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爺爺的心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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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年輕過，所以應該每個人都愛過。

也許，我們一生之中，會愛過很多人，但卻只能和一個人走到最後。

亦或許，我們一生只愛過一個人，但卻並沒有和他走到最後。

孤獨終老，只是最終結局，而其中的酸甜苦辣，卻往往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眾所周知，唐門本來人丁興望，光唐慕公一個，便有五個兒子和五個孫子。可是為何，他還有三個弟弟，卻都一併沒有了後人？這當中，其實還有一段很是美好，但又有些傷心的故事。

其實，每個人心中，應該都有過一段刻苦銘心的愛戀，只是能走到完美結局的人，卻根本不多。

當年，唐門三位長老，曾共同愛上了一個女子。這個女子，而且還不太簡單。只是陰差陽錯，這個女子並未和他三個中的任何一個結為連理，卻最終離開了他們，離開了唐門。三兄弟那時年輕氣盛，還曾因此而反目，並互相賭氣，誓言終生不娶。雖然三人日後年歲越大，心胸也便放得開了，並沒有再相互記仇，只和好如初。然而，這終生不娶的誓言，三人卻都還是嚴格恪守，差點沒把大哥唐慕公給氣死。

唐慕公曾試圖為三人連繫過很多門親事，但因為三人不願，最終都被他們自己搞砸。漸漸地，大哥唐慕公也覺得實在管不了他們，於是也只能聽之任之。這樣一來，原本人丁興望的唐門，便只剩下他一脈在傳承了。

唐慕公實在為此覺得對不起父母，但他又實在奈何不了三位兄弟的死硬脾氣，只覺心中一直愧對他們，也愧對父母。

衛嫣先前聽起幾位爺爺說過，他們還在懷疑另一個人，於是早已上心，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去問。

“爺爺，你們剛才不是還在懷疑另一個人麼？那個人卻是誰？”衛嫣趁機追問道。

“這事情已經有些久遠了！先前，家父曾收過一個女弟子，名叫朱葉蘭，也就是我們的小師妹。那裡小師妹很乖巧動人，我的三個兄弟，便都有心於她．．．．．．．”

唐慕公才剛開始說，突然卻被唐慕先打斷道：“哎！大哥，你怎麼不說你自己，當年你可是也喜歡蘭蘭的。”

“別插話。”唐慕公一本正經叱道，而後又接著往下說：“原來這也不算什麼壞事，雖然他們三個都有心於人家，但畢竟也得看人家姑娘喜歡誰才對。只是小師妹的心，似乎並不在他們三個這兒，突然有一天，卻領了另外一個男子回來，倒著實把大家都給嚇了一大跳。於是，他們三個不服，便私下裡找那男子比武，說好勝者便娶師妹為妻。可是偏偏那男子武弱並不太好，老四一時出手太重，竟然將他打成重傷。至此，小師妹便對他們三個十分傷心，也便很少理他們。可既便這樣，關係也還不算太壞。只是，後來他們才知道，那男子只是小師妹的親表哥，因此覺得有些誤會，便上門向那男子道歉。那時，小師妹正在他表哥家中照顧他，於是五人將誤會說開，便也都算是和好了，一高興就多喝了兩杯。可是事情，偏偏就在那一晚發生了，這三個傢伙因為高興，便多喝了兩碗馬尿，竟而一起進錯了房間，卻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當時小師妹也早醉得不醒人世，也同樣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當他們三人醒來之時，卻才發現，三個人都同時睡在了小師妹的房間，而床單上，卻還留有一朵落紅。他們三個立馬發現不妙，知道自己三人可能酒後亂性，傷害了師妹。待他們起來屋裡屋外到處一找，小師妹和她表哥，卻全部都不見了蹤影。三人甚是懊惱，為此曾立下毒誓，終生不娶，孤獨終老一生。從那之後，我們便再也沒見著小師妹和他表哥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兒，如今是否見在。”

“老四，都是你，一定就是你亂來，把師妹給氣走了。”想起傷心事，唐慕合率先發難道。

“呵呵！三哥，你怎麼知道就是我，說不定便是你欺負小師妹，卻還來怪我。”唐慕先也甚是不服道。

“哎！你們別吵了行不行。都快要入土的人了，卻還為老不尊。”唐慕相叱責二人道。

“老二，你別裝清高，說不定就是搞的壞事。”二老立馬反擊道。

“夠了！你們還嫌事不夠多麼？”唐慕公厲聲吼道。

三老被大哥一吼，頓時都不作聲了，但卻仍然互相嘔氣，誰也不再打理對方。

“原來三位爺爺是因為這樣，才終生不娶的。可是即便這樣，朱前輩應該也不會就只因為此事，而開始瘋狂報復唐門吧！”衛嫣還是有所不解。

“問題就在他表哥身上。他表哥雖然被老四打傷，但當他們去看望他的時候，他也差不多已經好了。至少說，根本沒有性命之憂，然而當他們那天早上醒來之時，雖然沒找到小師妹和他表哥的人，便卻在離他們房子的不遠處，找他了她表哥的墳。墳是新立的，上面還有一塊石碑，竟然都是用血寫的碑文。而石碑之上，還有一封小師妹的書信，信上的大致意思是：叱責他們三人厚顏無恥，黃鼠狼給雞拜年，先殺了他的表哥，然後還輪流要了她的身子。並揚言，她在有生之年，一定會回來報復唐門，並要讓唐門雞犬不寧。”唐慕公補充道。

“其實，她那天最先醒來，應該是完全有機會將這三個沒用的東西收拾了，但是她並沒有這麼做，應該還是在顧及一些同門之情吧！如今差不多都已經過了四十年了，卻仍然沒有小師妹的音信，所以我們也才懷疑，這有可能便是她回來報復我們唐門了。”唐慕公說完，頓時覺得有些心傷。

“我們當時，是真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了，應該不可能是我們對小師妹的表哥下毒手的啊！”唐慕相說這話時，卻是一點底氣也沒有。

“你當初犯大錯不記得，現在殺了人還是不記得。你們這一輩子都快到頭了，請問你們究竟還記得些什麼？”唐慕公此時已完全不是他們三人的大哥，而根本就是父親，只罵得三人一句話也不敢回。

“朱前輩的武功，究竟如何？”衛嫣又問。

“小師妹很是聰明，練功也極有天賦，當年她的武功，便比我還要略高一籌。如今時過境遷，只怕她的武功，早已遠遠在我之上咯！”唐慕公嘆道。

“朱前輩既然武功如此之高，那她要想殺巴掌門之流，也的確易如反掌。眼下就是不能確定，她是不是真地回來報復了。”衛嫣仍然還是有些迷茫。

“先不管她是否回來，必須得將這三個老不死的看緊了才是。”唐慕公恨聲道。

衛嫣雖然知道爺爺說得有理，但她還是在想：“如果真是爺爺的小師妹朱葉蘭回來了，那必定也是兔走掉毛、雁過留影，不可能完全沒有任何痕跡的。”於是衛嫣又暗自決定，一定要帶上唐中，到衛府四周去檢視一番，或許便能找到更有用的線索。

唐慕公於是讓三大長老，都一併搬到唐慕先的房間裡住，只讓衛泰寧在裡面加了兩張小木床，雖然小些，也勉強可以睡了。而後，他便和玉羅剎、川西四鬼等人一天到晚輪流看著三人，飯菜也都是由他們親自送入，絕不允許再讓外人靠近。唐慕公年紀最長，因此玉羅剎難免讓唐慕公多休息一會兒，自己則替他多頂一會兒。唐慕公年紀大了，也確實經不起這麼折騰，只得依了玉羅剎。饒是如此，他還是讓玉羅剎多加小心，因為她還根本不是三老的對手。而他自己睡覺，可以說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生怕那三個不省心的弟弟，再給他惹出什麼亂子來。

唐中原來武功極高，按理說他也應該來幫助玉羅剎看管三老，只是他卻還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陪妻子衛嫣，到衛府四周去查詢線索。雖然衛嫣已經有了自己的兵器血嫣劍，也已經開始跟隨爺爺和幾個叔伯練功，但終還是入門不久，武功尚自低微，若是單獨出去遇到了歹人，只怕便會有生命危險。唐慕公放不下心，只能讓唐中寸步不離地跟著。

而衛嫣的本意，其實也是如此，如果她一個人去，就算找到可疑之人，她也根本不能把對方怎麼樣。

唐中雖然沒有什麼腦子，但是他四肢卻很是發達，甚至一般人還根本及不上。只要有他在，衛嫣但遇可疑之人，只管讓唐中將其拿下，也正好一舉兩得。

因為衛府兩邊都是妓院，而對面又是賭場，差不多都是男人去的地方，她一個姑娘若是進去，只怕還是有些不便，更可能被一些浪蕩之徒盯上。儘管有唐中在，衛嫣也不用害怕被人盯上，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衛嫣還是打算換上男人的衣服，女伴男裝和唐中一起出去找線索。

並且，衛嫣還叮囑唐中，讓他在有人的時候，一定不能再叫“娘子”，而要叫她“大哥”。如果唐中叫錯一次，便扣一天“伙食”。

唐中一向對“吃奶奶”這事情有獨鍾，現在有了妻子衛嫣，自然是天天晚上都有得吃。若是現在突然被“餓”上一晚，他必定是整個人都會不自在的。他生怕被衛嫣扣上一晚“伙食”，故而便對此事記得甚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