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神州氣運 第0054章 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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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時每刻、每日每夜都重複著同樣的事情無疑是枯燥的，就像是在流水線上一樣，整天都做著同一件事，久而久之，要麼就做不下去，要麼就會麻木，除非對這件事有著極大的興趣。

胡銘仙便是如此，對陣法一道，他有著濃厚的興趣，如汪洋大海般的知識，讓他學的忘乎所以，刻畫陣紋便如同流水線上的產品，他已經刻畫到麻木了.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放棄過，依舊一遍又一遍的刻畫著。

這一年中，九截劍陣、玄甲喚靈陣和聚靈陣，胡銘仙雖然還做不多揮手成陣的地步，但也相差不了多少了.

大概一刻鐘內，就能刻畫完成，蛋看似兩者這之間的差距非常的小，卻是如真正的雲泥之別，並非熟練就能彌補的，所欠缺的是一種‘悟’，一種很難說得清楚的玄奧。

除此之外，胡銘仙也並沒有把自己侷限在三道陣法中，陣法入門、陣法師、大陣師，陣法前三境中包含有不下百道各種陣法，他都已經能夠熟練的刻畫出相對應的陣紋，只不過陣法品級越高的，陣紋越多、越繁瑣，刻畫的時間也越久。

正因如此，在聖武大陸，很多陣法師都會將陣法事先刻畫在陣旗、陣臺等一些可承託陣法的器物中，等到使用的時候，直接注入靈力就可瞬間佈置成陣法。

這也是陣法師自保和賺錢的主要渠道。

三花聚元陣、六象流火陣以及八荒乾元陣，此三陣乃是這一年間，胡銘仙主修的三道組合大陣，也是他為崑崙軍區特別準備的。

他身在虛實界中，外界所有的情況，都透過霏兒時刻掌握著，姬霖月與陳老頭實行的‘雙餌’行動、黑炎血骷髏組織、蠢蠢欲動的古武世家，這些他都知道，也知道古武世家中已經有人擁有修行功法。

這也就意味著，日後他們將面對的敵人很有可能是跟他們在一個層次的。

普通的古武修行者可能很難插上手腳，胡銘仙有必要為崑崙軍區多準備一些底牌，武器戰甲，他沒有，丹藥，沒有獸火、沒有丹爐，他也煉製不出來，唯一能準備的就只有陣法一道了。

這一年中，他不僅僅只是研究陣法一道，同時也在研究著自身的力量、神識一道，已經能夠自江南天的那道靈光中，將陣法一道、丹術一道能學的部分全部分離出來，幻化成書籍的樣子。

不論是陣法書籍，還是丹藥書籍，其中，江南天並沒有留下任何的關於陣法和丹藥的自身領悟，有的只是陣圖、丹方、材料目錄等實打實的東西。

但每一天，胡銘仙都會將書籍幻化出來，一個字一個字的從頭看到尾。

入夜，胡銘仙又一次的盤坐在了寒潭邊，手裡捧著一本靈力幻化的陣法書籍，如老僧入定般，將心神沉浸其中。

這一幕看的木屋中的小白直翻白眼，陣法和丹術的書籍，它也看過，只是寥寥看了幾眼就沒了興趣，都是些死東西，就算沒有這些書籍，日後到了聖武大陸，所見所聞中，也會慢慢積累起來。

小白就不明白鬍銘仙為什麼會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不厭其煩的，每天都會從頭到尾的看一遍。

這要是其中有江南天的各種關於兩道的領悟，那天天看，天天參悟，它也能理解，可關鍵就是沒有這些東西，胡銘仙也能看的入迷……

“難道他們那裡的學霸都是這樣的？”

念及至此，小白忍不住渾身顫抖了一下，感覺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這哪是學霸，簡直就是書呆子啊，這樣的生活多無趣。

小白寧願整天看著胡銘仙隨處刻畫陣紋，也不願看他像個傻子一樣，看著這些死知識，儘管這一年，它看胡銘仙刻畫陣紋已經看得快要吐了，要不是還能差使黑雲一起出去溜達溜達，它估計自己會瘋掉。

“咦？！”

暗自嘀咕時，小白的神識中，胡銘仙有了一絲異動，在他的身前，陣法書籍和丹藥書籍同時幻化了出來，漂浮在他的身前。

真就如看書一般，胡銘仙好一會才翻過陣法書籍的一頁，而後又翻過丹藥書籍的一頁，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胡銘仙翻書的動作越來越快。

到最後，兩本書籍竟是自行翻頁，速度之快已如一道流光，看不清書籍的模樣，就如同兩顆散發著熾烈光芒的光球，胡銘仙的雙眸也隨著翻書的動作，極速的來回轉動著……

“啵！”

“啵！”

到最後，兩顆書籍所化的光球，如同火山中的岩漿泡泡般破裂開來，化作漫天光點。

其中一部分光點化作兩道流光瞬間沒入胡銘仙的腦海中，緊接著胡銘仙雙眸一閉，整個人仰趟跌落進了寒潭中，只留下兩本書籍中靈力所化的字型緩緩消散於空中。

“小子！”

木屋中的小白，一聲急切的呼喚時，化作一道白光瞬間衝到了寒潭邊，卻看見，胡銘仙雙手抱胸，靜靜地漂浮在寒潭中，嘴角還掛著一抹笑容，隨著微動的水流輕輕的盪漾著……

“這……”

那一瞬間，小白有種錯覺，似乎胡銘仙與這寒潭之水化為了一個整體，水便是胡銘仙，胡銘仙便是水，兩者之間似乎不分彼此，但又點不對，似乎是寒潭之水主動去融入胡銘仙的律動之中。

兩年前，幻靈魚出現之時，胡銘仙曾靈力入水想要感受到水流的變化，這並非是指水流動的變化，而是更深一層次的，一種說不清的律動。

那時候的胡銘仙，一直不得法門，始終無果，而今居然是寒潭之水主動去附和胡銘仙自身的律動……

與此同時，胡銘仙體內的那一縷混沌本源，兀自浮現而出，似是極為的歡快，圍繞著胡銘仙轉了數圈之後，嗡的一聲化作一道混蒙光幕將胡明曉籠罩了起來。

這簡直有些匪夷所思……

蹲坐在寒潭邊，饒是活了無數歲月，見慣了奇聞軼事的小白，一時間也弄不明白鬍銘仙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能將呼呼大睡的黑雲給使喚了過來，一起給胡銘仙護法。

此時的胡銘仙似乎進入到了某種意境之中，那些從兩本書籍中沒入他腦海的光點，此時左右分列成兩排，陣法一排中，每一個光點都化作了一道陣法，各自從第一枚陣紋開始，一點一滴的自行演化著。

丹藥一排亦是如此，每一個光點都幻化成了一顆丹藥，從煉製的第一道順序開始，也在自行演化著……

隨著無數陣法與丹藥自行演化，胡銘仙似乎有所明悟，此刻的意境已然化作了一方縹緲世界，其中仙氣氤氳，雨霧朦朧，一山一水，一樹一木，一花一葉，似真似幻……

他已經分不清真實與虛幻了。

意境世界中，乾坤在自行演化，日月更替，四季變化，花草樹木，一歲一枯榮，唯山川大地，亙古而立，不知不覺中，胡銘仙的身體也在發生著變化，長髮由黑變白，再由白變黑，肉身也在衰老與年輕之中輪迴，一縷混蒙的道則漸漸的自意境世界中升騰而起……

對此，胡銘仙卻是毫無所覺，他的心神已經被那無數自行演化的陣法、丹藥給吸引了，在那演化中，他看到了陰與陽，看到了日月同輝，看到了四季變化……

“原來如此！”

驀然間，胡銘仙心頭一震，兩年來困擾他的諸多問題隨之解開，有陣紋刻畫的問題，也有煉製丹藥的藥材之間的藥性藥理相互融合、衝突的問題，還有他自身關於靈力使用的問題……

更重要的是，在這一場意境中，胡銘仙明悟了一絲道則，乃是混沌道則，萬物之初，萬物之源。

如果他是生在聖武大陸，有大環境的因素影響，如果當霏兒誕生在他體內的那一刻，他就能夠接納去感悟的話，或許很早的時候，他便能領悟出混沌道則，而那時候也是最佳的時候。

所謂書中自有黃金屋。

兩年來，日日夜夜沉浸在龐大的知識中，隨著對天地靈氣的感悟，對陣法、丹藥的參悟，而今在陣法丹藥的自行演化中，在混沌本源的幫助下，胡銘仙終是迎來了這本該在原始之初便感悟到的混沌道則。

但這也僅僅只是一縷的混沌道則，並非一朝得道，羽化飛昇的那種高深莫測的境界，胡銘仙的路還很長，這一切不過是剛剛才開始罷了！

就在胡銘仙頓悟之時，原本只是混蒙一片，如一片死地的混沌識界，也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縷混沌道則竟是自行召喚出了隱藏在混沌識界深處的混沌九生雷，兩者合二為一，化作一把巨大的雷霆巨斧，混沌道則纏繞其上，一股彷彿是開天闢地的氣勢瞬時攀升，滿載著洪荒的氣息……

雷霆巨斧微微抬起了幾分，隨即帶著恍若斬破萬物的氣勢，一斧斬落在混沌識界中，震的整個混沌識界都轟隆作響，晃動不止，彷彿天塌地陷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