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神州氣運 第0259章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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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刀斬出後，胡銘仙就沒有再去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也沒有避讓，他知道這兩刀一定是可以破開陰冥噬魂掌。

第一步的刀芒，就已經讓胡銘仙大概知道新武技的威力處於何種地步了。

每一步所需的靈力，進行的壓縮都是液化靈力兩兩合二為一，這種壓縮後的靈力的力量，絕非是1+1這麼簡單，更何況第二步、第三步，乃至最後一步，絕對是呈幾何倍數的增長。

居建旭的質問，胡銘仙恍若未聞。

他現在的目光早已被重新鍛造後的水雲給吸引了，如他之前所說那般，虛實真炎並沒有改變水雲原有的外形特徵，但是整柄刀足足縮小了一大圈。

刀背厚實度縮小了一半，刀身現在僅有1.3米左右，不長不短，剛剛合適，刀身上不論是上半部的漆黑之色還是兩面的水雲紋路皆更顯通透，隱隱有瑩瑩寶輝繚繞其上，刀柄的雙層道燈其上的縹緲道韻更顯綿長深邃。

同樣的三種意境，同樣的涇渭分明，但是比之前更能給人一種水乳}交融，不分彼此的融洽之感，更重要的是，水雲雖是縮小了一大圈，但重量卻是比之前足足重了三倍之多，剛好符合胡銘仙的需求。

“看來其內的雜質被徹底煉化之後，讓水雲更上一層樓了。”

撫摸著刀身，胡銘仙的眸子中滿是喜愛之情，卻也有一點失落：“哎！好不容易有把趁手的兵器……”

水雲是龍若蘭口中那個武哥的佩刀，武哥又是龍若蘭最重要的人，此戰過後，怕是龍若蘭要收回去了……

“小子，你的靈力是怎麼回事，怎麼可能會是液化狀態？”

就在胡銘仙品鑑水雲之際，居建旭亦是反應了過來，此前胡銘仙一刀斬掉毒龍破半個腦袋，他還簡單的認為是胡銘仙所使用的武技問題，可連陰冥噬魂掌都能破開，那便不是武技的問題了。

不達神魂境，便無法擁有神識，自是不可能凝練靈力，更準確的說，神魂境之前的三境，武者體內的靈力是氣狀，只能稱之為靈氣，是斷然不可能跟靈力相抗衡的，這也是神魂境能夠凌駕於前三境的根本所在。

然而，胡銘仙的靈力所化的刀芒不僅斬開了他的陰冥噬魂掌，更是凝而不散，可繼續攻擊，這說明胡銘仙的靈力凝練程度已經超過了他這個元神境。

這怎麼可能……

他只是練氣境，而我是元神境啊！

內心中，居建旭一次次的吶喊著，難以相信這個事實。

抬起頭看著天空中的居建旭，胡銘仙依舊沒有理會他，只是給了他一個陽光燦爛的微笑，他心裡清楚居建旭此時內心的想法。

他的靈力一來是經過幾何倍數增長式的壓縮，威力自然比正常的液化靈力強大，再者，不論是虛實界界源還是鑄龍液，都對他的靈力有著極其恐怖的增幅。

更甚者，他的靈力是經過霏兒的混沌之氣融合加持……

若非是因為境界限制，胡銘仙的靈力只會比現在更強。

換句話說，同境界的情況下，胡銘仙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滅了居建旭。

“嘩啦！”

見胡銘仙無視自己，居建旭剛要發怒之際，忽見一雙藍白相間的虛實幻羽在胡銘仙身後張開，當下雙眸一陣收縮，身形閃動間，已退至數百丈之外。

“你……”

眼見胡銘仙一點一點升空，居建旭心中震駭莫名，原本他還打算以御空的優勢針對胡銘仙，可誰曾想這個小子居然也能夠飛行。

而且那雙羽翼上還滌盪著異常恐怖的高溫，僅是升空這一會，在他周身數里內的毒霧竟是直接被焚化成虛無，即便他已退開數百丈，仍舊能夠感受到一股股恐怖的熱浪侵襲而來，不得不用靈力來防護己身。

虛空中，胡銘仙手中水雲斜指大地，傲然而立，淡聲道：“給你兩條路，其一，就此退去，安心鎮守自己的空間，可繞你一命；其二，準你用任何方式接下五刀，屆時你若活著，你可離開，若死了……便死了。”

龍脈空間中，當胡銘仙說出第一條路的時候，龍且和龍若蘭都不禁咬緊了唇角，兩人的眼角亦有淚光閃爍，他們知道，胡銘仙並非是想要放過居建旭，相反，胡銘仙現在的內心更是怒火中燒。

經歷過鑄龍液重塑肉身，沒有誰能夠比胡銘仙更能感受到歷代先祖的意志，沒有人比胡銘仙更能明白天關的意義，非是強敵侵略，非是內戰不休，僅僅只是因為一己之私，神州世界的守護者、見證者、歷代先祖的戰友就這般逝去……

心中怎能不怒？！

若非獲得的力量需要掌握，才能更好的應對接下來關乎整個神州世界生死存亡的浩劫，胡銘仙會第一時間，動用所有能動用的力量，將之斬滅。

“這孩子……”龍若蘭輕輕閉上了雙眸，心中也泛起了一抹心疼。

這一瞬，她似乎才真正的對胡銘仙有所瞭解了。

他善於計劃周全，從不打無把握的仗，便如他善於掩藏自己內心所有情感那般，不想讓任何人替他操心，替他擔憂……

不論是再怎麼憤怒，再怎麼憂心，總是給人微笑，讓人心安，就像是在告訴所有人，不用擔心，這些事包在我身上了。

是啊，縱是龍若蘭給胡銘仙說了‘他不死，你死’的狠話，胡銘仙依舊在滿腔怒火中，尋求著一絲希望，希望居建旭就此離去，好讓龍家之人回來，避開那所謂的使命。

“小子，老夫承認你有狂妄的資本，倘若你與我等生在同一個時代，我想唯一能與你抗衡的也僅有武玄風一人……”

這一刻居建旭不再將胡銘仙當做一個小輩，而是一個真正的對手來看待了。

只見他仰望著天空，眸中透露出了一抹落寞之色，道：“何為修行？修行又為何？困在這方天地，桎梏加身，難以超脫……我所為，不過是想繼續活下去罷了。”

“然，天地不公……”居建旭話鋒陡然一轉，直視胡銘仙，老臉上滿是瘋狂之色，怒喝質問道：“氣運之爭……氣運之爭……為何當年未爭便已選定武玄風？為何武玄風化道，將氣運之力轉贈龍若蘭？

不求轉贈於老夫，可為何卻不重新開啟氣運之爭？讓我等只能困守一方，直到某一天壽元耗盡……天地不公……天地不公……又為何要老夫鎮守空間！”

“哎！你輸了……”一聲輕嘆，胡銘仙微微搖頭道：“你以為未爭便選定武玄風是氣運之爭的錯，實則並沒有限制你去爭，可你爭得過嗎？你有信心勝過武玄風嗎？倘若你真的去爭，或許千年之前，你便已經死了。

至於你說的武玄風將氣運之力交給龍若蘭，我想也非他一己之私，只是龍若蘭比你更有能力，更有責任去完成神州世界的囑託。

凡塵之間，尚有諸多不公……出生環境不同，學習環境不同，就業環境不同，衣食住行也有高低好壞之分，倘若人人都自怨自艾，而不去努力改變，這世界應該會很恐怖吧。

你我作為修行之人，應是更能看清這一點，應是更能感受這一點。

修為強大，便可隨意剝奪他人之物，隨意羞辱他人，乃至隨意斬殺他人，相比凡塵，難道修行界不是更加的不公，不是更加的殘酷？

既是如此，天地不公，又何從談起，只是人心的扭曲，人心的貪婪罷了……好了，該你做選擇了。”

居建旭微微一怔，卻是不曾將胡銘仙的話聽見去！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堅持，有自己的看法，他不求胡銘仙能夠理解他，也不會因為胡銘仙一番大道理就放棄自己千年來的追逐，正如他自己所說，自己所求不過是為了能夠活下去。

在活下去面前，沒有什麼是不能夠做的，沒有什麼是不能夠放棄的。

看著居建旭眼中的堅定之色，胡銘仙無奈一嘆，這個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也沒想過用這些大道理去說服居建旭，更沒想過把自己放在某種類似於道德的制高點來感化居建旭。

他沒有這個資格，就像他自身，天藍集團就像是天上掉下的餡餅一般，瞬間讓他成為千億、萬億富翁，而他本身卻是沒有資格去跟一個乞丐說如何如何創業、怎樣怎樣管理之類的……

千年的時間，胡銘仙相信居建旭早已明白這些大道理，只是就像龍嘯風那樣對一件事陷入了執念，生了心魔，而他只是作為一個旁觀者，用這些話稍微點醒一下居建旭，讓他自己明悟過來罷了。

“胡銘仙，老夫問你一個問題，若是你回答的讓老夫滿意，老夫這便回毒窟，永世不出。”良久，居建旭看著浩渺雲空，話語中帶著些許的期盼，問道：“何為道？”

“何為道……”擰著眉頭，胡銘仙陷入了沉思。

對面，居建旭也不催促，似是在追憶往事，似是也在尋找著這個問題的答案，就那般靜靜地的立在虛空中等待著。

“不知道……”

良久，胡銘仙苦笑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