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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便秘?
扶蘇忿忿的瞪了蓀歌一眼,別過頭去,一副莫挨老子的傲嬌。
蓀歌失笑,扶蘇這個小崽子越發放肆了。
還能怎麼辦,只能繼續寵著啊。
最好能寵到扶蘇這個小崽子心甘情願為她養老送終。
“大公子,你這是醋了嗎?”蓀歌貼近扶蘇耳側,輕聲道“那些詩,是我借用的。”
“我也想出口成章,奈何本人沒文化,一句臥槽行天下。”
那些美如畫的詩詞,哪裡是她能夠作出來的。
扶蘇瞥了一眼蓀歌,對借用二字深感懷疑。
古時經典,無論詩詞,或是奠基,他都如數家珍。那般膾炙人口的詩篇,若流傳於世,絕不可能籍籍無名。
除非,又是趙府令噩夢的裡的產物。
如果做噩夢就能繡口錦心,那他責無旁貸。
“趙府令,不能厚此薄彼,你欠我一首詩,我不要抄的。”
扶蘇鄭重其事的說道。
說到底,於他,趙高雖無師父之名,卻又點撥之實。
如果當日在朝堂上他沒有出言不遜,也許當真可以成就一段師徒假話。
昨日之事,多煩憂。
蓀歌一陣兒頭大,讓她寫詩還不如奢望太陽從西邊出呢。
可偏偏扶蘇一臉嚴肅,不容商量。
唉,老海王翻車了。
“好好好,我寫。”
“我以後肯定給你寫首詩。”蓀歌一本正經的應付道。
提及師徒,扶蘇突然想起了趙府令名正言順的弟子,胡亥。
他的幼弟。
趙府令胸有丘壑萬千,心有繁花似錦,多年教授胡亥,耳濡目染潛移默化,想來胡亥也應不俗。
那大秦,為何還是亡了呢?
為何在趙府令口中依舊是無人承繼呢?
趙府令親手教匯出的胡亥,就算不及父皇雄才偉略,但守成應該有餘。
前往東海郡郡守府的馬車上,扶蘇表達了心中的疑惑,蓀歌咬咬嘴唇,頗有些為難。
扶蘇問的問題越來越刁鑽了。
“大公子,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胡亥也是有大志向的。”
“比如,他心想,陛下當年掃六合是多麼威武霸氣,能耐非常,他羨慕至極,所以戰國七雄的最後一個國家必須由他而滅。”
蓀歌斟酌著用詞,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這,應該也算是另類意義上的子承父業吧。
扶蘇先是一怔,似是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一瞬間,扶蘇瞳孔放大,嘴巴微微張開,嗓子突然有些乾澀。
原來,在趙府令的噩夢中,真的是他的幼弟胡亥登上了皇位。
“汝之秀,吾不及。”扶蘇嘆了口氣,聲音艱澀。
大秦,二世而亡。
“大公子,那都是噩夢,老人言,夢都是反的。”蓀歌乾巴巴的安慰道。
這個話題交流起來,她深覺尷尬。
畢竟,胡亥是趙高立的,扶蘇也算是被趙高殺的。
聊多了,容易小命不保。
扶蘇平復了下心神,看出了蓀歌的不欲多言,便沒有自討嫌的糾結“老人?怕不是趙府令自己。”
見扶蘇神情正常,蓀歌鬆了口氣。
這可是她要養的小崽子,絕對不能出問題。
“那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馬車徐徐前進,蓀歌和扶蘇插科打諢。在蓀歌的影響下,扶蘇越發健談開朗。
“趙府令前往郡守府可是為了主持東海郡土改一事?”
言歸正傳後,扶蘇的聲音多了幾分沉重。
自咸陽,一路走來,各郡,個州縣都陸陸續續開始土改,唯有楚地。
楚地勳貴勢力尤在,政令難以通達,百姓不知此次土改之意義,所以推行艱難,甚至還偶有摩擦發生。
蓀歌點點頭“既天下人質疑大秦土改政策,那我便親自坐鎮東海郡,將東海郡作為一個示範郡。”
“到時候,事實勝於任何雄辯。”
“那些詆譭的聲音便如同紙老虎,再無半分殺傷力,百姓就會自告奮勇積極參與土改。”
唉,李斯那個老傢伙怎麼行動如此緩慢,這都多久了,遷六國舊勳貴入咸陽的事情還沒有辦妥。
遠在咸陽,忙的焦頭爛額,腳不沾地的李斯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
被始皇帝安排,初次與李斯共同處事的張良很無辜的中招了。
李斯:……
要不然,他補救一下身為丞相的形象,順帶拉攏一下這位眼看著就要平步青雲的青年才俊?
拉攏,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就是聯姻。
“子房,我家中尚有一孫女,年方二八……”
張良臉不紅氣不喘面不改色“丞相大人,當初在博浪沙遇趙府令,得趙府令點撥,重獲新生,子房便已立誓,此生便是趙府令的人。”
李斯老臉一紅,聲音拔高“趙高對你下手了?”
李斯太清楚趙高說起那些似是而非的話是多麼撩人,張良年少無知,被蠱惑哄騙也是情理之中。
“子房,趙高那個人為老不尊口無遮攔,相好遍天下,也可要擦亮眼睛,回頭是岸啊。”李斯苦口婆心的勸阻道。
張良啊,看陛下的意思,如何必然封侯拜相。
若聯姻成功,離家又能得近百年風光。
張良無辜的眨眨眼,滿臉純良,不解道“趙府令於我而言如同再生父母,婚姻大事父母之言,我父母已亡,自然需要趙府令做主。”
“不知丞相大人為何要怒罵趙府令。”
“若是這樣的話,這親事怕是結不成了。”
李斯:……
┬─┬ノ(゜-゜ノ)
好吧,他被趙高影響的畫風已經徹底跑偏了。
不要問他,他的腦子裡現在都是什麼。
有顏色的廢料。
但張良……
哼,絕對跟趙高如出一轍,蔫壞蔫壞的。
只不過這張臉,比趙高更具欺騙性。
趙高一眼看去,就是老奸巨猾,那一臉的褶子就是見證。
李斯咬牙切齒,硬生生忍著開口補救道“愛之深責之切,我與趙高知己情深,方才之言皆是吐槽。”
“你入咸陽也有一段時間了,應該也聽聞了遷六國勳貴入咸陽一事,我殫精竭慮,心血都快要熬幹了,但很多舊勳貴就像是泥鰍,藏的根本找不到。”
“這主意,分明是趙高挑的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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