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二十二章 濁氣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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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魂之力乃是生靈神魂蘊含的本源之力，每一個生靈的神魂都是由本源之力構成，已經將自己的神魂結晶化的張乾深深的明白這一點。

目睹著雲層之上的一道道神魂本源長河，他心中巨震，倒吸涼氣。

那一條條數不清的神魂本源長河，皆是無數生靈的神魂本源凝聚而成，九幽之地此刻彷彿成了一座龐大至極的煉魂熔爐。

它不停的吸攝洪荒世界死去的生靈神魂，然後將無數神魂鎮壓在九幽之地，不停的吸攝這些神魂中蘊含的本源，無數份神魂本源升騰到雲層之上，然後匯聚成一道道本源長河！

張乾倒沒有替那些吸攝到九幽之地的神魂感到可惜，因為洪荒生靈死去之後，神魂就算不來九幽之地，也會進入血海，下場只會更慘。

“這是誰做的？”

張乾此刻只剩下無盡的好奇，他回想之前在九幽之地上看到的無數裂縫峽谷，隱隱明白那些裂縫峽谷，成了某個存在煉魂的熔爐，如此駭人的大手筆，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出來的。

“是鴻鈞，還是萬無一？”

萬無一也躲在九幽之地，也許是他做的。

唰！

殘玉一動，向遠處一道本源長河飛去。

等來到長河近前，張乾仔細一瞧，發現長河中流淌的神魂本源極為澄淨，純粹到了極致，彷彿被某種玄妙的力量淨化過一樣。

兆億生靈的神魂雜亂無比，蘊含的神魂本源也各不相同，然而長河中的神魂本源卻沒有任何混亂的跡象。

沒有貿然驚動眼前的長河，他御使殘玉悄無聲息的沿著長河流動的方向飛去。

蜿蜒扭曲的長河看不到盡頭，斜著向更高的高空流淌，抬頭看去，上方一片混沌，只能看到無數長河匯聚，看不清楚上空還有什麼。

張乾突然有一種心血來潮的感應，隱隱覺得在這些長河的盡頭，會有駭人的東西在等著自己，他沒有半點懼意，御使殘玉急急飛遁，向上空飛去。

這一飛就過去了半個時辰，終於，殘玉飛到了一片混混沌沌的迷霧之中，這團方圓億萬裡的迷霧，也是所有長河匯聚的盡頭，無盡的神魂本源之氣向這裡匯聚。

轟隆隆！

再飛到迷霧中的瞬間，張乾就聽到一陣陣轟鳴，好似水浪奔騰，拍擊崖壁的聲響。

他御使殘玉向聲音來處飛去，發現自己越是往前飛，周圍的迷霧就越是濃郁，這是一種極為奇怪的迷霧，看起來像是混沌之氣，卻又不是。

“不對，這是大地濁氣！”

突然，張乾反應過來，想到之前祖龍招引清濁二氣的景象，周圍的迷霧跟祖龍招引而來的濁氣一模一樣。

只不過祖龍招引來的濁氣很少，可殘玉周圍的濁氣幾近無窮。

濁氣是一種沉重至極的道氣，看起來是一道道氣流，實則比神金都要沉重。

如果不是殘玉神異，根本無法在這麼濃厚的濁氣中飛遁。

張乾很清楚，一道尺許長短的濁氣，重量就堪比一座萬丈神山。

隨著殘玉不停飛遁，周圍的濁氣慢慢發生了變化，顏色由混混沌沌向迷濛的土褐色轉變。

那些神魂本源長河反倒是不受周圍的濁氣影響，急速流淌，奔湧向前。

唰！

就在這時，前方的濁氣突然稀薄起來，殘玉一下子飛出了厚重的濁氣雲團。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轟鳴響起，無數道神魂本源長河在這裡匯聚為一，化作一座龐大的瀑布，浩瀚的神魂本源之氣傾瀉，轟然砸下。

“那是！”

張乾順著這個龐大的瀑布向下方觀瞧，微微一愣，就見這由無數道本源長河匯聚而成的瀑布下方，赫然有一座約莫百萬裡方圓的祭壇！

祭壇通體渾圓，屹立在浩浩蕩蕩的濁氣雲團之上，而且這可怕的祭壇不停的吸攝周圍的濁氣，增加自己的體積。

從上方垂落的神魂本源瀑布遠遠不斷的將神魂本源注入祭壇中心。

百萬裡方圓的祭壇中心處有一個漆黑的大洞，好似吞噬一切的巨口，將傾瀉下來的神魂本源吞噬一空。

圓形的祭臺表面，雕琢著密密麻麻的道紋，這種道紋極為詭異，不是張乾所見所知的任何一種道紋，蜿蜒扭曲如一條條蚯蚓糾纏。

“我想起來了！”

張乾突然靈光一閃，想到當初萬無一跟盤祖在瀛洲仙島見面的時候，交給盤祖的那枚道紋神球，其中流轉的道文，跟下方祭壇上面的道紋一般無二。

“果然是你！”

張乾心中一動，御使殘玉慢慢靠近下方的祭壇。

嗡！

突然，一股莫名的氣息威壓從那祭壇之中橫掃出來，這氣息給人一種無盡歲月洗禮過後的蒼涼感，帶著一種駭人的死寂之意，還有無盡的不詳！

哪怕躲在殘玉之中，張乾還是本能的打了個哆嗦，感覺要大禍臨頭了一樣。

“好可怕的氣息！”

驚歎一聲，殘玉繼續向下方靠近，越是靠近祭壇，那種萬物死寂，萬道寂滅的不詳之氣就越是濃烈。

張乾感覺自己在靠近一個毀滅之源。

不由自主的萌生退意。

不過他道心一定，穩住了心神，許久之後，殘玉終於來到了下方的祭壇近前。

百萬裡方圓的祭壇橫亙在哪裡，周圍瀰漫的濁氣不停的向其匯聚，融入祭壇之中，成為祭壇的一部分。

這座可怕的祭壇在肉眼可見的增長。

唰！

就在這時，那不停吞噬神魂本源的黑洞中，突然飛出兩道神光，神光一劃，直直落在祭壇之上。

等神光散去，赫然是兩個人影。

“是他們！”

張乾神色一震，這兩人赫然是萬無一跟盤祖！

萬無一週身充斥著十幾種不同的氣息，每一種氣息都有超脫大道的奧義流轉，而他本人的氣息威壓卻微不可見，好像徹底消失了一樣。

他給人的感覺根本不像是一個獨立的生靈，而是十幾個生靈強行融合為一，氣息雜亂無比。

“諸位聖賢，而今我失去了四海權柄，無法將四海本源之力灌輸到這裡，聖壇要想鑄就完畢，怕是要耽擱不少時日。”

盤祖小心翼翼的說道，低眉順眼的，沒有任何桀驁之色，反而顯得戰戰兢兢。

“廢物！”

“不堪大用！”

“可笑之極，堂堂混沌神魔敗給一個爬蟲！”

……

一時間，萬無一不斷的開口，可是發出的聲音卻不一樣，每一句都是不同的口吻跟語氣。

聽著萬無一的呵斥，盤祖根本不敢反駁，只低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