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叫我一聲媽,如何?(文化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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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杏飛揚的十一月初,在音樂部的教室。
神原樂雙手爬上琴鍵,左手義務性地按出和絃,右手快速地在鋼琴上跳躍出還算優美的琴音。
“停,能不能請你稍微用點心?”
天海七明月在一旁的置疑冰冷地飛了過來。
“這段曲可是你個人的獨奏,彈不好,丟的不僅是學校音樂部的臉面,可還有你自己的臉面。”
這般噼頭蓋臉的批評,神原樂聽得已經見怪不怪了。
可即便是小七月這麼嚴厲地批評自己,他也不知道他哪裡彈得不太用心。
他有些心不在焉。
“剛才是哪裡出了問題?”
天海七明月語氣緩和了一些:“要用心,剛才速度快的那一段你彈得拇指能被白鍵夾住。昨天覆習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我給你的簡化譜子絕對夠你彈了。”
鋼琴絕非一日之功。
這是神原樂在學習到鋼琴後,最深刻體會。
現在神原樂的鋼琴水準有些不太好估量。
八級以下全部都會,一些十級以上的曲子他也能彈,可一些九級的曲子反而彈不了。
《致愛麗絲、《夢中的婚禮...像這種普通人耳熟能詳,又異常好聽的曲子,也不過是鋼琴四五級罷了。
“剛才有點兒心神不寧的。”神原樂手指滑過琴鍵說道。
“我只提醒你一句,一小時後你要上臺表演。”
“嗯,我知道。但我剛才彈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伯母今天下午要過來一趟。”
“媽媽要過來?”天海七明月疑惑。
“七明月你不知道?”神原樂側過身體。
天海七明月搖頭:“不清楚,但她來無非就那一個目的。”
“那看來你已經猜到了,”神原樂凝睇鋼琴漆面中自己的倒影,“我能看出來九琉璃很想從伯母的影響中走出去,可她貌似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天海七明月覺得很有趣,抱起了雙手說道:“所以,你是打算來問我?”
“我可以沒有這麼說啊,是你在問我走神的原因。”
“你說的這麼仔細,我相信,絕對有幾分想要尋求我意見的意思在其中。”
神原樂有些被拆穿了的尷尬,他在經歷偽裝出正常的樣子:“我絕對沒這麼想過,但你主動提起來,要能給什麼建議的話,我當然願意聽,畢竟你們是雙胞胎姐妹,你比我更瞭解九琉璃。”
天海七明月搖頭:“很可惜,現在的我和姐姐不對付,絕對不會在此給出任何建議。”
“絕對不會?”
“有意見?”
“其實吧,我感覺七明月你的‘絕對’有些不大靠譜。”
“呵,”天海七明月發出冷笑,“是想說我不守誠信嗎?”
“你昨天還說你絕對不會穿女僕裝,今天——”
天海七明月低頭閉眼,聲音冷漠了不少:“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三次。”
同樣的話?
神原樂飛速地在腦海中搜尋有關於七明月的記憶。
最終,時間定格在中午午飯過後的修羅場。
是討厭,可架不住某人喜歡
我之前不是說過?你喜歡女僕裝,我就穿給你看,僅次一次。
看來七明月指的就是這個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之前在醫務室,七明月還說了一句有關於“只有你是特殊的”這樣類似的話。
好像是這個意思,神原樂記不太清。
......
只有我是特殊?
七明月,很需要我?
神原樂記不起來小時候的事情,不咋能明白七明月對自己的感情。
相反,九琉璃對自己的感情他就很清楚。
她僅僅會在自己面前展露自己的另一面,也僅僅會在自己懷裡體會到安心的舒適感,所以九琉璃向自己表達出“只有你是特殊”相類似的含義,神原樂會更加理解。
但無論怎麼說,七明月的這些話,還是讓神原樂有點受之有愧。
再全面一點兒,她的愛,都讓神原樂受之有愧。
“不聊這些了。”
“兄長心中應該有著自己的判斷,何必來問我?”天海七明月拿了本書,坐回了原位,戴著金絲眼鏡的她腰板筆直。
“這怎麼說呢,我就是有點兒不確定...我想幫九琉璃找到點真正屬於她自己的愛好,可鋼琴和弓道...我感覺對九琉璃來說都不是很重要的事物。”
“這個‘重要’的標準是什麼?”天海七明月問。
“就像是看書對於你七明月,”神原樂解釋說,“我認為書賦予你的意義,可比鋼琴和弓道賦予九琉璃的意義強烈多了。”
天海七明月聽到這兒,朝他看去,眼眸一直都倒映著神原樂那思考的模樣。
“七明月?”
“......”
七明月沒有再說任何話,明顯沒有繼續討論的意思,神原樂也知趣地不再談起此事。
不過,他有一點很好奇。
他又接著問了一聲:
“七明月為什麼沒有像九琉璃一樣?”
“一樣什麼?”
“就是,那麼需要和依靠伯母的支援,你看吶,伯母對於九琉璃來說,就是她小時候的目標和動力,她想要得到母親的認可,得到母親的回應,也是她所前進的意義。”
“......”
“......”
?
天海七明月的突然沉默也讓神原樂跟隨著沉默了起來。
片刻後,他略帶疑惑地問到一直盯著自己看的天海七明月:
“怎麼突然就不說話了?”
少女轉過了精緻的側臉,回答道:“沒什麼。”
神原樂覺得有點兒古怪,可又完全說不出來古怪在什麼地方。
他只覺得七明月的側臉特別好看,好看到春季飛舞的櫻花都因之暗然失色。
......
這時候,音樂部的部長左知子和班長水上愛敲響了練習室的門,通知神原樂和大家一塊兒排練最後一遍曲子。
“神原君過來吧。”
“沒問題。”
天海七明月主動告辭離開。
排練沒什麼難點,畢竟已經進行過多次練習。
花費半小時進行了最後的排練,神原樂跟著拿著大小樂器的大家,前往明德義塾單獨設立的表演劇場。
浮雲遮蔽了太陽,劇場外的櫸樹下立了一塊手工繪畫的會演目錄,神原樂站在不遠處看到音樂部的交響樂被安排在了下午兩點半。
隨後,他跟著眾人,走過“員工通道”,進入了後臺。
在文化祭上表演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緊張在所難免,神原樂因為有過參加大型比賽的經驗,倒不至於表現得緊張。
水上愛就不一樣了,她在音樂部裡擔當的是小提琴手。
作為女生,又是一年級,本身就不算大膽的水上愛在幕後開始緊張了起來。
神原樂就站在班長身後,他看到了她緊張的樣子,順帶就向她說了一聲:
“加油。”
“啊...”
前面,水上愛肩膀一顫,好像是被嚇到了的狀態。
“謝、謝謝......”
她回答的動靜很微弱,但她還是回頭,笑著對神原樂說了聲謝謝。
他估摸著自己的這聲這是不是反而嚇到她了?
神原樂也笑著作為回應。
舞臺的工作人員開始通知眾人準備,左知子部長隨即指揮大家到各自安排好的位置就位。
神原樂也走向了那張擦得發亮的立式鋼琴架。
期間,神原樂還發現天海七明月站在幕後看自己。
暫且不論她為什麼告辭後會來到這裡,重要的是,她對自己對了個澹澹的嘴型。
渣男
再之後,她直接轉身離開了後臺。
留下了一臉懵的神原樂。
?
咋?
和班長說聲加油就渣男了?
......
入場,在觀眾的面前坐上鋼琴凳。
接著音樂正式開場前,大家準備的片段時間,神原樂朝觀眾席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兄妹齊心啥的緣故,神原樂一眼就看到了神原鈴。
要是換在外面,私人場合,阿鈴指定會向自己打招呼吧。
天海九琉璃也在觀眾裡。
天海七明月站在了觀眾席的最外側,一處沒有絲毫燈光的地方看向舞臺。
站那邊做什麼?
神原樂心中散發出疑問。
音樂部交響樂團的成員們,有的緊張,有的平澹,有的膽怯,還有的自信從容。
總之,在指導老師的指揮下,音樂開始了。
神原樂根本沒時間多加尋找天海九琉璃和天海七明月的影子,老師經典的四拍子指揮手勢便朝他對去。
像是趕鴨子上架,神原樂的手指攀爬上了琴鍵,音樂在他的指尖開始流淌。
骨色的琴鍵光亮到好似能反射出觀眾碰撞而來的目光。
神原樂有點緊張了。
還好起初的這段音樂比較舒緩,像是草場牧園的悠閒時光,神原樂並沒有出錯。
音樂也因他的起頭,越發豐富起來,絃樂器、銅管樂器、木管樂器相繼加入。
節奏開始變快,開始猶如洶湧的河水起起落落,就連老師指揮的手也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的迅速抖動。
音樂的刺激讓神原樂日益練習的手感也更加的激昂,儘管鋼琴在其中僅僅只是和絃的一環,可手卻不自覺地想要按照記憶去演奏,按照給予去全力表現。
不想要被其他的樂器丟下,不想被音樂部的同學落下,混夾在交響樂的鋼琴聲好似不服輸一般,與其他樂器競相較量。
爭鬥卻又和諧,激昂卻又祥和......
天海七明月在舞臺的側翼冷澹地看著,她的眼睛鎖定在神原樂的手上,跟著他的節奏,心中默唸著他接下來要演奏的四個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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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沒掉鏈子。”
神原樂眼睛鎖在自己的雙手上、譜子上。他彈才到這種地步,手就已經開始累了,他艱難地演奏著,不由聯想到以前觀看過的九琉璃的鋼琴獨奏會。
那種閉上眼睛,讓整個身心都進入音樂的天賦,是多麼的遙不可及,如夢如幻。
音樂的整體節奏越來越激昂,神原樂跟著大家的節奏彈得背心發汗。
神原樂心中苦澀,果然,這舞臺和練習完全不一樣。
節奏,不由自主地就快了起來。
快,異常的快,整個交響樂隨著正式邁入第四階段噴薄而出,神原樂只感覺自己的肉體和身心被刺激的音樂衝散得七零八落,只剩下思想少得可憐的手,還在琴鍵上苦苦掙扎,像是在海底深淵努力向上掙扎,被水溺了喉嚨和鼻腔,卻仍想要苦苦尋找到那遙不可及的光亮。
他很快就找到了——天海七明月在之前的那個僻靜的位置站著看自己,她站在觀眾席的最外側,一個人,在那個沒有任何燈光,人影應該被吞噬的地方。
就像是平日她教導自己一般,少女只給了他一個向上的眼神。
神原樂笑了。
因為她是在說。
不錯。
這也算是稱讚嗎?
這麼冷澹的態度,這麼傲氣的眼神,也算是鼓勵?
神原樂再次笑了起來,一個月以來,幾乎每日都練到晚上七八點的技術經驗在琴鍵上呼之欲出,天海七明月一次又一次扶額搖頭,並親手演奏的畫面緊隨而來。
好起來了。
他開始變得從容。
隨著神原樂最後一段靜謐的鋼琴獨奏收尾,一曲激烈的演奏完美結束,場館內幾百名學生起鬨一樣地,手舞足蹈地拍手歡呼,從外面來的遊客、家長,也笑著對舞臺上的眾人獻出掌聲。
神原樂跟隨音樂部的眾人起身,向觀眾致謝。
同時,他也發現了天海九琉璃站在觀眾席的最中央看向自己。
“鈴醬,你哥哥彈鋼琴這麼厲害的嗎?”
“嗯...嗯......”
神原鈴勉強地回應了一聲,她臉蛋的笑容此時特別的僵硬。
老哥居然都把鋼琴練到這種地步了,這傢伙平時和那兩隻狐狸,那得接觸多少次?
每天下午都要一起練琴是吧?
神原鈴忽然有點兒小傷心,因為她感覺到了有一丟丟,神原樂的身上已經留下了一丟丟的狐狸味。
......
“還不錯吧?”神原樂在與音樂部的大家告辭後,看到了一直都一個人站在角落的天海七明月,他走過去向她搭了話。
“一般。”天海七明月態度冷澹。
“剛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什麼時候說了你很不錯?”
“剛才啊,我在演奏第四階段的時候。”
“你怕不是得了臆想症,我只是在看你彈得爛不爛而已。”天海七明月單手抱胸,另一隻手撩了下耳畔的長髮,手指在耳後,冷澹的態度也隨之變成了無可奈何的態度。
“那肯定是相當的棒。”
“一般。”
“指導老師剛才都在幕後稱讚我。”神原樂可有著靠山。
“指導老師也不過是業餘水準。”天海七明月甚至於不屑抬眼,“兄長難道不覺得你這時候很像是在考試得了100分後,急忙向媽媽討要稱讚的小孩子?”
神原樂愕然。
你,七明月,媽媽?
你七明月和媽媽這個詞彙有什麼關聯嗎?
“難道不是?”天海七明月丟擲疑問,並居高臨下地抬起了眼,“不過你要是想喊我媽媽也行,喊我一聲媽,我可以試著勉為其難地稱讚你一下。”
亂了亂了,簡直要翻天了!
“可以。”
“那喊吧。”
“等明天餐桌上,伯父在的時候我再喊。就像這樣,咳咳...七明月媽媽,請,您的早餐,薯片炒飯。”神原樂站直了身體,鬆了鬆領帶,然後帶著恭敬地語氣模彷著那時候的場景。
天海七明月毫不猶豫地優雅應下:“那我就提前謝謝寶貝兒子了,需要摸頭作為獎勵嗎?”
“......你還真敢答應?”
天海七明月難得一見地笑了起來:“只要你敢喊,我自然敢應。”
神原樂試著想了想自己明早在一家人的餐桌上,衝著七明月喊“媽媽”的畫面。
算了,還是算了吧。
即便只是互相打趣。
但伯父和老媽,九琉璃和阿鈴,那不得盯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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