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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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折月劍中的時候，畢方是沒有辦法感知到外界的狀況的，唯一能感受到的，就只有翠微山主那個臭老頭，整天在他耳邊滋兒哇滋兒哇的，吵得要命。

不過畢竟是天道之劍的劍靈，又是謝箏的師祖，所以畢方一直忍耐著他的聒噪，好不容易煉化了全部神力，又將女媧大神的遺留的意識徹底吞噬，這才離開了折月劍。

沒想到剛出來就碰到這樣的大場面，雖然沒有加入戰鬥，但是消除災厄對於如今的他而言，不過是手到擒來的小事。

這一路上，謝箏都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想說什麼也沒好開口，不知道是在猶豫和介懷什麼。

難不成就這麼一段時間未見，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生疏到有話都不能說的地步了？

這讓畢方有些困惑。

並且這個困惑一直持續到他們抵達秦廣王府，還沒有解開。

謝箏與慈音先進的門，所以竊玉先看到的他們，立刻露出笑容：“恩公，你們回來了，此行可還順利？”

順利嗎？

謝箏想了想，點頭道：“挺順利的。”

她說完畢方才走了進來，竊玉看到他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面露喜色：“畢方，你也回來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竊玉的臉色微微一變，似是想到了什麼，頓覺自己有些失言，立刻垂下腦袋，不敢與他對視。

畢方：“？”

謝箏怪怪的，竊玉也怪怪的，她們到底什麼情況？

沒等他問出口，聽到動靜的扶茳從裡屋走了出來，看到畢方的那一瞬，臉上顯而易見地露出一抹笑容，然後朝他欠身，拱了拱手，笑道：

“現在應該稱呼你為神尊了。”

畢方：“……”

原來是這樣。

察覺到問題所在，他立刻轉過頭，狠狠瞪了謝箏一眼：“你不會也是這麼想的吧？”

謝箏一臉理所當然：“他沒說錯啊，今時不同往日，你也不是以前的畢方了啊！”

果然...這些人真的是想太多了。

“我只是用了更強的力量而已，其他的並沒有改變。”

或許得到力量的代價就是要承擔起某些不能拋卻的責任，但自始至終他都未曾改變過，依然是那個跟著謝箏走南闖北的神獸畢方。

聽到他的話，謝箏立刻撫了撫胸口，做出一副後怕的模樣，誇張地說道：“那就好那就好，我還以為你獲得神力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我打一架，為以前所受的屈辱報仇呢！”

畢方：“……”

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看你是腦子有問題。”

兩人互相嘴了幾句，氣氛開始輕鬆起來，謝箏這才把昭昭從須彌小世界中弄了出來，畢方只看了一眼，眉頭就擰了起來。

“我雖然不能窺見全貌，但隱隱能看到她身上被一層絲線纏繞住。”

謝箏微微一怔：“絲線？”

畢方轉過頭，一臉嚴肅：“是因果和命運，按理說，昭昭自身特殊，並不會受到這些影響，是有人強行加諸在她身上的。”

他這麼一說，謝箏頓時明白過來。

“看來我的猜測沒有錯，昭昭現在的情況，與蔣子文的消失脫不開關係。”

畢方搖了搖頭：“沒有那麼簡單。”

除了謝箏之外，畢方是真正符合一切程式的繼任者，他經歷的這個過程才是正確且合理的。

“昭昭不是命定的繼任者，但是蔣子文強行將自己的神力塞給她，這是會出問題的。”

說到這裡，他猛地頓住，然後一臉難以置信地轉過頭，看著謝箏說道：“我懂了，昭昭不會有事的！”

謝箏雖然看不出更深層次的因果來，但也能察覺到昭昭的狀況，至少眼下，她的確是沒有危險的，所以自始至終也沒有表現得有多著急。

“昭昭的力量和蔣子文的神力如出一轍，幾乎是同源，昭昭的實力不如他，但潛力是遠超他的。”

“因為昭昭是招魂幡的器靈，機緣巧合之下才生出意識，能吞噬一切，與魂神力有關的東西。”

“謝箏，或許我們改正視一下招魂幡了，這個東西，真的只是九幽冥府那位的伴生法器嗎？”

謝箏被她這麼一問，也想起來了昭昭身上種種誇張的表現，這絕不是一個普通的神器器靈能做到的。

慈音能擁有九環禪杖這種西天佛國的神物，那麼招魂幡能有更深層次的來源，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說到底，這事也沒那麼重要。

“招魂幡到底是什麼，並不重要，只要昭昭沒事就夠了。”

無論如何，招魂幡現在屬於昭昭，此事已成定局，七神座全來了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也是。”

畢方也回過神來，似乎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了。

“她承接神力的方式簡單得很，等她完全吞噬之後，自然就會醒過來。”

謝箏也點了點頭，又將昭昭送回了須彌小世界，然後絮絮叨叨地將最近發生的事情，盡數說給他聽，也是一個事後覆盤。

“照你這麼說，我覺得張道陵根本就是讓你們去把海妖花帶出來的，不過話說回來，你們找那位太陰神尊做什麼？”

說到這個問題，謝箏也無奈極了。

她讓扶茳將那具縫合而成的神魂帶了出來，扔到他面前，說道：“真是晦氣，混沌獸那日找來，讓我們去救常羲神尊的神軀，結果揪出來的是這四不像的玩意兒。”

“現在麻煩事都擠到一起，神尊不見了，摩羅城主也捲鋪蓋跑了，現在張道陵也不知所蹤。”

“還真是麻煩啊。”

畢方沉思了片刻，才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我只繼承了女媧大神的神力，她殘存的意識中，有一部分記憶，但以我如今的修為，沒有辦法破解。”

謝箏聞言，衝他擺了擺手：“不必著急，一步一步來。”

說著她忽然抬眸一笑，聲音都雀躍起來：

“既然這萬古城裡的幾大勢力之首都失蹤了，我們就算把萬古城翻過來，也沒人管得著了吧？”

畢方也跟著笑了起來：“你想做什麼？”

“這萬古城，也該變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