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神州氣運 第0004章 少年銘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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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

整整一年的時間，自從在醫院醒來後，胡銘仙就一直在等待著，他不知道自己要等什麼，只是內心的直覺讓他這麼做。所以，他開始一次又一次的在昏厥前嘗試著給體內的混沌本源珠傳遞一道意識，但每次醒來後，他都因悔恨而將自己封閉在內心世界中，不願與混沌本源珠的意識交流。

當江南天出現在他的家裡時，胡銘仙終於知道自己原來一直在等待的便是他。

“不錯。”詫異的看了看胡銘仙，江南天輕笑道：“你似乎不是很驚訝？”

沒有答話，胡銘仙依舊靜靜地看著星空，對於今天所知道的事情，他當然驚訝，但也僅僅只是一瞬，經歷過生死後，讓他褪去了曾經的稚嫩，多了些本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沉穩與冷靜。

看了看胡銘仙和懸浮在他身前的混蒙氣壯球體，江南天尷尬的笑了笑道：“你們兩個小傢伙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難道就不能開口直接問？搞的我好像上杆子來求你們一樣……偏偏我對你們還真是無可奈何。”

“難道不是嗎？”胡銘仙瞥了瞥嘴角笑道，劉海遮掩下星眸卻是饒有深意的看著江南天。

“這……”江南天微微一窒，擺了擺手解釋道：“儘管我知道所有的因果，但是因為某些原因，我並不能告訴你，你也不要多問。我這次來就是要帶你去修行，你可願意？”

胡銘仙有些猶豫了，若不是見到了這份絕密檔案所記載的內容、混沌本源珠以及江南天本人，說什麼他都不會去相信‘修行一道’的說法，可當這些全部呈現在他身邊時，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相信。

見胡銘仙低著頭不說話，江南天又開口道：“好吧，我能告訴你的是，我並非是見死不救，他們因你的存在而命中註定有這一劫。至於那群人，你只要知道他們是有目的地就行了。”

猛地，胡銘仙抬起頭死死盯著江南天，聲音突兀的低沉了起來，低沉的有些可怕：“你是說那個黑色火焰包裹血色骷髏頭紋身？”

“那個組織專職盜墓的。”江南天點點，沒有再多說什麼。

胡銘仙劍眉一挑，有些不快：“不能說？”

江南天搖頭笑道：“你之所以沒直接說讓我替你報仇，難道不是因為你想自己親手了結這段因果？所以，何不自己去查？就當做是你離開這世界的歷練之一吧。”

胡銘仙不可置否的同意了男人的話，這也正是他此時心裡所想的。

之前，那道紋身一直縈繞在他腦海中，他不確定那場車禍是不是那道紋身團伙故意為之，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恨那些人，一切都以為是一場意外，所以他只能恨自己，把自己封鎖在那暗無天日的內心世界中，而此刻，既然冤有頭債有主，那麼血親的仇，又怎會假手他人？

這一刻，胡銘仙有了決斷，他要跟著江南天去修行：“離開地球？為什麼要離開地球？”

“哦！你父母的靈魂在我手中，難道你不想復活你父母嗎？”

江南天輕描淡寫的丟擲了一句在胡銘仙看來不亞於核彈爆炸威力的重磅資訊，以至於，胡銘仙第一時間竄了起來，卻也只能跌倒在地，劇烈顫抖的雙手撐不起他，就那麼趴在地板上，眼淚嘩的流淌了出來。

漸漸放大的嚎哭聲中，胡銘仙並沒有去思考這句話的真假，只是本能的選擇了相信，哪怕這是多麼的天方夜譚，多麼的匪夷所思。

只因為，哪怕有一絲的可能，他都會在所不惜。

良久，胡銘仙才漸漸地的穩定了情緒，掙扎地從地上爬起，一點一點的把自己放在了輪椅上，江南天並沒有上前幫他，他知道他可以自己起來，也是出於對他的最基本的尊重。

心若活了，這世上便無難事！

深深的吐了口氣，一邊擦著眼角的淚水，胡銘仙第一次表現出了一個青少年該有的神態，帶著一絲期盼問道：“我體內的這個混沌本源珠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為什麼她會出現在我的身上？”

江南天並沒有多說什麼，可能又是什麼都不能說，指著胡銘仙的丹田道：“關於她，在我們那個世界所知也是隻言片語，知道她的人也是鳳毛麟角，你只要知道，你和她是希望。”

頓了頓，江南天看向了懸浮在胡銘仙身前的混沌本源珠，充滿磁性的聲音微微冷了下來，道：“你若真想幫他，就應該與他徹底融合為一體，只不過在融合的過程中，將會磨滅你的自我意識。”

一時間，那顆氣狀的混蒙氣體愣了會後漸漸地顫抖了起來，似是轉過身，她飛到了胡銘仙的眼前，一動不動的看著胡銘仙雙眼，一股悲傷、不捨的情感瀰漫了開來……

“我不知道你要我怎麼做，但如果你要她泯滅自我意識與我融合為一體，那麼你還是不要把希望放在我身上了。”胡銘仙搖頭失笑，試著去撫摸了下混沌本源珠，示意她不必擔心。

無論如何，胡銘仙都不願再看到有人為了他而犧牲，如果混沌本源珠沒有意識的話，他不會拒絕江南天的提議。

江南天也沒有再勸，聳了聳肩道：“這要看你們二人的選擇了，畢竟若是你們之間不能達成共識，也無法完成融合。”

“好了，該說的都說了，明日我會派一個人來接你，你要學的東西很多。”抬手撕裂出一道空間裂縫，江南天說道：“對了，這個人你也認識，在你出事的當天，她在去找你的路上被我帶走了。”

胡銘仙微微一愣，眼看那道空間裂縫即將恢復，連忙問道：“是誰？”

“姬霖月。”

最後的話音傳出後，江南天的身影消失在了空間裂縫之中。

“姬霖月……姬霖月……是她？！”

喃喃自語著，胡銘仙忽然想起來了，那封被他收起來的情書上寫的正是‘姬霖月’這個名字，一時間，胡銘仙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道靚麗的身影。

“仙哥哥……仙哥哥……”

在一陣輕喚聲中，胡銘仙回過神來，看著掌心已經凝聚成拇指大的小女孩形狀的混沌本源珠，沉重道：“我知道你會怎麼想，也知道你會怎麼做，但是那並不是我想要的，無論有多大的困難，我只希望你能在我身邊陪我一起度過，無論結果怎樣，因為我只有我們兩個能夠相互依靠，能答應我嗎？”

“仙哥哥，你放心，我聽你的話，只要你不排斥我就好……”

掌心的小人兒興奮的跳動著，似銀鈴，又似涓涓小溪清脆叮咚的聲音回應在胡銘仙的腦海中，說不出的歡呼雀躍，更多的是一種叫守得雲開見明月的豁然開朗。

胡銘仙封閉在自己內心世界的同時，外面的世界對這小人兒來說，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封閉呢，恍惚間，胡銘仙似是看見了一個五六歲，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烏黑的長卷發柔順的披在肩上，紅撲撲的小臉上，宛如月牙的眉毛透著靈動與可愛，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滿是深深地依戀，挺挺的小瓊鼻下，粉嫩的薄唇微微上翹，她滿足的笑著，顯出一對淺玫瑰紅的酒窩，端的是可愛無比，讓人忍不住想要抱著好好的寵溺著。

只不過除了模樣之外，小女孩的身體全都是一片混沌。

“這就是你的樣子嗎？”

回過神來，胡銘仙才發覺，原來並不是他的幻覺，而是混沌本源珠的意識在他的心神間顯化而來。

這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至少胡銘仙現在還無法理解，只能簡單的認為是混沌本源珠想讓他看見的，至於對其他人是否也行得通，他就不得而知了。

“嗯！仙哥哥要變強啊，只有那樣，我才會真正的凝聚出實體，才能做仙哥哥可愛的妹妹呢！”小女孩希冀的看著胡銘仙。

“那以後，就叫你胡蘊霏，霏兒。”這是母親原本給未來妹妹準備的名字。

這一夜，胡銘仙靜靜地躺在床上，在意識中跟小菲兒聊了很久，也聊了很多，也開始計劃著一些事情，最後才在霏兒的勸說下，他第一次放棄了時刻承受著的雙腿的疼痛，沉沉的睡了過去，睡得很踏實。

一陣晚風吹來，拂過蜷縮著的胡銘仙，也吹起了那份名為《墜仙》的絕密資料。

翌日清晨，胡銘仙簡單的收拾了洗漱用品和幾套換洗衣服後出了門，他並不打算讓姬霖月來到這個家，畢竟這個家太過單調，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用來招待客人的。

那份絕密檔案被胡銘仙燒燬了，他不知道為何外公會有這份資料，也不打算去探究其中的緣由，所有的事情，他都選擇在這一刻深埋在心中，直到他走上那條所謂的‘修行之路’有了能力後，在回頭一一溯源。

臨走前，胡銘仙將那份還未來得及拆開的情書揣進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