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攔早餐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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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一聲，江程猛地把被子掀開，一招鯉魚打挺，穿起拖鞋，往廁所狂奔，跑到洗手檯上乾嘔了幾聲。

“嘔嘔嘔……”

“？？？”

江程還反應過來，發現自己還沒忘掉年輕重生前每晚應酬到深夜，一早起來嘔吐的肌肉記憶。

看來，還是得慢慢接受這副變身體。

江程深呼了一口氣，側過頭望向窗外，外面的天黑漆漆的，但還是隱隱能聽見那些人的說話聲，以及早餐店唰唰的鐵門聲。

遠遠能聽計程車的鳴笛聲以及貨車“隆隆”的轟鳴聲……

反正已經醒了，江程乾脆也不去床上睡回籠覺，洗了一把臉，刷完牙後就走出了廁所。

突然，

只見父母的房門吱一聲就開了。

梅女士由於護士的緣故，所以要早起去醫院跟人換班，她打個哈欠，仰頭向上舒展了下臂膀，看見廁所裡有一道身影。

咔的一聲，開啟了電燈。

看清眼前之人是江程後，明顯怔了一下，似乎沒想到自己兒子會起的這麼早，“小程？”

其實也怪不得梅女士會這樣想，畢竟以前的江程放假後每天是睡到日上三竿。

幾乎不會早起，更何況是天還沒亮。

以梅麗珍對自家兒子的刻板印象，現在算是簡直是驚呆了。

……

這時，江程對於家人就表現的比較隨意。

於是，他嬉皮笑臉的湊到母親大人的身邊，手指做出了要錢的姿勢。

“母后大人，能不能……嘿嘿。”

“說吧，多少？”

梅太后倒不是很意外，畢竟自己生的她還是很清楚，無事不登三寶殿，所以直接開口問道。

江程自信伸出兩根手指，“二十？”少年搖搖頭。

梅女士面露吃驚，試探道：“兩百？”

江程肯定的點點頭。

“竹筍炒肉，要不要？你幹什麼，要這麼多錢？”

梅太后的聲音提高了幾分貝。

頓時，還在睡覺的小胖妞似乎有了要醒的預兆。

孩子在幼年時期藥保證充足的睡眠時間，所以梅太后趕忙把江程拉到了陽臺。

“請朋友吃飯。”江程撒了個慌。

“這飯是黃金嗎？要兩百？”

梅太后明顯不相信自己兒子的話語，畢竟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梅太后頓感不妙，掏出兜裡的手機，顯示5：45，“不好，我要遲到了。”

說著，她便從懷裡掏出了153元錢的現金，江程嘆了口氣，無奈道：“看來你兒子請人家吃飯，會落個摳門的外號咯。”

“呵，你小子我還不知道？準莫還留有私房錢，別以為你老媽我不知道。”

頓時，江程啞口無言。

“啊，這個漏風的棉襖妹妹。”

江程內心抱怨著自己的妹妹，因為藏私房的地方只有囡囡和自己知道。

如果自家不是妹妹，而是弟弟，或許屁股都不用爸媽動手，就會被江程打得開花。

等江程回過神來，只聽輕輕地響了一聲，門關了。

江程也只好把希望寄予自己的私房錢了，走到房間裡後，趴在地板上，從床下底的空格取出了一小盒子。

開啟後，有著江程小時候的照片，一些遊戲卡片，和被壓在下面的幾張皺巴巴的人民幣……

江程把它們舒展開來，數了數，不多不少，剛好200元。

瞬間鬆了口氣，幸好錢沒被自家梅太后拿去，和湊起來一共353，江程內心不免又抱怨了幾句。

哪家好人重生既沒有系統，也沒有錢，害！

……

天色微微亮，但霧霾籠罩在整座城市裡，灰濛濛的一片，但它似乎給城市增添了一絲朦朧的美感。

江程脖頸處披著圍巾，腿腳微微抖了抖，哆嗦地站立在廣成大道的公園裡。

嘴裡哈著熱氣，眯著眼打量著四周，似乎是有些滿意地點了點頭。

心裡估摸著，估計再過一個小時，客流量肯定不少，但不只是江程自己會想到，所以他準備另闢蹊徑。

半小時後，狗日的白梓航才姍姍來遲，他迅速撥開四周的大霧，朝著江程的方向跑來。

“你狗日的能再慢點嗎？。”江程埋怨道。

“呼呼呼，你大……呼，大爺的，誰家好人六點不到就起來的，我真是謝謝你。”

白梓航跑的臉紅脖子粗，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哈哈，不用謝。”

白梓航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錢呢？”江程問道。

聞言，白梓航舉著手裡的錢，他也想爭論幾句，卻奈何身子過於虛弱。

江程笑著拍了拍累成狗的好哥們，勸道：“多鍛鍊鍛鍊下身體，否則早晚得糖尿病，高血壓。”

說著，心裡一句‘拿來吧你’就一把奪過白梓航手裡的錢。

數了數發現才120元，抱怨道：“你小子怎麼這麼點？我平時見你都是大吃特吃的。”

突然，白梓航兜裡的二十塊錢漏了出來，等他準備收緊時，卻已經為時已晚。

乍一看，那二十塊錢已經到了江程的手裡，“江程，你不道德，這可是我的早餐錢和車費。”

白梓航數著錢，擺擺手說道：“再像以前那樣暴飲暴食，你小子遲早要衝破170斤大關。

再說了，你就全當減肥好了，反正也餓不死你就行，其實你跑跑步也挺好。

等你瘦了，叔叔阿姨說不定還會感謝我。”

……

江程沉思了一會兒，低喃道：“總共……總共493元。”

“啊？你狗日的有這麼多錢，還找我要？”說著，白梓航試圖拿回自己的那140元。

但奈何自己實在是太胖了，根本連江程的一根毛的摸不到。

……

不知過了多久，

“阿姨，今天你這早餐車我包了，如何？”

江程他們走到廣場中央，看見一輛裝滿早餐的小推車，立馬上前攔住了那人。

“小夥子？我看你就是個孩子，就別打擾我做生意。你快走吧，再等會兒我要搶不到好位置了。”

中年婦女語氣略顯著急，想早點過去找個好位置擺攤。

畢竟，早賣完早收攤。

“阿姨，我說的是真的。”江程語氣果斷，眼神堅定，看不出絲毫調侃的意味。

那大媽看了看眼前少年堅定的目光，嘆了嘆氣，道：“那你想如何？”

“阿姨，那你一早上全部賣完，能賣多少錢？”江程也不廢話，直接開問。

反觀一旁的白梓航卻極度社恐。

別看他時常在的面前口無遮攔，但在陌生人面前，白梓航的膽子卻極其的小，畏畏縮縮的。

有時說話語無倫次，支支吾吾，更是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

可轉念一想，他終歸也還只是一個未接觸社會的孩子，如果換成是我們的話，那又何嘗不是？。

而江程就不一樣，十八歲的身體裡，卻住著七十多歲的靈魂。

跟大媽做起生意來，那是遊刃有餘，毫不怯場。

……

白梓航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在他的眼裡，江程的言談舉止根本不符合這個年齡段該有的青澀膽小的模樣。

反倒是多了一絲沉著與冷靜。

隱隱覺得自己這位死黨一夜之間變得他認不出來了，也越發看不懂眼前這位成熟穩重的摯友。

大媽看著眼前些許稚嫩的少年，有些驚訝於江程言辭緩和不疾不徐，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慌亂。

她略微沉思了片刻，開口道：“我一早上全部賣完的話，大概……大概能賣三百塊錢。”

“那好，阿姨我給您三百三十元，成交如何？”江程毫不猶豫地把錢遞了上去。

江程這一套動作一氣呵成，行雲流水，沒有任何的怯場，給白梓航看的目瞪口呆。

因為無論如何大媽怎麼算，把早點小推車租給江程都是上上策……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把早點賣完的。

而且南方三月份的地區的早晨或許還是冷嗖嗖，大媽也想早點賣完，早點回家。

結果一聽江程一加價，頓時喜笑顏開，笑眯眯的答應了。

……

兩人都覺得自己賺翻了！

兩人互相加了聯絡方式。

等江程賣完後再把小推車還給那個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