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餘提示您:看後求收藏(二 北方凍土篇 二百 一望之間,御魔史話,京餘,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數秒過後,傳送陣法光華漸消,眼前赫然已是陌生地域。

這裡是七十公里外的狼居胥兵站,隸屬於鄰近紫荊軍團防守區域的雪狼軍團,也是此次軍團大比之地。

他們腳下同樣是一片小型廣場,周邊同樣也是如林營帳,看來各個兵站中的佈局基本相似,不過營帳中通往兵站之外的某個方向上早已清出一條寬約十米的通路,在那通路盡頭距離營帳數百米外,只見一座巨大的金屬圓臺默然矗立,顯然便是此次大比的競技場所!

平整的金屬圓臺半米餘高,直徑數十米,彷彿憑空出現在雪面上,邊緣之處已然擠壓出無數根錯落叢生的冰稜,遠遠看去,如同一圈巨大的冰雪花冠,無比規整地“戴”在競技臺上!

在礦產資源極為緊俏的北方,這樣一座檯面自然並非真正金屬鑄就,但規模卻已遠遠超出了宗師強者的能力,看來應是某位地系法神的手筆,就像曾經伊恩院長修復彩虹橋時那般,神壇強者的“元力實體化”構物經過獨有的“域場”力量加成,其堅固程度甚至能夠超出真正的金屬實物!只要內裡域場未盡、元力未絕,更能維持數百年不朽!

除了這座圓臺,周邊卻是再無佈置,沒有坐席,沒有旗幟,只有無數位精悍的雪狼軍團將士們如林列陣,卻已在圓臺外圍分隔出八條頎長的人牆通道,無比標準的尺距仿似精雕細鑿!

傳送陣旁早有一位身著雪白薄甲的女子,她的面頰明顯有些瘦削,兩隻眉腳也斜斜挑起,一對略顯狹長的眸子裡精光頻閃,乍一看去很有些陰沉冷酷,望向傳送陣處的目光也很是冷冽,待到看清楚黑龍神壇,這才如冰雪微融一般,淺笑著迎上前來。

“凱!怎麼是你!”

“語柔,好久不見!”黑龍神壇的語氣還是幽幽淡淡,卻也微笑著與那人擁抱了一下,顯然交情很是不淺!

雪甲女子的胸前,那枚紋有雪白狼頭的將級兵牌上只見一個醒目的“1”字,原來她便是雪狼軍團的一軍之長!

自戰廷軍團初建時起,一軍之長就需在人間法典面前立下血誓,畢生抗魔!無論其它!原有的姓氏也大多都會捨去,這是雖未成文,卻已承襲三千餘年的傳統,所以這位女性強者的名字,便是雪狼語柔!

不過名為“語柔”,言語卻絲毫不柔,只聽她道:

“凱!你家那個醉鬼怎麼沒來?難不成酒缸裡淹死了?”

“快了吧……說不定大比結束就掛掉了……”

“哈!掛掉最好!省得給你們紫荊軍團丟人!”

“唔……也不好啊……”黑龍神壇苦惱地皺起眉頭,幽幽說道:

“那麼多枚晶幣豈不是打水漂了……”

“哈哈哈哈!”雪狼語柔忍不住大笑道:

“你瞅瞅你!又賠私房錢!又送上門去給人騎!我要是那個醉鬼啊,也得把你當成凱子使喚!”

“我也不想啊……”黑龍神壇的眼神微微飄往身後,幽怨道:

“是女王陛下的命令麼……”

隨著黑龍神壇的眼神,雪狼語柔的目光也在一眾紫荊軍士身上迅速掃過,似乎在那頂雪白帽子上不動聲色地頓了頓,卻讓不少強者更加覺得尷尬!

就連年輕的魔造大師都已足夠清楚紫荊芊芊軍團長大人是何等樣子,他們這些老兵自然體悟地更加深刻,然而事實就是如此,根本怪不得雪狼語柔軍團長大人出言嘲諷,若是那位雷殛軍團的雷殛赤月大人在此,說話只怕更加難聽!何況自家凱大人這些年來早就已是怨念深重,連“書記官”的職位都給辭了,如今尚還留在紫荊軍團,其實已經是心胸寬廣了……

雪狼語柔很是同情地拍了拍黑龍神壇的肩膀,說道:

“龍騎將麼,又不是非她紫荊芊芊不可!要不你去求求女王陛下,來我們雪狼軍團得了!”

“這樣不好吧……那她怎麼辦……”

“你管她呢!讓她搬著酒缸上陣去唄!我都已經狼神第八變了!她那醉皇訣這麼多年還在第三重!八成是怕打不過我才不敢來的吧!凱!你要是來我這邊,你騎我都行!”

“唔……那倒不賴……”黑龍神壇明顯很是心動,目光卻又往身後飄去,幽幽念道:

“可是女王陛下當初指名是她的啊……聽說族裡有位後輩也晉升神壇了……若是誰能幫我跟女王陛下說上一說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

雪狼語柔搖了搖頭,擁有部分狼族血脈的她自然清楚女王陛下之命在黑龍神壇心裡是何等份量,而“龍騎將”這個稱號卻也並非簡簡單單的一人加一龍,也非任何修煉功法能夠達到那種境界,騎乘之人需有極高的天分才能人騎合一,進而爆發出龍騎將的絕大威力!儘管雪狼語柔與好幾位軍團長都看不慣紫荊芊芊,但在這個方面,他們卻必須承認那位醉鬼確實天賦異稟!

而那頂白帽子下的年輕面孔始終都很平靜,似乎根本沒有聽懂黑龍神壇的言外之意,身為外人的雪狼語柔也無法多說什麼。

其餘軍團早已悉數到場,八條人牆通道只餘一條空白,在雪狼語柔的指引下,紫荊軍團的將士們迅速走向自己的位置,從空中看去,這方沉肅的軍陣更加嚴整!

擦肩而過的所有雪狼士兵盡皆目不斜視,挺拔的身軀猶如雕塑一般,八大戰廷軍團儘管都是人間精英,但雪狼軍團的軍陣實力卻是整座北方凍土公認的強大,年輕的魔造大師行走其中,只覺自己彷彿已被某種莊嚴肅穆同化一般,竟似正在走向真正的戰場,身邊漫布鐵血味道!

沉抑如山的氣勢絕非任何一支城防衛隊所能擁有,唯屬久經鏖戰、常歷死生的戰廷軍團!

二十位紫荊強者早已自發地步履如一,就連呼吸都仿如一人,那頂雪白帽子緊緊隨在黑龍神壇身後,從未接受過軍陣訓練的他,竟然絲毫沒有感到不適,胸腔之中有團濃烈之意隱隱出現,竟似沖淡了幾分黑白龍捲剜裂之痛!

他的身邊是十位紫荊宗師,他的身後是難得沉默的紫荊陌、潭德姆安營長,和七位大師同袍,他渾然不知身後戰友們落在他身上的讚許目光,他只知道在這方軍陣之內,他們與所有人一樣,同為戰廷一員!

生則同袍!死則同黯!這是無需任何言語,卻已銘刻在所有戰廷軍人骨髓中的意志!

也是他無比認同!不由得心生嚮往的歸屬!

儘管他的心中,還有諸般忌慮……

風雪似怯,衣甲稀聲,這方軍陣之中卻如旌旗獵獵!然而他的瞳孔遽然一縮,只見金屬圓臺之上,一道他無比熟悉的身影倏然出現,赫然竟是乾如一議長的分身!

“鏗”的一聲震天巨響砸在無數人的胸前,在這位人間議長、戰廷總帥、七星至強神壇的面前,所有戰廷軍士都不約而同地致以軍禮,目光中盡是崇敬!

在一年之前北方洞口初開之時,正是這位戰廷總帥大發神威,陣斬“紛爭之驅”、“淫亂之西迪”、“墮落之闇神官”這三頭人間界域早有名號的魔天大妖!接連重創了足足六頭堪比六星神壇的強大敵手!又以一人之力鏖戰“暴怒之休謨”、“色慾之水媚”、“貪婪之螣蛇”這三頭更加古老的魔天主腦,殺得它們丟肢斷臂倉皇逃竄!然後會同海大先生與眾位強者,一路追殺至魔障之中,將那些不可一世的魔頭統統趕回洞口中去,直至今日都不敢再度出現!

若非人間界域至今沒有關閉洞口之法,千年以降的這場大戰恐怕早已凱旋大勝!

如此不世戰功足可與三千年前的法神大人相提並論,在個人戰力上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數遍人間歷史都是僅此一人!

如何不讓這些深深知曉妖魔恐怖的戰廷軍士們心生感佩!甘願為之效死!

這道喚靈分身雙手負後,巍峨的氣勢如同高山一般!懸浮在金屬圓座中央的他似慢實快地旋轉一週,如有實質的目光便已掃盡全場!

上至神壇強者,下至每一位普通兵士,所有人都感覺乾議長的目光是在望向自己,望見了每個人的面孔,以及每個人胸前的戰廷兵牌!

那目光中看不出激勵,也看不到質疑,有的只是無比純粹的不動之意!

就像無論朔風如何瘋狂!無論冰雪如何埋蓋!無論激戰如何摧殘!無論鮮血如何浸染!永遠都在腳下凝望他們的這座凍土冰原!這方人間界土!

彷彿是在敘述一件山海不移的事實!

——無論魔天死敵如何兇戾!無論這場戰役如何殘酷!北方凍土猶在!戰廷軍團猶在!人間山河就在!

——這位戰廷總帥與每一位戰廷將士同樣,每時每刻都在準備慨然赴死!

——無分戰力!無分功績!

——就算在場的所有將士最終無人能夠走出這方界土!或許就連兵牌遺物都無法找尋!甚至包括乾如一自己!他們的兵牌編號也永遠都將有人繼承!

——這何嘗不是對於一腔血勇的無上褒揚?!對於踏足北方的無上認可?!

——有此慰藉,足可安息!

可那目光深處還有言語!

——這場千年以降的魔天入侵根本還未結束!

——就算下一刻魔障退散!洞口合攏!在無法真正剿滅魔天的冷酷現實之下,也只是下一次黑暗前的短暫光明!

——何敢怠戰?!

——在後勤緯線之外!在各自兵站當中!休整安逸瞭如此之久!過半戰廷將士甚至長達數月未曾參戰!

——魔潮壓境之怖!同袍死前慘狀!可有分毫忘卻?!

——心中可有分毫懈怠?!

——此時雖無殞命之險!此地雖是競技舞臺!激賞強者武勇之餘!所有戰廷將士敢不孜孜求進?!敢不竭力備戰?!

此一望,意味深長!

金屬圓臺之上,一團極其虛淡的晶狀輪廓早已浮現在百米之處,好似一枚懸垂欲落的碩大水滴!

若非降至低空,內裡又使整個軍陣影像映現,它原本就該是團隱於高處的雲,與那魔障上空方圓數百公里的巨型同類一般無二!

這是神壇級別喚靈術法——“靈樞海蜃”!

在連意識觸鬚都不敢深入過久的魔障區域,正是這道術法聯通著戰廷總部與極北之處的神壇強者們,並將魔障區域的任何異動實時輸送!

在整個人間,也唯有乾議長有此驚人手段,並且維持了一年之久!

如今北方凍土的所有兵站上空卻已都有水滴垂懸!數以百萬的戰廷將士都能看見這裡!

他們都已看到了這道目光!

在這一望之間,數以百萬的戰士們彷彿都被這道目光所浸透!被那些無聲言語烈火一般灼烤!

然後淬鍊成為沖天而起的鐵血戰意!

雪白的那頂帽子如同冰雕一般凝定!這隻稚嫩的小傢伙從未如此安分過!

可是它的心裡卻有難以言喻的氣息激盪如烹,真想呼喊出來!

因為它身下的主人便是如此!

年輕的魔造大師就站在黑龍神壇身後,雪白的帽子在軍陣當中無比顯眼!

在這短短一望之間,他根本不知道乾議長是否認出了自己!

如果認出了他,是否真如三年之約那般,真正允許他的存在!

踏足北方已一年有餘,他的魔造水平突飛猛進,他的魔造天賦毋庸置疑!

他雖分裂成了三副具象!但卻為軍資部羅斯角分部著實作出了貢獻!

他明白了許多常識!他再也不是那個單純到可笑的失憶少年!他心裡清楚紫荊芊芊軍團長大人因何對他這般無賴!他也聽得懂方才凱大人身為妖精族屬的言外之意!

他還學會了喝酒!在羅斯角兵站中他認識了許多張粗獷但卻真摯的面孔!

他甚至重新擁有了朋友!

但是他的內心,依舊還像三年夢醒時般渾渾噩噩!

渾噩,源於自相矛盾!源於深重如淵的自我懷疑!

——如果加入戰營的真正目的只是自毀之願!只是想要一條送葬己身的合適之途!那麼贖罪本身就是虛偽無比的藉口!

——如果戰鬥只是黑白旋卷與愛琳魂力不可調和的矛盾之間,那根溺斃前夕的無望稻草!那麼愛琳的奉獻與犧牲究竟被他置於何地!

他認同這裡!此時此刻,他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想真正歸屬這裡!

但拋開非人一般的“出離”與“暴虐”,僅僅對“他”而言,卻不知道現在的“他”是否能夠承受那一望的重量!

如果不能真正掃平這些忌慮,那“他”將永遠都是假面之下的偽裝者!

如果不能真正穿越這些荊棘,在那一張張死在他手上的鮮活面孔注視之下,“他”的存在將不僅是對至親之人的辱沒!不僅是對胸前那枚兵牌的欺騙!更是對“他”自己的至深羞辱!

他死死攥起了拳頭!指甲深深刺進肉裡!

他還需要好好想想……

黑白龍捲似乎旋轉地更劇烈了,源自靈魂深處的剜裂痛楚洶湧而至,彷彿心臟正被絞為一團肉糜!

他的軀幹依然筆直,但卻幾乎喪失了對於身體的掌控!

貫入雙耳的聲聲震吼似乎來自九天之外,他依稀聽到那是軍團大比的古老儀軌,是八支戰廷軍團的參賽通名!

“雪狼軍團!雪狼語柔稟報總帥!參戰宗師雪狼初晴、陳留澈、……參戰大師……”

“狂獅軍團!狂獅珊稟報總帥!參戰宗師……參戰大師……”

“龍骨軍團!普約爾.龍骨稟報總帥!……”

“黑山軍團!黑山千騎稟報總帥!……”

“雷殛軍團!雷殛赤月稟報總帥!……”

“長風軍團!達瓦.長風稟報總帥!……”

“磐石軍團!瑪馮.磐石稟報總帥!……”

“紫荊軍團!凱.紫荊稟報總帥!……”

乾議長的目光逐一掠過一百六十位參賽將士,然後便消失在原地,自始至終未發一言!

依稀間,似乎又見一道折柳般的身影翩然躍上金屬高臺,用他久已未聞的沉靜聲音宣讀出此次軍團大比的規則與獎勵……

依照軍團大比的傳統,獎勵是由八支戰廷軍團分別給出,最終闖入前十的強者們可以任意選擇一項,紫荊軍團給出的獎勵,似乎竟是“軍資部羅斯角分部需求徵詢一次”……

對戰規則依然還是三輪,對戰順序也由抽籤決定,只在第一輪時將八支軍團的強者們各自岔開……

而對戰形式卻有變化,似乎是因雪狼軍團軍資部的海綿大師在戰傀領域有所突破,竟是大幅降低了“戰傀驅策”的精神力負擔,極有希望在後續戰事中大規模列裝,此次軍團大比很大程度上是對這種新型戰傀的實戰考驗……

因為這件事情,參賽將士們可在今天的剩餘時間裡學習試用新型戰傀,身軀魁梧者還需加以調整……

成排的文字記錄在他眼前滑過,“出離”既然醒著便不會遺漏任何一點“資料”,令他奇怪的是在這等狀態下“出離”依舊隱於幕後,竟然沒有現身把“他”擠走……

而在混亂如麻的心海深處,“暴虐”更是毫無異動……

不!並非是那兩道非人具象“體諒”於“他”!

而是那道倔強無比的灰流!像頭威風凜凜的母獅一般狠狠分割著黑白旋卷!又在狠狠警告著他們!

似乎就在“出離”與“他”共同決定“竭力避免愛琳魂力損耗”之後,整道灰流便是這番樣子……

灰流上依舊感應不到任何可以交流的意識,卻似在如這般坦露著她的一切!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她永遠與他同在!

正如此時,陣陣蒼風掠過軍陣,腦後那條早已死去的髮帶飄揚過耳,彷彿那位獻出一切的女孩子還在默默擁偎著他……

一如往日!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科幻小說相關閱讀More+

我在雲上世界嘎嘎囤貨

秋歸槿

我是傳說中被天憐愛的孩子(鵲家傳奇)

暄昳

冰河末世:我打造神級避難所

小陳快快跑

妖夫難逃:美豔郡主燃爆全京城

九藻

煤氣罐沒用?看好,我只教一次!

我要關月亮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