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各奔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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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回答他，看到這顆急速生長的巨樹，畢方和許蓮君等人心中卻驀地鬆了口氣。

等了沒多久，謝箏的身影便意料之中地出現在裂隙中，她踩著折月，一躍而起，口中喊道：“不要圍在此處阻礙若木生長。”

眾人：“……”

雖然心中有些不滿，但所有人都一齊退開，尤以見識過若木長大的那幾個，跑得最快。

朱雀不明所以，但是看到人都跑了，也跟著退到遠處，然後一回頭，就看到方才才長出裂隙的若木，忽然拔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直奔著天穹而去。

他登時一臉震驚，轉過頭看向朝他們飛過來的謝箏，說道：“你既然有本事讓若木生長，又何如為難那幾個佛修？”

天知道他們用佛力辛辛苦苦培育了半年，那若木才長到幾丈高！

謝箏落到地上，收起折月，然後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和你有什麼關係？”

朱雀：“？”

怎麼沒關係？若是她早些出手，南冥谷的情況說不定早就控制住了！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畢方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他們，問道：“下面怎麼樣了？”

謝箏想了想，誠實道：“情況不太理想，我看到了放逐之地的真實模樣，說實話，那個世界，不是以我們的力量，可以戰勝的呀。”

聽到她的話，眾人一陣沉默。

他們絕對不懷疑這些話的真實性，所以，心裡頭彷彿被蒙著一層陰翳一樣，心情著實算不上明朗。

想了半天，許蓮君有些破罐子破摔：“無所謂，要是註定沒有人能戰勝他們，那大家就一起毀滅唄。”

“如果所有人都死了，倒也不是什麼接受不了的事情。”

顧星輝聞言，也笑了起來：“沒錯，但是隻要我們還活著，必定不會停止反抗。”

謝箏最終也沒有告訴他們放逐之地的真實情況，因為那匆忙一瞥中，她好像看到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看到。

而且有關於張鑑之與蔣茹的事情，等他們離開妖界，回到萬劍宗求證便可，實在沒必要瞎想，庸人自擾。

若木長勢越發驚人，這地動山搖的抽條發枝聲響，很快就吸引了南冥谷意外的目光。

但是外面有謝箏的劍陣，朱雀的南明離火，還有畢方的神火，一般妖族連靠近都做不到，便也只能遠遠望著，這棵眨眼就生長出遮天蔽日綠影的巨樹。

妖王城裡，鯤鵬和幾個天階妖族的族長，正在暫代妖王工作，看到這番動靜的時候，幾人登時沉默起來。

最後還是，月兔族的女族長嘆了口氣：“但願那位謝姑娘，真的能給妖界，創造一線生機吧。”

他們作為站在妖界權利中心的人，自然是最清楚如今妖界千瘡百孔、苟延殘喘的真實處境了。

眼下竟然把生存的希望，寄託到隨時會撂挑子不幹的一個人修身上，說起來，還真是嘲諷。

鯤鵬看了她一眼，沒有吭聲，因為他打心底清楚，謝箏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哪怕只是出於保護人界的目的，她也不會對妖界袖手旁觀。

但一個人的力量多麼單薄啊，若是因為有人襄助，妖界自己便疏懶，這可不行。

他笑了一下，說道：“無論如何，事關妖界生死存亡，我們絕不可能妥協。”

他的話音一落，幾名族長紛紛附和。

而南冥谷中觀察若木的幾人，尤其是朱雀，簡直陷入了癲狂之中，他化作朱雀本體，繞著若木粗壯的樹幹飛了足足兩個時辰，並且依然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鳳凰喜歡棲息在梧桐木上，其實朱雀也喜歡神木，這對他的修煉是有益處的，你就別理他了。”

畢方發現謝箏時不時瞥朱雀一眼，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不禁出言解釋道。

謝箏點了點頭，從腰間取出傳音玉簡，給在南冥谷另一頭培育若木的慈光傳了個音。

“南冥谷的情況暫時穩定下來了，我準備回萬劍宗，你們呢？”

沒一會兒，慈光的回覆便傳來了，他居然表示他們幾個佛修，要繼續留在南冥谷，但是希望謝箏能給禪宗帶去他們的密信。

在等慈光送信的間隙，謝箏捏著兩個小崽子軟嘟嘟的小臉，問道：“茸茸，小鹿，你們要不要跟我回人界？”

小鹿一臉天真地點了點頭：“大人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而茸茸則沉著一張小臉，說道：“妖界正逢危難之際，我實在不願離開，大人，我留在這裡，與妖界共存亡。”

謝箏：“……”

聽到他的話，許蓮君和顧星輝咯咯笑個不停，倒是趙矜，對這個麼小東西，頗為刮目相看，評價也極其高。

“若這虎妖是人修，去我白鹿書院，必定又是一名人傑！”

小鹿聽到茸茸說要留下，立刻改了口：“大人，既然茸茸要留下，那我也要和他一起留在妖界，等我們把那些該死的怪物殺光，就一起去人界找大人！”

謝箏笑著摸了摸他們的腦袋，說道：“不要再一口一個大人了，叫我的名字就可以。”

但無論她這麼說，這倆小崽子就是不肯改口。

“謝箏，我也要留下來。”

沉默許久，畢方也終於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謝箏對此表示理解：“你留下來我也放心，這兩個小崽子就交給你了，另外，如果妖界還有其他的神獸血脈覺醒，你也要重視一些。”

畢方點了點頭：“你放心，我明白的。”

在離開之前，他們做了最後的分工，朱雀和禪宗的佛修依然守在南冥谷中，畢方則帶著兩個小的回到妖王城，盯著鯤鵬他們。

來到妖王城見鯤鵬的時候，謝箏忽然竄到顧星輝身邊，低聲問道：“不去見見司空昂嗎？”

顧星輝聞言，嘆了口氣：“已經見過了，他得了鯤鵬的命令，剛去北邊收編其他的部族，忙得很呢。”

司空昂在成為顧星輝的契約妖族之前，本就是天狐族的中堅力量，現在妖王犯下彌天大罪，連累整個天狐族受人唾罵，他想要在妖界重新獲得一席之地，必定要付出遠超常人的努力。

“他走之前，還問我，是否要解除契約，謝箏，你說我是那種人嗎？這一切明明是妖王犯的錯，他又做錯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