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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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城瞬間熱鬧了。

眾多江湖人得到訊息，發瘋一般的向著城外趕去，以至於城衛軍差點以為是江湖人造反了。

沈獨要與少林空智將在城外一戰的訊息也徹底流傳了出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對於京中的官員而言，若是沈獨死在外面，那自然是皆大歡喜，他們也巴不得如此。

不僅可以斷太子一臂，就連京察一事，他們也不用再擔心。

所以城中諸文武百官，國公侯爺都派出了不少人趕往城外。

項景行目光微沉，目光凝視著遠處，一言不發，快步追了出去。

展紅綾與鄭富二人倒是再沒有追出去。

六扇門承擔著護衛京城的職責，若是都離開，一旦京中發生什麼事，這個責任他們可承擔不起。

遠處閣樓上，夏興霖與太一宗的玉陽子二人面面相覷。

“這位……”

夏興霖一時不知該如何去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囂張的人。

公然挑戰一位少林神僧，這是對自己的實力有多自信？

“哈哈！”

“師侄，快走！”

玉陽子大笑一聲，興沖沖道：“我們也去瞧瞧！”

“這可比花魁有意思多了。”

“此人倒是有意思。”

玉陽子也不等夏興霖答應，一把拽起夏興霖，身影一閃，直奔城外。

……

東宮，祈年殿。

得知訊息的呂承恩匆匆將此事稟告給太子。

於私，他與沈獨曾經並肩作戰，也算是生死與共了，而且他能感覺到，沈獨從未將他看做一個閹人。

哪怕他貴為太子近侍，又是法象強者，可在那些文武百官眼中，他仍是一個閹人。

那種打心底裡的輕視，他看的很清楚。

似呂承恩這宦官，內心最期望的，便是別人的認可。

於公，沈獨是太子看重的人，所以在得到訊息的第一時間就向太子稟告。

聞言，夏璟翊只是平靜的看了他一眼，輕笑道：“呂伴伴，你似乎挺關心沈大人的。”

呂承恩臉色微變。

夏璟翊搖了搖頭，道：“無礙，這點事他自己能處理。”

“既然是他主動邀請，那沈獨自然是有自己的謀劃。”

見太子都如此說了，呂承恩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

“轟！”

大地劇顫，激盪起漫天煙塵。

空智奔至城外二十里外後，便停了下來，雄壯的身影散發著莫大的威嚴。

一陣陣駭人的血氣，好似粘稠赤炎浮動，衝散了周遭的煙塵。

周遭還有前幾日殘留的大雪。

在這股激盪的氣勢下，也被融化，化為濃濃霧氣。

此刻的空智不像一位少林高僧，反而像一位軍中沙場宿將，煞氣驚人。

空智緩緩轉動著手中的佛珠，每轉動一次，身上的氣勢便濃烈一份，頃刻間已如一尊山嶽傾塌而來。

威勢駭人！

此時，沈獨也自官道之上奔襲而來，一步落下，便至十丈開外，再一步落下，跨越數十丈的距離。

四周的天地之力開始湧動！

氣勢緩緩拔升。

那股磅礴無匹的真氣噴吐，寒氣四溢，彷彿大片汪洋捲動。

“轟！”

霎時間，虛空中迸發出一股氣浪顫音，彷彿一金一黑兩條蛟龍廝殺在一起。

四周颳起猛烈狂風！

兩股氣勢碰撞，誰也不肯退讓半分。

“吼！”

隱約之間，竟似有猛獸嘶吼之音，四周的大地炸碎，大片的林木倒下。

二人相距不過數十丈，身前的空氣卻猶如海浪，不斷激盪碰撞。

“魔頭！”

“你修行魔道，屠戮江湖，如今又執迷不悟，不知悔改，既然你一心求死，貧僧便成全你！”

空智面呈怒色。

仍誰聽見自己師弟的頭顱要被扔進茅廁中，都無法容忍。

這是赤裸裸的侮辱！

若他今日忍下此事，恐怕整個少林都將成為全天下的笑柄。

空智低沉的話語緩緩響起：“貧僧已有三十年不曾殺生，今日卻不得不因你而破戒。”

沈獨嗤笑道：“大話誰都會說，但結果如何，猶未可知！”

他想要目的已經達到了。

至於空智的實力，先前一番交手，雖不是全力出手，但也試探出了一個大概。

空智與空聞的實力不過是在伯仲之間，就算強，也極為有限。

何況就算在城外，此地也是大燕京畿的範圍。

少林想殺自己？

真當太子麾下的數萬大軍是好相與的。

就算其餘幾衛都叛變，但直屬於東宮的那一衛卻不會。

至於其他人，他如今已經不太相信了。

沈獨輕敲刀鞘，雪飲狂刀驟然出鞘，剎那間整個天地都被這一抹雪亮刀芒充斥。

寒氣四散！

方圓百里之內，溫度一瞬間降了幾十度。

大雪飄滿人間！

就連數十里外的京中，此刻都受影響下起了大雪。

在這股寒氣中，濃郁魔氣開始溢散，漸漸籠罩四周。

“轟！”

一步踏出，腳下的地面爆顫，沈獨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裹挾萬千魔氣前行。

沈獨手中雪飲狂刀之上魔氣流轉，一瞬間方圓數里都被魔氣覆蓋。

此時，遠方追趕而來的眾人見此一幕，面色頓時一變，一些天人合一境以下的武者眼中不自覺的浮現出濃烈的殺機，鼻息濃重，眼中神志潰散。

他們看著身旁的幾人，眼中隱隱有殺機浮現。

這股魔氣似有七情魔欲，時刻影響心神。

幸得在場幾位元神強者出面，這才得以穩固心神，卻是再也不敢前進一步，而是果斷後退。

他們眼中浮現出驚悚之色。

這究竟是何等魔功，他們只是靠近，竟然都會受到影響。

即使是一些元神境武者，此刻也是心有餘悸，不敢太過靠近。

“好可怕的魔氣！”

“他還真的是無愧刀魔之名。”

遠處眾人議論紛紛。

這等魔功，他們只是靠近都會被影響心智，而沈獨卻是修習者，他究竟是如何壓下這股魔功帶來的反噬的。

如此可怕的魔氣，竟然沒有將其變成一個只知殺戮的瘋子，這才是最可怕之處。

空智雙目一凝，眼中殺機濃烈，怒喝道：“當真是魔道手段！”

空智一生斬殺魔道妖人無數，最記恨的也是魔道之人，甚至他的性格都已經有些偏激了。

只要是魔道之人，不管緣由如何，他都是一律斬殺。

曾經空智在魔道各派中，可是“煞星”般的存在。

只要聽見某一地有少林空智前來，魔道各派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生怕與其碰面。

沈獨這一身魔氣，還不知是屠戮了多少無辜者而來。

空智臉上並無半分慌亂之色，輕喝一聲，手中佛珠突然凌空飛起，一顆顆散開，在真氣的加持下，化為一杆散發著淡淡金光的長棍。

空智手中的佛珠採自千年老樹，常年在寺中溫養，又經寺中高僧鍛造，早已脫離了俗物的層次。

到了空智這等境界，即便是神兵利器，也是唾手可得。

以少林的底蘊，幾件神兵還是能拿出來的，只是少林中的大多數僧人都不會去用。

他手中的佛珠，便是他的兵器。

空智握棍，抬手落下，身上佛光璀璨，好似化為一尊佛陀，看似尋常的一棍，卻帶著一股霸道之意在裡面。

——降龍伏虎棍！

只是尋常的少林七十二絕技，但此刻在空智手中卻展現出了非凡的威力。

一棍落下，似有萬鈞之力，鎮壓一切！

周遭的氣浪呼嘯，燃起了火焰。

沈獨斬出的刀芒一寸寸破碎，傾塌的力量碾壓而至，周遭的地面都開始龜裂。

尤其翻湧起的海浪被一棍徑直分開，浪潮擠壓向兩旁。

沈獨面色不變，絲毫不意外，大笑道：“說我是魔頭，用的魔道手段。”

“那麼……現在呢？”

話音一落，沈獨忽然抬手，手中印決快速變換，周身佛光大放。

恍惚間，周身佛氣籠罩，身後似有一尊璀璨大佛盤坐，嘴角含笑，垂憐世人。

沈獨眸光似電，身形縹緲，抬手便是一記《如來神掌》，金燦燦的磅礴掌印在空中匯聚。

“什麼？”

空智面露驚色，睜大了雙眼。

不僅是空智，就連四周趕來觀戰眾人也是滿臉的錯愕之色，目光驚疑不定。

佛門武學？

這一掌直接衝散了棍影，宛如一尊神山自天而降，將空智轟飛出去。

空智在空中滑行出數十米，猛然落地，雙足踏在地面上，整個官道猛然往下一沉，像是塌陷數寸。

他的雙眸中爆起一團烈芒，濃烈的氣機似山洪席捲。

胸中的怒火充盈填滿，幾乎噴薄開來。

“佛門武學……”

他終於知曉，為何方丈要讓師弟帶回沈獨了。

堂堂佛門武學，竟然落在了此等江湖魔頭手中，實乃恥辱。

先前自己那一棍能勝過沈獨，除了自身實力的原因，也是因為佛門武學對於魔氣的壓制。

他這降龍伏虎棍看似尋常，可卻對於魔道功法有著天然的壓制之力。

如今沈獨用了佛門武學，便失去了那股壓制之力。

沈獨一把扯下早已破碎不堪的衣袍，露出精悍的上身，渾身肌肉彷彿鋼澆鐵鑄，渾然一體。

“這一掌滋味如何？”

沈獨目露譏諷，冷冷道：“當初空聞銀州劫殺我，不就是為了這門武學嗎？”

“只可惜，他沒本事拿去！”

“今日便讓你去與空聞做個伴！”

剎那間，沈獨抬手一刀向著前方斬去。

驚天的刀芒化為一道數十丈長的刀罡，引動天地之力，大地開裂，岩石迸濺。

吞天滅地七大限——滅地！

魔氣再度翻湧起來，順著刀身延伸出去。

整個官道在這霸虐刀罡之下破碎開來，發出炸響。

“找死！”

空智心中怒火更勝，額頭青筋暴起，雙目中佈滿了血絲。

空智手中的佛珠突然散開，一顆顆懸浮於空，轉瞬間以雷霆之勢轟出。

每一顆之上都彷彿攜帶著萬鈞重力，勢大力沉，壓迫的空氣爆鳴。

“嗤！”

刀光掠過，一顆佛光瞬間被斬成了兩半，一顆又一顆，接連破碎。

不過隨著佛珠接連襲來，刀氣的威力也在不斷減弱。

就在沈獨臨近的剎那，空智突然一張嘴，頓時一股強大的音波從他口中爆發開來，瞬間將剩下的刀氣震散。

少林獅吼功在天下諸多音波功法當中，都能排在前列。

這股音波當中還夾雜著極強的元神衝擊。

少林七十二絕技，空智曾經也只是專精於數門，不過後來進入藏經閣，每日除了打坐便是研究功法。

久而久之，他便也就習得了諸多少林絕技。

強悍的音波衝擊彷彿化為一頭金光璀璨的雄獅，向著沈獨猛撲而來。

這股音波的威力震的四周眾人紛紛咳血，有人更是七竅流血，哀嚎著倒地。

眾人不得已只能再退，心神惶恐，場中剩下的人一瞬間減少了大半。

觀戰的眾人心中冷笑。

真以為這等戰鬥，是什麼人都能觀摩的。

在場也就天人合一境以上的武者能夠勉強不受影響。

不過他們心中也極為吃驚，沒想到沈獨竟能與空智大師戰到這個地步，幾乎是不分勝負。

崔京生站於遠處，面色凝重。

雖然他相信沈獨不是一個魯莽之人，既然敢出手，必然是有自己的謀劃，可世上的事從無絕對。

少林空智畢竟成名已久，而且沈獨也告訴過他，當初能夠斬殺空聞，其中也有呂承恩的協助的功勞。

空智在少林眾僧中，久經殺戮，非是尋常僧人。

沈獨畢竟只是元神九重，在境界上有著一定的差距。

戰局瞬息萬變，他也不一定就來得及救援。

在空智動用《獅吼功》的那一刻，沈獨便有所準備，運轉《天絕地滅移魂大法》庇護元神。

幾乎同時，周身綻放出一道璀璨佛光，整個身體彷彿被佛光籠罩。

——金佛不壞身！

自從上次之後，這門《金佛不壞身》融入《至尊功》，內外兼修，威力大增。

他的元神早已蛻變到不弱於法象的層次，所以空智的獅吼功對他的影響其實很有限。

空智凝神盯著沈獨，震驚的同時，眼底的殺意越發濃郁。

又一門佛門功法！

雖然沒了兵器，但空智眼中卻不見絲毫慌亂，見沈獨襲來，並未退縮，轟然怒嘯一聲，周身一股金光釋放。

空智雙手合十，寶相莊嚴，嘴裡六字真言不斷吐出，周身佛光大盛。

沈獨有金佛不壞身，而空智同樣修煉有金剛不壞神功。

二者孰強孰弱，很難比較。

漸漸地，自他的身後浮現出一尊怒目金剛法象，四臂金剛法象的手中，各持一件不同法象，面容威嚴。

法象一出，在場眾人頓時察覺到了一股可怕的威勢。

僅僅是望上一眼，便覺肝膽俱裂，心生恐懼。

眾人面露震驚之色。

他們都是有見識的，逼的空智動用法象，顯然是尋常手段已經無法壓過沈獨了。

空智目露冷色，猛然抬手，爾後向著沈獨拍下。

宏大的金剛法象緩緩向下落下一掌。

一瞬間，沈獨周身魔氣轟然爆發，濃烈的魔氣幾乎將他整個吞噬，但在這股魔氣當中，卻又蘊含著一股精純極的佛光。

一尊魔佛法象驟然臨世！

滔天的煞氣伴隨著魔氣瞬間四散開來，席捲方圓數十里。

奪目的法象矗立在天地間，帶著無上的威嚴，散發著鎮壓一切的氣息。

魔氣與佛氣交織流轉！

佛光傾灑之地，生機斷絕！

天地間至邪的力量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似雲霧般湧動。

絲絲縷縷的魔氣飄蕩在空中，融入了那尊魔佛法象之中，威勢更盛。

崔京生雙目一凝，驚道：“偽象……”

偽象他見過，可如此凝實的偽象，他卻是第一次見到。

所有人幾乎都被沈獨凝聚的法象吸引，滿臉的震驚之色。

空智剛剛展露出的氣勢瞬間被蓋過。

空智瞳孔猛的一縮，心中又驚又怒，恨不得此刻就一掌拍死沈獨。

“魔頭！！”

這究竟是什麼邪魔外道！

堂堂佛門法象，如今卻是邪氣森森。

空智厲嘯一聲，催動法象抬手一拳轟來，好似泰山壓頂一般，周圍的天地元氣都被擠壓的爆響開來。

“我必除你！”

此刻的空智心底除了憤怒之外，還隱隱有一絲恐懼。

沈獨展現出的這尊古怪法象，讓他感到了深深的可怕。

沈獨冷笑一聲，懶得與其廢話，踏步而出，周身氣息升騰。

雙目彷彿被魔氣覆蓋，抬手而起的瞬間，天地異變。

“轟隆！”

烏雲之中驚雷呼嘯，似乎狂風暴雨來襲。

吞天滅地七大限！

風暴！

霎時間，周遭憑空產生一道颶風，無盡罡氣匯聚，席捲百丈，向著空智碾壓而來。

一刀落下，又是一刀緊隨而至。

冰雹！

天地間溫度再度下降，四周的水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凝聚成萬千冰晶，隨著這一刀呼嘯而出。

這股恐怖的威勢令四周眾人滿臉駭然，饒是諸多元神境，也被逼的倒退。

項景行立於遠處，眸光閃爍，眼中閃過一抹驚色。

這小子……

佛音之聲響起，無邊佛光落下，空智厲喝一聲，絲毫不退，一拳砸向沈獨。

恐怖的颶風籠罩法象，似有萬千刀氣，不斷轟擊著法象。

“破！”

空智眉間浮現一抹怒容，手捏印決，身後法象猛然揮刀。

——大慈悲刀！

一刀斬出，看似悲天憫人，卻暗含極致的殺機。

“轟！”

罡氣風暴撕裂，迎面而來的是萬千冰晶。

無數冰晶砸在金剛法象四周！

刀氣被轟的粉碎。

流轉於周身的罡氣轟然爆碎，密密麻麻的冰晶撞擊在法象之上，令空智悶哼一聲。

就在這一瞬間，沈獨瞬間欺身而上，走勢如奔雷，手中雪飲狂刀刀光大盛。

“提升！”

【吞天滅地七大限圓滿】

【殺戮點-600萬】

吞天！

烏雲密佈的天空彷彿被斬開，傾洩下一道光芒，灑落大地。

一刀即落，天地俱驚！

熾烈的魔氣翻湧，沈獨腦海中浮現出當初斬殺空聞的那一刀。

那是記載於金頁之上，承載吞天滅地七大限的一刀。

天地在這一刀隱隱顫動。

四周的氣流猛烈顫抖起來，這一刻，方圓數十里之內，陡然一靜。

虛空中，彷彿有無數刀光閃現。

一棵棵參天大樹瞬間分裂，大地溝壑縱橫，更有不少江湖人都來不及反應，便被刀氣撕裂，化為漫天血霧。

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間投向了場中，聚焦在空智身上。

身處風暴的中心，空智麵皮微微抖動，心中同樣浮現一抹懼意。

“轟！”

這一刀最終落下下來，空智法象周身的佛光瞬間炸碎，四隻手臂同時轟向這一刀。

幾乎一瞬間，手臂炸碎。

彷彿切豆腐般，空智磅礴的法象被一分為二，化為真氣溢散。

刀氣順著大地蔓延，在前方斬出一道數十丈長的刀痕，煙塵激盪。

“噗！”

空智身軀搖晃，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變得煞白一片，七竅之中鮮血狂流。

他雖未死，但這一刀已然重傷。

遠方，來自少林的圓通等人臉色大變。

圓通急忙大吼道：“沈大人，還請留手！”

“我們認輸！”

“自今日起，我們便離開京城。”

比起面子，此刻保住師伯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兩位法象強者，就算是對少林而言，也是極大的損失了。

此事若是傳回去，方丈他們怕是會瘋。

只要保下師伯姓名，以少林的底蘊，有數年便可恢復。

沈獨卻是森冷一笑，冷冷道：“生死一戰，何來認輸的說法。”

“輸了……”

“就將腦袋留下！”

話音落下，沈獨便一步跨出，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機。

圓通心急如焚，一位元神境的僧人更是怒吼道：“沈獨，你莫非當真要與我少林不死不休？”

此次前來燕國，除了空聞與空智之外，還有不少元神境與天人合一境的僧人。

眾人聽的直搖頭。

看來少林眾人也是被逼急了，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不過沈獨若是真的殺了空智，與少林的這樑子就算是徹底結大了，真就是不死不休了。

一連死了兩位法象強者，也就少林家大業大，換做其餘門派，早已和滅亡沒什麼區別了。

恐怕到時候殺來燕國也不是不可能。

“住手！”

項景行邁步來到場中，沉聲道：“此事就此作罷。”

“自今日起，少林眾僧不準踏入京城。”

“空智，你與沈獨的恩怨今日到此為止，空聞一事，本就是他本事不濟，誰也說不了什麼。”

項景行的出面眾人雖然有些詫異，但並不太意外。

畢竟就算是六扇門，也不可能真的去為一個沈獨而與少林結下死仇。

尤其是如今正值京中局勢混亂，少林可不是什麼尋常門派。

唯有崔京生，再次皺了皺眉，眼神忽然變得有些複雜。

眾人本以為沈獨會就此罷手，可很快眾人便注意到，沈獨的速度沒有半分減緩，反而愈發的快，殺機凌冽。

一瞬間，沈獨抬手一掌，如來神掌如山嶽般砸落而下，吞天滅地七大限刀法斬下，最後施展天絕地滅移魂大法元神之力轟然釋放，將空智轟的口吐鮮血，金身破碎，全身鮮血淋漓，軀體幾乎炸碎。

就算他有金剛不壞神功護體，也難以抵擋這等連續的攻擊。

沈獨一瞬來到空智身前，抬手落下，一顆人頭當即被摘下。

“晚了。”

平淡的聲音響徹場中，不含一絲感情。

全場寂靜一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