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對不起,琉璃,我現在在和七月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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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這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其實我不太會送這些東西,阿鈴從小給她買的禮物大多數也是在詢問她意見後得到的東西...這個手鍊,就算是我第一次深思熟慮後送給你的吧。”
“琉璃,不要傷心...其實你已經做得很出彩了不是嗎?其實我這個人在內心深處對自己也是沒什麼自信的,我不知道說的那些話能不能給你一些力量,但我還是想對你說一句,加油。”
“琉璃,加油吧,努力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我會在後面支援你的。”
“琉璃,你真的很漂亮,性格也很溫柔,很讓人感到親和。”
“琉璃,這是我給你做的夜宵。”
“琉璃,這是送給你髮卡。”
“琉璃,謝謝你織的手套。”
“琉璃,琉璃,琉璃.......”
引擎聲在雨幕中微微轟鳴,轉動的車輪碾壓在了沾滿了水漬的水泥路上。
公交車轉向駛過了十字路口,對面車道的光束透過了天海九琉璃身後爬滿了雨珠的車窗,將眼前神原樂那張認真的臉照得清晰發亮。
她天藍色的眼童晃動著。
眼睛深處,止不住倒映出來他現在的樣子。
“樂君......在說什麼?”
天海九琉璃呆若木雞地望向他。
“對不起,琉璃,我現在也在和七月交往。”神原樂複述了一遍。
.......
七月...七月...七月......
七月......是誰?
好像,有些不太想得起來了。
好像那是,那是自己,那是與自己從小陪伴到大的孿生妹妹......
自己的孿生妹妹,已經在和樂君...交往了嗎?
天海九琉璃不敢確信自己是不是因為雨聲過大而被矇蔽了聽覺,她只知道自己的肩膀在緊張發抖,手下意識地攥著還在散發出餘溫的奶茶杯。
她忽然笑了出來:
“樂君,樂君,一定是在開玩笑的吧。”
是..是的,一定一定一定是這樣的。
樂君他,他就是在向自己開玩笑......
一定,一定是這樣的。
可是視線中的神原樂,就像是真的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什麼事情一般,朝自己彎了下頭,片刻後抬起視線,繼續認真的面對向自己:
“對不起,琉璃,事實...就是如此。”
對不起......?
對不起,是什麼意思?
是在向我道歉,然後...向我承認自己剛才開了一個過分的玩笑嗎...?
好像,是這樣吧。
“我現在,的確是在和七月交往,這是她同意了的事情,也是我同意了的事情。”
奶茶,落了下去,天海九琉璃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雙眼的輪廓在顫動著。
樂君,究竟在說些什麼?
天海九琉璃忽然察覺到自己的嘴唇在抿緊,在抽動著,自己不由自主地發出輕微的嗚咽聲,不由自主的地向著座位裡側背靠過去。直至後背抵到了冰冷的車牆,後頸被窗外雨天的寒氣所侵襲......
自己,為什麼要後退?
為什麼要哭?
樂君明明,明明是在向我開玩笑啊.....
不理解,一點也不理解......
“樂君,樂君不要開,這種玩笑好不好......?”
少女的聲音是灰色的,那道完全被公交車所蓋過的聲線,彷彿在暗示著她內心深處無法抑制的情緒。
神原樂當然能體會到她此刻的心情,體會到她想不願相信,不敢相信的心情。
神原樂明白,只要自己對她說一句,[沒錯,我就是在開玩笑],那琉璃也一定努力會止住淚,帶著淚花對自己不斷點頭,哽塞地說[樂君也太過分了吧,怎麼能對我開這種玩笑...],用這種半玩笑的心態,笑著將這個話題渡過去。
並且內心對此深信不疑。
因為琉璃...她的內心深處,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一個喜歡欺騙自己、偽裝自己、讓自己以為自己得到了關心的人。
神原樂心中深深地嘆了口氣,把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翻出來了天海七明月對他發來的一句話。
[對不起,姐姐。]
他將這句話放在了天海九琉璃的面前。熒幕照亮了她呆若木雞的臉龐。
而在這句話的上方,還有神原樂與天海七明月最後的一句聊天記錄,[......如果你確定要說的話,那就把這段話給姐姐看吧,姐姐,會明白的。]
神原樂伸手維持著手機,這時候已經不好去看天海九琉璃的臉了。
但他能很明顯地看到她的雙腿在向後縮著,身體在向後縮著,整個人都在向後縮著。
九琉璃,在害怕。
......
......
隔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連乘客都下站了兩批。
“你騙我......”
她哽塞的聲音在面前響了起來,神原樂抬起頭,甚至看到了可能聽到她聲線在顫抖。
她在害怕,在不願相信,在...接受現實......
“你騙我......”
“......”
“你騙我......”
“......”神原樂沉默著,因為在這件事上,無論是不是沒有正式回應過,都算是一種欺騙。隱瞞性的欺騙。
“你...騙我......”
少女重複的聲音哽塞到了最後,顫動的淚水已然溼潤了她的眼眶,滑落在她白皙的面頰上。她把紅透了的眼睛盯向神原樂的臉頰,兩隻手攥緊了大腿上的百褶裙,使勁咬緊著唇,她在盯著自己,那表情似乎要把內心的痛楚一次擠出來一般,痛苦著。
不是說好了,會一直在背後...支援我嗎?
天海九琉璃面對著神原樂。她想要將自己內心的聲音朝他大聲喊出來,她想要把此刻最重要的聲音吶喊出來。
可她發現自己無論如何嘗試,無論如何想要嘗試開口,心頭的苦澀都讓嘴部的肌肉像是拉傷了一般,酸苦地緊繃著。
胸口喘不過氣,眼淚在止不住地從眼眶中落下,喉嚨在抽噎,雙手不斷抬起拭去眼角的淚花,視線不斷向公交車外的街道茫然無措地去眺望,雙手放下時想要去握住什麼東西,可永遠抓空,慌亂之中,只有被淚水朦朧的視線,被車窗外的落雨模湖得眼內全是刺眼的光斑。
她心情焦躁起來。不知所措。
“琉璃,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聽我講話。但事實就是如此,我只能給你一半的關心,我尊重你的想法,你現在想要分手,這也是你應當有的選擇。”
天海九琉璃完全聽不清他說的話,她的眼睛裡就只有模湖的世界,耳朵裡就只有被雨聲和引擎聲中和模湖的雜亂聲響。她閉上了眼,彷彿要把所有悲傷全部禁閉在心裡......
可那聲音,那句話,還在腦海中縈繞。
[對不起,姐姐。]
[對不起,姐姐。]
[對不起,姐姐。]
[對不起,姐姐。]
...
只有這句話在腦海裡不停的迴盪著。
他,在騙我,他對我的溫柔都是假的麼?這是對我欺騙他的報復麼?他還是一直都沒有原諒我麼?
不知道,不理解,不明白...
為什麼會是七月,她不是放棄了嗎?
哥哥不是喜歡我嗎?
不是會永遠支援我嗎?
不是說永遠會帶著我一起往前走嗎?
他不是,喜歡我嗎?
[對不起,姐姐。]
這句話如同魔咒一樣,夾雜著各種念頭突然從天海九琉璃的心底爆發出來。
她的身體焦躁不安,她突然站了起來,無力的雙手握住了冰冷的公交扶手,她急忙地在視線中找尋著可以逃離的地方,拋下了弓袋、拋下了書包,拋下了在身旁坐著的神原樂,她不顧周圍乘客對她好奇的目光,捂著哭泣的臉踉踉蹌蹌地走到車門前。在公交車門開啟的一瞬間,她撞了一下車門,在滂沱的大雨天,瞬間衝了出去。
“琉璃!”
身旁的人在呼喊著,急停下來的汽車在按著喇叭,車上的司機探出頭,大聲控訴著不滿。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
雨水浸潤了身體,被打溼的外套和白襯衫緊貼的肌膚,粘稠得讓周身愈發地難受。
冷...
很冷...
身體在顫抖的冷。
為什麼...會這麼冷?
視角緊盯著地面,雨水在地面上濺起,匯聚成流。它們夾帶著灰塵與碎石,紙屑與葉片,細細地朝雨水口流去。
自己的眼睛現在就只能看到這一片沒有去留的事物。
天海九琉璃在公園堆積的水管道中抱著腿,一片漆黑中,眼中滿是無神與無助。
頭髮被打溼了,衣服和裙子也被打溼了。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度過現在的情緒。
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繼續走下去。
媽媽,騙了自己。
妹妹,騙了自己。
哥哥...也騙了自己。
大家,好像都很幸福。
大家,好像都很快樂。
平時在家,大家也好像會說好多好多話。
妹妹會和鈴醬拌嘴,哥哥會在她們快要鬧到沒法收場的時候及時出手制止她們,而自己...自己......
自己能做什麼呢?
自己,不知道應該怎麼插話才好......
自己,就只有去幫哥哥洗洗菜,洗洗碗,做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戀愛,是應該怎麼談的?
對人好又是怎麼表現的?
說什麼話才能讓他感覺到自己對他的喜歡?
不知道...通通都不知道,自己不會做太多的事情,很多事情自己也不敢主動去做。
自己,就只能幫哥哥疊一疊衣服,整理整理領袖,做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真的是小事...
大家,其實都已經厭煩我了吧?
大家,其實是討厭我的吧?
畢竟大家都知道自己真正的內心,自己沒有在外面那麼的溫柔,沒有在外面的那麼大氣,沒有那麼的端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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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七月也因為自己搶了她最喜歡的人而記恨自己...
都是虛假的。
一定是這樣的...
一定是這樣的...
一定是這樣的...
多餘...
對了,自己應該就是那種“多餘”的人。
要是自己不存在的話,七月也肯定會受到更多的關注吧,七月和哥哥他,也肯定會幸福吧。
兩個人的性格很合得來,在一起經常拌嘴,經常互相調侃,然後又和和氣氣地在一塊兒。
而自己呢,自己...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不知道說什麼好。
說了又擔心惹哥哥不開心。
一點,一點兒做七月姐姐的樣子都沒有。
難怪自己會比不過妹妹......
多餘...多餘...多餘...多餘......
這兩個字一直都縈繞在腦海裡,媽媽、爸爸、阿姨、七月、鈴、哥哥,他們都用冷漠地聲音不斷對自己說出這兩個字,即便是天海九琉璃將腦袋埋在了腿裡,埋到最深,也絲毫不能消除這種無法消去的魔咒。
她再次哭了出來。
好冷...
雨下得,真的好冷......
*
琉璃,跑開了。
神原樂明白,這是理所應當的結果,因為自己在面對不想接受的現實的時候,也是這麼去做的——逃避一切。
所以在她跑下公交車,跑進雨天的那一剎那,神原樂也連忙帶上她的弓袋和書包,跑下了公交車。
港區夜晚的街道繁華得令人眼花繚亂,可終究是在突然而至的雨天,此刻的街上沒有幾個行人,只有燈紅通明的各種店鋪,以及開著近光燈在車道上行駛而過的各式汽車。
他親眼看著天海九琉璃不顧被車撞的風險,徑直跑到了街道的對面,沿著被雨浸潤的反光的行道樹,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他跨步緊隨追上,可因為幾輛按喇叭提醒的汽車給攔住了去路。
前面就是居民區,有著大批一戶建住房的居民區。
面對不知道左右方向的各種小道,神原樂只能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一邊詢問路過的行人,一邊繼續找尋她的蹤跡。
可是每次問過的路人,都只是在被問後忌諱莫深地搖搖頭,他們像是十分怕麻煩一般,一概拒絕了回答神原樂的提問。
這讓他不禁想起來了一句話,東京裡的大多數人,感情都是冷漠的。
而在這物慾橫流的都市,金錢才是他們所追求的事物。
對他們來說,金錢與自身的慾望才是他們人生中最為享受的事情。
——神原樂很擔心琉璃被這樣的人遇到。
[琉璃一般傷心的時候,會去什麼地方?]
無奈,頭髮在跑動中被淋溼的神原樂只得掏出手機,在滿是水珠的螢幕上,打字詢問七明月。
萬幸七明月似乎是在一直注意著手機,她很快回復了:
[姐姐喜歡去小一些、狹窄的地方,這樣會讓她有些安全感。]
小的地方,狹窄的地方,這個居民區到處都是啊!
沒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但又不能停下奔跑。
沒辦法,神原樂只得收起手機,撐著傘,繼續往前跑。
手機又響了起來。
還是七明月。
[姐姐跑出去了?]
[嗯。]
[你去追了沒有?]
[肯定去了。]
天海七明月沒有再回訊息。
神原樂也不想多說什麼,他繼續前進。連續拐了好幾個巷子都沒有看到九琉璃的任何痕跡,直到神原樂被一位站在二樓陽臺收衣服的老婆婆喊住,這才知曉剛才有一個穿著和他是同樣校服的女生朝公園那邊跑去了。
“謝謝婆婆。”
“你們是不是鬧矛盾?好好去哄哄吧,現在的小女生最脆弱了。”
“我知道的。”
在向陽臺的老婆婆點頭道了聲謝後,神原樂朝剛才所聽到的小公園的位置跑去。
他剛一跑到公園。
果然,在一棵樹下,他看到了半隻從水泥管道內探出來的黑色圓頭小皮鞋。
他放緩腳步,向水泥管道靠近。。
來到這裡後,他已經能看到少女的半隻腳了,他彎下腰,撐著管道的邊緣,朝裡面看了過去。
天海九琉璃就在這裡。
渾身溼漉漉的少女抱著被像是灌木叢刮傷的腿,纖瘦的身材被溼透了的水點所粘粘,除了顏色愈發顯黑的西式外套,還有透露出她肌膚顏色的白色襯衫。紅色領結凌亂不堪。
她抱著腿,埋著頭,亂糟糟的亞麻色髮絲早就沒了往日的秀麗,身形狼狽嬌小得令人生憐。
少女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到來。
好在這個管道夠大,可以同時容納兩個人,神原樂收起傘,彎腰進去,來到她的身旁坐下。
......
神原樂朝身旁抱腿坐著的少女看去。
她亞麻色的髮絲上滴落著水珠,原本幹亮的水泥管道也被她身上的雨水所打溼。
神原樂看得到她身下的地方溼了一大塊兒。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微小的聲音傳來,神原樂確定是抱著腿,埋著頭的天海九琉璃在對自己說話。
“是麼。”
“我...應該怎麼辦...?”
神原樂雙手放在立起來的膝蓋上,抬頭抬眼,望向了頭頂圓形的管道,雨點在被弧形輪廓橫斷了的天空中墜落著,夜裡一片寂靜,除了雨聲,還有身後不知道從傳來了哪裡的電車呼嘯聲,不遠處溫馨家庭的打趣聲。
在這冷寂的公園雨下,遙遠的東京夜光在黑夜中都顯得格外明亮。
神原樂看向遠方說道:“我也不知道。畢竟這是琉璃你自己的選擇。”
......
......
“......我不想看見你。”
“我明白。但現在琉璃應該回家。”
“家...?我沒有家。”
天海九琉璃的聲音越來越小,到了幾乎聽不見的地步。
“......那你至少不能呆在這個地方。別淋雨淋到感冒住院了。”
換做是平常的天海九琉璃,她一定會開心的,臉紅地表示自己被關心了心情很開心...可現在她的心同被雨打溼了的衣服一樣,是冷的。
“住院...住院你也不會來看我的吧......”
“那琉璃認為呢?認為我之前對你的行為,對你的想法都是假的麼。”
“.......”
“你要是真的那麼認為,我也會試著去努力辯解一番。”
天海九琉璃將手握緊了一些。
為什麼,為什麼還要對我說這些?
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為什麼還要在我面前解釋?
放著不管不好嗎?
自己,好希望沒有聽到剛才他對自己說的話。
明明剛才還那麼開心...
明明剛剛還因為他來接自己而感到心暖、開心、幸福。
明明自己還因為七明月最近一直沒有動作而以為她放棄了。
明明...自己上一秒,還想要向他告白,想和他一直持續下去......
想要結婚,想要幸福安靜地度過這一生...
他在外工作,自己也願意在家裡煮好了飯等他回家.......
一同跑步,一同射箭,一同玩遊戲......
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
天海九琉璃突然伸手拉上了水泥管道的外圍,向外探出腳,重新站在了雨中。
神原樂發現了她的動作,拿起傘,隨後也站在了她的身側。
雨點拍擊著傘面,發出“砰砰”的顆粒聲。
天海九琉璃的頭低垂著,髮絲被雨淋溼,神原樂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的樣子。
“...去酒店。”
“你今天不想回家了?”
天海九琉璃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地向前走著,鞋子踩響了溼濡的公園草坪。
神原樂繼續跟了上去。
*
九琉璃,一直沒有說話,神原樂知道她現在需要冷靜。
所以在找到之前扔在草叢裡的東西后,神原樂便按照她的願望,來到了就近的一家酒店。剛到酒店門口,神原樂這才想起兩人身上的衣服是校服,雖說在日本開酒店房間無需身份證,也根本沒有身份證這種東西,但前臺可不會無緣無故給兩個高中生開房間。
“...情侶酒店。”
身後的天海九琉璃又這麼低沉的說著,她縮著肩膀,抱上了一隻手臂。
神原樂只好找到了一家情侶酒店進去。
情侶酒店的區別在於它照顧了客人的個人隱私,沒有設定前臺值班。
在軟體上找到酒店,用網上支付或者用機器自助付款後,就能拿到一張房卡。
看著情侶酒店上各種花樣的各式主題,神原樂選了個最普通的房間,然後把天海九琉璃帶了進去。
雖說是普通套房,但裡面的燈光還是有些曖昧,發紫發藍,一張羽絨大床尤為明顯。
而在電視機的水晶茶几上擺有套了薄膜的各式水果,同時旁邊配備有一把水果刀。
神原樂進去之後,把被打溼了的弓袋和書包放下,同時脫掉自己的外套。
他看到了天海九琉璃站在原地,因為寒冷而止不住發顫的身體。
“這裡好像可以點餐,我去給你點一點吃的晚餐,還有喝的熱飲暖暖身子,你就趁現在洗個澡。注意別一直在這裡站著,別感冒了。”
“.......”
天海九琉璃還是沒有回應,神原樂在看了眼她一直不怎麼想面對自己的冷清的臉後,轉身,準備走出房間。
手剛搭上門把手。
“樂君......”
“怎麼——”
神原樂聽到她細若遊蚊的聲音,重新回過頭,面對向她。但在看清楚了眼前的畫面後,他不由自主地停在了原地。面色平靜。
只見,眼前渾身校服溼溼露露的天海九琉璃,低著頭,黑著一張完全看不清的臉,手握一把開啟了塑膠刀鞘的鋒利水果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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