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恍然頓悟前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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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耀大陸，西炎域。

炎陽神宗大殿內。

“林羽！你身為宗門師兄，毀壞弟子葉凌風靈寶而且出手傷人，手段極其卑劣，致使他險些喪命。”

“你這樣做，對得住宗門？對的住各位師姐們？”

“你簡直就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枉費宗門這麼多年對你的栽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白眼狼！”

林羽震驚，零碎記憶在腦海一閃而過。一夢千年？我重生了？這是兩千年前，是自己悲慘命運的起始。

炎陽神宗大師姐柳如梅（劍道宗師），容顏絕世，此刻卻滿面寒霜，手中長劍穩穩地架在林羽脖頸之上。

林羽緩緩抬眸，深邃的眼中沒有一絲懼意，有的只是無盡的漠然。

曾經，他將這些師姐們視作親人，如今看來，也不過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大師姐何出此言？”林羽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彷彿置身事外。

“還敢狡辯！”二師姐王夢影（煉器宗師）怒斥，一身翠綠衣裙襯得她愈發嬌豔，可此刻，那張美麗的臉上卻寫滿了厭惡，“小師弟親眼所見，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就是，林羽，你太讓我們失望了！”三師姐李敏雪（陣法宗師）也跟著附和，語氣中帶著一絲痛心疾首。

高座之上，炎陽神宗宗主蘇木雪，一身紫衣，威嚴無比。

她看著下方神色淡漠的林羽，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林羽，你可知毀壞弟子靈寶，按宗規當如何處置？”

曾經，他是炎陽神宗的聖子，是宗門未來的希望。

而現在，他卻成了人人唾棄的罪人，這巨大的落差，讓林羽心中泛起一絲苦澀。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陣虛弱的咳嗽聲。

一個白衣少年，身形單薄，臉色蒼白，在兩名弟子的攙扶下，緩緩走了進來。

正是炎陽神宗的小師弟，葉凌風。

他看著林羽，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狠，隨後虛弱地開口道：“師姐，算了，或許……或許是師兄一時失誤……”

葉凌風話未說完，林羽卻突然笑了，笑聲中充滿了自嘲和悲涼。

“一時失誤？”四師姐陳琪（煉丹宗師）一臉怒其不爭，指著林羽痛聲道，“林羽，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可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卑劣！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林羽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目光冰冷地掃過在場眾人，最終落在葉凌風那張蒼白的臉上。

上一世，他就是被這張偽善的面孔所欺騙，最終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場。

如今重活一世，他豈會再重蹈覆轍！

“嫉妒？”二師姐王夢影杏眼圓睜，怒視著林羽，“你敢說你不是嫉妒小師弟的天資？他年紀輕輕便已展現出驚人的天賦，你心生妒忌，所以才故意破壞他的修行靈寶！”

林羽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

他明白，此刻無論他如何解釋，都不會有人相信他。

這些人早已認定他是罪人，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藉口，一個將他徹底打入深淵的藉口。

“我毀了他的靈寶？”林羽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我倒想問問，是什麼靈寶？又是如何被我毀掉的？”他目光銳利地盯著葉凌風，一字一句道，“小師弟，你倒是說說看！”

葉凌風身子微微一顫，眼神閃爍，似有不忍，卻又帶著一絲委屈，怯怯地看向蘇木雪，欲言又止。

“孽障！”三師姐李敏雪厲聲喝道，眉宇間滿是厭惡，“聖子犯下如此大錯，怎能輕易饒恕！宗主，請您務必重罰林羽，以儆效尤！否則，宗門威嚴何在？！”

蘇木雪面色陰沉，目光如刀鋒般落在林羽身上。

大殿內氣氛壓抑，彷彿凝固的冰霜，令人窒息。

她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威嚴：“林羽，她們所說，可是屬實？”

林羽抬頭，迎上蘇木雪的目光，心中一片冰涼。

曾經，他是炎陽神宗最耀眼的天才，宗門的聖子，是蘇木雪最器重的弟子，八百年前西炎魔窟開啟的時候，他孤身一人進入其中，為宗門帶回無數機緣和珍寶，宗門也因此成為了西炎域的翹林。而他自己呢，數百年的征戰，林羽根基受損，連跌七個大境界，從大乘期跌落到煉氣期。

五年前，他拖著殘軀回到宗門，蘇木雪冰冷地對他說：“林羽，你現在根基受損，已經沒有修煉的希望了，以後宗門的事情你不用再管了，宗門會照顧你直到死去。

卻換來的是今日的猜忌和審判。

“宗主，”林羽的聲音平靜得有些可怕，“弟子何錯之有？”

“何錯之有？！”柳如梅怒極反笑，手中長劍嗡鳴作響，“你毀了小師弟的靈寶，如今竟還敢狡辯！若非你心懷妒忌，小師弟豈會落得如此田地？！”

葉凌風低垂著頭，肩膀微微顫抖，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他緊緊咬著下唇，眼中淚光閃爍，卻始終不發一言，彷彿一切盡在不言中。

蘇木雪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林羽曾是她最得意的弟子，她對他寄予厚望，甚至一度將他視為未來的宗門支柱。

可如今，他卻做出如此令人失望之事！

“林羽，”蘇木雪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你當真要執迷不悟嗎？”她緊盯著林羽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穿他心中所想。

林羽沉默不語，只是冷冷地看著眼前這些人，曾經的師姐，曾經敬重的宗主，如今卻都站在他的對立面，對他口誅筆伐。

他緩緩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冰冷的大殿，空氣彷彿凝滯。

林羽緩緩睜開眼，眼底深處翻湧著譏誚。

二師姐王夢影的丹爐被毀，是他尋遍名山大觀所得；四師姐陳琪修煉走火入魔，是他以自身精血為引，助其化險為夷；就連大師姐柳如梅衝擊瓶頸數年未果，也是他尋得天材地寶，助其一舉突破。他們那個人沒有自己的協助。

如今，她們卻一個個對他冷眼相待，甚至落井下候，真是可笑至極。

“林羽，”蘇木雪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威壓，“炎陽神宗賞罰分明，有功必賞，有過必罰。你毀了葉凌風的修行靈寶，可知罪？！”她周身靈力湧動，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著林羽，彷彿要將他壓垮。

殿內氣氛更加凝重，眾人屏息凝神，等待著林羽的回答。

他感受著這股威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葉凌風突然抬起頭，踉蹌著走到蘇木雪面前，“撲通”一聲跪下，聲音哽咽，“宗主，此事……此事都是誤會……”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林羽冷笑，聲音裡聽不出絲毫情緒波動，彷彿被審判的不是他自己。

他緩緩抬頭，目光掃過殿內眾人，最終停留在蘇木雪身上，那眼神平靜得可怕，卻又帶著一絲嘲諷，看得蘇木雪心中莫名一顫。

柳如梅手中長劍逼近林羽幾分，劍鋒抵著他的喉結，泛起一絲涼意。

“林羽，你到現在還不知悔改！你毀了葉凌風師弟的靈寶，證據確鑿，還有什麼可狡辯的？”她語氣冰冷，眼中滿是失望和憤怒。

“證據？什麼證據？”林羽輕笑一聲，帶著一絲自嘲，“就憑你們幾句空口白話？”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葉凌風突然抬起頭，臉色蒼白，踉蹌著走到蘇木雪面前，“撲通”一聲跪下，聲音哽咽，“宗主，此事……此事都是誤會……”他抬起頭，眼眶泛紅，目光看向林羽，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誤會？”柳如梅秀眉緊蹙，厲聲喝道，“葉師弟，你莫要被他矇蔽！他毀你靈寶，你為何還要替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