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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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箏腳步一頓，似乎有些生氣。

早知道最後還是要死在這所謂的魔將手裡，方才她直接與這勞什子聖人之徒撕破臉好了。

“怎麼不走了？”張道陵回過頭來，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看她忽然頓住腳步，還有些不解。

謝箏冷笑一聲，有些破罐子破摔：“我不走了！也不會跟你去見什麼螭冥魔將。”

說著她抿起嘴唇，折月出鞘，劍尖直指向他。

張道陵見狀，挑眉笑了起來：“氣性還挺大。”

他移開視線，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混沌，臉上的笑容不減反增：“怎麼，聖人就是來讓你看著她作死的？”

混沌：“……”

他有些不服氣地瞪著他，狠狠地啐了一口：“張道陵，你有什麼資格提聖人？”

作為一個被太清聖人親手放逐到下來的罪人，還有什麼資格提他？

即便這樣，張道陵也沒有動怒，面上的表情稱得上是雲淡風輕，就好像混沌罵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樣，連說話的語氣都不緊不慢的。

“你們兩個選擇得罪我，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謝箏這會兒是真的有些好奇，難不成天上的神仙們，脾氣都這麼好？想著她轉頭看向混沌，發現他氣得直喘粗氣，然後搖了搖頭，看來只有這個張道陵的脾氣要好一些。

手中劍未動，謝箏抬了抬下巴，一臉平靜地看著他，說道：“如果有的選，我也不想得罪你，但往前走是死路一條，我寧願拔劍一戰。”

話音落下，張道陵破天荒地沒有說話，只是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她，過了許久，才問道：“非拔劍不可？”

這話說的，明明她才是被逼的那個啊。

謝箏低笑了一聲，說道：“來此界之前，我便懷揣著赴死之心，本以為前輩可堪信任，現在忽然明白過來，浮生螻蟻，於神無異。”

“至少我現在還能拔劍。”

說罷，她便抬起劍尖，直直朝他刺去，沒有任何遮掩，出劍便是最強的一擊。

於此同時，混沌也化作混沌之氣的形態，一同對他發起了進攻。

張道陵微微挑起眉頭，根本沒有在意混沌的攻勢，虛虛伸出兩指，謝箏的劍刃便被他兩指夾住，再不得寸進，那些劍氣劍光，甚至劍意，於他無用，甚至都沒能割下他的一根頭髮絲。

而他隨手朝著虛空拍去一掌，混沌就被打出了本體，摔落在地動彈不得，混沌之氣頓時失控，在此間瀰漫起來。

短短一劍的功夫，她用上了畢生所學，玉府中的靈力也被抽得一乾二淨，但對方輕而易舉地便截住了她這一劍。

就...挺無助的。

謝箏有些無奈，對方對待她和混沌的態度，就像在逗弄小動物一樣，頗覺有趣，被冒犯了也不見動怒，但不知他的興趣能持續多久，興許下一瞬就會將他們就地格殺。

也反抗過了，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許是見他們都沒有反應了，張道陵笑道：“怎麼，不繼續反抗了？”

謝箏：“……”

她暗暗舒了口氣，用力往回收劍，然而嘗試了好幾遍，愣是沒把劍給抽出來。

沒等她出聲，張道陵忽然鬆開了手，臉上的笑容淡了許多：“話我只說一次，不管你相不相信，只要出了幻靈境，你就一定會死。”

謝箏沉默了著將折月送回劍鞘，然後無奈一笑：“瞧您說的，難道我留在這裡，就能活下去嗎？”

張道陵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轉過身繼續往前走，謝箏看了看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混沌，確定他行動無礙，這才跟了上去。

反正最差不外乎一死，謝箏是真的想開了。

混沌走在她身側，許是見她臉上的表情實在太過沉重，不由嘆道：“你放心，若真有生命危險，我便是豁出一條命，也要讓你活著。”

謝箏：“……”

“大可不必。”

若方才張道陵真想取他們二人性命，哪裡還會給他們反抗的機會。

幻靈境比想象中還要大，張道陵不緊不慢地走在最前面，中間隔了段距離，謝箏和混沌跟在後面。

從初入夜到天邊再次泛起魚肚白，那座浮空島與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從未縮短過。

走了一夜，倒是不覺得疲累，隱隱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神清氣爽之感。

她隨手凝出一道劍影，然後隨手擲了出去，不遠處的曠野綠地上，忽然裂開一個大口子，發出巨大的聲響。

混沌和走在前面的張道陵，紛紛看了過來。

“你怎麼了？”混沌一臉驚異，以為她又在發脾氣。

謝箏撓了撓頭，訕笑一聲：“哈哈，我隨手凝出的劍光，沒想到威力這麼大。”

她是真的沒有預料到，畢竟這要放在以往，肯定是不會搞出這麼大動靜來的。

張道陵卻並不驚訝，站在原地等他們走近，笑了笑：“這還只是開始，等你走到那座浮空島，會發生脫胎換骨的變化。”

謝箏愣了一下，根本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倒是混沌，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立即反應過來：“這裡根本不是什麼螭冥魔將的領地，而是雌雄寶劍裡的小世界！”

張道陵笑笑沒說話，轉過身去，繼續往前走。

謝箏不由好奇地問道：“什麼雌雄寶劍？那是什麼東西啊？”

混沌看了她一眼，回答道：“是他的本命法寶，但那已經不僅僅只是一對劍那麼簡單了。”

這麼一解釋，謝箏立刻就明白過來，合著這人方才那麼演，就是為了嚇唬她？

可他圖什麼呢？

張道陵渾不在意他們在後面嘀嘀咕咕地說些什麼，但察覺到所處的地方不是什麼螭冥魔將的幻靈鏡之後，謝箏膽子也大了起來，幾步追了上來，擺出一副虛心討教的模樣。

“前輩，我方才忽覺玉府與經脈中生出一股子非常陌生的力量，比人間界的靈力，更為霸道兇猛，甚至有些難以掌控，不知這是怎麼回事？”

張道陵聞言，微微偏過頭，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回答道：“你在我這雌雄劍裡，吸收了一夜的仙氣，但你還是一個普通的人修，難以掌控仙氣，不是很正常嗎？”

謝箏：“？”

什麼？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