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胡亥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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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天空開始閃現雷鳴。

可再亮的電光，也無法抹去嬴軒那沐浴血水之中的霸道身影。

這一幕，終將會成為這些將士一生都難以忘卻的場景。

殺戮沒有停止，嬴軒當場斬殺趙佗之後，好似還憋著怒氣。

再次衝向了那些慌張不知所措的趙氏族人。

這時一心想要護衛的項羽與二牛，已經有些不知所措。

在他們心中，嬴軒一直是柔弱的樣子。

可面前，這閒庭信步行走於近百敵人之間的嬴軒，還是嚇到了他們！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等眾人反應過來時，嬴軒卻是已經殺了十數人。

這時，那些副將也終於從震驚，慌亂中回過了神。

他們急忙拔劍衝上，將剩下的趙氏族人一個個制住。

嬴軒喘著粗氣，回身看向數萬大軍。

“你們還以為你們是功臣，是英雄嗎？”

“兩路十數萬大軍，牽制不住一個個小小的百越！”

“讓其深入大秦境內，殘殺數萬百姓！”

“那些百姓中就沒有你們的家人嗎？”

面對嬴軒的怒斥，一眾將士們竟是不敢與其對視。

場面一時安靜，沒有人再敢出言。

嬴軒的怒氣終於是消散了一些。

張良趁機上前。

“公子，不如趁著雨天整軍兩日！也審問一下這趙氏與越人！”

其餘副將也急忙點頭應聲。

生怕嬴軒再這麼氣下去，把他們也給砍了！

真不愧是長公子，脾氣和始皇一樣暴躁說殺就殺，趙佗那是審都沒審！

……

咸陽城之中。

一個街角小販正與身旁編竹簍的男子小聲訴說。

“聽說了嗎？漢中好幾個如日中天的大貴族一日之間慘死全族！”

那人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

“伱也知道？噓！小聲點，府衙下令了，不可隨意傳播！”

小販急忙點了點頭，表情卻是一副遇到知己的模樣。

“這麼說，你也知道啊？”

那人眉毛一挑，面色傲然的說道。

“我可不止是知道，那府衙的令史屍檢時我就在邊上！”

“那死相極其悽慘，一家近百口人，渾身沒有一處好的地方！”

“就好似扔進沸水中煮了煮一樣！”

“最後檢出是疫病！嚇的我趕緊跑了！”

兩人的聲音不大！可卻還是讓左邊另一個賣魚的聽到了。

很是不屑的哼了一聲。

“你們能有我清楚？”

“那一疫病是哪來的我都知道！”

此話頓時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看到兩人一臉好奇的樣子，賣魚人很是得意。

“那疫病，就是當日他們吃的豬肉！”

“我聽那族裡的丫鬟說！那些豬肉泛著銀光，吃下去的人都稱讚味道鮮美！”

“只是吃的人沒一會就會得失心瘋。”

“剛開始胡言亂語，然後將自己全身抓撓的血淋淋的。”

“一直到兩個時辰後就會徹底斷氣！”

這時，對面的屠戶卻是生了氣。

“別瞎說！那明明是韭菜！”

賣韭菜的也不願意了。

“明明是魚！”

頓時幾人都吵吵了起來。

直到那編竹簍的男子出來制止。

“唉！你們怎麼都知道！”

“我是因為昨天才從漢中回來！”

這句話卻是讓幾人驚奇。

“漢中？我說的可不是漢中啊！”

頓時所有人都愣住了！

難道根本不是個例？

他們將訊息一對，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咸陽四周幾乎是到處都有這種情況。

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是怎麼了？

天災還是人禍？

小販這時候卻是皺眉說道。

“要真是疫病，又怎麼可能只出現世家大族之中！”

“難道我們窮人就沒資格染？”

“你們說，會不會是……”

小販向上指了指。

“那位對這些貴族們不滿？”

頓時幾人都知道了什麼意思。

始皇已經忍不了這些世家大族了嗎？

這對他們這些平民倒是沒什麼關係！

這時編竹簍的人卻否認了一下。

“絕對不會！”

“要知道，長公子可是還在外呢！”

“那位要是這麼做，就不怕長公子被貴族餘孽害了？”

那小販頓時冷笑。

“一看你就不關注最近的訊息！在外又如何？”

“你以為我們公子還是那個十幾歲的小稚童嗎？”

“長公子南下九江，領三萬甲士一夜攻下壽春！”

“救下了九江十幾萬平民百姓！”

“之後親率六百騎，於壽春東城踏滅了數萬叛軍！”

“更可怕的是，戰後還召集八萬楚人大軍，南下要為壽春慘死的數萬百姓報仇！”

小販表情傲然，好似這些功績都是他做出來的一樣。

“這等長公子，也是那些舊族膽敢招惹的？”

“等長公子南下到百越，掌控了南伐的五十萬大軍！”

“莫說貴族了！就是陛下都得……”

“咳！咳！咳”

編竹簍之人眼看小販剎不住車了，急忙出聲制止！

小販吧唧了兩下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算了不說了！等你們明日看到了趣閣的邸報，就知道公子有多傳奇了！”

那編竹簍的男子露出了些許好奇之色。

但還是挑了挑眉。

“我剛從漢中回來，當然不瞭解公子的訊息！”

“那照你這麼說，這疫病大可能是那位？”

小販此刻卻是搖了搖頭。

“不一定，那位這麼多年都沒動手，為何會現在突然動手？”

“如今南越未平，國內並不安定，沒有理由啊！”

小販皺眉思慮，卻又忽然一挑。

“除非~”

“除非什麼？”

周圍其餘人早已經被這些訊息震驚的合不攏嘴。

迫不及待的等小販將其講出。

“除非！大秦要出大動盪了！”

小販眼睛眯起。

“這個動盪大到堪比那位滅六國時的情景，不能留下任何一個強大舊貴族的地步！”

眾人瞪大了眼睛。

“什麼動盪！說啊！”

小販卻是不敢再說，不管幾人在追問他都是直搖頭。

甚至扛起自己的東西就要走。

可幾人中，那位買韭菜的老婦卻是已經聽上了癮。

好似著魔了一樣，追著小販將其攔下。

“你倒是說啊！”

“話說一半，砒霜拌飯！你知不知道？”

那小販滿是為難，但看到不說就不讓走，只能嘆了口氣。

“我說出來，你們可萬萬不能外傳啊！”

那老婦一聽，腦袋點的跟雞叨米一樣快。

小販無奈。

“前幾日，我聽說！是聽說啊！不知真假！”

他越是這樣說，這幾人越是覺得有驚天秘密，瞪著眼睛等他下文。

“聽說，太醫令這幾日一直在宮裡！”

“可咸陽周邊的疾醫卻也在暗中往宮裡去！”

“什麼病，太醫令都沒辦法！需要找民間的了？”

屠戶率先反應過來，倒吸一口涼氣。

小販不停繼續說。

“還有，長公子為何忽然就出現在九江？直至有了八萬大軍護衛後，訊息才傳了回來！”

“這些訊息匯在一起，你們可知道是何動盪了吧？”

屠戶滿是不可置信。

“可若真是如此，那這個時候誅殺貴族，豈不更是埋下了隱患？”

小販無奈，只能全部說出！

“這大秦就一個公子？”

“若真是如此簡單，長公子能輕易繼位，他還需要外出尋找大軍躲避？”

小販看著不懂的幾人，頓時嘆了口氣。

“實話說吧，這些貴族瘟疫，定是其他公子為了強行繼位而提前佈局！”

“只有清理了這些繼承周朝意志，堅持立長不立幼的貴族，留下一個乾淨的大秦，再沒人敢質疑他的身份，如此才能上位！”

此話一出頓時幾人都驚呆在原地。

屠夫有些恐懼，如此豈不又是大亂一場。

那賣魚人與買韭菜的婦人卻是眼冒精光。

小販看著這幾人嚴肅說道。

“你們切莫不可說出去，這些都是我無意間聽到的！”

“若是說了出去，甚至可能引來殺身之禍啊！”

那婦人率先點頭，一副你放心的樣子，轉身就收拾東西。

賣魚人也跟著保證。

屠夫卻是已經開始裝沒聽見，轉身離去了！

原地只剩下小販與那編竹簍之人。

兩人對視一眼分頭離去，準備再換一條街繼續！

……

此刻後宮之中，胡亥皺眉望天。

他這幾日一直在思索，大哥留給自己的考驗到底是什麼？

咸陽宮安定平和，沒有一點動靜！

咸陽城也沒什麼意外，就連趣閣他都跑了幾趟，可還是沒有一丁點線索。

只買通了一個夥計，那夥計告訴自己。

大哥最信任的謀士張良曾說過，要再造一個嶄新的大秦！

什麼是嶄新的大秦？胡亥始終不明白！

就在這時，一個侍女忽然跑來。

“公子不好了！您的母妃痛哭不止！”

胡亥頓時皺眉。

“發生了什麼事？”

侍女說道。

“奴婢之聽到，哭喊的大意是代地趙氏沒了！”

胡亥頓時一愣。

代地趙氏？那可是六國舊貴！怎麼會說沒就沒！

可緊接著，侍女就說。

“聽訊息不止是趙氏，不少以前的舊貴大族這幾日全都沒了！”

胡亥焦急的剛要趕去看望母妃，可聽到侍女最後一句話卻猛然愣在原地！

舊貴？

嶄新的大秦？

胡亥猛然醒悟。

這些舊貴族，就都是舊制。

難道，大哥的考驗便是如此？

他是想要自己助他，殺光這些舊族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