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來自六扇門老人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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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獨行走在廣業縣的街道上，眼神不斷打量著四周。

雖然他很少下山，但對於山下的情況也曾有所耳聞。

在趕赴廣業縣的這一路上，他已經見到太多的難民了。

如今在這城中的巷道兩側，依舊可以看見許多衣衫襤褸的百姓。

只是這些事，他也無能為力。

天下大勢，他一人之力，不過螢火之光，照不亮這黑暗的大燕。

在城中打聽了一番，很快便找到了六扇門在廣業縣的駐地。

長寧街！

廣業縣在青州各縣中，也排在中上游的位置。

這是整個廣業縣中最繁華的一條街道，但如今卻也帶著幾分蕭條之意。

六扇門在廣業縣的駐點並不大，所謂的駐點，也不過是一個佔地二百多平的院子。

宅院門前兩側放置著兩尊一丈多高的石獅，威武霸氣。

真正的六扇門高手，是不會待在縣城中的，不是在六扇門總部，便是在各州總舵。

這些各縣的駐點，更多的是負責提供情報，以及為六扇門來往的高手提供便利，再就是輔佐當地縣衙解決一些江湖事端。

沈獨伸手推開了府宅的大門，厚重的木門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整個府宅內靜悄悄的，格外安靜。

沈獨打量著府內的環境，心中好奇，這堂堂六扇門，不會連人都沒有吧？

正在思考，遠處的走廊處忽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你就是來的新人？”

沈獨轉頭望去，庭院走廊下，一道身穿黑衣的男子半邊身子靠著柱子，手中提著一個酒葫蘆，正打量著他。

沈獨點了點頭，拱手道：“在下沈獨！”

“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沈獨？”黑衣男子暗暗砸舌，隨口道：“寇勇，跟你一樣，廣業縣六扇門黑衣捕快！”

“不過你看起來倒是挺年輕的。”

“來鍍金的？”

寇勇搖了搖頭，輕笑道：“那你可來錯了地方。”

沈獨神色微動。

聽此人話中的意思，恐怕這廣業縣的水有點深啊。

沈獨嘆了一聲，苦笑道：“前輩誤會了。”

“我不過是繼承了義父的身份，被安排來此。”

“哦？”寇勇滿臉詫異，很快恍然：“怪不得，你這武藝平平，又如此年輕，還來了這廣業縣。”

寇勇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聽我一句勸，既然來了這裡，那就好好待著。”

“至於外界的事……”

頓了頓，寇勇幽幽道：“管好嘴，閉上眼，才能活的久。”

沈獨心中一凜。

話音剛落，院外又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一道身穿黑衣的身影緩步而來。

大燕尚黑，所以許多人都是一身黑衣。

“看來最後一個人也來了。”

寇勇笑道。

來人的身形略顯消瘦，腰間佩戴著一柄黑色的長劍，面容冷酷，劍眉之下，是一雙冷冽的眼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此地可是廣業縣六扇門駐地？”

“是！”寇勇舉起葫蘆飲了一口，笑道：“走吧，先帶你們去住的地方。”

三人很快來到後院。

寇勇指著一處房間，道：“這裡就是伱們的住處了，如今還剩下七間房，你們隨意挑一間吧。”

沈獨上前一步，拱手道：“寇大哥，不知如今這駐地中有多少人？”

“為何此地感覺有些冷清？”

“冷清？”寇勇輕笑一聲，淡淡道：“人都死了，能不冷清嗎？”

“算上你們兩個，駐地中如今共有八人，其中三人跟你們一樣，都是新來的，另外縣中的事物如今由趙捕頭負責。”

沈獨面色不變，心中則是驚訝無比。

廣業縣並不是那些排名靠後的縣，按理來說，這縣中六扇門的人，絕不該是這麼點。

寇勇也沒有多解釋的意思，擺了擺手，直接轉身離開。

年輕人，見的多了，自然會明白一切的。

沈獨轉頭看向一旁的黑衣男子，剛想開口，便見到對方已經邁步走進了房中。

“嘭！”

房門關閉。

沈獨吃了一個閉門羹，無奈搖了搖頭，隨意挑了一間房。

……

縣衙，

正方形一樣的衙門大院內，院子正對著公堂，地面上鋪著一塊塊青石地磚，陽光灑落在上面反射出微微刺目的光亮。

院堂內側，十多根硃紅色的柱子上光影斑駁。

縣令老爺靠在椅子上，嘴裡輕輕哼著小曲，一手揮動著手中的羽扇。

院堂中，一道魁梧的身影邁著沉悶的步伐快步而來。

“大人！”

張方軍拱手行了一禮。

“有事？”

縣令李昭並未睜開眼，依舊低聲哼著小曲。

張方軍沉聲道：“六扇門派來的新人都來齊了。”

“身份都查清了嗎？”

張方軍取出一張紙，道：“其中三人都是出自江湖門派，但有兩人的身份有點特殊。”

李昭忽然睜開雙眼，拍了拍自己撐起的肚子，眯眼問道：“很有來頭？”

張方軍搖頭道：“其中一人，許言只查到是來自青州，至於最後一人沈獨，走的也是青州總舵那邊的路。”

青州？

李昭先眼眸閃動，詫異道：“青州許家？”

張方軍沒有回答。

因為此事他也不敢輕易決斷。

以許家的地位，若是想安排族中子弟，完全可以去其它州縣，又何必來這廣業縣。

“對了。”李昭似想到了什麼，回頭問道：“這沈獨可與沈家有關係？”

大燕以武立國，以世家門閥為基。

別人寒窗十年才有可能得到的官職，世家族人輕而易舉便可得到。

在廣業縣內，同樣有一個沈家，還是越州沈家的分支之一。

張方軍沉吟片刻，搖頭道：“並不是，應該只是湊巧。”

“算了。”李昭搖頭道：“不過是幾個新人，注意著點就行。”

“何況如今城中江湖幫派爭鬥，他們還是先解決這些事吧。”

留著那些江湖草莽，總得有點用處才行。

不是官府沒辦法剿滅，而是沒有必要，有這些人在，那些個賤民才能念著他的好啊。

……

半日後，

沈獨收拾好房間後便外出打探起了廣業縣的情況。

廣業縣對他而言是極其陌生的，而且這縣城中透著一股詭異勁，讓人不得不防。

走了三家茶樓，兩間酒樓，沈獨對於廣業縣的情況，終於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