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太子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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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仁軒從小自負,在蜀山劍派,更是首屈一指的天才。
自他出道以來,還未嘗有過敗績。
他雖排名第七,卻並未挑戰過前面幾位,也是因為沒有機會。
今日是他第一次失敗,而且還敗的如此慘烈。
尤其是周圍人低聲的議論,更讓他如鯁在喉,像是紮了一根刺一般,難受無比。
修劍者,最重要的便是一顆劍心。
劍心通明者,方可一路坦蕩!
上官仁軒的天賦自不用說,但上官仁軒一直以來,性格上都是有些缺陷的,這也與他小時候的經歷有關。
幼時的上官仁軒出身並不算多麼出眾,更是遭到過欺凌,所以這也讓他的骨子裡有些偏激。
就連他的劍意中,都有一絲偏激與執著。
從某種方面來說,在他的體內,潛藏著另一個自己。
一個偏激,固執,瘋狂的上官仁軒。
不過一直以來,他所表現出的是一個翩翩公子的君子人設。
如今眾目睽睽之下落敗,這讓他感覺自己面子掛不住,極致的憤怒與羞辱,讓他的另一個“自己”走了出來。
上官仁軒雙目盯著沈獨,眼中流露出一絲陰沉之色,身上的劍意湧動。
與先前不同的是,這股劍意中有一股明顯的血煞之意,陰邪,衝滿殺意。
猛然抬手,指間迸裂,激發出一抹血劍。
這兩道血劍威力看似不強,但卻給人一種極為詭異的感覺。
這路子倒是有幾分魔道的意味。
事實上,這一手血劍之術是他從蜀山劍派的藏書閣中發現的禁術。
這是某一代蜀山劍派的一位天才弟子從劍石中領悟而出的。
一直以來,蜀山劍派的劍法都是煌煌大氣的劍法,這等陰邪劍法自不被所容,所以也就被束之高閣了。
上官仁軒偶然發現這部劍法,鬼使神差的修煉了他。
血劍斬出的那一刻,沈獨敏銳的察覺到,自己體內的氣血瞬間變得紊亂無比,隱隱有一種破體而出的感覺。
上官仁軒陰沉的目光死死盯著沈獨,嘴唇微動:“去死吧!”
剎那間,血劍劍芒暴漲!
在這血劍周圍,有一股血煞罡氣環繞!
所有人的目光皆被這詭異的一劍所吸引,不由側目。
蜀山劍派中可沒有這等劍法。
看著仿若瘋魔一般的上官仁軒,沈獨眼眸微眯,以真氣壓下體內暴動的氣血。
既然自己找死了,那就別怪他了!
在他的瞳孔中,倒映出一抹鋒寒的刀光。
刀光亮起的一瞬,一刀合一,極致的殺戮刀意席捲全場,帶著一股霸道之意。
唯心,唯刀!
刀氣在空中呼嘯,拉出一抹快若閃電般的殘影。
“轟!”
兩道血劍被刀氣斬的粉碎,凌冽的刀氣撲面而至。
上官仁軒瞳孔猛的一縮。
整個人氣血變得萎靡,面色越發蒼白。
這兩道血劍完全是以他精血凝聚,傷敵七分,自傷三分。
血劍一破,也意味著自身精血受損。
氣血受損,很大程度會影響到他的根基。
上官仁軒腳下一踏,真氣爆發,便要後退,沈獨卻是絲毫不給他這個機會。
剎那間抬手一指點出,一陽指的恐怖指勁激盪而出,直指其心臟。
熾熱純陽的指力在空中凝聚,宛如一道風暴般席捲而至。
面對這一道至剛至陽的一陽指指力,上官仁軒眼中不由閃過一絲驚懼。
千鈞一髮之際,萬花閣樓頂的一間房中突然傳來一道怒喝。
“住手!”
聲音響起的瞬間,伴隨著一道恐怖劍氣。
轟——
恐怖的劍氣彷彿大河決堤,瘋狂擠壓著這座大廳,四周的桌椅板凳在頃刻間爆碎。
上官仁軒也被這股混亂的真氣掀飛了出去。
沈獨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閃身避開。
遠處的閣樓房間轟的一聲碎裂開來。
這時,萬花閣內先前出手的那道身影才衝了進來。
赫然是蜀山劍派的長老,韓青文。
上官仁軒是蜀山劍派未來的繼承人,他絕不允許他出半點意外。
沈獨冷眼瞧著他,在此人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絲壓力。
天人合一?還是武道元神之境?
韓青文冷冷道:“好一個狠辣的小子!”
韓青文身上陡然釋放出一股恐怖氣勢。
不過就在此時,在萬花閣外走來了一道身影。
一位面容蒼老的老者,看起來其貌不揚,但卻是誰都不敢小瞧他。
東宮,呂承恩!
真正的太子近侍!
太子的飲食起居,都是由他來負責。
在這燕京城內,早有傳言,若是他向太子遞上一句話,太子都會聽上幾分。
在見到呂承恩的那一刻,韓青文悄然收起了自身的氣勢,面色凝重。
別人不知,但他卻很清楚,這個老閹人究竟多強。
這是一位真正的法象境老怪物,從他闖蕩江湖時,就聽過他的名號了。
而那都已經是八十年前的事了。
呂承恩環顧一圈,衝著沈獨微微拱手:“沈大人!”
沈獨同樣拱手回禮:“呂公公!”
在見到呂承恩的那一刻,沈獨便知道,自己心中的猜測是正確的。
從太子提拔寒門時他就明白,太子與世家門閥間的矛盾是不可避免的。
燕國若想長久,門閥之禍就必須解決。
一眾皇子尚且能夠招攬諸多江湖高手,又有朝中諸多臣子支援。
一個監國二十幾載,自小被立為太子之人,又豈會是表面那麼簡單。
這燕京城內,估計早就佈滿了他的眼線。
蕭言生幾人的小動作,太子當真不知道嗎?
即使起初不知,但在自己打來萬花閣的那一刻,也該知曉了。
偏偏這位呂公公出場的時機,又是如此的巧妙,很難不令人多想。
不過他也懶得在意,他向來信奉利益為先。
反正他的目的與太子不謀而合。
呂承恩看著沈獨,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無奈。
這位還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
這幾人可都是燕京城內一等一的勳貴子弟,往日都是小霸王般的存在,誰見了不避讓三分。
沒想到今日被打成了這樣。
雖然沒死,可這種結果卻比死了更令他們難受。
眾目睽睽之下,被沈獨找上門來,又當眾揭穿他們的陰謀,估計民間少不了一頓議論。
不過這些事也不是他該操心的,呂承恩微微搖頭,高聲道:“太子口諭!”
一聽此話,在場眾人全都是一個激靈。
從呂承恩出現的那一刻,他們就有所猜測。
沒想到還真是太子的意思。
呂承恩神色間多了絲肅穆,高聲道:“蕭言生,薛烈四人設計陷害六扇門總捕沈獨,又遣人殺害金帳汗國使者,罪責重大,然念其平亂有功,故杖刑二百,充入邊軍,服役三年,戴罪立功!”
聞言,蕭言生幾人眼中閃過一絲不甘與難以置信。
如今他的斷指已經止住了鮮血,但內心的恨意卻未減弱半分。
不過面對呂承恩這位太子近侍,他們即使心有怒火,也暫時不得不強忍下來。
呂承恩看了幾人一眼,續道:“五城兵馬司指揮使周謙,心懷不忠,濫用職權,今革除官職,鞭刑一百!”
周謙霎時感覺天搖地晃,整個人眼前一黑,口中突然噴出一口鮮血。
他費盡心思,終於坐上了這五城兵馬司指揮使的位置,如今一切都沒了。
他本以為最多隻是罰些俸祿,責罵幾句。
“呂公公……”
周謙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觸及到呂承恩森冷目光的那一刻,口邊的話語又咽了回去。
周謙臉色慘白,自嘲一笑。
早知如此,他又何必參與這場破事。
在場燕京城內,一步錯,步步錯!
一番話說完,場中霎時一片寂靜。
這懲罰……有點重了!
換做以往,最多就是在刑部大牢裡待數個月,最後也就安然釋放。
如今不僅仗刑二百,更是要充入邊軍,服役三年。
邊境時常有戰爭發生,這三年可不好待,若不有慎,丟了命也是常事。
關鍵這幾人背後的勢力都不小,太子如此決定,他們真的願意忍下這口氣?
其餘幾人倒也罷了,家中尚有兄弟,但薛烈可是城安侯府的小侯爺,將來城安侯的繼承人,一脈單傳。
到了邊境那地方,要是出點意外,城安侯還不得瘋了。
那位城安侯可不是一位易於之輩。
眾人看向呂承恩,有些疑惑。
沒了?
關於沈獨的處罰呢?
這次事鬧的這麼大,難道他就一點事也沒有?
對於這些權貴,向來都是和稀泥,雙方各打一大板,誰也說不了什麼,大家面子上也都過得去,這已經是一種不成文的規則了。
呂承恩說完,衝著沈獨拱了拱手,便不再久留,直接離開了萬花閣。
目送著呂承恩遠去,這一刻,眾人終於明白了。
太子這分明就是有意保沈獨啊!
怪不得呂承恩這位太子近侍會親自前來。
這偏心的未免也太明顯了一點。
沈獨收刀入鞘,暼了眼不遠處的蕭言生,昂首離開。
萬花閣掌櫃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滿臉無奈。
不是說賠嗎?
你倒是賠啊!
如今萬花閣成了這副模樣,他該如何向三皇子交代啊!
光是這修繕的費用,沒有百萬兩銀子是絕無可能。
過了許久,萬花閣外才走進了一群人。
有戶部尚書府的管事,有魏國公府的二公子,也有寧遠侯府的總管,更有那位城安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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