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以命爭命留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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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鐺鐺鐺……

戰況繼續，陣法加劇，陣法下打鬥激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婦人舉劍又是格擋開一擊，反身正要去抓兒子的手，下一波襲擊卻接連再來，婦人疲於應對，眼看躲之不及，本著受傷也要聯絡上兒子的想法，本是準備生受這一擊的。

好在身邊這清雋如玉的少年郎反應及時，一個帥氣的迴旋劍招，成功的幫親孃避開致命一擊不說，轉身還帶著親孃避到一旁。

“娘，您沒事吧？”

婦人搖頭，“沒事，溪兒，娘沒事。”

得兒子關切，婦人安撫，一邊抓住兒子的手，一邊急急把剛才家主轉交給自己的玉戒以及傳送符，一併偷摸塞給眼前已是翩翩少年郎的俊俏兒子：“溪兒，速走……”

“娘？您這是什麼意思？”

沈十七低頭看著自己手中被突然塞來的兩樣東西，一臉疑惑不解，親孃卻根本不給他機會。

眼見步步緊逼的陣法殺招又至，婦人狠狠心將兒子往陣法邊緣一推，反身舉劍，叮的一聲跟殺招對上，奮力搏殺，不顧一切的往不遠處一黑衣人的所在推進。

眼看離著站在一處陣眼的黑衣人越發靠近了，婦人終是不捨的回頭，看著同樣又跟殺招戰成一處的兒子催促。

“走，快走！溪兒，答應娘，你要好好活著。”，替家族上下好好活著……而自己？

婦人看了眼頭頂照下來的光暈，還有不斷朝著他們襲來的殺招，她咬咬牙，眼底全是瘋狂。

雖是傳送符是萬里，雖也可傳送多人，可誰都知道，一張符傳送的人數越多，耗費的能量就越多，人數一旦過多，說是萬里，指不定就只能千里，能量是守恆的。

眼下危機在前，自己是個自私的，自然是希望兒子能是那個幸運兒。

至於自己？眼下唯一還能為兒子做的，就是拼盡最後一口氣，為兒子破開這該死的殺陣一角，把兒子推出殺陣，好叫兒子能撕開傳送符成功逃命去！

婦人沒有絲毫猶豫，眼中殺意必現，急速調動起全身靈力湧現丹田。

嗡的一聲巨響，陣內搏殺的沈家眾人身體搖晃不穩，沈十七也是目次欲裂，一聲淒厲劃破喉間，“娘！”

待到眾人穩住身形再去看時，只見剛才三夫人撲去的方向，那處陣眼的黑衣人早已消失無蹤，而他們的三夫人（三嬸、三弟妹，三嫂），竟是決絕的自爆，帶著黑衣人同歸於盡了。

沈十七沉浸在乍然失母的悲悸中，根本沒有察覺，自己的身側，殺陣正漸漸消融出一缺口。

眾人看了看三夫人消失的那塊焦黑，再看漸漸消融的殺陣一角，視線落在目光呆滯，聲音淒厲的十七身上，眾人瞬間明白什麼，同時心裡也做出了抉擇。

這一刻，曾經也內鬥不止的沈家上下難得眾志成城。

都不用等垂死掙扎的家主吩咐，以府中大爺為首，二爺，少爺們為配合，只聽大爺一聲令下，“兒郎們，快，合力送十七出陣！”

一個個還在疲於應對攻擊的沈家上下，聞言齊齊動了。

這一刻，大家不約而同的認可了家主的決定，選擇把唯一生的希望，留給族中能力最驚才絕豔的兄弟十七。

“十七走！”，二爺得了大哥命令，一馬當先的朝著沈溪奔來，準備護送侄兒出陣。

陣外被沈溪親孃自爆氣浪震的只略略嫌棄偏頭躲避的銀麵人，冷眼看著這一切，發現沈家人的意圖後，不屑的勾起唇角，聲音冷冷。

“呵！想跑？不自量力！”

聲音未落，人急速凌空飛來，略過陣法上空，揮手間靈力成鞭，眼看就要朝著沈二叔拉扯不動的沈溪襲來，沈二叔咬咬牙，當即朝著不遠處自己的親兒們大喝一聲，“老七、老八、老十、十二，送你們十七弟出陣。”

而他自己卻在丟下這句話後，提劍頭也不回的迎著那道靈鞭衝了上去，決絕的姿態，一點也不擔心自來跟十七侄兒不對付的兒子們會不會不聽自己的。

聽到親爹呼喚，七、八、十、十二快速掃開眼前的戰局，足下輕點急退，迅速飛到雙眼因失血親而通紅一片的沈溪跟前，三人舉劍外圍防禦，最小的沈十二拽著沈溪脖頸的衣領狠狠把人往陣外的方向推。

“蠢貨，不怪老子一直看不起你，滾啊，讓你滾你沒聽到啊！婆婆媽媽的，沈溪，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沈，沈溪？陣法外，廊柱下，陰影裡的李昭驀地聽到這個名字，她的心裡莫名一驚。

沈溪？沈溪……李昭喃喃，這個名字，她怎麼覺得有點熟悉？

就在她陷入思考，反覆琢磨這熟悉的名字，試圖回想起什麼的時候，殺陣邊緣的情勢急速惡化。

區區築基後期的沈二叔，哪裡是銀麵人的對手，幾乎是一個照面，沈二叔就不敵倒在鞭下，眼看銀麵人要往兒子與侄兒那處去，沈二叔無法，最後竟是跟沈溪母親一樣，拼盡了最後一口氣選擇了自爆。

又是轟的一聲，震盪的在場所有人心尖都在發顫。

下意識的七、八、十、十二齊齊回頭，看到是竟只是親爹最後破碎化為虛無的情景……

兄弟四個心中劇痛，眼淚滑落，七、八惡狠狠的瞪了眼沈溪，餘光瞄到親爹自爆都無法撼動半分的銀麵人飄近，兄弟二人把沈溪往沈十與沈十二懷裡一推，大喝一聲走，二人就朝著銀麵人飛掠了過去。

與此同時，沈十，沈十二一抹眼淚，單手持劍，一人拉，一人推，口氣惡狠狠中帶著維護。

“十七走！”

“速走！”

“啊！賊子爾等跟你拼了……”

轟轟……

又是接連兩聲自爆，推搡拉扯沈溪的哥倆渾身再震，急速回頭，看到的只有銀麵人不屑的揮袖彈袍，而自己的兄長……嗚！哪裡還有兄長的影子？

十二哭了，沈溪也哭了，俱都悲痛的哭的像個孩子。

沈十卻一抹淚，把兩個弟弟齊齊一推，如同爹跟哥哥們一樣，狠狠的大喝一聲快走，提劍轉身又踏上了父兄的老路。

沈溪驚恐，抬手要抓，“不！十哥，別去……”

聲音未落，人卻先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