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9章 山老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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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混蛋小子，姐姐結婚，你都不來，你要死啊！”

烈冰蘭第一個衝上去，一把勾住胡銘仙的腦袋，一邊拖著，一邊死命的用拳頭攥著那欠揍的腦袋瓜子，嘴裡還不停的絮叨著。

“哈哈哈……”

“該打，這小子就是欠揍！”

“……”

這一幕看的眾人都好笑不已，沈強和洛英雄還不停的拱火。

胡銘仙也沒有反抗，任由烈冰蘭‘蹂躪’自己，只是鬧著鬧著，烈冰蘭忽然就把他抱進了懷裡，久久都沒有鬆開，只有極力壓抑下的輕微抽泣聲迴盪在他耳際。

邊上幾人見狀，微微一愣，而後，都是會心一笑，沒有打擾他們。

“行了，都嫁人為妻了，說不定明年這個時候我就有小侄子了，還哭，也不怕人笑話。”

良久，胡銘仙拍了拍烈冰蘭的後背，勸慰了聲，才將她推開，道：“我孃親現在怎麼樣了？”

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烈冰蘭沒好氣的白了胡銘仙一眼，道：“恢復的還不錯，不過暫時還不能下地。”

“我去看看孃親，順便有些事跟山老請教下。”說著，胡銘仙衝著其他幾人，道：“各位，麻煩你們先等一下。”

沈強、盈思思等人紛紛點頭會意。

“小子，跟我來吧。”

招呼了聲，山老便帶著胡銘仙朝著小屋走了過去。

小屋內，經過五個月的修養，加上盈思思、烈冰蘭幾乎是不間斷的伺候，現在的烈茹婷已經恢復了很多很多，整個人也不再像一開始那種如同乾屍狀，身軀飽滿了很多，臉上也透著紅潤的光澤，精氣神都有很大的恢復。

只是常年被囚禁折磨，暫時還無法行走，新生的身軀，還需一段時間適應。

“我的小凡……”

見到胡銘仙進來，烈茹婷瞬間淚如雨下，臉上爬滿了自責、期望等等五味雜陳的神情，心中的千言萬語，到最後，也只化作簡單的幾個字。

是啊，自出生那日起，自己的孩子就遭受了苦難，莫說護他周全，就是連一份作為母親的責任，都未能盡到，只從一個母親的角度而言，這份愧疚就讓她牽掛了十六載……

看著向著自己伸著雙臂的烈茹婷，胡銘仙心頭既有苦澀，也有甘甜，本來已決定出關之日，便告訴烈茹婷真相，可眼下，他卻不敢這麼做了，這對烈茹婷來說，太過殘忍了。

“不是已經早已將她看做自己的母親了麼……”

心裡默笑一語，胡銘仙三步並做一步的走上前，擁住了烈茹婷，柔聲安慰道：“孃親，一切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兩人就這般相擁，享受著這份來之不易的情感。

“孃親，你先休息會，等孩兒處理完一些事情，就請人送你去爹那。”良久，胡銘仙才鬆開烈茹婷，小心翼翼的服侍她睡下了。

一旁，山老默默的等待著，沒有說什麼，只是微不可查的輕嘆了一聲，又搖了搖頭。

也沒有避諱，一老一少就這麼在地上相對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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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山老，胡銘仙有種回想起了地球上臨行前的那一天，也是與白老這般坐著，不禁也想念起了那個為了神州付出了一切的老人。

過了會，胡銘仙才開口正色，道：“山老，萬屍墳冢之下的那位龍族強者是怎麼回事？洛彥的血黯吞天魔又是怎麼回事？原始天魔又是怎麼回事？”

“你小子還真不客氣，一股腦的全問出來了。”

山老看了看胡銘仙，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一臉沒睡醒的樣子，道：“我只能跟你說，那位龍族強者是為了鎮壓血黯吞天魔而犧牲的，其他的就無可奉告了。”

胡銘仙頓時被噎得眉頭直跳，道：“行，我明白了！那洛彥得了血黯吞天魔的傳承，又怎麼辦？放著不管嗎？”

‘啪！’

沒慣著胡銘仙，山老直接一巴掌扇他腦袋上去了，鄙視道：“神經病，你自己都已經算計好了，還問老頭子我，你這是存心拿我尋開心？

再說了，就算那小子得了傳承又怎樣，畢竟他不是純正的原始天魔，何況，你還未渡劫就能虐他，現在連過十三天劫、十三天罰，又搞出了血脈異象，你還能怕他？”

“呵…呵……”

揉著腦門子，胡銘仙尷尬的笑了。

早在與洛彥一路鬥戰的時候，他就已經將噬靈蟲遺留的一個分裂體送入了洛彥體內，而噬靈蟲的本體當時被小菲兒帶走了。

只不過他給噬靈蟲下達的命令就是，不要引起洛彥的注意，剩下的隨便折騰，也正是因此，他才知道，洛彥其實並沒有死在天劫之下。

洛彥那副異變後的血脈異象，雖然不能像十三帝仙圖這般可以直接碾壓天道之力，但也能讓天道之力自動退走，而且最後關頭，洛彥拿出的那顆頭骨法器上也散發著濃郁的天道之力。

正是憑藉這兩大底牌的特性，才讓洛彥在天劫之下不僅沒有死，反而借天劫之力打破了引勢陣法的封鎖，就此逃走了。

現在的情況就是，可能是因為距離太遠的關係，也可能是因為洛彥擁有天道之力的法器以及原始天魔的體質，導致他與噬靈蟲之間的聯絡暫時斷了，不過倒也可以憑藉簽訂的‘心靈契約’來確定噬靈蟲的生死狀況。

接下來，修為已經達到凝血九重大圓滿的洛彥，回到紅顏白骨道後肯定是要渡劫的，噬靈蟲只要躲過這波危險就能長期潛伏在洛彥體內。

所以說，這一巴掌，他捱得不冤枉。

尷尬的笑了笑後，胡銘仙接著問道：“山老，關於我的血脈異象，會不會……”

閉關前，胡銘仙曾問過盈思思，聖武大陸上有記載的血脈異象中，都沒有他的這種，所以也不知道排在第幾名。

這都是次要的，關鍵是他的血脈異象太過特殊了，自己鑄造的不說，連天道之力都能抵抗、甚至凌駕其上。

這對於整個信奉天道的聖武來說，是無法接受的，未來說不得會因此被人當做是怪胎異類，導致麻煩不斷，這不是他想要的，也沒那麼多精力放在與人糾紛上。

“這個你可以放心，也可以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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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老逗我呢……”

見胡銘仙差點暴走，山老哈哈一笑，道：“行了，你的血脈異象不要說這聖武大陸上的武者，就是歷代大帝都未曾見過，更別說有什麼古籍記載了，反正也是你自己鑄造而成，面對他人的質疑，你自己判斷便是。

不過，你不僅渡過了天罰，更甚者衝入了天罰之後，奪了天罰神液，這本身就是禁忌，天大的禁忌，可以說是直面天道的禁忌，所以，未來很多與天道有關的人，會不間斷的找你麻煩，比如說……”

“天道行者！”

胡銘仙當即接過話頭，道：“您老的意思是說，這些代表天道行走世間的人，會在天道的授意下，來針對我，無關我與他們之間有沒有恩怨？”

“就結果而言，你說的沒錯。”

山老道：“不過，即便是天道行者，天道也不會明目張膽的明確授意，只會潛移默化的將你與他們之間塑造成對手，畢竟你的血脈異象本身就會令天道寵兒、天道行者感到不舒服。”

胡銘仙啞然，唯有苦笑，這一點，盈思思早就反饋給他了。

正說著，山老的身軀突兀的虛幻了起來，胡銘仙當即嚇了一跳，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連忙問道：“山老，您這是？”

“看來到時間了。”

看了看自己漸漸透明起來的雙手、身軀，山老起身，環視著這間待了不知多少年的小屋，笑道：“逆龍真血給了你，本來還能借著那些靈晶礦脈多停留一段時日，沒想到你小子先是給我打劫了一半，後渡個劫又給我抽光了……”

一瞬，胡銘仙怔然，心頭苦澀難言。

雖說這一切他都沒能預料到，但也不能否認這是他之過的事實。

似是想到了什麼，胡銘仙連忙取下空間玉鐲遞給山老，焦急道：“靈晶，我這裡有很多，山老，你……”

“不用了。”

山老抬著虛幻的手將空間玉鐲推了回去，和藹一笑，道：“總歸是要走的，能看見你渡過天罰，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了。”

“山老！”

胡銘仙心中不是滋味，痛苦的閉上了眸子。

“你這小子……”

看著胡銘仙，虛幻的大手欣慰的揉了揉他的頭髮，正色道：“答應我，以後遇到原始天魔，能殺的一個都不要放過！”

話音落地的一瞬，山老的身影徹底化作了點點星光，穿過矮小的窗戶，向著那還殘留零星閃耀的黎明天空飄蕩而去。

屋內，坐在床前，胡銘仙沉默不語。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快三年了，藉著一個身份，他找到了慰藉自己內心愧疚的孃親，可也因自己的貪心、謀劃失去了山老。

哪怕並沒有與山老相處幾天，可與白老一樣，山老也給他一種猶如自家長輩對小輩的關懷與期望。

或許這就是不完美的人生，有得到的，也有失去的。

可不論是得到的，還是失去的，這個過程，這個結果，都會給他一種力量，在這個隨時都要戒備各種危險的陌生世界中獨自前行的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