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來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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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浩然此刻十分屈辱。

他已經是看清，那親人將領竟是一個十幾歲的孩童。

自己堂堂呼衍氏少主，竟是被大秦一個孩童俘虜。

此事若是傳出去，不僅他沒臉活了，整個呼衍氏也會淪為草原各族口中的笑柄。

呼延浩然的指甲此刻已經掐進了手掌中。

這三萬騎兵，有很多都是以前其他部族的奴隸，所以才會被秦人輕易打敗。

等呼衍貴，帶著本族精銳趕來，自己必要洗刷恥辱。

他回頭面帶笑容的看向嬴軒，心中卻是暗自發誓。

定要將這顆腦袋，掛在自己帳前！

嬴軒看著一副人畜無害模樣的呼延浩然，眼睛微微眯起。

就是這人，想要利用羌族爰劍的蠢計劫掠雲中百姓？

那就讓他看看，什麼才叫做正真的將計就計。

這時，身旁的張良上前附耳說道。

“斥候來報。”

“附近的匈奴各部都在集結，等跟著他到陰山腳下，應該正好能撞上，到時可將其一網打盡。”

“如此，這河套東部區域，便再無反抗之力！”

嬴軒微微點頭。

與此同時，遠在東北方的九原城。

城牆下方的匈奴將士正揮舞著手中的鞭子，抽打在一名舊趙奴隸身上。

那奴隸血性十足，不管怎麼鞭打，還是仰著頭怒目而視。

可越是如此，匈奴人的鞭打越是兇狠，還大聲呵道。

“還以為你們是趙武靈王在位時期嗎？”

“現在趙國都沒了！”

“你們就是一群流浪的野狗，誰也不會管你們！”

那名舊趙奴隸瞪著眼睛滿是悲憤，可聽到這裡只能是捂著背後的血痕，將那驕傲的頭顱低了下去。

自從趙國被大秦所滅。

匈奴就趁亂南下，越過舊趙城牆搶下了這片區域。

所有的趙人都被打作奴隸。

匈奴人根本不把他們當人看。

不僅肆意凌辱，沒日沒夜的讓其辛苦勞作。

更是會毫無理由的肆意宰殺，活的甚至還不如那些牛羊。

他們早已經受夠了這種日子，可卻沒有一點復仇的能力。

但凡有一絲希望，哪怕是秦人來統治他們都能接受。

起碼秦始皇不會把普通民眾打作奴隸。

但很可惜，他們的天空是黑暗的。

永遠沒有一絲光亮。

像他一樣的舊趙奴隸還有很多。

當初足有近十萬，可這些年其中的老弱婦孺已經被折磨死了大半。

剩下的這兩三萬人，也不過是苟延殘喘。

很可能活不過這個冬季。

那匈奴將士，看見奴隸認慫低頭，又是補了一腳。

將奴隸的腦袋狠狠踩在腳下，吐了口唾沫，這才出氣般，回身向著城牆上走去。

身旁看戲的其他匈奴將士們也都見怪不怪。

還有人開口幫襯道。

“溥毅，莫要生氣，不就是被他瞪了一眼。”

“今年冬天我們要儲存更多的糧食為開春做準備。”

“這些奴隸這幾天就會統一殺了，你跟他生什麼氣！”

此言毫不避諱的，被那一眾奴隸聽在耳朵裡。

但卻無能為力。

那叫溥毅的將士，對著這百名趙奴冷笑一聲。

“到時候，我一定親手殺他百十個！”

“千萬別落到我手裡，免得到時候劍鈍了，一下砍不死你們！”

此話讓一眾匈奴將士皆是哈哈大笑，回到城牆上也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就在這時，地面忽然開始有些顫動。

他們急忙向遠處看去。

卻是發現，大軍不知為何再次從西南趕了回來。

這些人完全懵了。

“怎麼又又回來了？”

“發動四萬大軍，就是跑著玩不成？”

幾個將士還不斷的猜測。

“此舉應該是為了迷惑秦人的探子。”

“你看，這次連大旗都收了。”

另一人也點頭道。

“沒錯，而且此次速度更快了幾分。”

“應該就是想要在秦人沒有反應之前，快速襲擊！”

四周將士們也十分的認同。

可這時，那溥毅卻忽然發現。

這次的大軍沒有像剛剛那樣，順著九原城南方離去。

反而是直直的向著城內衝了過來。

將士們也發覺有些不對。

眼尖的溥毅更是猛然瞪大了眼睛。

些騎兵身上的甲冑，並不是青銅鱗甲。

而是一塊塊的皮甲模樣。

“皮甲！是皮甲！”

“不是呼衍將軍，是秦人！”

“快關城門，快關城門啊！”

可如此距離，兩萬輕騎已經是到了城外一里不到。

衝到門前，半柱香的時間都不需要。

城牆上的數千匈奴人，頓時驚慌失措。

溥毅拼命的轉身跑下去，帶頭想要將城門堵上。

可這一幕，卻是讓那原本就在城牆不遠處的趙國奴隸看到。

看著往日高高在上的匈奴人將士，面色驚慌。

看著那城門外，疾馳而來的騎兵大軍。

數百奴隸立刻就明白，匈奴的大敵來了。

幾乎是沒有多猶豫一息。

那名剛剛受了鞭刑的奴隸，混亂之中趁著沒人理會自己。

猛然向著城門衝了過去。

順手從背後搶過一個，毫無防備的匈奴人武器。

悶頭衝到了溥毅背後，在數人驚呼聲中。

一劍砍了下去。

溥毅人頭落地，到死也不敢置信，自己竟然會死在一個奴隸手裡。

雖然那奴隸也被身後緊跟而來的幾名匈奴人亂劍砍殺。

可這一耽誤，卻是讓秦人大軍再次臨近。

他們近乎已經看到了，那帶頭之人彪悍的身軀，猙獰的面容。

來不及去看奴隸們發生了什麼。

數十名匈奴人們拼盡全力的想要將大門關閉。

城牆之上，僅剩下的數千守軍，也慌張的拉弓射擊。

一道道箭矢落地，大門也成功開始閉合。

眼看秦軍的前鋒，開始有減速的意思。

一聲嘶吼，卻忽然從背後響起。

“趙國的兒郎們，反正都是必死無疑。”

“不如拉上這些胡人一同死去，我趙人就算是敗給秦，也不能死在這些胡人手裡！”

話音落下，數百奴隸不知何時，掙脫了麻繩木夾。

竟是悍不畏死的衝向城門。

瘋了一樣，以肉身擋在了城門前方。

門外，看到九原城一直不關城門。

二牛還有些疑惑，本是抱著試一下的心態衝鋒。

卻沒想到，還真就直接衝了進來。

容易的他都有些發愣。

懷疑城內是不是有什麼埋伏？

可等他看到城門兩側。

那數百名悍不畏死，已經被砍的不成人形的舊趙奴隸。

立刻明白了什麼。

一個翻身下了馬，揮舞著巨斧向前方橫推而去。

那些還想要補上來，將城門關上的匈奴將士，瞬間被二牛無可匹敵的巨斧，甩飛了出去。

身後的騎兵將士們也縱馬撞入人群。

配合著二牛，硬生生將城門處的匈奴人，推進了城裡。

接著，源源不斷的輕騎便如入無人之境。

數息間便衝殺了進來。

其中不少人開始下馬登上城牆，將上面的匈奴人一個個扔了下去。

二牛皺眉看著幾乎死傷殆盡的舊趙奴隸。

卻是有些欽佩。

“趙人的血性沒有被磨滅！”

誰也沒想到，九原城，河套東部最重要的城池。

就這樣被二牛輕易拿下。

……

此刻河陰西北。

臨近陰山腳下的地方。

呼延浩然，指著一處山坡說道。

“那裡就有著襲擾大秦的羌人部族。”

“不信，你們可以前去檢視！”

嬴軒卻是環視了一眼四周。

以他遠視的能力，都未能看到附近有其他匈奴將士埋伏。

也不知道，附近的匈奴部族都聚集到了沒有。

可別磨蹭了這麼長時間，最後還是放跑了一些。

呼延浩然卻是眯起了眼睛，手掌緊握。

他已經做好了在秦軍慌亂的時候，帶領這一萬騎人馬，衝出去與呼衍貴匯合的準備。

嬴軒揮手示意。

頓時，數千騎分出將那處山坡圍了起來。

隨後沒一會，還真的有數千羌人被逼了出來。

他們一個個驚恐的看著匈奴與羌族一同前來的大軍。

知道自己等人的所作所為被識破了。

可面對數萬輕騎的包圍，他們根本就沒有地方逃。

嬴軒看著這數千人，皺眉對著呼延浩然說道。

“這些就是侵擾劫掠我大秦子民的羌人？”

“不是你匈奴人假扮的？”

呼延浩然聽到這裡頓感氣急。

剛剛面對匈奴的時候，你怎麼不知道懷疑。

現在證據都擺在面前了，反而開始有了疑心。

呼延浩然忍不住咬牙，正想著指出羌人服飾的特點。

可嘴剛張開就停了下來。

因為他不需要再向誰證明什麼了。

幾乎是同時，山坡四周。

比數萬將士們更大的範圍外。

一個個匈奴騎兵露出了頭。

其中呼衍貴帶著的四萬精銳。

更是不知何時，接近了嬴軒兩萬大軍的背後。

呼延浩然，原本和善的面容，在此刻化作了猙獰。

“劫掠了又怎樣？”

“你秦人被殺了，那是無能！”

“不僅他們劫掠，日後我們也會劫掠的更多！”

囂張的話語說完，呼延浩然嘴角翹起猛然厲呵。

“給我殺！”

話音落下，四周的匈奴大軍，頓時奔襲而來。

而呼延浩然，也在這最後一萬輕騎的掩護下，向側翼突圍。

他一邊向著呼衍貴的方向匯合，一邊瞪著眼睛回身望去。

似是不想錯過，嬴軒在四面都被包圍的情況下露出的驚恐神色。

可下一刻，他猛然愣住。

那嬴軒臉上，為何是一副輕鬆的笑意。

他被嚇傻了不成？

此刻的嬴軒卻是滿意點頭。

“終於是來齊了。”

“將士們！來活了！”

“給我殺，殺他個片甲不留。”

“殺完，搶完，我們回家過年！”

這時身旁的張良，想要提醒公子。

大秦的新年已經過去了（十月）。

身旁的項羽，卻是已經盯上了對方那衝鋒最猛的呼衍貴。

一看就是將領，殺了又能立一功。

口中也不管對不對，喊著嬴軒的口號就調轉馬頭。

臉色猙獰的衝殺過去。

“殺完，搶完，回家過年！”

將士們也是跟著就喊了起來。

“殺完，搶完，回家過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