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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午看著貨單上的印章,頓時恍然。
他需要的貨物,今下還在三清之腸道中——賣貨郎拿了他付出的代價,便去三清之腸中給他‘進貨’了,待他收到貨以後,貨單上的‘待交割’印章想來就會變成‘已交割’。
不知賣貨郎去往三清腸道中進貨,需要多久時間才能歸返?
能否付出代價,請它帶自身也往‘三清之腸’內部走一遭?
將那部書冊收進懷中,蘇午隨後站起了身,他隨意屈指一彈,一道紙鶴閃爍著熒熒靈光,撲閃著翅膀從他指尖飛轉而出。
紙鶴前往幾里外的野廟,向吳文遠等人傳遞訊息,令他們到破房子這邊,與蘇午匯合。
蘇午站在火塘邊,拿出先前在野廟中揭下來的那張神靈畫像,把畫像展開——畫像紙張在短時間內已經斑駁泛黃,紙張上空空如也,再不見有先前描繪的那賣貨郎神靈的形跡。
這張紙僅僅是賣貨郎臨時寄託、依附的事物而已。
賣貨郎的本形,其實就是蘇午留下焦糊掌印的那道貨單冊子。
他把紙張投入火塘中,燒成了灰燼,轉眼看了看堂中酣睡的三個守夜者,也未將對方叫醒——破房子裡的這些人,本該在今夜盡數於睡夢中被賣貨郎取走性命,但今下賣貨郎已被蘇午控制住,這些人倒是能免去一夜提心吊膽,酣睡到天亮了。
現下把他們叫醒,倒是會橫生許多枝節。
眾人說不定又得陷入互相猜疑的境地中去,整個夜晚又要在惴惴不安中度過。
是以蘇午並未叫醒他們,只在周圍設下了一些符咒,庇佑破房子裡的人們,繼而從破房子後頭牽來一匹騾馬車,坐在騾車上,令騾車自去與趕過來的吳文遠等人匯合。
馬車駛上小路,車輪軋在泥土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板車上支著的布棚子,在黑暗中搖搖晃晃,漸行漸遠,隱入叢林。
……
騾車接上了幾個三陽會眾、豆娘三人,蘇午坐在車沿處,向躲在棚子裡的豆娘母子、老婆婆出聲問道:“老婆婆,大姐,你們是先回縣城裡去,再在車馬行裡找尋車駕?
還是……”
車棚中。
豆娘與老婆婆相視一眼,皆看懂了對方心底所想。
老婆婆轉過臉,向坐在車沿的蘇午期期艾艾地道:“小哥兒這樣好的人,如今是真少見哩……我們這再回去車馬行裡找車,指不定還會遇見像丁胖子那樣可惡的人……
所以,我們是想,我們能不能和你搭個伴?你載我們一程?
我們車錢照給,照給的!
再多給小哥兒一些也沒問題!”
幾個年輕的三陽會眾聽到老婆婆的話,都是暗暗發笑。
這三個人就算再多付給明王一些錢財,又能多付幾個子兒?
明王為他們出手一回,就值得他們拿出千金萬金來酬謝了,現下多付這幾個車錢,對明王而言又算得了甚麼?
“咱們本就順路,又都是老鄉。
我載你們一程,也是應該的。
老婆婆、大姐,你們是要往何處去啊?我們這趟車就往鄲城那邊走了。”蘇午的聲音壓過了幾個半大小子的竊笑聲。
聽到他的問話,豆娘、老婆婆臉上的尷尬神色頓時消散許多。
豆娘有些高興地道:“我也是往鄲城去哩。”
“我往鏞城去,小哥兒去鄲城,中間會過‘歸德府’,把我送到歸德府,我自己往鏞城去就行了!”老婆婆也笑著道。
“無妨。我時間還充裕著。
就把您和大姐各自送到地方再說。”
“啊,那真是多謝你,多謝恩人了!”
“多謝小哥兒啊,小哥心腸好,人品好,長得也俊秀著哩,年紀也正好……小哥兒婚配了嗎?”
“……”
“要是還沒婚配的話,婆婆給你介紹幾個好人家的女子啊?
都是婆婆鏞城那邊老家的好女子,知根知底哩……”
“老嬸孃,你把小哥兒都說得害臊啦……”
“哎呦……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不必害臊,不必害臊嘞……”
……
天光漸亮。
吳文遠坐在車頭,驅趕著馬車,鑽入林蔭遮蔽的一條小路中。
車棚中的老婆婆、豆娘與幾個三陽會眾聊著天。
騾車上卻不見了蘇午的蹤影。
陰影世界中。
鮑保四肢浸沒入劫影之中,被劫影禁錮著,無法動彈。
它勉力揚起頭顱,看著自己頭前站立著的青年人,鮑保神色無比惶恐。
“如你一般的‘偽人’在今下清廷之中都有多少?”蘇午掃了眼劫影汪洋中漂浮的鮑保,直接開口向其問道。
鮑保垂下頭去,低聲道:“奴才身份低微,對於上頭那些主子們、大人們的謀劃,並不清楚,更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成為了‘偽人’。”
“你所接觸的八旗子弟之中,有多少人如你一般成為了偽人?”
“與奴才差不多年齡的、有官身的,大多數都開始修習‘地獄變’了……不過有些還暫時是人,有些已經如奴才一般變作您說的‘偽人’……”
鮑保已經徹底放棄掙扎,基本蘇午向它詢問甚麼,它便會回答甚麼。
蘇午聽其所言,眼睛微眯。
“你接觸到的,在清廷中身份最高的偽人,是哪一個?”
“當是今下被皇上有意立為太子的‘八阿哥’身邊紅人,鑲紅旗滿洲都統‘蘇努’大人。”鮑保聲調略微拔高,似乎與有榮焉。
蘇午垂目瞥了他一眼。
他方才稍稍揚起的頭顱,此下又猛地垂下去,渾身害怕得顫慄了起來。
如鮑保一般的‘偽人’,其實還未完全轉脫為‘偽人’,他們從前本是真人,但後來修習那詭異的‘地獄變’法門,才逐漸由‘人’往‘偽人’過渡,今下這些偽人已經脫離‘正六道’,開始逐漸轉入偽人們自行塑造出的‘天神六道’——‘邪六道’中去了。
“蘇努……”
蘇午將這個旗人名字重複了一遍。
‘九子奪嫡’之事,在後世亦多有流傳。
參與這次事件的‘八阿哥’,在今時風頭正盛,其亦得了個所謂‘八賢王’的美名,在後來一度要被立為‘大將軍王’,雍正即位以後,削其王爵,將之幽禁起來,為之改名作‘阿其那’。
今下這位‘八阿哥’應該才被封為‘貝勒’不久,朝中大臣確有一名為‘蘇努’者,一直力薦其做皇太子。
這個‘蘇努’亦是皇族中人,愛新覺羅姓氏。
其生有十三子,十三個兒子裡,便有九人信奉了‘大秦教’。
大秦教中,更是有種種偽人聚集。
由此來看,大秦教與今下滿清皇族中的某一支,必定過從甚密,再聯絡各地興建長生牌坊之事,蘇午猜測,今下滿清王公之中,佔據相當大數量的旗人王公貴胄,或許已經與偽人產生了牽扯,就連當下的皇帝,尚且不知是不是真人!
“你所修的那‘地獄變’法門,是隻能傳給滿人?
還是漢人奴婢亦能修行?”蘇午又向鮑保問了一個問題。
鮑保回道:“凡是八旗子弟,皆須修行‘地獄變’,卻不拘是滿人漢人。奴才聽說,那些在朝做大官的主子們,所修的法門更勝過我們這‘地獄變’許多,我們的地獄變法門只是一般法門,想要令自身轉入天神六道之中,都需經歷重重地獄劫,方才能成。
但那些主子們的法門,令他們只要開始修行,便能轉入天神六道之中的‘天神道’,直接以此為起點,追究超脫‘天神六道’之法。”
蘇午點了點頭,他一手按在鮑保頭頂上,在鮑保滿面惶恐中,八識心王驟然展開,如水銀瀉地般浸潤了鮑保的每一個念頭,從中提取出完整的‘地獄變’法門。
鮑保今下狀態,其實介乎真人與偽人之間。
他仍舊保有了性靈,蘇午能感應到他的念頭轉動。
一旦他完全轉入天神六道之中,成為真正的偽人,其狀態亦會變得難以捉摸,蘇午需要藉助詭獄的刑具,才能從它身上,挖掘到一點有用的情報與線索。
如今,鮑保軀殼之內,有一股詭異力量正在來回衝突,逐漸磨滅鮑保的存在。
哪怕蘇午將之沉入劫影之中,亦只能延緩這股詭異力量對鮑保的磨滅,無法完全禁錮住這股力量的轉動。
好在他的劫力亦足夠強盛,令那股詭異力量的轉動已經變得極其緩慢。
照當下趨勢發展下去,鮑保再‘活’個半年也不成問題。
蘇午倒是可以利用他來做更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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