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幫誰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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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質疑這份情報的真實性，並向上級表達了你的態度，星城聯邦監獄固若金湯。】

【得益於你平時留下的良好印象，聯邦高層選擇相信你的判斷，並稱讚了你的敬業。】

【儘管聯邦臥底多次發出警告，聯邦高層卻堅定地站在了你這邊。】

【七天後，原旨教會的襲擊如約而至——】

模擬器畫面中，監獄火光沖天。兩寸厚的鋼板大門在耀眼的火光中倒下，監獄大門洞開。

猶如巨石落水，激起整夜的喧鬧。

射擊聲、爆破聲不絕於耳，呼喊聲、慘叫聲此起彼伏。

襲擊者們像蝗蟲一樣，瘋狂湧入。地面上，火焰如龍，將相連的建築一併引燃，天空被暈染得赤紅。

犯人們逃出牢籠，解開限制；一時間，囚犯與獄警的身份對調。被壓抑的憤怒和埋藏起來的嗜血，被啟用了。

好些戰力不錯的囚犯第一時間竟然不是逃跑，而是痛擊獄警。

直至監獄高牆下，出現了一位兩米高的壯漢——

池平認得他，這是監獄方的A級超能力者。鋼鐵之心：霍巴。

他先將池平從戰火中救出，放到了相對安全的監獄外圍，這和襲擊者來時的方向相反。

“你先待在這裡。”

霍巴甕聲甕氣地說著，蒲扇般的手掌拍滅了池平大衣上的火星，讓後者一個趔趄。

隨即，這位鋼鐵之心周身便煥發出一陣陣金屬光澤。他像一輛坦克，徑直扎向火光中，那些癲狂的罪犯。

他在巨大的監獄中，犁出一條條粗獷的溝壑。沒有一個敵人能減緩他的腳步，沒有一個對手能走上一個照面，沒有一個人不震驚於他的勇猛。

【在鋼鐵之心加入戰場後，局勢陡然逆轉。】

【監獄的動靜，驚擾到了星城中的官方力量，一批批武裝部隊、一隊隊超能力者被派遣到這裡。】

【原旨教會一觸即潰，他們留下了大量的屍體，連此次救援的目標：星城主教都死在了這裡。】

【原旨教會的殘兵沿著來時的方向撤退，由於霍巴對你的保護，你被他們遺漏了。】

看到這裡，池平心想壞了。

霍巴好心辦壞事。

果不其然——

【在官方力量的鎮壓下，星城聯邦監獄的事件得以平息。案後總結時，你之前質疑臥底情報的行為，顯得非常扎眼。】

【你被暫停了職務，在此期間關於你的謠言四起，只有霍巴常去你家看望你。】

【潛伏在原旨教會的臥底再度傳來訊息，指明你與原旨教會有染，你因此被關押在星城聯邦監獄。】

【因為之前的襲擊，令不少獄警犧牲。你的前同事們對你並不友好，好在有霍巴在，你入獄的這段時間過得並不差。】

【很快，到了審判的日子。由霍巴親自押解，將你送往超凡法庭。】

【路上，你一臉忐忑，霍巴也臉色凝重，他並不靈光的腦袋似乎斟酌著些什麼。】

【車隊行至中途，你們被原旨教會伏擊了。】

【雙方激烈交戰，勇猛絕倫的鋼鐵之心霍巴，出乎意料地變成了潰敗的一方，他受到攻擊後重重地倒在地上。】

【原旨教會的人救走了你，被帶走之前，你看見霍巴回望你的眼神。】

【他嘴巴張合，用唇語對你進行最後的叮囑：保重。】

【你朝他比了個安心的手勢，他臉上立刻浮現憨憨地笑。】

看到這裡，池平想起就職儀式上，霍巴那張憨厚粗獷的臉。

原主與霍巴肯定有深厚的羈絆在，但他腦海中並沒有一點記憶。

他調出了霍巴的檔案，記錄得很詳細，有厚厚一沓。

霍巴，與池平一同在孤兒院長大。

那時候，霍巴便生得高大威猛，幾近成年壯漢的體格。而池平，比常人還要瘦小一些。

但霍巴笨，池平機靈。

孤兒院裡拉幫結派，池平兩人常追著其餘所有人打。

池平騎在霍巴背上，像努努和威朗普。

而後池平被領養，霍巴因為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一直到他18歲前，都無人問津。

18歲後並不是因為他開竅了，而是因為他覺醒了異能：鋼鐵之軀。他被官方的超能組織吸納。

等到池平畢業，進入了監獄系統，才意外碰上了霍巴。

而後池平被換腦，為避免被發現端倪，便將霍巴調到了冷板凳部門。直到池平穿越過來。

再翻開霍巴的歷任上司給予霍巴的評價：

“處理人際關係能力極差，唯一擅長的只有暴力，不建議晉升管理崗位。”

“反應遲鈍，行事呆板，不具備管理才能。”

“單一且重複的工作才適合他，將他安排在這類崗位上，對組織、對他個人，都好。”

他放下檔案，原主被換腦了，而現在的池平，也是替換掉了換腦者的靈魂。

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給原主報仇了。如果有機會，他也會好好幫襯霍巴同學的。

模擬還在繼續。

【你被原旨教會解救，雖然上次行動並未成功，但他們仍記得你的付出。】

【正值教會遭逢大難，用人之際，你被破格提拔至星城主教。】

【下午，之前暫代星城主教的都主教，給你介紹星城當下狀況，並邀你共進晚餐。】

池平暗暗點頭，雖然說原旨教會處理叛徒極端了一點，但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你正滿志躊躇地準備大幹一場，但幾杯酒下肚，你睡了過去。】

【你沒有再醒來過，你被殺死了。】

模擬器的畫面中，不到五米見方的房間裡——

池平倒在床上，殷紅的鮮血順著潔白的床單淌下。滴滴答答，匯聚成一條條蜿蜒飽滿的血線，在雪白的地板上，鋪就成一幅妖異的畫。

窗外殘陽勝血，為池平的死亡鍍上了一層金輝。

他的屍體赤裸著上半身，由於失血過多顯得更加雪白。腰腹間猙獰外翻的傷口，血液汩汩流淌之後，只看見翻白的血肉。

沐浴金輝的白牆上，暗殺者用池平的衣物，沾著他的血液，留下了兩個狂放張揚的大字：

鋤奸！

【你已被星城方面的臥底殺死，模擬結束。】

【是否重新開始模擬？】

【是/否】

池平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是不是有病？

無論幫誰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