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虞姑娘的女兒？（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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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最大的愛好，無外乎就是喜歡犯賤。

李南柯也不例外。

尤其在對待感情問題上，他總是顯得比較潔癖和猶豫。

當初面對冷姐如此。

如今面對長公主亦如此。

他始終覺得自己和白如玥之間不存在真正的男女感情，儘管他們做過一世夫妻，但夢裡的愛終究太過縹緲。

所以面對白如玥的示愛，他很抗拒。

他不清楚女人究竟喜歡的是他夢裡扮演的角色，還是角色背後的他。

此外最顧忌的，依然是對方的身份。

對於一個想要辭官安心隱居的人來說，一旦和皇室公主染上感情，那就別想安穩。

可他又偏偏捨不得失去這個女人。

你說那是夢吧，可彼此間的感情種子已經扎進了心裡。

一想到以後對方若嫁給其他男人，李南柯的心臟就會一陣擰絞，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當然，饞身子也是一方面。

畢竟像長公主這樣的絕世尤物，哪個男人不喜歡。

想要不敢要，不要又捨不得。

這就是他的心理。

可最終在女人離開的這一刻，一向很理性的李南柯還是選擇了衝動。

因為他有一種直覺，這一次兩人分別，很可能會在彼此間劃下一道很深的隔閡，哪怕未來還會見面，卻再無修復可能。

在男人吻來的那一刻，白如玥頭腦一片空白。

直到對方得寸進尺時她才回過神來，雙方抵在對方胸前努力的想要將其推開，卻氣力太小。一氣之下，踹向了對方雙腿間。

「啊！」

正在沉浸的李南柯倏忽間感到一痛，忙抬起頭，女人順勢將他推開。

白如玥杏眸惡狠狠地瞪著他，胸脯起伏劇烈，驚怒道：「你好大的膽子！膽敢冒犯本宮，你想死嗎？」

女人紅彤彤的俏臉因羞怒而一片嫣紅。

李南柯齜牙咧嘴的緩解著疼痛，臉色煞白。剛要開口，又感覺到脖頸也有些疼，手一觸碰更是刺疼。

而對面的白如玥，看到男人脖頸間有四道深淺不一的血痕。

她微微一怔，低頭看著自己的指甲，心下明白是剛才推搡對方時不慎挖在男人脖頸上造成的傷痕。

白如玥抿了抿唇瓣，眼裡的惱意褪去了一些。

兩人陷入長久的沉默。

最終還是李南柯率先開口，「你這次回京，有沒有打算再回來？」

「本宮回不回來跟你有關？」

白如玥還未消氣。

畢竟自己身為皇室公主，主動求愛卻被無情拒絕，這對自尊心極強的她而言無疑是一種羞辱。

同時她也在彷徨迷茫兩人的感情。

李南柯說的有一點還是正確的，愛情與現實是兩碼事。

她一個公主和一個有婦之夫會有結果嗎？

李南柯乾笑一聲，說道：「我就是怕見不到你了，畢竟那個……京城有點遠。」

望著男人尷尬的神情，白如玥唇角不由揚起。

這傢伙是捨不得我？

想到自己先前主動貼上去，卻被幾番拒絕。如今對方又厚著臉皮追來，白如玥莫名出了一口氣，心裡也多了一絲得意。

果然本公主的魅力還是挺大的。

但想讓她消氣可沒那麼簡單，她可沒有其他女子

那麼好湖弄。

李南柯輕聲道：「最近我要辦一件桉子，等桉子結束後我打算辭官，帶著夫人她們安穩的過日子。」

女人嘴角笑容僵住。

這是什麼意思？

打算和本宮進行真正的道別，所以才跑來？

白如玥看著眼前男人，不知怎麼的內心一陣酸澀，眼眶泛紅。

她扭過頭盯著車簾，冷聲道：「你去哪兒是你的事，本宮又不會拿著鎖鏈攔著你，你就算跑去天涯海角也跟我沒關係！」

「我的意思是……」

李南柯內心猶豫許久，才厚著臉皮說道，「我就是想問問，公主這個身份若是不要了，會有什麼後果嗎？」

此話一出，女人面色頓時古怪。

她盯著神情訕然的男人，嗤笑道：「什麼意思？讓本宮丟掉公主身份，陪你去隱居？李南柯，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要圍著你去轉嗎？你夠格嗎？」

面對白如玥氣勢洶洶的怒斥，李南柯沒有說話。

他當然知道這不可能。

只是一時也想不出可解決兩人感情的辦法，只能隨口胡言去問。

除非是太皇太后那樣，本尊徹底在現實世界消失，同時又有一個冒牌貨騙過其他人。

「你喜歡我嗎？」

白如玥平靜下來，抬眸與男人對望。

李南柯轉開視線，沒法回答這個問題，猶豫片刻動了動嘴唇說道：「至少我不希望你嫁給其他人。」

「所以你並不喜歡我。」

妖媚清貴的女人眼簾低垂，口吻自嘲，兩片排扇似的濃睫動也不動。

李南柯待要說什麼，白如玥道：「你說的對，夢和現實終究是有區別的，我能和你在夢裡相守一世，但無法在現實共度一生。

除非你某天把你夫人和你的紅顏棄了，成為父皇看重的人，我們才有一絲可能。

但你若真棄了她們，我又怎麼可能去喜歡一個無情無義的人。人總是很矛盾的，不是嗎？所以啊，我們沒可能的。」

女人的話語讓李南柯再次沉默。

橫在兩人之間的牆太高太厚了，完全望不到彼此的未來。

「就這樣吧，你和你的妻子好好過日子。你想為名利拼搏也罷，想隱世安居也罷，你自己選擇就好。」

白如玥微笑道，「人生一事，不是什麼都可以由心而來的。以後你若想見我，可以去京城。你若不想見我……」

女人微嘆了一聲，沒有再說下去，主動掀開車簾示意男人下馬車。

李南柯心裡堵的慌。

先前的衝動又被理智澆滅。

他起身朝馬車外走去，身子剛探出一半他又回頭看向女人。白如玥低垂著眼簾不與他對視，抓著車簾的手繃的蒼白。

「我會去京城。」

李南柯說道，「而且我相信，再困難的事情都有辦法去解決。」

白如玥輕嗯了一聲。

這樣的承諾無疑是在畫餅，並不能讓女人暖心。

李南柯輕輕握住女人冰涼的手，說道：「其實不擔心你生我的氣，我只是擔心，某一天你的病情康復了。」

男人的話很自私，但也是事實。

因為白如玥一旦康復，就說明她徹底斬斷了那份情意。

這才是李南柯無法接受的。

「你不希望我好嗎？」白如玥澹澹一笑。

李南柯認真道：「我不希望你的病康復，因為我可以做那份藥材，永遠為你治療。」

聽到男人這話，不知怎麼的白如玥雪靨倏得飛上一抹暈紅，

顯然是想到了什麼，下意識緊了緊裙下的雙腿。

她俏瞪了男人一樣，嗔惱道：「不要臉。」

李南柯一頭霧水。

他只是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情感，沒內涵什麼啊，這女人咋就想歪了呢。

兩人原本緊繃冷卻的關係此刻因為這句無意的葷話，突然緩和了不少。就連車廂內壓抑的氣氛也被塗上了曖昧的色調。

「走不走？」

白如玥板起俏臉開始趕人。

既然對方誤會，李南柯索性小聲問道：「臨走前不需要我再治療一下嗎？」

「滾！」

女人抬起小腳將男人踹出車門。

但李南柯並沒有掉下馬車，回身在女人天香國色的絕豔臉蛋親了一下，才跳下馬車說道：「我一定會去京城找你。」

說罷，男人便轉身離去。

白如玥摸著臉頰上被親過的地方，流露的羞赧無比動人。她望著男人背影，咬著唇暗暗罵了一句，神情又一陣恍忽。

「不當公主……也不是不行。」

女人放下車簾，幽幽道。

…………

因為脖子被抓傷的痕跡有些明顯，李南柯一時不敢在冷姐面前晃盪。回到夜巡司後，便開始著手大舅哥交待的任務。

要調查內部官員，最好的方式自然是派人進行二十四小時監視。

在這個節骨眼上，接頭人肯定會有所動作。

可派誰去監視又是一個麻煩。

雖然目前他掛著一個青龍部副監察的職位，可想要在青龍部裡找信得過的可靠手下幫他做事，還是不太現實。

至於郭罡鐵牛他們，能力有限。

別說是去監視副總司牛大儒，便是讓他們去監視白虎部監察李東海，估計不到半天就會被對方發現。

要不去找聶千戶尋求幫助？

畢竟影衛就是這方面的專家。

在李南柯思考的時候，李東海忽然來找他了。

「李兄。」

對方依舊是那副見誰都是笑眯眯的表情，很自來熟的和李南柯稱兄道弟。

看到李東海，李南柯腦海中便忍不住回想起上次利用外掛，偷偷摸進對方家裡偷紅雨時，看到對方妻子偷情的一幕。

有一說一，這傢伙的老婆身材確實可以。

李南柯讚歎之餘也有些同情。

好歹也是夜巡司裡風光的一位官員，沒想到被媳婦戴了帽子，也不曉得李東海這貨究竟哪方面不行。

此外上次李南柯偷走對方紅雨後，這傢伙也沒什麼動靜。

不過相比往日倒是安靜了許多。

「不知李大人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李南柯問道。

李東海擺手笑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聽說總司大人讓你負責青龍部，所以我就特意來恭賀恭賀。不得不說，李兄年輕有為啊，這才沒來夜巡司多久，就坐上了青龍部監察一職。」

李南柯皺眉。

對方這是在嘲諷還是在打探什麼？

李南柯面上不動聲色，謙虛道：「李大人抬舉我了，我只是暫時負責罷了。而且這監察一職，都是由上面決定的。過幾天，等上面安排了人，我就回朱雀部了。」

「李兄這話就見外了，得總司大人器重，上面還能沒人？」

李東海笑了起來。

此言一出，李南柯明白了對方來的目的。

原來是套話啊。

李南柯笑了笑，說道：「總司大人一向看重的是能力，走人脈這種事相信總司大人最為反感，要不然冷姐早就成為青龍部

的監察了。

而且青龍部畢竟和其他部門不一樣，總司大人即便想插手也難的，你說對吧。」

李南柯的回答滴水不漏，也堵住了對方的追問。

再追問，那你就是汙衊總司大人徇私了。

李東海笑著點頭，感慨道：「青龍部確實不一樣，記得於兄以前就對青龍部監察這位子念念不忘，還鬧了一番脾氣。」

於兄？

玄武部監察於勝天？

李南柯眼神閃爍，忽然意識到李東海前來並非只是為了套話，還有其他目的。

「上官大人被調離京城，這位子可就成香餑餑了。我已經聽說，於兄已經暗中聯絡了京城，看來是打算跟李兄你搶一搶了。」

李東海似在有意無意提醒著李南柯，「於兄這個人吶，能力雖然高，但心眼卻有點小。

這麼多年他一直瞧不起冷總司的妹妹，無非就是認為總司大人會照顧自家妹子，讓其進入青龍部。然後藉著這塊踏腳石，進入京城。

不過我聽聞，冷歆楠冷大人可能過段日子就直接去京城了，看來京城那邊還是很認可她的能力的。

這樣一來，對爭奪青龍部的監察一職，於大人倒是少了對手。可惜啊，又出來一個年輕有為的你……」

聽著李東海絮絮叨叨的談話，李南柯陷入沉思。

這是在挑撥離間？

沒聽說於勝天和他有什麼大矛盾啊。

還是說，這傢伙其實也想要青龍部監察這個位置，所以打算挑撥他和於勝天，讓其相爭，然後坐山觀虎鬥收漁翁之利？

此外這傢伙竟然知道冷姐要去京城，說明京城也有人脈。

李南柯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誰不想往上爬。

青龍部是可以與京城直接聯絡的，坐上監察這位置，以後往上爬就容易多了。

「李大人還是沒聽明白我的意思。」

李南柯有些厭煩這種官場的鬥爭，索性挑明瞭直說，「其實很早之前總司大人就有意讓我擔任副監察一職，但被我推辭了。

並非是我不相信自己的能力，而是我這人悠閒慣了。畢竟獲得的權力越多，擔的責任就越多。我沒興趣讓自己擔負太多。

而且我還年輕，若是少了時間陪妻子，媳婦耐不住寂寞偷人了，那我豈不是丟人了。」

李南柯到最後也不忘調侃一下對方。

可惜李東海並不相信李南柯會放棄追逐名利的誘惑，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拍著李南柯手臂說道：

「李兄倒是很幽默，那於勝天若是聽到你這番話，估計會很高興。

總之我話就說到這裡了，李兄爭與不爭我都支援，但於兄能否理解就難說了。人啊，要往壞裡想，其實是沒壞處的。」

李東海丟下這句意味深長的話，便離開了。

李南柯盯著對方背影，搖頭失笑，「連自家媳婦都搞不定，還跑來給我下套。」

不過回想對方的話，李南柯皺眉。

不管怎麼說，若於勝天真的有意搶奪這位子，兩人確實免不了摩擦。

看來得找個機會和對方聊一聊。

上次對方救了冷姐，本性而言並沒有李東海說的那麼小心眼。

…………

下午，李南柯和孟小兔回到家裡。

在院裡逛了一圈，還是沒看到虞紅葉的身影，於是跑去廚房問妻子，「虞姑娘是不是走了？早上看不到她，現在也沒有。」

「她生病了，一直在房間呢。」洛淺秋說道。

「哦。」

李南柯不敢多問，便離開

了。

吃過晚飯，趁著妻子和小兔子去廚房洗碗的工夫，李南柯沒忍住好奇心，來到虞紅葉居住的小屋，敲了敲門。

「虞姑娘，你沒事吧。」

但屋內沒有回應。

李南柯糾結半響欲要離開，卻發現旁邊窗戶開著一縫，於是小心推開朝裡探望。

這一看，他整個懵了。

只見床榻上坐著一個陌生的小女孩。

小女孩看面相與虞紅葉有幾分相似，此刻正盤膝而坐，頭上冒著一陣陣白煙，明顯是在修煉什麼功法。

「什麼情況？虞姑娘都有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