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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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篡奪神性？狼才是祭品？”

狼神的這番話，讓舍雷亞不由得愣住了。

“一個一個解釋吧。”狼神解釋道：“我是狼神，而在百年前，人們稱呼我為……巽嶽神。由人們敬畏自然，敬畏群山的敬畏之心而誕生的群山之神。”

“哦？”肖亦有些意外，“你就是那個巽什麼神？”

“沒錯。”狼神晃了晃腦袋，“至於我為什麼會成為如今的狼神，那就得從百年前說起了，百年前，爆發了一場世界級的大戰，無數的神參與其中，我一個群山之神無法干涉，只能承受。”

“而當時的人們也飽受戰爭和饑荒的摧殘，生存的意志吞噬了敬畏的信仰，使我的力量變弱。然後，戰爭對土地的摧殘，以及當時來自他國的神的襲擊，使我傷痕累累，連起身都做不到。就在那時，仿若命運一般，一個人類的孩童出現在我面前。”

“那個孩童，是逃進深山來尋找食物的，其心中充滿對侵略者的仇恨，再加上在快要餓死的邊緣，導致其理性已經崩塌，即便知曉我是神，其瘋狂也依舊逾越對神的敬畏之心。那孩童，撕咬開我的腹部，啃食起我的血肉以及臟器，飲盡我之血。”

“也就是說，那小孩把你吃了？”肖亦不禁皺眉，他這也明白了狼神腹部傷口的來源，那的確是撕咬開的傷口，沒有血液和內臟，原來是被吃光了。

“吃了，但沒完全吃掉，畢竟我體型還挺大的。”狼神接著說：“但是，我一部分的神性，也被那孩童所獲得。所謂神性，就是可以吸收人們的情感為力量，回應人們的期許將其化作現實的權能，這也就是所謂神會回應人的信仰，締造奇蹟之傳說的由來。”

“而且，神性還有起源的概念，我的起源是敬畏之心，只要人心中懷有敬畏，我便能從中獲得力量。而那孩童，其神性的起源，就是瘋狂，所以那孩童才會一直舉行致使人陷入瘋狂的狂宴儀式。”

“我試圖阻止，但是，那孩童知曉神性的性質，再加上我本來就是狼的身軀，所以就在暗中不斷篡改我的傳說，致使我從自然的巽嶽神，逐漸變為野獸的狼神，還利用我的存在，完善其狂宴儀式。”

“因為傳說被篡改，人們對我的認知被改變，我也變得完全不是那孩童的對手，所以只能一直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暗中阻礙狂宴，並且，那孩童的神性終究來自於我，我還能做到一件事，那就是束縛住其無法離開群山，讓我締造的罪孽無法禍害更多人，一直到今天。”

聽著狼神的話，肖亦不禁疑惑：“你……就這樣被人隨便玩弄嗎？”

“神本來就是人創造出來的，受人崇拜但永遠比人低賤的工具。”舍雷亞解釋道：“只要有想法和使他人信服的能力，神也不過是人的掌上玩物。”

舍雷亞頓了一下，又說道：“原來如此，偽神既然有神性，那想必也用了致使人容易陷入瘋狂的能力，也難怪大家會如此激進，做出各種不理智的瘋狂行為。神不能直接創造人的情感，因為神就是因人的情感而存在的。就像人做飯一樣，人無法憑空創造食物，只能透過各種手段獲取食物，並且還需要有高超的技術才能將食物做成美味的佳餚，狂宴儀式對於偽神來說就是製作並品嚐美味佳餚的過程，的確是獨屬於偽神的宴會。”

“的確是這樣沒錯。”狼神表示贊同，但它又不禁有些擔心肖亦能不能聽懂，畢竟他又不信這一套。

然而，肖亦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疑惑，反而說：“也就是說，只要我們覺得你是什麼，你能做到什麼事，你就會隨之做出改變啊。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所謂的神，就是量子存在啊。”

肖亦其實仔細想了一下，一隻狗能活上百年也的確有些奇怪，想必也是被改造過的吧。再加上狼神和舍雷亞的對話，肖亦已經捋清楚了一切。

看來是百年前的戰爭讓科技爆發，人們研究起了能決定戰爭的武器。像狼神這種量子存在，也就被研究出來了，若非如此的話，一隻狼也不可能活這麼久。

人們習慣稱呼強大的存在為神，在那個年代，這一量子存在被稱之為神也很正常。

肖亦心中也不禁感慨，原來這等超常能力的開發，在百年前就已經有了啊，難怪現在時常能看見一些牛逼的人物，看來這一體系已經很成熟了啊。

自從在教授家見識到特異能力的確存在，還把教授家的遺產，也就是原典給毛到手後，肖亦感覺自己逐漸接觸到了這個世界隱藏的一面，多少也算個高手了，要不然龍國也不會特地來找他，還給他這麼好的待遇。

至於這規則怪談，應該就是能力者才能參與的特殊任務，去什麼地方搞定什麼事，而且全世界的能力者都會參加。

逐漸見識到了全新的世界，肖亦也感覺，自己以前的常識，看來也有必要稍微修改一下了。

“……量子？”狼神則是聽懵了，它尋思著量子也不是這種性質的存在啊？

“伱們不知道嗎？什麼稀奇古怪的能力，電影裡都是用量子力學來解釋的。”肖亦自信的笑了笑，“除此之外還能怎麼解釋？總不至於真有什麼神吧？”

肖亦不禁覺得超能力的體系還真是複雜啊，還好自己足夠聰明可以理解。肖亦這下也明白了，以後遇到被稱為神的敵人時，該怎麼對付了。

“……”狼神和舍雷亞則是都沉默了片刻。

沒想到神的存在居然還能這麼解構……不過他們也不打算多解釋什麼了，就當是這麼回事吧。

舍雷亞問：“這麼看來，那孩童就是偽神，那你應該知道偽神究竟是誰吧？”

“很遺憾，我不清楚。”狼神說：“那已經是百年前的事了，那孩童，也就是你們所說的偽神如今變成什麼樣，又是什麼身份我也不清楚，畢竟我不能被偽神發現，只能挑不容易被發現的夜晚進行行動。”

“是嗎？”舍雷亞有些無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狼神接著說：“繼續話題吧……你們被選中作為狼的原因，是因為你們兩人是最抗拒殺人的。”

“最抗拒殺人嗎？”舍雷亞瞬間明白了其中的含義，“如果我們真的殺人的話，那強烈的情感導致的瘋狂，對於偽神來說就是絕上的佳餚啊。”

如此看來，肖亦不殺人的決策的確是相當正確的。

“沒錯，我也是因此才想把你們直接殺害以阻止其計劃，但是……”狼神還是有些害怕的望了一眼肖亦，“我失敗了。”

“總而言之，那什麼偽神就是真兇吧。”肖亦做出了結論，並給出了接下來的行動方針，“那接下來就去找到偽神，再把偽神狠狠的幹爛吧！”

“很遺憾，你們恐怕不是偽神的對手。”然而，狼神卻如此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舍雷亞問：“就算我不夠強，但肖亦可是能打敗你的，那偽神又是以你為基點誕生的，再強又能強到哪裡去？”

“原本是這樣沒錯，但是……那偽神不知從何處得到了位階遠超肖亦的權能！我們恐怕已經不是其對手！”

狼神看向舍雷亞，解釋道：

“權能之間，是有位階之分的。如果有兩人的權能衝突矛盾的話，就會以位階高低判定優先順序，如果位階同等，兩種權能就會互相抵消乃至互相無效。舍雷亞，你的實力雖然遠強於我，但是，你和我的權能依舊是同位階的存在，如果我們權能衝突，我們的權能就都會失效，屆時我們就需要用其他手段來決出勝負。”

狼神又看向肖亦，繼續解釋道：

“位階更高的權能優先順序更高，可直接覆蓋低位階的權能，肖亦，你的權能位階在神之權能之上，這就是你能打敗我的原因。但是，偽神那神秘權能的位階，還在你之上！這就是我說你們不是偽神對手的原因。知曉這一點後，你確定還要去挑戰偽神嗎？”

舍雷亞聽到這話，眉頭一皺。偽神是不可戰勝的嗎？

舍雷亞也不禁看向肖亦，他相信肖亦肯定還會帶來希望。

然而，被一人一狼注視著的肖亦，卻是問出了一個令人始料未及的問題。

他問狼神：“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名字的？”

“……”狼神都差點沒繃住，這麼關鍵的時刻，你居然在意這種細枝末節的小事嗎？

但狼神無奈，只得回答：“方才那個鷹鉤鼻男人喊你們名字喊得那麼大聲，我想不聽到都難。”

“原來如此。”

“總之，你也應該明白，你們是打不過偽神了的吧？”

“明白了。”肖亦點了點頭，而後問：“可是，那又如何呢？”

“……誒？”狼神愣住了。

肖亦的神情，並沒有因為知曉敵人的強大而有絲毫的動容。

肖亦說：“打不打得過，試試不就知道了。做了不一定成功，但是不去做，就一定不會成功，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也應該懂吧？”

“……嗯，你說的沒錯。”狼神，似乎笑了，“你真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傻子，要是我早點信任你們就好了。那樣肯定能更早結束這一切。”

隨後，狼神從坐著的姿態，變成威風凌然的戰立姿態。

“讓我助你們一臂之力吧，這本來就是我的責任。實際上，多虧了你們，這場狂宴讓偽神沒能得到足夠的瘋狂，偽神現在肯定很抓狂吧。就算偽神擁有著更高位階的權能，但其本身也依舊羸弱，而且那權能也不一定就完全剋制我們。我們的勝算很低，但絕不為零。”

“嗯，肖亦說得對，不試試怎麼知道。”舍雷亞又問：“剩下的問題只有一個，偽神到底是誰？”

“嗯……”肖亦思考起了遠超本身能力的問題，他也因此露出了苦惱的表情。

舍雷亞又說：“目前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兩個人的突然死亡，婆婆她們有極大可能是因為有了關於偽神真實身份的線索才被殺的。”

“婆婆？那位年老的人類嗎？”狼神突然嘆息道：“狂宴第一天時，我就是和這個一直在收集狂宴資料的人類接觸了，才害死了她吧。”

“接觸？”舍雷亞想到了什麼，他急忙問狼神：“你們當時做了什麼？”

“沒什麼。”狼神回答：“就是我將以前的一些過去的事和狂宴的真相，透過在地上寫字的方式告知了她，希望她能阻止狂宴。”

“寫字？”舍雷亞又急忙問：“你當時寫了什麼？說不定婆婆就是從中，推匯出了偽神是誰！”

“說起來……”狼神如此回答道：“那位人類當時在我寫出一番話後，臉色突變，連忙把我寫的內容記錄了下來。我記得我當時寫的是……百年前，篡奪我神性的那個人類孩童，其人類的名字，叫做溪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