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1章 卸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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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芒魔眼？”寶曆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武功，也從來沒有聽過，世上竟然還有這樣一門奇妙的武功。

狂笑月歌只是略微地點了點頭，並沒再說話，而是仔細地打量著四周。看來，縱然是狂笑月歌這樣的絕頂高手，也仍然不能清楚地判斷出對手的行蹤。

高手本來都懂得隱藏自己的行蹤，而且越是厲害的高手，隱藏自己行蹤的手法，也就越發的高明。雖然如果遇到同樣對等的高手，不能完全避開他人耳目，但至少可以讓對方，不能真正弄清自己的方位。

狂笑月歌四下裡打量了一下，竟也如寶曆小僧一樣，果然沒有找到對方的行蹤。只是狂笑月歌的眼神，卻變得有些古怪。先是眼神放光，好似已經猜到對方身份，接著就變得難以置信，似乎就連他自己，也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寶曆小僧雖然沒有猜出對方是誰，但是至少他已經看出，狂笑月歌倒好像心中瞭然。寶曆先是藉機提氣安神，平復一下自己的氣血。在寶曆成名之後，除了唐中之外，今天這個神秘高手，還是頭一個讓寶曆在正面交鋒中吃大虧的人物。因此寶曆小僧也很是好奇，這個武功遠高於自己的大人物，究竟是何方神聖？

“你沒事吧！”好半天，狂笑月歌才終於說出了四個字。

狂笑月歌是一個極愛笑的性情中人，並且經常是人未至，笑聲先至。可是狂笑月歌現在居然一絲笑意也無，而且反而還變得眉頭緊鎖。因為空氣中全是壓抑的氣息，所以狂笑月歌的真性情，似乎也一時間被壓抑住了。

“沒事！這人是誰？”寶曆小僧簡單問道。

“不確定！”

“不過，你好像知道。”

“知道，但不確定。”狂笑月歌也回答得很簡單。

“呵呵！這，好像不是你風格。”寶曆小僧笑了。

“呵呵！咦！其實你應該猜到了。”狂笑月歌也笑了。

“沒有！”寶曆淡淡回答。

突然，空氣中的殺氣，猛然暴漲開來。寶曆小僧雖然受傷不重，但暫時還是不能迎戰，於是自覺地向後退了兩步。

這一次，當殺氣撲面而來時，寶曆小僧的表情，也立馬閃爍了一下，好像他也當真猜到，對方的身份。

很顯然，這個人，是寶曆和狂笑月歌都認識的人。

可是，他們兩個又都不敢相信，對方會出現倭寇陣營之中。

狂笑月歌人劍在手，背上的天行八劍，也同時發出劍鳴，就好像它們也同樣感知到了敵意。天行九劍之中，只有人劍最為通靈，而其它八劍，大部分時間都是聽從人劍號令。如果劍主突然失了人劍，多半便也不能再操控其它八劍。

狂笑月歌右手緊握人劍，但左手卻在暗運內勁，因為對方的功力實在太高，狂笑月歌也不敢大意。

嗡！

接著又一是聲悶響，剛才被狂笑月歌打回的那半塊巨石，居然再次毫無症兆地飛次，又向狂笑月歌壓了過來。

狂笑月歌並不驚訝，似乎已有預料。於是他的內勁暗動，人劍跟著一聲悶響，天行八劍有除了行劍之外，其它七劍同時射出，“錚錚”幾聲金鐵之聲，伴隨著劍氣搖曳，七劍同時插入巨石，劍身沒入一半。

然而七劍去勢縱然極強，卻仍然不能阻止巨石前進，而且速度一點不慢，還在向狂笑月歌壓來。

嗡．．．．．．叮靈靈．．．．．．．

人劍的劍鳴聲變得更大，而且還不斷顫動，好像受了巨力影響。

狂笑月歌眉頭微蹙，居然顯得有些緊張。

狂笑月歌自成名江湖以來，與人對陣，從來都是敵人緊張，他自己向來輕鬆。這應該是狂笑月歌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顯示出緊張之色。

寶曆小僧看見狂笑月歌嚴陣以待，而且他成名絕技的八劍齊飛，居然都擋不住對手的功力，寶曆小僧心中也就更加坦然。敗給這樣一位高手，並不是丟人的事，顯然對他這樣的年輕人而言，也許還是一件好事。

至少讓他知道，這天下武學，當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狂笑月歌略微遲了一下，居然也被巨石逼著，向後連撤了數步。

“破！”

這時，狂笑月歌突然暴喝一聲，天行九劍最後一劍——行劍，突然破鞘而出，直接巡七劍包圍的方位，正是巨石中心，“轟”地一聲巨響，巨石立馬被行劍擊得粉身碎骨。

巨石玉碎，七劍得隙，再次飛回狂笑月歌身邊，然後在分別插在狂笑月歌周圍，剛好將二人護住。只是行劍又異常特殊，並不是與其它七劍護主，而是居然再次飛回了劍鞘之中。

寶曆小僧見了，現在才明白一件事情：“原來行劍，才是天行九劍的最終殺器！”寶曆心中暗道，也是大感意外。

之前，所有人都認為，天行九劍是最厲害的是人劍，可是今天行劍立威，卻讓寶曆發現，行劍才是天行九劍的核心所在。以前，外人都只認為，行劍只是能載著劍主往來騰飛，並無太大的殺傷力，也不知其他七劍，各有自己不同得的屬性。人劍，因為通靈，識主心意，所以才應該是天行九劍之中，最厲害的一柄寶劍。

可實則上，行劍才是天行九劍中，最厲害的一劍，所謂“行劍所過，無往不破”，這才是天行九劍真正的劍意。

人劍，是天行九劍的大腦，控制和發揮其它八劍不同的屬性。至於行劍，則應該算是最終殺器，當遇到難以抵擋的對手，也就是行劍發揮之時。

行劍能將如此巨石，一劍擊得粉碎，著實大出寶曆意料之外。要知道，剛才數劍合力，也才削去巨石的一半。

狂笑月歌又跟對手交了一合，但似乎他已經可以確定自己的猜測，多半應該是正確的。

“果然是他！”狂笑月歌終於肯定道。

“怎麼可能是他？”寶曆小僧卻顯得更加吃驚。

“這裡面，顯然還有許多，我們不曾知道的真相？”

“可是，他不是應該死了麼？”寶曆小僧狐疑道。

“或許，那只是別人一個陰謀而已。”狂笑月歌補充道。

兩人都已經猜出對手是誰，因為這世上有此神功的人，本來就不多。他們只是想不到，這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因為在他們看來，這人根本就不可能出現這裡。

嗡！嗡！嗡．．．．．．

地上的七劍，陸續按照方向，開始發出劍鳴，顯然是對手的方位，在不停變幻。

天行九劍同樣有五行屬性，與天地外物，可以神形相連。因為縱然狂笑月歌找不到敵人方向，天行九劍也可以按照天地萬物的屬性，來找出對手的所在。這很大程度上，也是狂笑月歌能無往而不敗的原因。

江湖上甚至有許多人認為，狂笑月歌雖然武功也的確很高，但是如果他沒有了天行九劍，根本不可能再像任逍遙一樣，屹立於武林巔峰而不在。

這很大程度上，也是狂笑月歌一直未能取代任逍遙，成為天下第一高手的原因。在大家的眼裡，狂笑月歌有些過於依賴自己的兵器，並不像任逍遙一樣，完全是靠自己的蓋世神功，來戰勝自己的對手。

嗡．．．．．．

天行劍還在不斷震響，而且方位還在變幻，可以寶曆和狂笑月歌兩人，都根本沒有看到對手。

轟隆隆！

突然，一股劇烈的震響，直從地底發現，好像對手在地底一樣。

嗖嗖嗖！

地上七劍同時震飛出起來，狂笑月歌的劍圈，居然被對手給破了。天行九劍剛想回鞘，卻居然有一股怪力，立時吸附著七劍，要將它們全部拖入地底。

“行劍帶路！”

狂笑月歌見人劍，居然也控制不住七劍，七劍將有被吸走之險，於是行劍再次出動，飛速射入地面，地面果然一個怪影閃現，而且還帶著兩隻赤芒大眼。那人身法極快，又早閃入深林之中，狂笑月歌兩人，居然還是沒看清對手。

行劍將敵人逼走，這才帶回了其它七劍，再次在狂笑月歌兩人面前，形成一個劍圈。

狂笑月歌沒有打算追擊，因為他已經發現，對手根本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對手的殺氣，還在不斷增強，而且異常強烈。就好像，這人活在世上的目的，就只是殺人而已。

天行九劍沒有再響，但是敵人並沒有離開，而就在他們的正前方。

狂笑月歌終於弄清對手的方位，天行九劍立馬發動進攻，直追對手面去。可是八劍同時射出，卻立馬被一股大力遲滯，一時間無法再繼續前進。

“好強的功力！”寶曆小僧不由得讚道。

呼！一股更強大的力量，居然迎著天行劍而來，天行劍吃力不住，再次被盡數彈回，全部被激回到劍鞘之中。同時人劍突然變得安靜起來，既不再震響，也不再顫動。宛如人劍也被敵人的氣勢，給完全壓制住了。

狂笑月歌的臉色更加凝重，比他之前在川中是遇到任逍遙時，還要嚴肅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