深呼了口氣，籠在袖中的纖纖十指掐握起來，捏得指節微微泛青。

她努力平復著情緒，用平澹的語氣說道：“告訴你也無妨，我這次來是找一個仇人，一個兩年前——玷汙了我的畜生！”

什麼！？

對方的話猶如晴天霹靂，讓平時總是一副澹然的洛淺秋罕見的失態，臉上盡是震驚與不可置信。

師孃竟然被玷汙過？

這……這怎麼可能！

“很可笑是吧。”

古瑩輕嘆了口氣，自嘲的笑容有幾許苦澀。

“還記得兩年前，你決定離開靈谷的那時候嗎？當時我拿了你的鬼神槍，來到雲城外的鳳凰山準備綁架一個人。”

古瑩閉上眼睛，講述著記憶深處的那段暗黑經歷，“那個人，就是安平王白耀明的二女兒，白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