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芙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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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樓，是琢州城裡最大的妓院，也是琢州城裡生意最好的妓院。

芙蓉樓的老闆，便是琢州城裡的一霸，名叫衛泰寧。

只是衛泰寧本性並不壞，他是一個江湖作派的生意人，因此生意也很多都是靠江湖朋友照顧。

衛泰寧將芙蓉樓生意做得很好，還臨近開了兩家分院，生意也都一併很是紅火，大多都是往來的江湖中人居多。

為了能一直讓生意保持紅火，衛泰寧每隔一斷時間，便會往樓里加一些新姑娘，而新姑娘的頭彩之事，那自是十分熱鬧，早已算是琢州城裡風流才子必不可少的一道盛宴了。

最近，芙蓉樓裡據說又來了一位新姑娘，而且還是一位絕世美人。因為是頭彩之日，所以必然會引吸很多江湖人士到來。甚至還有傳聞，便是京城許多達官貴人，到時也都一併會來到這裡，只為一睹今晚那傳說中美人兒的真容。

衛嫣住在衛府之中，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這個訊息。她還私下裡問過衛泰寧，這位姑娘究竟從何而來，又是什麼人？但是衛泰寧要始終保持神秘，因此並未對她透露半個字，只說她想要知道，到時便自己去看好了。

不過，這種場合，向來都是男人們的盛地，女人們的禁區。不過，衛嫣因為希望找一個些有用的線索，所以還是女伴男裝，帶著丈夫唐中一起進來了。

從來只聽說過兄弟帶著兄弟去逛窯子的，卻還沒聽說老婆帶著丈夫來逛窯子的，這下倒是稀罕了。雖然衛嫣和唐中，也只是來辦正事，但傳出去畢竟也不太好聽。於是兩人便到街上逛了一圈，這時卻才裝作第一次來的陌生人，進入了衛府隔壁的芙蓉樓中。

芙蓉樓裡，早已擠滿各路江湖好漢，亦或者說，是各式各樣的男人。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有美女的地方，從來都不會缺少男人的影子。

衛嫣女伴男裝，唐中也經過一番打扮，兩人雖然看起來不太像江湖中人，倒也著實很像兩位風流倜儻的富家公子哥兒。

龜公一見兩位貴公子哥兒進來，立馬便先上來迎客，衛嫣於是問道：“有沒有好位置，看美人兒要看地清楚的地兒？”

“好位置，自然都在樓上，不過銀子．．．．．．”龜公很是熟練地說道。

“放心，銀子少不了你了，只管帶我們去。”說著丟了兩大錠子給他，接著便直接上樓而去。

“二位公子，這邊請。”龜公接過銀子，立馬笑嘻嘻走在前面引路。

不多時，兩人來到二樓樓臺，正好對著樓下的美人兒將要出場的紅布梯道。

“怎麼，兩位公子，這地兒可是滿意？”龜公笑問道。

“這兒的確不錯。行了！你先去吧！有事我再叫你。”衛嫣說道。

“二位公子有沒有相熟的姑娘，要不小的先介紹兩位，陪二位喝上兩杯再說。”龜公卻還在儘量攬生意。

“不了，今兒公子我是來看美人的，其它的事都沒心思。你只先給我上兩杯酒水，果子點心一應多多拿來，銀子公子我有的是。”衛嫣說著，就又丟了兩錠大元寶給他。

龜公剛走，唐中立馬便問道：“大哥，你之前可是捨不得花銀子的，為什麼今天一下給了他四錠大元寶？”

唐中雖然呆瓜，但這點細節，居然還是被他注意到了。

“地方不同，這兒就是花錢的地兒。有錢，在這裡你就是大爺；沒錢，便根本沒人理彩你。”衛嫣回答。

“哦！我明白了，你想做大爺。”唐中似是恍然大悟一般說道。

“呃！算是吧！難道就許你們男人做大爺，今兒個我也做一回大爺。”衛嫣說著，忽然發現自己已經說漏了嘴，幸好身邊只有唐中一人，故而也沒有外人聽見，衛嫣只暗自慶幸。

“話說這裡要做什麼？為什麼這麼熱鬧？”唐中已經進來有好一會兒，卻還沒弄明白這是什麼地方。

這種事情，衛嫣也懶得跟他解釋清楚，只簡單地說道：“他們都是來看姑娘的，待會兒會有一個十分漂亮的姑娘從那兒出來，這些人就都是為她而來的。”

“哦！那我們也是來看她的麼？”唐中問道。

“當然．．．．．．也不全是。”衛嫣回答。

此時離開彩之時尚且還早，雖然樓下的人倒是不少，但是他這閣樓上最佳觀賞之處，卻還是有許多位置空著，顯然還有許多重要人物沒有到來。

衛嫣之所以先來，便是要率先佔領一個好位置，然後一邊吃喝一邊觀察，正好可以將進來的重要人物全都看得清清楚楚，而且還不會被人注意到。如果你後到了，再四下裡追過去看別人，只怕便會引起別人懷疑。衛嫣雖然沒有逛過窯子，但窯子的許多規矩，她還是多少知道一些。

畢竟，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麼？

衛嫣對看美人兒，實在沒多大興趣，也可以說，他實則卻是來看好漢的。不一會兒，龜公和兩位姑娘，都陸續將酒水、點心、水果一併送了來。衛嫣也不客氣，便對唐中說道：“別管他們，先吃東西。”

唐中從來就是吃貨，一聽有東西吃，那自是埋頭苦幹，比誰都認真賣力。旁邊人見了這兩人的吃相，竟不由得有些呆了。別人都是來窯子看姑娘，或者是喝花酒的，卻還從來沒見到跑到窯裡子來，只顧吃東西的。若是隻想吃東西，其實大可以進飯館酒樓之類的地方，比這裡吃起來還便宜很多。

只是這兩個人卻不管別人怎麼看，轉眼間便已將一切水果點心全部吃完。兩人尚不知足，便又再點一大份上來，這下吃得沒有先前那般餓了，終於開始慢慢品嚐。只是衛嫣吃歸吃，卻也完全不像唐中一樣，只顧埋頭苦幹。她的眼睛，一直就沒停著，正不斷四處搜尋可疑目標。

衛嫣雖然才開始學武功，便他已經向爺爺唐慕公請教過，如何能一眼看出對方武功是高是低。因此衛嫣已經大致知道，只要對方步履沉穩，說話中氣十足，並且有含而不露的威嚴氣勢，就如玉羅剎、第五行一般，那多半都是高手。

衛嫣來到這兒，就是想要找到一些對自己有用的線索，以便儘快弄清三位爺爺身上的古怪。

照衛嫣的分析：常正文之死，應該必定是四爺爺所為；刀客馬金、以及寧遠派武心藝之死，卻都還另有蹊蹺，現在還說不準；至於寧遠派掌門巴敏博，則很大可能是三爺爺所為。可事情的關鍵就在於，現在根本無法知道三位爺爺身上發生了什麼事。究竟他們是被人控制呢？還是自己練功入魔亂性？

其實，很多人入魔之後，他的思緒應該是斷斷續續的，所以不應該像三位爺爺一樣，完全沒有任何印象。於是衛嫣大致斷定，四位爺爺多半是受人控制，所以自己做了什麼，便根本無法知曉。

至於究竟用的什麼方法，這便是衛嫣首先要搞清楚的。

唐慕公的看法，實則與衛嫣略有不同。雖然他也認為，這些兇案，並不是他們所認為的“小師妹”所為，而就是他的三位弟弟乾的，但是他卻大致肯定，他們三人都是因為碰了血養術，所以才會亂性胡為的。

衛嫣並不十分贊同爺爺“血養術”的看法，但在沒有找到足夠的證據之時，也沒有必要糾結這些問題，畢竟兩種可能也都是有的。

衛嫣一邊看一邊觀察了許久，卻仍然沒有看到所謂的真正的大人物出場，亦或是有些可疑的江湖高手出現。

於是，衛嫣決定，再給唐中一次發揮他獨一無二的天賦的機會。

“傻小子，你現在馬上看一下，這屋時的所有人，有沒有十分古怪可疑的人？”衛嫣對唐中說道。

只是唐中卻仍然在埋頭苦幹吃水果，卻根本沒有聽到她說的話。

衛嫣見狀，於是輕輕一拍他的腦袋，假裝生氣道：“喂！你沒有聽到我說什麼？”

“什麼？”唐中果然沒聽見。

“我快被你氣死了！我叫你馬上看看，這裡有沒有可疑之人？”衛嫣嗔怒道。

唐中聞言，隻立馬象徵性的掃視一圈，便又立馬搖了搖頭。

衛嫣見如此敷衍，頓時有些生氣，剛才叱責他，卻突然見到，唐中自己的神經立馬變得緊張嚴肅起來：“它怎會在這兒？”

“誰？”

“那隻貓。”

“什麼貓？”

“那隻會武功的貓？”

“什麼會武功的貓？”衛嫣越聽越聽糊塗。

“下面那隻斷了尾的貓，它會武功。”唐中說著，便想要下去抓它，卻早被衛嫣拉住。

“你先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衛嫣問道。

“先前我和大哥去崑崙山查案，就曾經遇到這隻貓，我還和它打過架，那隻貓的尾巴！便是被我扯斷的。”唐中回答。

“你說你跟這隻貓打過架？”衛嫣似乎漸漸有些明白了。

“對，那隻貓不僅會說話，而且還會武功，並且還很是厲害，我和大哥與它交手多次，最後還是讓它給他跑了。”唐中接著說道。

衛嫣聽唐中如此一說，頓時喜上心頭，似乎她已隱隱覺得，他們找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