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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租界法庭聽證庭。
陸銘坐在旁聽席最後一排。
法官是一名西洋法官。
黑山特區來說,從老的黑山市發展而來,兩年多時間,變化日新月異,但不可避免的,需要各種外來人才充當這場巨大變革的先鋒軍。
比如黑山特區,尤其是南平道和萬州道,就吸納了許多外來法官,有中洲人,也有西洋人。
南平和萬州下面的縣,西洋人首席法官並不罕見,但和以前北疆行省的西洋首席法官的意味,自截然不同。
黑山租界法庭的八名法官中,西洋人有三人。
聽證庭這位西洋法官叫鮑里斯。
令陸銘想起了自己老家武安的那位首席法官鮑里斯。
實則,兩者還真有點親戚關係,按照中洲人血緣譜系來說,這位小鮑里斯,應該是那位鮑里斯法官的遠房堂侄,不過,西洋人傳統,這點親緣關係根本不算什麼,雙方也沒什麼來往。
代表高大力的律師謝文廷,來自中央區的吉吉律師事務所。
這次聽證,是謝文廷代表高大力舉證,法庭決定接受不接受高大力訴廣利棉紡廠一桉。
廣利發方面卻缺席,顯然,沒將這次聽證當做一回事。
於是,法庭上,變成了謝文廷的獨角戲。
沒用多少時間,小鮑里斯裁定,本庭受理此桉,擇日開始訴訟程式,敲槌結束了這場聽證。
看著謝文廷和高大力擁抱祝賀他,同時告訴高大力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陸銘起身,走出了法庭。
外面陽光明媚,陸銘輕輕嘆口氣。
謝文廷,令他想起了很多往事。
謝文廷出身的吉吉事務所,老闆娘吉吉,已經許久未見。
王大安的外甥女,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律師事務所的第一個接線員兼事務官。
】
比較好吃懶做但很有眼力見兒的一個小姑娘。
很久很久沒見了,偶爾和王大安通電話,也沒聊起過她。
現今才知道,去年的時候,吉吉嫁人了,嫁給了一位西洋大律師,做起了少奶奶。
她也算得償所願了。
這位西洋大律師看來也很寵愛她,今年年初來到盛京發展,建立了吉吉律師事務所。
用愛妻的名字為律師行命名,也可見他多愛自己的妻子了。
倒是自己,她結婚都不知道,花籃也沒送一個。
想想,略有些慚愧。
畢竟,她也可以算是自己草臺班子時的元老了。
不過,她生活幸福就好。
當然,沒有傳奇的陸-劉-王律師事務所的事務官光環加身,吉吉也很難找到這樣好的歸宿。
個人的發展軌跡,平臺往往是最重要的因素之一。
思緒萬千,陸銘鑽進了法庭臺階下的黑色轎車。
……
當黑色轎車駛入公共事務管理委員會大門,陸銘微微一怔,說:“停那邊。”
警衛室旁停車場,剛剛停下一輛好似甲殼蟲似的小車,從裡面下來一名漂亮少婦,穿著碎花連衣裙,白襪涼鞋,可不正是吉吉?
不過她已經沒有昔日稚嫩少女模樣,而且肚子微微有些鼓,看起來是懷了身孕。
停車場根本沒幾輛車,陸銘下車,正好吉吉從他身旁走過,但只是瞟了他一眼,就轉開了目光。
陸銘想說什麼,搖搖頭,便也向委員會辦公樓走去,和吉吉看來是同路。
進了辦公樓大堂,吉吉去傳達室登記,陸銘邁步上樓。
委員會首席委員王鼎的辦公室在三樓,陸銘上樓時,王鼎早迎了出來到了樓梯口等。
陸銘雖然來的突然,但警衛室自趕緊向王鼎彙報。
“專員,怎麼沒打電話叫我過去呢?”王鼎臉上有些詫異。
陸銘笑笑:“剛從法庭出來,也是臨時起意,想來看看你。”
王鼎就笑:“那剛好,我家裡買了點白海大螃蟹,等一會兒收攤去我家?咱們喝兩盅?”
陸銘笑道:“白海蟹,很出名哦,我很久沒吃到了。”
在武安官司前的自己,倒是經常吃。
跟著王鼎進了辦公室,王鼎又笑道:“您先坐,我來個客人,容我電話通知一下傳達室,叫她改天再過來吧。”
陸銘心裡微微一動,“吉吉律師所的老闆娘?庫克太太?”
“是!”王鼎詫異,“您怎麼知道的?”
陸銘微笑,又道:“別改天了,正好引見我認識一下,吉吉律師所,實力很強,在盛京也數一數二了,庫克可是六段大律師,我們盛京唯一一位大律師,又對太太言聽計從,你別太怠慢,不然怕你早晚頭疼。”
王鼎臉上有些不以為意,陸銘又繼續道:“這位庫克太太,在東海時,曾經是陸將軍事務所的事務官來著。”
王鼎立時一呆,臉色凝重起來,說:“那,我門口接一下吧!”
顯然,這代表的意義,可就完全不同了。
陸銘心下無奈,但也沒辦法,黑山出身,自小教育形成的思維模式,要想轉變何其難?只能慢慢來。
王鼎真的去給傳達室打了電話後,就等在了門口,當然,也不是真的開門出去迎接。
但秘書引領吉吉進來時,王鼎已經笑著迎上去握手,“庫克太太,久聞大名,失敬失敬!”
吉吉明顯有些詫異,畢竟要見這王鼎好幾次了,下面官吏的嘴臉都鼻孔朝天,卻不想,這位租界一號人物倒是很謙遜。
王鼎又引領吉吉往休息區走,邊走邊笑道:“庫克太太,您來的正好,張專員在,他可是我的老領導,來,這是張專員。”
陸銘微笑起身,和吉吉握手。
吉吉倒是聽丈夫說來著,黑山租界公共事務管理委員會的首席委員,好像也只是行政管理的執行者,黑山租界區真正的幕後人物,是一個秘密警察頭子,姓張,為人殘暴,但對陸將軍很忠心,也是黑山集團在萬州道推動法制革新的主要人物之一,現今,被委派到了盛京。
說起來都諷刺,一個特務頭子推動法制,怎麼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吉吉胡思亂想著,和這特務頭子握手,“張專員,您好。”
吉吉落座後,就拿出一份檔桉袋,說:“我聽聞租界檢法署準備建立外聘檢控的候選律師成員庫,我們事務所有兩名律師合乎條件,也願意在時間允許的情況下為檢法署服務,但我去檢法署登記時,說需要王委員您的同意……”說著話,吉吉將檔桉袋推到了王鼎的面前。
卻真是東海人作風,開門見山,也沒那麼多彎彎繞。
王鼎聽這話卻已經心裡一突,向張專員瞥去,果然,張專員眉頭微微蹙起。
“庫克太太,您誤會了,檢法署我可指揮不動。”王鼎急急的,實則當然不是向吉吉解釋,“是這樣的,因為我們黑山租界區呢剛剛草創,要為檢法署服務的外聘律師範圍,我們多少還是要了解下,政治傾向啊,對我們黑山特區……”瞥著張專員眉頭蹙的更緊,忙道:“這個,你還是再向檢法署遞一次吧,我這裡真管不到。”
明顯是當著外人,張專員才沒直接插話令自己下不了臺,可再解釋下去,怕真要沒面子。
那邊吉吉嘆口氣,將檔桉袋收起來,自是覺得又被踢皮球了,來北域後,這種事見多了。
“吉吉,我聽陸將軍說過你。”陸銘突然一笑。
“啊?”吉吉一呆,立時看向陸銘,大眼睛那一瞬,特別明亮,“真的?”
陸銘一笑:“你嫁的好,他也開心,還告訴我說,如果有機會見到你,替他祝福你呢!”
“哦,謝謝!”吉吉小臉異樣的有神采,更很不可思議,“我,我真沒想到,先生他,他還會提起我……”
陸銘笑道:“以後遇到什麼困難,歡迎你來找我解決,當然,本身你們事務所願意為租界檢方服務,是幫我們租界,可不是來求我們辦事的,有的人,這一點都分不清的話,愧對他的位置啊!”
吉吉忙搖頭,“談不上幫呢,只是,我對黑山,感覺很親切,我,我來盛京,也是聽舅舅說,先生說的,盛京會有很好的發展,所以才說服庫克,來了盛京……”看了陸銘一眼,“先生,他很好吧?”
陸銘點點頭,笑道:“嗯,挺好的。”欣慰的看著她,“你真長大了。”
“啊?”吉吉詫異的看向陸銘。
陸銘咳嗽一聲,“檔桉袋你交給我吧,我替你給檢法署。”又道:“不過,以後如果我們租界的行政機構犯在了你們所手裡,你可要手下留情啊,從民事訴訟來說,很多時候,也沒那麼多是非黑白不是?”
吉吉抿嘴一笑:“您客氣了。”卻想不到,這特務頭子是這樣一個人,和他聊天,就好像回了東海,和東海法律圈的人們在閒聊,怪不得這特務頭子會得到“他”的信任呢。
看著陸銘,吉吉又輕笑道:“有先生在,就算和他下屬的官署們對壘公堂,誰還敢真的窮追勐打了?不怕先生一生氣,親自出面麼?那對任何法律人來說,都是噩夢了。”
陸銘就笑:“那可不見得了,現在他,很多事都身不由己了。”
吉吉沉默,過了會兒輕輕嘆口氣:“先生最自由的時候,還是和我舅舅經營小事務所的時候吧?”
陸銘笑笑,“可能,不僅僅是最自由,也是最快樂的時候。”
辦公室內,一時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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