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3.意想不到的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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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飛昇之後，搖光才忽然看清楚了世界的真相，因此也知曉眼前的謝師叔並非她記憶裡早死的那個人，而是其他輪迴的謝師叔，可...

她實在是很難想象那個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為蒼生獻祭生命的禪宗佛子，會跌入凡塵，以一個全新的樣貌，如此親密地與她的謝師叔站在一起。

但這也不是她能好奇的事情。

想到這裡，搖光幽幽地嘆了口氣，飛快地瞥了一眼看起來無比悽慘的長生帝君，然後小聲問道：

“謝師叔現在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這還真是把她問到了。

謝箏想了想，說道：“暫時沒有什麼特別的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吧。”

眼下長生天看似已經回覆了過往的生機，雖然不明白其中的門道，但很顯然，這個地方和放逐之地與西蜃海都不同，至少還有仙人和主宰的神明存在於此，也不需要他們這些外來者多做什麼。

見搖光臉上劃過一抹失望，她又補充了一句：“或許，我們接下來會迴天海界也說不定。”

搖光聞言，不禁一愣：“回...天海界？！”

她飛昇為仙人，雖然知曉了許多從前不知道的東西，但也知道，上界與三千小世界是有難以逾越的壁壘的，那些下界的神，無不是付出了巨大代價，或是有人替他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可謝師叔這是什麼意思？

聽她這語氣，好像迴天海界不過是一件簡單無比的小事？

沒等她想明白，一旁的另外兩位七星仙人也終於也反應過來，天璇一臉關切地奔向了長生帝君身側，壓低聲音在與他說著些什麼。

而天樞則來到了搖光身邊，非常客氣地對謝箏和慈音施了一禮。

“兩位神尊——”

他的話還沒說完，謝箏就擺了擺手，打斷了他：“別這麼喊，你應該知道，我們兩個，都不是你認識的那兩個人。”

實在是謝箏的臉色太過平淡與自然，天樞都微微怔了一瞬，然後飛快反應過來，笑道：“神尊未免太過謙遜，小仙從來沒有把您認成其他人，您就是您自己。”

謝箏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但沒接話。

一般來說，有人這麼客套，很大可能是有事相求，以他們眼下的境地，說實話，她不太想幫忙。

被那死老頭騙進了長生帝君的神殿，然後把整個長生天喚醒，已經來到此處後，她踩過的最大的坑了。

天樞畢竟活得夠久，精明得很，謝箏不接話，一點也沒有影響到他的發揮。

“神尊，此處人多眼雜，已經引起了不少人注視，不若隨我等迴天樞宮司，歇息片刻？”

若是隻有天樞邀請，謝箏不一定會答應，可緊接著，搖光也一臉興奮地點了點頭：“是啊，謝師叔，你放心，七星三個不在家，而且我們那兒寬敞得很，不會被人打擾的！”

她都這麼說了，謝箏想了想，便沒有拒絕，偏頭看向慈音，問道：“一起去看看？”

實際上問不問都是一個結果，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奔向了七星神殿。

七星的神殿，是懸在長生天北側星天外的一座浮空島嶼，離長生天不算近，也不算遠，但在長生天主島的範圍，不仔細是察覺不到這座浮島存在的。

“謝師叔，前面就是了！沒騙你，很安靜吧？”

謝箏淡淡一笑，何止是安靜，簡直就是沒有任何人跡啊，不安靜才怪。

但她什麼都沒說，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注意力卻放在了走在最後的天璇與長生帝君身上。

這一路走來，那兩人一直在嘀嘀咕咕說著話，但設了禁制，導致她隱隱約約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卻不知道談話的具體內容，一時之間，心裡有些抓耳撓腮的急。

她就怕這群人又想算計她和慈音。

“謝師叔？”

直到慈音捏了捏她的手指，謝箏才回過神來，抱歉地衝搖光笑笑：“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搖光立刻揚起笑容，有些害羞地撓了撓頭：“我剛剛說到了師父，謝師叔，你也不要怪師父和師祖他們，如果不能超脫那個世界，是無法看清真相的。”

“或許在我經歷的那一世，謝師叔的結局不算好，但是在此之後幾百年的時間裡，那些蠶食世界氣運的人，都付出了代價。”

她的話音一落，謝箏便猛然一怔：“代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在慈音的記憶裡，有關於飛昇的那一世，記憶並不明晰，明顯遺失了不少，唯獨只有力量，是一世一世的累積下來的。

那麼多世的記憶裡，他們目前知曉的，只有慈音活著的時候，見到的一切，所以，在世界的維度來看，他們掌握的真相，不過只是一角。

搖光的話，卻讓謝箏意識到，天海界和異世來魂製造的輪迴，或許和他們固有認知中的，有很大的出入。

聽到謝箏的問話，搖光的小臉登時蒙上一層怒意：“謝師叔有所不知，雪瀾山之亂過後，慈音大師深受重傷，卻被張鑑之和姜雪茹那兩個賤人一劍捅穿了心肺！”

說到這裡，她微微一頓，臉上怒意更盛：“用的還是你的折月劍！”

謝箏瞳孔微微放大，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片漫無邊際的血色。

折月洞穿慈音的胸口，她見過的。

“那兩個蠢貨，沒想到折月劍是荀琅師公親手鍛造的，與他神魂相連，感知到了此事。”

“百年後，那兩個賤人幾乎把控了整個萬劍宗，逼死了許多人，還好師公終於從劍閣出來，提劍誅殺了他們。”

事情的發展...竟然是這樣的嗎？

謝箏簡直震驚了，一臉難以置信地轉過頭：“是這樣的嗎？”

慈音微微思索了片刻，才搖了搖頭：“我沒有這種記憶，無法判斷真實性。”

聽到這話，搖光立刻應聲道：“慈音大師，我可沒有說謊！”

“我騙謝師叔有什麼好處啊？不止我經歷的那一世是這樣，那位已經神隱的謝師叔，她經歷的才是真正的精彩呢。”

那位...神隱的謝師叔？

謝箏更驚訝了：“她的事情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